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你說誰傻大個?!?/br> 沈畫瞪楚兆。 楚兆眨眼:“他啊,剛才我跟他說半天話,他都不理我。” 沈畫皺眉,也懶得跟楚兆解釋霍延聽不見,她直接跟楚兆說:“有緊急情況立刻找我,我先回房間。” “好。” 楚兆剛答應下來,就發(fā)現(xiàn)自家老師竟然拽著傻大個朝她房間走去! 到了房間,沈畫幫霍延脫掉身上已經(jīng)破了的防護服:“你怎么跑來了?不是說讓你留在清市等我嗎?” 霍延抿唇看她,一言不發(fā)。 沈畫微微皺眉,立刻開始想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 “我昨天有給你拍視頻打卡吧?沒超過24小時啊?!鄙虍嬚f。 霍延:“……你已經(jīng)來這邊一周了,今天要給我行針的?!?/br> 沈畫:“!” “對不起對不起,我給忙忘了……” 她是真的忘了。 霍延低聲說:“我不敢隨便吃藥,就穿了防護服來……是不是給你添亂了?” 沈畫:“沒有,現(xiàn)在這邊工作沒那么忙,有楚兆在,我輕松多了,再有兩天等專家組過來接手這邊,我就可以離開了?!?/br> 霍延頓了頓:“楚兆很厲害?” 沈畫點頭:“天賦很不錯,學東西很快,難得的是沒架子,什么活都愿意干?!?/br> 霍延:“……畫畫,他學了多久?!?/br> 沈畫:“喻派金針嗎?一個月左右吧,怎么了?” 霍延抿唇:“……做音樂是不是很沒用?在這種時候,能幫得上忙的只有醫(yī)生?!?/br> 沈畫笑了:“能學會喻派金針的人不少,但能把音樂做到你這種程度的,只有你一個。能給我打下手的人很多,能給我緩解頭疼的,只有你的歌。進寶同學,你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以取代?!?/br> 第54章 難追 霍延沒有感染。 這讓楚兆頗為好奇,他死皮賴臉得非常想摸一下霍延的脈搏。 霍延壓根兒不搭理他。 楚兆又去找沈畫:“老師,你叫傻大個……叫大個子給我摸一下嘛?!?/br> 沈畫瞪楚兆:“嘴巴不會說話就縫上?!?/br> 楚兆立刻捂嘴,片刻之后又說:“老師,真不是我欺負他,是他對我有敵意。我都跟他道歉了,他還叫我小矮子,而且每次我跟他說話老半天,他一個字都不回應,要不是看他跟老師你說話交流都正常,我還真當他是聾子是啞巴了……老師,他該不會是你要給我收的師弟吧?” 沈畫被氣笑了:“楚兆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小心眼兒這么多?” “……有嗎?” “有沒有你自己不清楚?”沈畫白了他一眼,直接說,“放心,他不是你師弟,日后你會有很多師弟師妹,沒什么稀奇的。” “那他是……”楚兆抿著唇,糾結無比地看著沈畫。 他說了這么多的廢話,其實都是為了現(xiàn)在這個問題,前面那些根本不重要。 楚兆小心翼翼地問:“老師,他該不會是……師母?呸,不對,是師公?” 沈畫看了楚兆一眼:“不是?!?/br> 現(xiàn)在還不是。 她想追。 大概有點兒難。 第一次干這事兒,她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弄。努力回想以前別人是怎么追自己的,好像……都不太記得了。 而且她覺得進寶同學好像也不怎么開竅。 嗯,她是他的醫(yī)生,也不好直說。 畢竟這仗著醫(yī)生的身份,要追自己的病人,怎么看都好像有點兒是在挾恩圖報。 尤其是他的病只有她能治,這就更…… 沈畫長嘆一口氣。 也不知道得追到什么時候。 晚上,沈畫一直都是和魏思語湊合住的。 楚兆非常熱情地邀請霍延跟他一起住。 這么多人,沈畫也不好給他搞特殊,只能將就吧,霍小延同學的潔癖那么重,只怕是晚上根本睡不了覺吧。 也叫他好好感受一下人間疾苦,看他下次還會不會鬧著要過來。 次日一早。 看到霍延在幫忙裝卸物資時,沈畫就忍不住心疼。 這就是她不肯讓他來的原因。 霍延不可能感染,就跟魏思語一樣,都是她親自行針的,他們體內(nèi)的脈氣,是不容易被邪氣侵蝕的。 魏思語都不會被感染,更別說是霍延,這個世界上,除了沈畫之外,就只有他確定不可能會被感染了! 就連楚兆,若非是來之前喝過藥,肯定也是會被感染的。 楚兆來之后還后悔了,尤其是在閆正濤以身試毒之后,楚兆更加后悔。 如果他感染了病毒,讓老師給他行針,他一定能更清楚地感受到脈氣在自己身體內(nèi)的變化。 所以楚兆在第一次喝藥之后,已經(jīng)直接停藥,想試試看能否再感染上h18,在停藥多久之后會感染上h18,這些也都是非常重要的數(shù)據(jù),在防疫工作中會很有用。 昨天晚上下過雨,地上比較泥濘。 霍延鞋上褲腿上都是泥巴。 他的潔癖好像從來沒有過一樣,壓根兒就不在乎那些泥巴什么的,跟其他人一樣來來回回地搬運物資。 他比別人個子高,別人一次搬一箱,他每次都搬兩箱。 他倒是沒怨言,可沈畫看著心疼。 他個子是高,可他瘦??! 他體型本來就偏瘦,之前還沒退圈的時候,因為心理因素還有一定的厭食癥,食量非常少,也使得他一直保持上鏡需要的那種瘦的感覺。 可偏偏他骨架夠大,即便瘦,也能撐得起衣服,只是細心一點的粉絲,看到他瘦削的臉頰都知道他體重體脂都太低,會格外心疼。 這么多人,大家都在忙,也不好讓他一個人坐著不干活。 沈畫深吸兩口氣,強迫自己別再看了,越看越心疼,這就是她死活不肯讓他跟過來的原因! 倒不是怕他會被感染,也不是怕他會添亂,只是因為她知道,來這地方肯定少不了干活啊,她舍不得。 全國,甚至是國際上都極其寶貴的一雙手,擱這兒搬貨…… 她寧肯自己去搬! 沈畫轉身,眼不見……也心疼。 那也沒辦法。 她去找魏思語,找干凈一點的鍋,給他弄點清淡的粥吃。 這邊的大鍋飯,做的都是味道比較重的,要么干脆就是煮的泡面,她不想叫他吃。 魏思語笑:“我來吧,你恐怕不會用這種土鍋灶。這會兒也沒什么事,我早上都已經(jīng)轉一圈,情況都很穩(wěn)定。” 沈畫笑起來:“班長你別忘了,我也是農(nóng)村的,從小家里都是這種鍋灶,我以前小時候特別不喜歡做飯洗碗的活,但特別喜歡燒火這活,有時候用火鉗插一個玉米在里面烤,咳,我還吃過烤螞蚱,每次飯煮好后,在鍋灶里面埋上一兩個紅薯……” 因為疫情控制得當,感染者的治療也都有條不紊,魏思語的情緒顯然也比較輕松。 見沈畫這么說,她也笑起來:“以前只知道你條件不太好,具體的也不清楚,你也不愛說自己的事兒。倒是我,是嫁過來這邊才學會燒這種鍋灶的……” 沈畫:“那沒事的話,班長你幫我燒火,我去淘米,之前老支書拿了點臘rou是吧,我切幾片煮一下,再弄個涼拌黃瓜。” 這都是最簡單的cao作。 魏思語把火燒著,放了硬柴之后就不用一直盯著看了,她又去找了些面條來:“大男人只吃一點粥,肯定吃不飽的,你再做個拌面,我這兒有芝麻醬?!?/br> 都是很簡單的東西,沈畫即便不經(jīng)常做飯,也沒有什么障礙。 外面有人叫魏思語,她就出去了。 沈畫這邊剛把面給拌好,楚兆飛快地跑進來:“老師,大個子他……他暈倒了,我摸了他的脈,什么都沒摸出來……” 沈畫臉色頓時變了,丟下手里的東西就飛快跑出去! 霍延躺在地上,一堆人圍著也不敢亂動他。 沈畫推開人群,看到躺在地上的霍延,她心口狠狠一抽。 他脖子、手臂這些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起了風團,大片大片的紅疙瘩,看起來觸目驚心。 楚兆趕緊說:“一大早就來了三車物資,人手不夠,大個子就也來幫忙裝卸,他可能是過敏,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看他身上只有一點紅,還沒這么嚴重……” 沈畫抬頭:“三車?他從頭到尾都在卸貨?” 楚兆:“我去給病人做檢查了,走之前跟他交代過,叫他幫忙卸完一車就去吃飯休息一下,不然會低血糖的……” 楚兆咽了口唾沫:“誰知道剛才回來,看到他還在卸貨。我還以為他都吃過飯了……我叫他,他沒應,我就過來拍了他肩膀一下……” “老師,我發(fā)誓我真的只是拍他一下,誰知道他自己忽然就摔倒了,我再一看,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都不對勁,這好像是嚴重過敏,我摸了下他的脈搏,可是他脈搏上什么都摸不到,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天空在下著小雨。 最后一輛車上的物資,也都被搬到了棚下面,這批物資顯然是中藥,味道很濃,很容易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