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許多人都對他們投來注視的目光,兩人都急速跑遠,最后停在只有兩個人的電梯里,時芊倚在角落里,沈羨就站在她旁邊,交握的手一直沒松開。 電梯下降到10樓時,時芊忽然湊上前,隔著口罩親了他一下,爾后眼睛彎成月牙兒,一個人彎著腰笑。 沈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也跟著笑。 - 時芊跟沈羨看完電影回了酒店,打了局游戲便將手機扔在一邊,各自洗澡,然后又干柴烈火,一觸即燃。 到夜里才筋疲力竭地停止,沈羨點了外賣,兩人就坐在陽臺的竹椅上,面對面吃完,然后沈羨負責收拾,時芊便坐在他那套名貴的茶具前,溫聲問他:“我可以泡茶喝嗎?” 沈羨笑:“你隨意?!?/br> 時芊低頭拆開他那包名貴的茶葉,先捻了幾根茶葉放在鼻尖下輕嗅。 斷了。 她喊沈羨,“你茶葉斷掉了?!?/br> 正在收餐盒的沈羨仰頭掃了她一眼,“你對面最左邊那個抽屜里有盒沒拆封的,這個我之前拆開了。” “哦?!睍r芊繞過去拿,然后在抽屜里發(fā)現了好幾盒茶葉,都是珍品,她笑著說:“你這是舍不得拿出來啊?!?/br> 沈羨把垃圾袋系了個結,嘴角噙著笑,“也不是什么稀罕東西,你想要便拿去?!?/br> 時芊:“哦?” 沈羨已經去衛(wèi)生間洗完手回來,坐在她對面。 這次的茶是時芊泡的,她一套流程做得很好,動作行云流水,看著頗有大師風范,但泡出來的茶仍舊泛酸。 她捧著茶杯抿了一口便放下,反倒是沈羨把她泡的茶都喝光后還續(xù)了一杯。 她挑眉,“好喝?” 沈羨:“一般?!?/br> 時芊懵,爾后又笑開,“你倒是誠實。” “你味覺又沒失靈?!鄙蛄w仍舊噙著笑,“我騙你,你也不會信。” “但你不知道女孩子都喜歡聽漂亮話么?”時芊輕輕摩挲過杯壁,聲音溫軟。 沈羨的笑忽然一頓,然后捧起茶杯又喝了口,“我以為這樣要比說話更有說服力?!?/br> 連時芊也只喝得下兩口的茶,他喝了兩杯,卻又再續(xù)。 等喝到第四杯的時候,時芊摁住了他的手,“別喝了,也不嫌酸?!?/br> 沈羨反手握住她的手,又拿起來喝掉了那杯,“你的成果,不能浪費?!?/br> 時芊恍神片刻,笑他花言巧語。 沈羨卻道,這都是真心話。 她沒再跟沈羨搭話,站起來看夜景。 高樓之上最漂亮的就是夜景,站在那窗前俯瞰樓下,每一抹色彩都很獨特。 她還開了小半扇窗戶,夜風吹進來帶著些許溫柔。 在她正發(fā)呆時,忽然被拽了一下,身子重心不穩(wěn)往后倒,剛好跌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時芊仰頭看,沈羨那雙眼睛正噙著笑,他一只手還摁了摁胃,溫聲道:“好像是有點泛酸?!?/br> 本來還想生氣的時芊聽了這話便笑道:“誰讓你不聽我的?” 沈羨卻在她唇上親了下,“這樣就好了。” 時芊:“……” 她先愣怔兩秒,然后窩在沈羨懷里笑。 “小神仙?!彼蛄瞬耪f:“你好幼稚啊?!?/br> 沈羨抱著她轉向窗外夜色,忽然唱起了歌。 他聲線清冷,但唱歌的時候卻帶上了繾綣意味,跟著茫茫夜色融為一體。 他唱的是首粵語歌,時芊有段時間一直在聽。 《明年今日》。 “明年今日,別要再失眠 床褥都改變,如果有幸會面 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 ……” 沈羨繾綣地唱完整首,時芊仍窩在他懷里,她百無聊賴地把玩著他衣服上的扣子,“你粵語蠻標準的?!?/br> “我媽是廣東人?!鄙蛄w說。 “那你去過廣東嗎?”時芊問。 沈羨:“去過。” 在他回答完以后,時芊才察覺她問了個很無聊的問題。 沈羨是演員,去全國各地拍戲是常有的事,就算沒有跟mama去過那邊,也會有其他機會去,她問得很多余。 “那西藏呢?”時芊又問,“你去過嗎?” 沈羨:“以前錄綜藝的時候去過?!?/br> “那邊風景好看嗎?” “好看?!鄙蛄w說:“尤其是日出,特別美。” “我想去蒼山洱海。”時芊最后繞回去,“那邊的日出和日落一定很漂亮。” “我也沒去過那邊?!鄙蛄w說:“原本有個旅游的慢綜藝是要去那邊錄,但后來因為檔期撞了,就推掉了?!?/br> 時芊:“是《環(huán)游記》嗎?” 沈羨挑眉,“你看過?” 時芊點頭,“全都看完了?!?/br> 那是她為數不多全部追完的綜藝,也倒不是嘉賓多有趣,里邊的風景很漂亮。 也就是看了那個節(jié)目她才想去蒼山和洱海。 “早知道我就去了?!鄙蛄w說。 時芊笑:“那你怎么不去?” “不知道你會看啊?!?/br> 他們隨意聊著,時芊也不一定會接沈羨的話,她思緒難得跳脫,想起什么就說什么,窩在沈羨懷里倒也輕松,最后聊著聊著她便睡了過去。 臨睡前和沈羨說:“今晚你一直抱著我吧?!?/br> - 沈羨緊緊抱著時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收到了來自杜景的奪命連環(huán)call。 時芊還在睡,沈羨拿著手機去了衛(wèi)生間接,杜景在電話里嘆了一口又一口氣,“祖宗,你什么時候走?” “明天吧?!鄙蛄w說。 杜景:“明天都開始拍了,那邊搭景不容易?!?/br> 沈羨的手搭在冰涼的洗漱臺上,“不會耽誤的。” 他瞟了眼手機,“機票我來買吧?!?/br> 杜景還想說些什么,卻又悉數吞下。他跟沈羨能相處成現在這樣全憑他自覺,這會兒明知道那位姑娘是個不能碰的逆鱗,他肯定不會去觸沈羨的霉頭,心里縱使對那姑娘有再多不滿都不會說,反而關心道:“你家那位怎么樣了?” 沈羨說:“好一些了?!?/br> 杜景:“那你好好陪她,到時候進了組時間可能緊?!?/br> “知道。”沈羨應下。 電話掛斷以后,他剛出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時芊。 “你有工作???”時芊佯裝不經意地問,她路過沈羨進入衛(wèi)生間,走到洗手臺前低下頭擰開水龍頭,泊泊的水流聲壓住了沈羨說話的聲音,那句嗯也沒濺起什么水花。 等到他應完,時芊才擰住水龍頭,她只洗了手,沒洗臉。 然后她倚在洗手臺前,神色淡淡,“再留一天?!?/br> 兩人隔了不到兩米,沈羨忽然倚在門前,噙著笑問:“要做什么?” 時芊忽然坐在了洗手臺上,胳膊撐在一旁,笑得輕佻又嫵媚,“隨你啊?!?/br> 沈羨喉結微動,眸色變得晦暗。 他往前一步,跟她挨得極近,幾乎是用氣聲問,“你這是在做什么?” “做……”時芊長臂一伸,把他往前摟過,低頭吻在他唇上,那個字隨之溢出,“你?!?/br> 沈羨:“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br> 他說著話,身體巋然不動,完全沒有主動的意思。 時芊的手拂過他的喉結,爾后停在他鎖骨的那顆小痣上,稍一用力,他的身體便僵了下。 好歹也做了這么多回,時芊早已知道他的敏感點在哪里,她的唇落在那顆痣上,輕輕吻過,但沈羨仍舊不動。 時芊知道這樣是有用的,他緊繃的身體已經說明了一切,但他在忍。 甚至他還噙著笑和時芊說:“昨晚繳了太多次糧,今天它累了?!?/br> 他們昨天是真的做了很多次。 盡管沈羨非常溫柔,卻也做到了時芊很痛的程度。 可今天她又來,忘記了昨晚痛到流眼淚求饒的人是誰。 “男人還能說不行?”時芊的手向下探,卻被沈羨直接握住,他就那么抱著她回了房間,然后把她往床上一放,杯子在兩人身上裹了一圈,他緊緊地抱著時芊,沒讓她再亂動,“對,不行?!?/br> 他輕易就認了慫,“今天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