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沈羨抿唇,似也覺得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這會兒打方向盤回去取也已經(jīng)來不及。 時芊便道:“一會兒回去從網(wǎng)上下單吧?!?/br> 沈羨:“好?!?/br> 說完他就拿出了手機(jī)。 那道具有壓迫感的目光終于消失。 入住酒店需要提供身份證。 因?yàn)樯蛄w情況特殊,時芊讓他先在車?yán)锏戎缓笏M(jìn)去辦理入住,刷了自己的身份證,等到入住完畢之后,她把房間號發(fā)給了沈羨。 五分鐘后,沈羨準(zhǔn)時敲門。 洗澡、接吻、上床,這一套程序明明才做過兩次,但兩人都無比熟稔。 他們似乎比對方都更熟悉自己的身體,能夠輕而易舉找到對方的敏感點(diǎn),然后又進(jìn)行一場你追我趕的貓鼠游戲。 在欲望即將沉淪時,時芊忽然翻身而上,她占據(jù)著主導(dǎo)地位,眼睛里有欲念,但更多的還是刻意勾人,“你查我了么?” 沈羨的手在她腰間摩挲,他輕笑,滿是縱容,“我怎么敢?” “那你——”時芊的手指落在他的耳垂上輕捻,“怎么找過來的?” 話音剛落,她人便被翻了身,沈羨俯在她耳際,“只要有心,總能找到?!?/br> “是嗎?”時芊挑眉。 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只差一步就理智全無。 但誰都沒有松懈,都在緊繃著那一根弦,這一步堪比登天。 聰明人絕不會放任自己沉溺于此種欲望之中,抽不出身來。 他們會想要用這種方法從對方口中把自己想要的答案逼出來。 可誰也沒成功。 “我下車去問,你們這里最漂亮的女孩在哪里?”沈羨的聲音帶著幾分啞,甚至斷斷續(xù)續(xù)的,他卻仍舊輕笑著,“她們就告訴了我你的位置?!?/br> 時芊承受著他給的一切,身體的愉悅也沒讓她失了理智,她笑問:“我能信嗎?” 沈羨的力道愈發(fā)重,他不停在喊著她的名字,繾綣又溫柔,“念念?!?/br> 他一次又一次地喊:“念念,念念,念念?!?/br> 時芊卻只慵懶地回答一聲,“嗯?” 沈羨的牙齒再次落在她的鎖骨上,牙齒咬著肌膚摩挲著,時芊感覺到疼去推他的腦袋,只推了一下他便起來,他說:“念念,標(biāo)記?!?/br> 時芊有氣無力地從鼻息中扔出一個“哼”字來。 她想:瘋子。 一場戰(zhàn)爭結(jié)束,沈羨仍舊緊緊抱著她。 而時芊這段時日的多愁善感情緒在這一刻也消磨殆盡,在這一刻,在她擁有極致性與愛體驗(yàn)的這刻,她忽然一瞬明白了那會兒課本里學(xué)的“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受。 沉溺在這種最原始的身體運(yùn)動里,不用去想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不用去思考明天會如何,也無需去關(guān)心別人。 此刻,你的身體是你的。 心靈是你的。 你是自由的。 一切那么荒誕,但一切又那么美好。 沈羨忽然附在她耳邊說:“我以前在江陰拍過戲?!?/br> 那趟從江陰到北城的高鐵,一天只有一輛。 起點(diǎn)站江陰,終點(diǎn)站北城。 所以那天,時芊一定是從江陰上的車。 而從時芊身上的茶味也能推斷出來,她家一定是經(jīng)常跟茶葉打交道。 他憑借她身上所有的小細(xì)節(jié)推斷她的喜好,一切都猜準(zhǔn)了,但把她惹不高興了。 他這會兒其實(shí)拿不太準(zhǔn)她的脾性。 說不好相處,她在床上幾乎任你擺布,或者說,為了她自己最極致的體驗(yàn),她會跟你共同尋求最好的方式來讓兩個人都滿意。 一起打游戲的時候總也是溫和的。 但說好相處,她的脾氣總會在很多莫名其妙的點(diǎn)爆發(fā),眼里總帶著警惕和你疏離。 哪怕你的身體和她零距離接觸,她也仍舊沒有多依賴你。 這姑娘是個謎。 但沈羨愿意花費(fèi)時間去解這團(tuán)謎。 他怕哪句話又惹得姑娘不高興,所以把真話都說了出來。 孰料他只說了一句,時芊思考幾秒后便道:“那天在高鐵上給我留電話號碼的人是你?” 手機(jī)尾號四個8,曾在江陰拍過戲。 能在全國幾千個城市中準(zhǔn)確無誤地找到江陰來尋她,他們之間一定有過某種偶遇。 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高鐵上那場沒有緣分的遇見。 她睡了一路,沒看到鄰座的人一眼。 沈羨點(diǎn)頭,他舔了舔唇,又重新找到時芊的唇接吻。 一吻過后,他含糊不清地說:“那天我看見你,如鯨向海?!?/br> “是見色起意吧?”時芊笑著,見怪不怪。 沈羨勾著她的下巴,試圖開啟第二次愉悅,“是?!?/br> 他坦蕩承認(rèn),“我見你的第一面,就想睡你?!?/br> 這話若是被別的姑娘聽見,一定得覺著這男人猥瑣。 但時芊聽著卻格外愉快,她笑道:“有多想?” “想到——”沈羨再次翻身而起,“我第一次給姑娘留下了電話號碼?!?/br> “可惜了?!睍r芊雖處于劣勢,她卻仍舊笑得燦爛,“你的姑娘——” 她頓了幾秒,似是覺得自己用錯了形容詞。 但話已出口,她仍舊隨心錯著把話說完,“把電話號碼用火燒掉,扔進(jìn)了垃圾桶?!?/br> 沈羨被她話里的“你的”愉悅,下一場戰(zhàn)斗愈發(fā)用力,也愈發(fā)酣暢淋漓。 時芊仿若在深海中浮沉。 “不要緊?!鄙蛄w這次順桿爬的很隱晦,他只是順著時芊的話說:“我可以給姑娘——” “很多次。” 說著身下忽然用力,時芊一時說不出話來。 只聽沈羨啞聲撩人道:“姑娘想怎么燒,就怎么燒?!?/br> 畢竟是他的——姑娘。 第22章 022 你愿意娶我嗎? 一夜旖旎。 雨一直淅淅瀝瀝嚇到清晨, 六點(diǎn)多才堪堪停止,露出了熹微晨光。 灰色的窗簾把外面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時芊終于又睡了一個久違的好覺,夜里三點(diǎn)多開始睡, 只在早上七點(diǎn)多那會兒短暫的醒來過一次。 江陰縣下了一夜的雨, 溫度驟降, 屋內(nèi)早已停了暖氣,清晨正是冷的時候, 她的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于是下意識去揪被子,但她的胳膊剛有氣無力地伸過去, 旁邊的人就已經(jīng)把她整個人攬入了懷里。 在泛著涼意的清晨落入溫暖的懷抱之中, 源源不斷的熱意從身側(cè)傳來, 時芊尚未完全睜開的眼睛再次閉上。 只是再次睡覺前,有一個念頭忽然冒出來:這樣的距離似乎太近? 只沉溺于身體接觸的人為何要抱的如此親昵? 但這懷抱太溫暖,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再次昏睡。 迷蒙之間,額頭好像被落下了輕輕一吻。 她聽到有人在溫柔地喊她:“念念?!?/br> - 下午時芊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去摸手機(jī),手卻摸到了硬邦邦的溫?zé)岬臇|西。 她還捏了下, 沒能捏得動。 是腹肌。 于是她睜開眼, 一仰頭便落入了一雙噙著笑的眸子里。 時芊頓了幾秒后開口,“練得不錯?!?/br> 沈羨挑眉:“哦?” 他語調(diào)微揚(yáng), 似是在嘚瑟。 時芊也沒再理。 沈羨是演員, 演過的角色多種多樣。 回到江陰的這段日子里, 時芊幾乎把他的電影都刷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