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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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又出現(xiàn)蘇纓的身影,陸翀心中煩躁,但更多的是慌亂。 * 這天早上吃的是手搟面。 蘇纓不知道為什么,起床后心情格外舒暢,興頭起,動手搟了面條。 開水放面,再放一把長在院中小菜園里的小青菜,只用細(xì)鹽香油調(diào)味,平平無奇的面條聞起來也是香噴噴的! 陸翀站在院中,雙手抱臂,鳳目狹長,目光幽幽地打量著蘇纓。 他想弄明白,她究竟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夢中。 蘇纓忍不住嘗了一口面湯,眼睛瞇一瞇,她咂咂小嘴巴還缺了一點(diǎn)什么。 她想了想,眼眸微亮,站在廚房門口叫陸翀:“周玄焱,你去拔點(diǎn)兒蔥??!” 她看過來的那一瞬間,做沉思狀的陸翀腦中一白,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一股熱氣沖上來,他支支吾吾地點(diǎn)頭,卻是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蘇纓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好心提醒:“在你左手邊!” 陸翀身體微微一僵:“我知道!” 一直到坐到餐桌上,蘇纓才察覺到他不對勁。 蘇纓嘴巴咀嚼的動作放慢,偷偷地抬眸看向陸翀。 陸翀低頭吃面,沒有任何反常。 蘇纓分明感覺到他剛才在看自己,蘇纓默不作聲地垂下眼眸,那道視線又落在自己臉上了。 再次抬眸,陸翀還是在吃面。 來回試幾次,蘇纓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周玄焱?” 陸翀低著頭,隨意“嗯”了一聲。 蘇纓心里一涼,他是在躲她嗎? 念頭起,蘇纓懵了一下,眼眸閃過失落,手指攥緊筷子,為什么? 幾息的功夫,她呼吸忽然有些困難,蘇纓難過地想,是她做錯(cuò)事了嗎?還是她哪里做得不好? 蘇纓坐立難安,張張嘴,卻不敢問出來。 她焦躁又局促地坐在陸翀對面,突然沒有了胃口,再也吃不下一口面。 分明剛剛很喜歡的。 兩人不說話,氣氛好像一下子冷清下來。 蘇纓有些難受,她坐不下去了,她沒有辦法面對冷淡的他,蘇纓捧著自己的小碗,站起來,清澈的眼眸黯然灰敗。 聽見動靜,陸翀終于舍得抬起眼皮,正視她。 輕咳一聲,俊臉飛快地閃過一抹羞澀,素日里好聽的帶著磁性的聲音暗含別扭:“你吃好了?” 蘇纓發(fā)愣:“嗯?!?/br> 陸翀端起自己的碗,沿著碗邊將碗里剩下的面和湯一掃而光,拿的桌上的巾子擦擦唇邊,寬大的手掌伸到她面前:“給我吧!” 蘇纓眼巴巴地看著他,小手扒著碗,恍惚地想他怎么又愿意看搭理她了? 眸子里有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蘇纓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為何他奇奇怪怪! 陸翀攤平手掌,四指彎曲召一召,好半天她也不把碗送過來,輕嘖一聲。 又回到蘇纓記憶中的那個(gè)不耐煩的暴躁樣子,他動手把碗從她手里奪過來。 一瞧,碗里的面根本沒動幾口。 “這就吃完了?不餓了?”陸翀語氣兇巴巴的,又是蘇纓熟悉的樣子。 合著她是小貓進(jìn)食呢! 蘇纓剛要點(diǎn)頭,肚子咕嚕咕嚕響了好大一聲。 陸翀?zhí)蛄艘幌麓?,樂了?/br> 他把碗重重地?cái)R到蘇纓面前,揚(yáng)一揚(yáng)下顎,示意她繼續(xù)吃。 蘇纓尷尬的小臉漲紅,濃密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面頰飽滿得像顆水蜜桃。 陸翀牙癢癢,想啃一口。 蘇纓卷著面條送進(jìn)口中,快坨了的面現(xiàn)在吃起來,好像更好吃了! 這般想著,臉上就帶上了情緒,眼睛彎彎,淺淺地笑起來。 “你做什么?”陸翀還在偷摸地看她,忍不住問她。 “嗯?”蘇纓不解,圓溜溜,濕漉漉的眼睛對上他的鳳目。 “做什么笑得這么勾人”,這句話是在陸翀心底說的,他哼哼一聲,臭著臉:“吃你的面。” 他還等著洗碗呢! 陸翀趁她吃面的功夫,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艸,怎么這么燙!不會紅了吧。 蘇纓吃完一整碗面,撐住了,捏著絹帕擋住唇瓣,輕輕地打了一個(gè)飽嗝。 陸翀耳朵多靈??!想裝作聽不到就不行,指尖扶住額頭,唇角微揚(yáng),只控制自己不讓自己笑出聲。 蘇纓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正,正常反應(yīng)?!?/br> 她這樣更好玩了,不過陸翀還沒開始逗她,有人敲門了。 蘇纓第一個(gè)反應(yīng)就是這還是陸翀還買的物件,外頭敲門的是給他跑腿的。 陸翀卻是收起臉上多余的表情,難得正經(jīng)地看向蘇纓。 好在這會兒時(shí)辰尚早,庭院里沒多少東西,把晾在外面的衣裳收進(jìn)凈房,關(guān)上門窗,就瞧不見陸翀生活過的痕跡了。 蘇纓回頭瞧了眼庭院,沒有破綻,她站在門后:“誰呀?” “纓纓是我?!彼尾┪奈娜醯穆曇繇懫?。 蘇纓驚訝,忙拔下門栓,打開大門,宋博文提著食盒站在門外。 “纓纓安好!”宋博文拱手作禮。 “表哥,”蘇纓微微欠身還禮,“你怎么來了。” 若是按照正常禮數(shù),定是要邀請客人進(jìn)屋喝茶的,但是她屋里面還藏著一個(gè)男人呢! 蘇纓頓時(shí)緊張起來。 “上回在城里偶遇,說過要來探望你,”宋博文聲音很溫和。 蘇纓看他曬得泛紅的臉皮,算算時(shí)辰,他今天應(yīng)該很早就出門了吧!她想了想,認(rèn)真地說道?!氨砀?,你不用這樣的。” “上回也只是玩笑話。” 宋博文卻誤會了:“纓纓你是不是怪我們太長時(shí)間沒來看你,所以你生氣了,我們,我們都是有理由,你聽我慢慢解釋,舅舅他……” “不是的,不是的,表哥,我都懂,年歲漸長,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長輩們忙碌前程,我們不能像小時(shí)候只知道玩啦!”蘇纓笑瞇瞇的模樣,好像就真的不在意一般。 大家都有理由,大家都很忙,所以父親漸漸的不來看望她,一起長大當(dāng)親哥哥的表哥也漸漸的疏遠(yuǎn),她都理解呀! 而且她也一直安分地待在雁衡山,沒有給他們添麻煩。 宋博文只能訥訥地點(diǎn)頭,臉上透出愧疚:“纓纓,纓纓理解就好?!?/br> 相顧無言,氣氛陡然尷尬,宋博文好像才想起來他還拿了東西:“來的時(shí)候給你帶了些吃食,食盒有些重,你可能提不動。” 宋博文望了望周圍,才想起他們站在門外,并沒有放食盒的桌子。 蘇纓手指揪了一下裙子側(cè)擺,思量著該如何開口:“表哥,屋里……” “我就不進(jìn)屋了?!彼尾┪闹钡卣f道。 他薄薄的臉皮有些紅,前些年,他和母親也常來此處,知道院落小巧,只有一間正經(jīng)待客的地方還連著她的臥塌。 他們早已過了孩童時(shí)期,身邊也沒有長輩看顧,冒然進(jìn)去,實(shí)在不合適。 宋博文將食盒靠墻放在地上。 “謝謝表哥?!碧K纓松了一口氣。 宋博文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今日的來意告訴她:“纓纓,舅舅任期已滿,決定下個(gè)月月底舉家搬去京城。” 今日書院修課,他起早跑這一趟最主要的就是想把這事告訴她。 蘇纓恍惚了一下,腦袋中亂糟糟的,艱難地分辨著他口中信息。 搬去京城是什么意思? 是再也不回來了嗎? 這一瞬間,蘇纓仿佛沉入海底,深淵不見底,一擁而上的海水將她淹沒,讓她喘不過氣,讓她窒息。 “纓纓!纓纓!”見她神色不對勁,宋博文喊道。 蘇纓面色蒼白,右手攥緊左手手腕,捏得死死的,編繩硌得她手心發(fā)麻,骨rou擠壓而來的悶疼的感覺讓她微微清醒。 “我不知道舅舅是作何安排的,但想來還是要告訴你一聲,讓你心里有個(gè)準(zhǔn)備,你也好早些為自己打算?!彼尾┪牡吐曊f。 他再猶豫了片刻:“明日舅舅他們要去法隱寺拜佛求路途平安,你若是想,若是想……你可以過去找他,寺里人多,舅舅他,他愛面子?!?/br> 蘇纓知道自己這個(gè)表哥向來都是個(gè)聽話的孩子,他身上背負(fù)著姑母的期望,從小到大都不曾叛逆過,更不曾耍過陰謀詭計(jì)。 能為她說出這般話,怕是在心里念叨好幾百遍了。 “表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一門之隔,陸翀裝作不在意,閑逛著,磨磨蹭蹭地站到墻邊,正好聽到蘇纓和外面的人道謝。 表哥? 陸翀想起那日逛街時(shí)見到的男人,酸溜溜地想,原來是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