第九十二章
書迷正在閱讀:小瞎子(校園1v1) h、褻神(1v1 h)、絕品逍遙兵王、名校(兄妹骨科)、(網(wǎng)王)沉淪 NP H、封神之大王今天精分了嗎、異世界挨cao日記(高H,NPH)、穿越魔皇武尊、帝寵妖嬈妃、網(wǎng)游之月球戰(zhàn)爭
宴會過后,喧囂散盡。 我可能吃酒吃糊涂了,回王府的路上拽著王妃囈語。 好在回王留下四王爺和他的幾個兄弟,沒有被他們撞見我渾身酒氣的丑態(tài)……又幸好葉默及時拉走面色鐵青的滕歌,使他攥緊的拳頭沒有結(jié)實地掄到我身上……最后慶幸今夜清朗的月色,使我得以窺探濃云后的真相…… 我的思緒仍停留在冷宮中,心口的痛感隨著白端的話蔓延。 “我的母妃很少對我說什么。我甚至不知道,還有個meimei在忘山。第一次見月瑤,只覺得眼睛被灼熱,她和母妃很像,連清減的氣質(zhì)都很像。我們一見如故,她跟我說忘山有著能埋沒一切的雪,盼我能將母妃心中的戾氣化解。我將遇見月瑤的事告訴母妃,她倏然笑了。很久以后我才懂得,那個笑意比起淺情,更像深恨。”他也露出微妙的笑容,淡淡地,帶著諷刺:“有誰能想到母妃就這樣縱容我和月瑤交往,而父王卻只想以此丑聞去刺痛母妃那顆冰冷的心?!?/br> “丑聞傳遍王都和十二州,月瑤悲慟之下去了儺教。而我的父王眼見母妃的心毫無所動,于是孤注一擲地去傷害昔日的師弟。我原以為母妃天人似的平靜,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擺動,直到母妃提劍殺到父王跟前,我還從未見過盛怒下的母妃,是如此驚艷決絕?!?/br> “母妃死后,父王便把她的寢宮封起來。他以前最愛來這了,這里有他愛的花花草草,一磚一瓦,唯獨沒有他愛的那個人?!?/br> “我不知道,該怨母妃還是該敬她,她用一生教會我的,只有相思要不得。如果父王不愛母妃,他也許會是一代賢君。如果母妃不愛景少端,她便是人間炙熱的向陽花。若我沒有貪戀月瑤身上母妃的氣息,便不會終日被血脈所困惑、折磨……” 聽完這些,我不由自主地避開白端的目光,望向地上零落的花瓣。 白端掃了我一眼,沉默著沒說話,而便在這時,禁軍統(tǒng)領(lǐng)帶人尋到冷宮,給白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九王爺,王上早有令,任何人不得踏進冷宮。您是這里的半個主人,屬下無權(quán)過問,只是這葉扶……” 我在宴會上便已經(jīng)見過禁軍統(tǒng)領(lǐng),聽聞是回王的寵臣。 名字還挺好記的,叫什么來著。 “燕小司。”白端這么喊著,卻自顧自地行到我跟前,俯下身與我咬耳朵,聲音又癢又麻:“我在和葉護衛(wèi)幽會,你們看不見?” 燕小司臉色霎時變得有幾分尷尬,身后禁軍皆瞪圓雙眼,不敢相信他們心中天人之姿的九王爺,被我給玷污了。 而我向來是個穩(wěn)得住的人,哪怕是穩(wěn)不住的時候,也會強忍著不讓膝蓋打彎,嬌嗔道:“討厭啦?!?/br> 白端聞言打了個寒顫。 我知道擅闖冷宮是何等后果,白端這么做也只是想保全我??晌疫€是低估了白端想要造作的心,他順勢將半個身子靠在我身上,十分自然道:“你身子有點薄弱,且先回去歇著吧?!?/br> 我薄弱?咱倆誰薄弱還不知道呢。 我留了個心眼,眼下不便跟他置氣,向禁軍告辭后,轉(zhuǎn)身離開。在轉(zhuǎn)出門口的時候,余光往樹下白端的方向瞥了一眼,但見方才顯出醉醺醺模樣的白端已然收斂神色,面色沉凝,唇角微抿,帶了三分凌厲氣勢:“有人打暈葉扶,把他帶進冷宮。查清楚是誰?!?/br> 而剛才還公事公辦的燕小司立刻沉聲道:“是,公子?!?/br> 我猜,他多半是白端的人。也多虧來的是白端的人,不然還真不好糊弄。 我用身法回到宴席的時候,王妃正與王爺冷戰(zhàn),我不用湊近,便足以察覺他們之間的冰霜寒意,故意給自己又灌了幾杯酒,卸掉內(nèi)力,吵嚷著要跟王妃回府,四王爺順勢請退:“父王,葉護衛(wèi)年紀輕,不甚酒力,許是喝醉了,兒臣怕他現(xiàn)丑態(tài),便讓夫人帶他先行回府?!?/br> 望著我面色潮紅的醉態(tài),回王似乎半天才緩過神,嫌惡的擺擺手:“青瓜蛋子,才喝那么點兒的酒就癡了,趕緊滾?!?/br> 王妃帶我上了馬車。馬車一路駛出王宮,看著宮里點的燈,一眼望去,越望越深。 剛出宮門,王妃抱著我,終于嗚咽出聲。而我當(dāng)真喝醉了,拽著她華貴的衣角,哽咽的喊著“公子”。 這一夜的驚險與荒誕,令我大病一場,多虧王妃衣不解帶的照顧,才有了好轉(zhuǎn)。 四王爺幾次親自來看,都被王妃攔在門外。 其實我也不是沒醒,只是身心疲憊到無法強撐著面對,我甚至無法坦白的告訴王妃: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如何配不上她。 滕家收復(fù)東夷城有功,龍心大悅,數(shù)不清的賞賜搬往滕王府,與此同時,還有對滕搖的褒獎。一時間,“未來主母”的聲音傳遍王都。人們嘆道,回王果然摯愛滕家的人,愛屋及烏之下,連滕搖這只青雀都能一躍成鳳凰。 可惜七王爺在東夷海戰(zhàn)犯了大錯,如今被回王圈禁在府中,倒是白白成全了四王爺。 王儲之爭,除非半路殺出一匹黑馬,不然四王爺要勝券在握了。 我能感覺出,這些時日四王爺有點按耐不住,往滕王府跑得愈發(fā)的勤,就像先前在冷宮說的,他對‘滕搖’勢在必得。王妃倒沒多大反應(yīng),該吃吃該喝喝,有空就給我補身子,我卻坐立不安起來。 半個月后,我偷偷回了趟滕家軍營,揪出正訓(xùn)練新兵的初拂:“你怎么在這,不是你在滕王府假扮我?” “哎呦我的滕少,奴家哪有那個閑工夫。”初拂哭喪著臉:“你一聲不吭的跑了,滕王公將火氣全撒奴家身上了,這不剛回來,屁股都沒焐熱,就被調(diào)來訓(xùn)練新兵嘛?!?/br> “我?guī)熜执_實挺過分的?!?/br> “對啊。” “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對……?。俊?/br> “所以還是跟我混吧。”不給他多嘴多問的機會,將他悄咪咪地拎回四王府。 初拂剛落地便要腳底抹油:“別了,這什么龍?zhí)痘ue你就帶奴家闖,奴家還想多活幾年呢?!?/br> 我朝他攥緊拳頭比劃:“讓你護個人而已,你怕什么。” “護誰?” “四王妃?!蔽已a充一句:“不過,你男兒身不方便,為了王妃的清譽,還是扮成女裝吧。” 初拂的心在女裝和回軍營之間搖擺,我又加了一劑猛藥:“你幫我護好她就行,反正都是當(dāng)狗,回軍營看門和在這看人也差不多。” “你丫才是狗?!背醴鲯暝环?,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 安排好初拂,我又溜達進滕王府,我倒要看看滕歌搞什么名堂。 沒耽擱時間,立即摸到我名義上的閨房,踹飛房門,剛想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假扮我,便聽師姐冷笑:“你還知道回來?” 方才……是我魯莽些?我客客氣氣地把房門歸位,輕車熟路的趴在她膝蓋上,先是干嚎懺悔,嚎累了抱緊她腿肚子:“以前是我年輕不懂事,危難時刻還得勞煩師姐救我,要不是你易容成滕搖,我怕是活不到王都了?!?/br> 師姐更是輕車熟路地擰我耳朵:“你真這么想?” 我頭如搗蒜,就差沒把眼淚鼻涕抹她腿上:“是是是。” “你倒挺有種的啊,說失蹤就失蹤,說跑來就跑來?!彼稚习l(fā)力,疼得我眼淚花真出來了。 我知道,師姐假扮我留在滕王府,日夜面對滕歌,心里必然不好受。我嘴角一抿,又要咧嘴,師姐立即打斷我道:“你來王都有什么打算?” 我誠懇道:“一是查清東夷之戰(zhàn)幕后的推手……” 這似乎在師姐的預(yù)料之中,她走到桌前坐下,翹起二郎腿,等我后續(xù)。 “二是看看儲君爭鋒是何等局面?!?/br> 她眉毛一挑,驚訝我還有這等好奇心:“還有呢?!?/br> “三是想揪一揪儺教的小辮子?!?/br> 她眼睛都瞪圓了:“什么小辮子?怎么揪?” 我張張嘴,一字一頓道:“九月秋狝,龍山祖祭?!?/br> 趁著滕歌沒有回府,我跟師姐又親昵了一會兒,陪她吃了頓飯。過了飯點,等我支愣著通紅的耳朵回到王府,一并進門的還有王宮傳來的旨意。 我的臉一下子垮了。 四王爺高興的合不攏嘴,王妃憂心忡忡的望著我。 怎么也想不到,回王這只老狐貍竟然召我進禁軍。 僅憑我是葉家的人? 還是說,他對我的身份有了懷疑? 狐貍一家子怎么這么難纏? 腦殼疼。 四王爺著急忙慌地替我接旨,可能覺得我這顆礙眼的釘子終于走了,還走得風(fēng)光無限,鵬程萬里。 不僅給四王府爭了榮光,還方便他日后對王妃下黑手。 眼見他狀似情深意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葉卿好好干,禁軍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知道禁軍統(tǒng)領(lǐng)燕小司有什么本事嗎?” “什么本事?”我輕巧地避開他的觸碰,微微晃動酸疼的脖頸。 我又不是沒見過燕小司,擱這嚇唬我干什么? 四王爺又露出蒙娜麗莎似的微笑,說話還是令人捉摸不透:“葉卿去了便知道了。” 說完這話,王妃的愁容又深了幾分。原先還擔(dān)心我這一走,她會孤立無援,幸好初拂手腳夠快,今夜便扮成侍女和王妃聊得親切。我對美容養(yǎng)顏之類的不太感興趣,早早就睡下了。 翌日一早,我和王妃初拂告別,踏上進宮的路。 顯然,回王這只老狐貍沒有虧待我,一上來給我任命參軍之職。 要不是我深諳空降兵的無奈,就要對老狐貍感恩戴德了呢。 當(dāng)我背著包裹踏進校場的那一刻,黑壓壓的人頭齊刷刷地望來!嚯,好家伙!手里都拿著刀槍劍戟。 只見禁軍統(tǒng)領(lǐng)燕小司跟大王似的往虎皮雕花椅上一靠,斜睨我一眼:“葉扶,聽說你箭法很準?” 什么聽不聽說的,你又不是沒在宴會上見過,跟誰倆裝大尾巴狼呢。 猛地瞧見這么大仗勢,我忽的心潮彭拜,躍躍欲試,甚至眉飛色舞起來,好久了……好久沒人這么挑釁我了。 我差點也以為自己是吃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