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jié)
“我喜歡的,可不止是你的歌。” 因為在訪談之中,主持人開玩笑地說在古代的時候,救命之恩當……雖然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主持人把話題轉(zhuǎn)到報恩上,問霍延是怎么感謝沈醫(yī)生的。 霍延當時的回答是,她喜歡聽他的歌。 這就給了主持人想象空間了。 沈醫(yī)生喜歡聽霍延的歌?那肯定是霍延的粉絲了,粉絲救偶像,那估計是真的不求回報,所以主持人才會在接下來說出兩人互為粉絲,這種緣分真是太美妙了。 實際上,霍延就只是簡單地說了,她喜歡他的歌罷了。 是真的喜歡嗎? 嗯,那是必須的?。?/br> 只是主持人不知道的是,這救命之恩,某人的確是以身相許了,只是沒得到她的允許,不會公布于眾罷了。 沈畫輕笑著,在發(fā)完了某條信息之后,就收起了手機。 想了一下,她又問某人:“什么時候回來?” 霍延這會兒大概是在忙,沒有及時回復她的信息,沈畫也沒在意,他出門在外,可能是暫時不方便看手機,畢竟在跟人交流時,時不時看手機,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這邊沈畫剛想休息一會兒,助理就過來叫她。 “沈醫(yī)生,島津先生那邊又出現(xiàn)新的問題了,顧醫(yī)生請您立刻過去一趟?!敝碚f道。 沈畫挑了挑眉,拿起手機,又拿起自己的白大褂就立刻走人。 這才幾個小時,島津友希那邊又能出什么事情? 沈畫趕到的時候,病房那里除了顧深和巖淵明那之外,還有杜遠新也在。r國大使館的那幾個人則是不見了。 沈畫一邊走上前去一邊問道:“怎么了?” 顧深眉頭擰著,看向沈畫:“師叔您看一下就知道了?!?/br> 沈畫微微挑眉,伸手觸碰島津友希,又看了一眼杜遠新,問道:“你怎么也過來了?” 杜遠新說:“有個病例的脈象,我過來請教一下顧師兄?!?/br> 顧深點頭:“我們聊了島津先生的情況之后,遠新也想看看,就也給島津先生把脈,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br> 巖淵明那面色沉靜:“顧醫(yī)生每隔十五分鐘給老師把脈一次,之前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老師的情況有變?!?/br> 顧深確認了這個說法:“沒錯。我一直都是15分鐘把脈一次,但在我上一次把脈時,還沒發(fā)現(xiàn)島津先生的情況有變?!?/br> 這說明了島津友希的病情變化,是在15分鐘之間。 變化得這么快嗎? 毫無預兆,說變就變。 變得快,還變得徹底。 沈畫的眉頭皺起,不再多言,而是仔細地感受島津友希的病情變化。 片刻之后,沈畫就挑了挑眉,收回了手。 巖淵明那立刻問道:“沈君,我老師的情況真的……真的又變回去了?” 沈畫微微瞇眼:“從腦部病變情況來看,是的?!?/br> 巖淵明那滿臉的不敢置信:“這……這是怎么回事?可是老師還沒醒過來……” 顧深也點頭說道:“現(xiàn)在島津先生的病情好像完全恢復到了師叔給他行針之前,從島津先生的腦部病變情況來看,就跟他之前的檢查結(jié)果顯示的一樣,應該就是老年癡呆癥。可是……可是……為什么會這樣呢?” 巖淵明那也是一臉不解:“是啊,為什么會這樣?之前明明說老師的腦部已經(jīng)沒有病變了,就像是正常腦組織一樣,現(xiàn)在怎么會又恢復如常?這不合理啊。這病,還能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嗎?” 這個問題誰都想知道。 杜遠新沉聲說道:“病情反復的確很奇怪,關鍵是要怎么治療,接下來應該怎么入手。我剛才已經(jīng)聽顧師兄說過了,老師之前給島津先生行針,好像完全沒有效果,甚至連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沈畫看向顧深:“你覺得應該怎么治?” 顧深沉默片刻之后才說道:“我認為首先還是應該弄清楚島津先生病情狀態(tài)反復的真正原因?!?/br> 巖淵明那也跟著點頭。 一般人都會這么想,應該先弄清楚病情反復的原因,為什么島津先生的腦部一會兒有病變,一會兒又沒有病變? 這不符合常理。 顧深道:“再者就是,應該想辦法喚醒島津先生。沉睡對島津先生有好處,但現(xiàn)在還不確定島津先生的意識是否出現(xiàn)問題,如果是能喚醒的沉睡,當然是好事,但如果無法喚醒……可就比較麻煩了?!?/br> 如果這份沉睡無法喚醒的話,那么島津友希就會變成植物人,那他的腦部病變還治不治,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必要。 “我倒是覺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杜遠新開口說道:“病人的身體是時刻變化著的,前一秒和后一秒都有可能會不相同。雖然我們暫時還沒辦法弄明白島津先生的情況,但并不妨礙我們對癥下藥。根據(jù)島津先生此刻的身體狀況,行針用藥,我覺得是最合適的方式。” “不行。” 巖淵明那直接出聲反對:“還沒弄清楚老師到底是什么情況,怎么可以貿(mào)然進行治療?之前貿(mào)然給老師進行治療,導致了老師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的結(jié)果,我認為應該先喚醒老師,至于說后續(xù)治療應該如何進行,只要喚醒老師,老師自己會有決定的?!?/br> 沈畫挑了挑眉。 杜遠新卻是一臉的不認同:“他現(xiàn)在的昏睡狀態(tài),對他的生理機能沒什么影響,但對他的大腦來說卻是能夠得到很好的休息。像他們這個年齡,大腦細胞都已經(jīng)老化,他們想要得到充足休息是不可能的,腦細胞只會不斷衰老代謝死亡,想要得到一個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幾乎不可能?!?/br> 巖淵明那:“但如果不喚醒老師的話,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機會喚醒老師?!?/br> 杜遠新面色淡淡的,他很嚴肅地說:“那你覺得現(xiàn)在應該怎么喚醒你老師?” 巖淵明那搖頭。 杜遠新:“你老師現(xiàn)在就相當于是出于深度睡眠之中,人在深度睡眠的時候被強行喚醒,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對人的大腦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巖淵明那不知道要怎么辦。 杜遠新道:“你才是病人家屬,決定你自己來做,到底要怎么辦?!?/br> 巖淵明那緊抿著唇。 他沉思片刻之后說道:“請您幾位稍等片刻,我需要請示一下我老師的家屬?!?/br> 島津先生沒有直系親屬,但有弟弟和侄子侄女之類的。 巖淵明那之前就已經(jīng)跟他們聯(lián)系過了。 雖然他們也都是主張讓島津友?;氐絩國治療,就算是最終不治身亡,也比較方便辦理后事。 巖淵明那說服他們,說老師信任沈畫,信任炎黃現(xiàn)代醫(yī)院,姑且一試吧。 沒想到這會兒,又要去交流了。 巖淵明那去跟島津友希的親屬交流,顧深再度給島津友希做檢查。 “我就覺得邪門兒了,怎么會這樣?” 顧深實在是搞不懂,“大腦病變的情況這會兒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最初他剛?cè)朐旱臅r候,師叔您給他檢查,情況跟現(xiàn)在一樣嗎?” 沈畫反過來問顧深:“你當時也給他檢查過,你覺得呢?” 顧深皺著眉頭仔仔細細地回想。 片刻之后,他有些不太確定地說:“我總覺得,好像……好像他現(xiàn)在大腦的病變組織,范圍比之前要少了一點?但這會不會是我的錯覺?畢竟這也不是腫瘤,在檢查的時候會確定一下尺寸,我現(xiàn)在并不能確定之前給他檢查的時候,大腦病變組織到底有多少。” 杜遠新也看過來:“大腦病變組織變少了?這豈不是說明,他在好轉(zhuǎn)?” 顧深抿唇:“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之前他剛剛昏迷的時候,我們給他檢查,發(fā)現(xiàn)他大腦病變組織忽然全部消失不見,全部都是健康組織,好像病變組織從來都不存在一般。當時我還在懷疑,因為師叔給他行針控制的脈氣也不見了,就好像是被脈氣控制的病變組織吸收了脈氣之后,變成了健康組織一般。我當時還在這么跟師叔說。但仔細想想就知道不可能,那些脈氣被病變組織給吸收了,也不可能讓全部病變組織都變成健康組織。” 顧深一邊想一邊說:“但是這會兒來說的話,用來控制他病變組織所凝聚起來的那些脈氣,縱然不足以讓他腦部的全部病變組織都變成健康組織,但其實完全有可能讓他的一小小部分病變組織,變成健康組織的!那豈不是就是跟現(xiàn)在的檢查結(jié)果對上了?” 杜遠新有些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說,老師凝聚脈氣去控制他的病變組織,結(jié)果凝聚起來的脈氣反倒是被他的病變組織給吸收了,并且把一小部分的病變組織給轉(zhuǎn)化成了健康組織。” 顧深點頭:“對,是這么個猜想。不過中間有一點說不同,就算是脈氣被吸收利用了,那為什么之前檢查的時候,會完全檢查不到病變組織?” 杜遠新也凝眉沉思。 沈畫目光微微閃動:“或許,不是沒有,而是沒找到。” 顧深:“這不可能啊!我們用脈氣進行探查,島津先生大腦里的沒一寸我們都探查過的,怎么可能會有遺漏?” 沈畫搖頭:“并不是遺漏,而是偽裝。” “偽裝?” 顧深剛想細問,巖淵明那已經(jīng)從外面回來了,顯然,他是跟島津友希的家人已經(jīng)溝通完畢。 沈畫看過去。 杜遠新問:“有結(jié)論了嗎?” 巖淵明那抿唇,目光嚴肅:“島津先生的家人同意……同意讓老師繼續(xù)留在炎黃現(xiàn)代醫(yī)院接受醫(yī)治。基于老師在昏迷之前的個人意愿,我……我也同意,治療方案由沈醫(yī)生全權做主?!?/br> 沈畫點點頭,看向杜遠新:“既然這樣,那事不宜遲。島津先生現(xiàn)在的腦部病變出現(xiàn),那就按照控制腦部病變的方式來治?!?/br> 沈畫跟顧深和杜遠新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都明白她的意思,這是要再做一次實驗的意思。 這次,依舊按照控制病變組織的思路來進行治療。 再觀察一下,當再一次控制病變組織之后,這一次凝聚起來用于控制病變組織的脈氣,會不會被再次吸收,島津友希的大腦情況會不會再一次變成完全健康的狀態(tài),以及之后會不會再變回來…… 杜遠新道:“這次我和顧師兄一起來給島津先生行針吧,稍后老師您再檢查一遍?!?/br> 顧深也連忙說道:“對,師叔你今天太累了,我們來吧?!?/br> 沈畫點點頭。 巖淵明那有些不放心,他倒是沒有直接說出來,但他用自己的眼神表達出來了。 杜遠新跟他說道:“你放心吧,我和顧師兄上手也是一樣的,稍后老師也會親自查看,不合格她會再補救。只是控制病變組織,相當于是在安裝防護墻,我們兩個安裝的不夠嚴密,老師再給補足就行了?!?/br> 在巖淵明那的不安之中,杜遠新和顧深一起動手,給島津友希行針。 行針之后,沈畫上前檢查,稍稍查漏補缺了一點,又給兩人講解了一下,見兩人明白之后,就算結(jié)束了。 顧深說:“按照之前算,島津先生是在行針控制之后大約6分小時情況就忽然變化的,不過我始終覺得可能是我忽略掉了什么。這樣吧,我現(xiàn)在依舊時刻守在島津先生這邊,每隔15分鐘就給島津先生檢查一次,一旦出現(xiàn)情況變化,我會立刻記錄并且通知師叔?!?/br> 杜遠新:“你已經(jīng)守了這么長時間,我來吧?;蛘呶覀兘惶?。我先守著,前面出現(xiàn)情況變化的可能性不大,我先守著,顧師兄你和老師都去休息,待會兒我再叫顧師兄過來替我?!?/br> 顧深確實也累了:“這樣也行?!?/br> 沈畫今天是注定沒時間回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