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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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川已經(jīng)沒有閑心跟他繼續(xù)扯皮,面色鐵青地轉(zhuǎn)身離開了客棧。 到底是誰又壞了他的好事? 裴子均一覺醒來,就見自己被放在了一間柴房的角落里。 他險些以為自己還在險境之中,就看見了林瑯焦急的臉。 見他醒來,林瑯高興地晃了晃他的肩膀:“師兄,你終于醒了!” 裴子均滿腦袋漿糊,差點被林瑯晃得又昏過去,好不容易等他消停下來,才白著臉開口問道:“那蠱師怎么樣了?” “蠱師已經(jīng)走了,師侄可以安心?!?/br> 沈秋庭正好跟白觀塵從門外回來,接了話茬。 裴子均比林瑯要穩(wěn)重得多,先向兩個人行了禮,方才繼續(xù)問道:“師伯師叔,那蠱師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秋庭把買回來的吃食往旁邊一擱,把豐城中發(fā)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問道:“兩位師侄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裴子均道:“我跟阿瑯要回凌云閣復(fù)命,師伯師叔可要同行?” 很快就要到天元大比了,若是還不回去,可能會錯過凌云閣帶隊出發(fā)的日期。沈秋庭盡管輩分高,但現(xiàn)在的年紀修為參加大比正好,想必也不會錯過此次的大比。 沈秋庭原本就對再參加一次大比沒什么興趣,壓根就沒有想到這一茬,聞言用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白觀塵。 白觀塵道:“我們與你們一同回去?!?/br> “好!”沈秋庭唯恐白觀塵再說些別的,當即拍板下了決定,“你們師伯跟你們一同回去,我在附近有個故人要拜訪一下,到時候自行回去就是?!?/br> 難得出來一趟,就這么回去才是浪費大好時機。 白觀塵蹙眉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不記得你在附近有舊識?” 沈秋庭訕訕一笑:“來凌云閣之前的舊識,二師兄不知道也正常?!?/br> 白觀塵道:“我跟你一同去?!?/br> 沈秋庭表情一垮:“您人貴事忙的,偏生要在這兒跟我耗什么時間?” 白觀塵不為所動:“我答應(yīng)了師父要照顧好你。” 眼看著兩個人一來一回地磨了起來,林瑯悄悄拉了一下裴子均的袖子,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師伯師叔有事情要忙,我跟師兄就先回去了,兩位回見!” 裴子均不明所以,卻還是沖著兩個人行了一禮,被林瑯拽著跑了。 兩個小輩走后,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沈秋庭終于忍不住道:“你是不是非要管我?” 白觀塵想了想,點了點頭。 師兄管師弟,天經(jīng)地義。 沈秋庭忍不住磨了磨牙。 很好,還敢點頭。 他不把這小兔崽子收拾一頓就不姓沈。 沈秋庭雖然是打著尋訪故人的幌子暫時不想回門派,但故人也不完全是借口。 離豐城二百多里的地方有一處民風淳樸的小鎮(zhèn),三面環(huán)山,清溪潺潺,滿眼桃花源似的好風景。 沈秋庭帶著白觀塵拐了七八個彎,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一家小酒館門前,掀簾走了進去。 店面不大,里面擺了四五張竹制桌椅,看起來干凈雅致。 兩個人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白觀塵的眼神落在了探進窗內(nèi)的一枝半開的桃花上,忽然問道:“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里?” 沈秋庭聞言愣了一下,頗為陰陽怪氣地笑了笑:“二師兄有沒有來過這個地方,我怎么會知道?” 上輩子他帶著這小兔崽子來了此處不少次,現(xiàn)在倒好,一次也不記得了。 沈秋庭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有點不是滋味。 現(xiàn)在并不是生意火爆的時候,店里就坐了他們兩個人。 出來招待的是個面容秀婉的中年婦人,婦人和善地招呼道:“兩位仙師想要點什么?” 沈秋庭見到婦人,眼神波動了一下,笑道:“來壺梨花釀吧?!?/br> 當年他一出生就因為一些緣由差點被親生父親當場掐死,后來便被師父抱回了凌云閣。沈氏夫婦因為當年的事情一直對他這個兒子心懷愧疚,常常遣人來凌云閣送東西,一來二去,沈秋庭倒是跟常來跑腿的家仆沈伯搞好了關(guān)系。 沈伯釀得一手好酒,尤其是梨花釀最是一絕,后來在歷練過程中受了傷,便從沈氏退了出來,帶著道侶來了此處開了一家小酒館。沈秋庭上輩子沒少來此處蹭酒喝,這婦人便是沈伯的道侶,名喚孫玉。 “這便不巧了,”誰料孫玉歉意一笑,“我家那口子已經(jīng)沒法釀酒了,這梨花釀小店早就不賣了?!?/br> 沈秋庭心中一急:“沈伯是出了什么事嗎?” “沒出什么事,他前兩年便已經(jīng)盡了壽數(shù)過世了?!睂O玉淡然一笑,平靜解釋道,又問,“這位小仙師可是與我家道侶有舊?” 沈秋庭勉強笑了笑:“是,我亦是出身沈氏,算來……沈伯應(yīng)是我的長輩?!?/br> 孫玉沒細究他話中明晃晃的漏洞,只是笑了一笑,安慰道:“人有生便有死,說到底也不過尋常事。我也不過十幾年好活了,忙完上面的事便去下面陪我家那口子?!?/br> 修仙一途,能修成仙道的畢竟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人都在半路便寂寂隕落了。他們夫妻二人天賦都不高,修為也好壽數(shù)也好,也便止步于此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利落地給兩個人擦了擦桌子,道:“我給兩位上一壺小店的招牌果釀吧?!?/br> 孫玉給他們上了酒,可能是因為店里客人少的緣故,難得起了些談興,于是一邊忙活店里的雜事,一邊道:“兩位都是凌云閣的修士吧?當年有位凌云閣的小仙師可喜歡我們這兒的酒了,總愛來這里,只是后來便不見蹤影了,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br> 沈秋庭還有些晃神,聞言笑了笑:“想必應(yīng)該過得挺不錯的。” 白觀塵敏銳地察覺到沈秋庭心情的變化,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沉默地給他斟滿了一杯酒。 孫玉一無所覺地接了一句:“那孩子模樣長得好,性格也活潑,聽我家那位說還是凌云閣中的天才,是應(yīng)當過得不錯?!?/br> 兩人避世已久,完完全全就是過得凡人的生活,僅僅了解一點魔尊掀起來的風浪,并沒有把這些腥風血雨和當年那個笑容明亮的少年人聯(lián)系在一起。 “當年那位小仙師身后還跟著個十幾歲的孩子,那小孩子不太愛說話,就跟條小尾巴似的跟著他家?guī)熜??!睂O玉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白觀塵一眼,笑道,“看起來倒是跟這位仙師有點相像,想來那孩子長大后也是這個模樣吧?!?/br> 沈秋庭跟著看了白觀塵一眼,也忍不住一笑。 可不是嘛,從小到大都是這么一張棺材臉,活像是別人欠他錢一樣。 兩個人坐著喝完了一壺酒,沈秋庭過去付了帳便打算告辭離開。 臨走前,孫玉塞給他一個小酒壺,笑道:“這梨花釀雖然不賣了,拿來送一送人還是可以的。小仙師且收著吧?!?/br> 沈秋庭收了酒壺,沖著孫玉露出個笑容,道:“那便多謝孫姨了?!?/br> 孫玉抬起頭來看著這位凌云閣小仙師的背影,竟恍惚間覺得這孩子跟當年老是來他們店里的那個少年人有幾分相似。 大約是人上了年紀昏了頭了。 沈秋庭出了店門,見白觀塵正在門口等他。 白衣墨發(fā)的仙君長身玉立在桃花樹下,看起來有些出塵的俊美。 大約是今日的陽光太過耀眼,沈秋庭看著這樣的情景,竟覺得眼眶有些發(fā)酸。 他快步走到白觀塵面前,突然問道:“小白,我能抱你一下嗎?” 白觀塵怔住了。 沈秋庭也不過一時腦子不清醒,話剛一說出口就覺得有些膩歪,意興闌珊道:“算了,我說著玩的?!?/br> 師兄弟之間抱來抱去的成何體統(tǒng)。 他剛想轉(zhuǎn)身就走,卻忽然被拉住了手腕,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白觀塵主動將人抱在了懷里。 沈秋庭把臉在他胸口埋了一會兒,悶聲問道:“你不覺得我方才在酒館里說的話很有問題嗎?” 白觀塵用稱得上溫柔的力道摸了摸沈秋庭的頭發(fā),沒有追問他話中的漏洞,而是道:“還有哪里想去?我陪你?!?/br> 只是兩個人終究沒來得及去其他的地方。 因為清虛道君發(fā)來了傳音符,讓他們兩個人抓緊時間回凌云閣,說這次主辦天元大比的天音門出事情了。 天音門的圣女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師兄弟日常 有正事的時候:默契合作干正事 沒正事的時候:小學雞互啄 第36章 中州通往南域的必經(jīng)之路上有一座繁華的小城,因為即將召開的天元大比的緣故,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沈秋庭跟白觀塵找了一個路邊的茶寮坐下。白觀塵將杯子用熱水洗過三遍,方才給沈秋庭倒了一杯茶推了過去。 沈秋庭神色怏怏地托腮靠在桌子上,道:“我又沒想要參加這大比,老頭子非要叫我過來干什么?” 別人不知道,清虛道君還不知道?他大比魁首早八百年前就已經(jīng)拿過一回了,著實沒有必要再去欺負一次小輩。 白觀塵沒搭理他的怨言,冷漠地轉(zhuǎn)述了清虛道君的話:“師父說了,若是你這次拿不了魁首,便將你逐出師門。” 沈秋庭聞言沉默了一下,冷漠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天音門圣女失蹤,找南域之人豈不是更便宜?怎么找到咱們凌云閣頭上來了?” 白觀塵道:“馬上就是天元大比了。此次大比正好是天音門承辦,這個關(guān)頭出了這種事,大家總不好袖手旁觀。不單是凌云閣,其他幾個門派也主動早一步過去幫忙了?!?/br> 沈秋庭總覺得這事像是有些蹊蹺:“圣女失蹤一事可是天音門主動說出來的?” “不知,”白觀塵回答道,“有人以天音門掌門的名義向各家各派求助,天音門那邊也沒有否認,想來都是真的?!?/br> 沈秋庭皺了皺眉,道:“到了南域再看吧?!?/br> “二師伯!小師叔!” 兩個人沒等多久,不遠處就傳來了林瑯咋咋呼呼的聲音。 沈秋庭抬頭一看,一眼就掃見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林瑯見他們看過來,高興地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趕快過去。 兩個人剛一過去,沈秋庭就在一行凌云閣劍修中看見了一個格格不入的人。 陸乘穿了一襲富貴逼人的長袍,手中握著一把折扇,施施然走了過來,向著兩人行了一禮:“白仙君,沈道友,好久不見?!?/br> 白觀塵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把沈秋庭擋在了身后,問道:“陸少主怎會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