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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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當(dāng)時就很希望有個人能哄哄他,說讓他不用去死了,再帶他回家。 雖然他不太可能同意,但人都要死了,也總是會格外想矯情一下作一作的。 想不到隔了一次生死,他還能恰巧聽到當(dāng)初最想聽的話。 雖然時間情境都不相同了,多少也算個慰藉。 白觀塵見沈秋庭一直不動,手上使了幾分力氣,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將他拉近了自己。 在跟沈秋庭的相處中,他很少有這么強勢的時候??墒沁@次難得 的強勢,他卻連緊緊抓著沈秋庭手腕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在發(fā)抖。 他低聲重復(fù)了一遍:“我們回家。” 沈秋庭心里亂七八糟的,也感覺不出是自己在發(fā)抖還是白觀塵在發(fā)抖,只能由著白觀塵牽著他回到了凌云閣的飛舟上。 祁思南眼看著飛舟都要開了兩個人還沒有回來,正想下去找一找,一見兩個人上來立刻迎了上來,問道:“你們這是去哪里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白觀塵依舊緊緊牽著沈秋庭,另一只手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聲音發(fā)冷:“讓開?!?/br> 祁思南猝不及防被推到了一邊去,愣了愣,迷惑地?fù)狭藫项^:“怎么回事火氣這么大?” 白觀塵平日里雖然性子冷了點,但修養(yǎng)是一等一的好,斷然做不出這種隨意迀怒于他人的事情來。 方才二師兄的模樣,竟有幾分像大師兄剛死的那段時間。 想到這里,祁思南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吩咐裴子均道:“人齊了,走吧?!?/br> 逝者已矣,再多想也不過是平添傷感罷了。 沈秋庭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白觀塵沒有把他送回房間,而是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間,按在了自己的床上。 沈秋庭抬起頭來,偷偷看了白觀塵一眼。 白觀塵也在看著他。 他的表情看起來跟往常沒有什么兩樣,但沈秋庭直覺好像有什么不太對勁的地方。 沈秋庭猶豫了一會兒,拿不準(zhǔn)要不要先坦白從寬一下。 畢竟先開口容易占據(jù)主動權(quán),也方便提前做好撒潑打滾裝瘋賣傻的鋪墊。 走了一路他也想明白了,要是白觀塵現(xiàn)在還惦記著殺他,他也不能從好不容易回來的門派離開,只能跑去跟師父告狀,讓師父收拾這小兔崽子。 誰知道他還沒有下定開口的決心,白觀塵忽然開了口“我還有事要找掌教師弟商量,你在這里等我回來。” 然后他便真的推開門離開了房間,又順手把門帶上了。 沈秋庭聽著門關(guān)上的聲音,沒料到會是這個發(fā)展,當(dāng)即愣在了原地。就這么放過他了? 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自在,便打算先回到自己房間去。 他走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白觀塵不止把門關(guān)上了,外頭還至少加了三層禁制,把他牢牢地鎖在了房間里。 他被白觀塵關(guān)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秋秋:按照小白的正直人設(shè),沒想到我還有機會經(jīng)歷小黑屋(心情復(fù)雜jpg) 小白:乖巧jpg 陸乘/思南:工具人jpg 禿頭月:我知道我短,明天一定粗,別罵了別罵了(躺平j(luò)pg) 第96章 白觀塵關(guān)好門,就承受不住似的靠在了一邊的墻上。 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畫面蜂擁而來,幾乎要把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識海撐破。 他的胸膛不住起伏著,瞳孔壓抑不住地泛起了紅光。 白觀塵聽見了房間里發(fā)出來的動靜。 沈秋庭正在試圖開門出來。 識海里的疼痛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洶涌而來,房門處的動靜卻在耳邊無限放大,直至占據(jù)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的師兄,被他親手殺過的師兄,終于回來了。 他想親他,想抱他,想把他永遠(yuǎn)拴在自己身邊,想對他做一切過分的事情……可是他現(xiàn)在只能把他關(guān)在自己的房間里,隔著一扇門,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他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失去理智。 他已經(jīng)傷了他一次了,無論如何不能再傷他第二次。 白觀塵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緊攥成拳的雙手被自己的指甲劃出一道道深刻的血口。 他閉了閉眼睛,轉(zhuǎn)身離開了門口。 沈秋庭鼓搗了半天也沒能把房間門打開,只能泄氣地重新坐了回去。 他來得匆忙,乾坤袋落在自己房間里了,連發(fā)個傳音符都沒有辦法。 這小兔崽子什么毛病,都學(xué)會關(guān)人了。 飛舟已經(jīng)開了,透過窗戶能看見外頭一片深灰色的云層。 雪好像大了些,單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外面冷的厲害。 沈秋庭安靜地坐了一會兒,腦子里亂糟糟的思緒平靜了不少。 也行吧,兩個人分開一會兒也能冷靜一下。 他忍不住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沈秋庭在白觀塵的房間里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有等到人回來。 他心里隱約有些不安,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在房間里走了幾圈。 白觀塵的房間里只有最簡單的家具,為數(shù)不多的私人物品都打理得整整齊齊,連點裝飾都沒有,看著就讓人心里空得慌。 沈秋庭心里不痛快,索性板著臉將桌子上擺得整整齊齊的一套茶具拆開,把杯子胡亂擺了一桌子。 他剛完成自己的“杰作”,還沒有毀尸滅跡,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沈秋庭嚇得手一抖,“啪”摔了個杯子。 他匆忙把桌子上的茶具恢復(fù)了原位,將碎掉的瓷片踹去了桌子下面,才揚聲道:“進(jìn)來。” 隔著陣法,祁思南沒聽清楚里面的動靜,又敲了敲門,問道:“二師兄,你在嗎?我有點事兒想跟你商量?!?/br> 沈秋庭聽見祁思南的聲音,愣了一下。 小白方才不是說去找思南了嗎? 他心里隱隱約約的不安瞬間放到了最大,想也不想地走到了門邊,問門外的祁思南道:“小白方才說去找你了,你沒有看見他嗎?” 他忽然想起來,白觀塵帶他過來的時候一路上情緒明顯不對勁。可是那時候他腦子里也亂糟糟的,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 如果白觀塵出了什么事…… 沈秋庭不敢再想下去。 祁思南聽見沈秋庭的聲音嚇了一跳:“???我沒看見他啊?!?/br> 沈秋庭擰緊了眉,道:“先把我放出去?!?/br> 祁思南更驚嚇了。 師兄和小師弟……背后玩得這么野的嗎? 他還在躊躇要不要插手兩個人的家事,冷不防聽見里面?zhèn)鱽砹松蚯锿サ穆曇簦骸八寄希懵犖艺f,小白現(xiàn)在狀況可能不太對。你把門打開,我要去找他?!?/br> 聽見這個語氣和稱呼,祁思南瞬間如遭雷擊。 他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兒,才聲音顫抖地喊了一聲:“大師兄?” 隔了一會兒,他才聽見里面?zhèn)鱽砥届o溫和的一句話:“是我,開門?!?/br> 祁思南眨了眨眼睛,才發(fā)覺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 他不知所措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沈秋庭方才話的意思,手忙腳亂地想要打開門。 祁思南費勁打開了前面幾道禁制,到了最后一道禁制的時候卻怎么也打不開了,帶著哭腔委屈道:“大師兄,還有一道禁制我打不開?!?/br> 知道了里面的人是誰,他好像一瞬間就回到了少年時。那個時候他還是整個門派的小師弟,天賦不高也沒什么志向,遇到什么做不了的事情,第一時間就是想要求助師父師兄師姐們。 那個時候,好像沒有什么事情是師父他們頂不住的,他用不著cao心任何事情就可以過得很好。 沈秋庭嘆了口氣,溫聲安慰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是這么容易哭鼻子?” 祁思南也發(fā)覺了自己的失態(tài),低下頭擦了擦眼淚,認(rèn)真研究起門上最后一道禁制來。 他們幾人都出于清虛道君門下,修習(xí)的功法雖說并不相同,基本路數(shù)還是一致的??裳矍斑@禁制似乎并不遵循他們這一門的路數(shù),想來應(yīng)該是二師兄自己創(chuàng)的。 他不敢耽誤事兒,就快速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對沈秋庭說了一遍。 沈秋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三成靈力輸入到坎位,剩下的靈力輸?shù)诫x位?!?/br> 祁思南下意識聽從他的吩咐輸入了靈力,不過幾息的功夫,禁制便順利打開了。 聽見禁制解開的動靜,沈秋庭立刻拉開了門。 他才剛走出去,就被祁思南扯住了衣袖。 祁思南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問道:“大師兄,你怎么知道這禁制怎么解?” 沈秋庭心道,我不光知道這禁制怎么解,白觀塵那小兔崽子的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他倒是沒想到祁思南這么輕易就接受了他的身份,摸了摸小師弟的頭,嘆了口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我們先去找你二師兄?!?/br> 要是白觀塵也跟思南一樣好說話,他也不用這么費心。 祁思南去找了幾個弟子,一行人將飛舟上上下下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白觀塵的影子。 沈秋庭心里不自覺有些發(fā)慌,只能從祁思南那里拿了一疊傳音符,擰著眉一遍又一遍地給白觀塵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