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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快穿之枕玉嘗朱在線閱讀 - 繡樓春杏【五-六】(9864加更61第一更)

繡樓春杏【五-六】(9864加更61第一更)

    他罕見的多了一絲慌亂,忙從位上立起身,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

    “黎……”

    本想喚一句黎姑娘,話未出口又覺不對(duì),黎莘現(xiàn)下身份尷尬,他不知該如稱呼。

    情急之下,竟這般僵持住了。

    黎莘挽起鬢邊的發(fā),雙臂搭在窗臺(tái)處,眼里只見得他烏黑的發(fā)頂:

    “你若是隨二meimei,喚我一聲阿姐,倒也親近?!?/br>
    她與莊凌恒同歲,生辰還不可知,現(xiàn)下就打算逗弄他,因此這話,也是含著笑意說的。

    女子嗓音柔中蘊(yùn)媚,纏綿的如一團(tuán)絮線,莊凌恒耳根guntang,低著頭,沉聲道:

    “不大妥當(dāng)。”

    刻板板的,僵硬極了。

    黎莘心里樂的不行,卻也知要循序漸進(jìn),不再逗他,輕飄飄落下一句:

    “隨你便是?!?/br>
    她頓一頓,提點(diǎn)他,

    “若是要走,往東側(cè)出去就是內(nèi)院了,夜里寒涼,莫要在外徘徊了?!?/br>
    說罷,她起身回了繡樓。

    莊凌恒怔愣站著,待她細(xì)碎腳步聲徹底不見,才如釋重負(fù)般的抒一口氣。

    然而心中滋味陳雜,恍惚間抬起頭,望著上首空空如也的繡樓,似乎還殘余裊裊幽香。

    他苦笑一聲,回身離開了。

    ————

    莊凌恒在書房將就一夜。

    本是打算第二日就走,不想天將熹微,徐氏便親手捻著黎茵過來,好聲好氣的勸慰他。

    莊凌恒厭嫌黎茵,然禍不及徐氏,待她依舊尊重如初。

    徐氏嘆了一記:

    “幽蘭這性子,難為你多擔(dān)待些,我定會(huì)好生教訓(xùn)她一番?!?/br>
    她說著,扯了抿唇的黎茵過來,

    “還不與你夫君賠罪!”

    黎茵頗為負(fù)氣,心里恨黎莘,恨莊凌恒,連徐氏都惱上了。

    她絞了絞帕子,不情不愿道:

    “是妾不是?!?/br>
    干巴巴一句,任徐氏再剜她,她也不肯多言了。

    莊凌恒早知她脾性,對(duì)她這敷衍至極的賠罪也毫不關(guān)心。

    礙于徐氏的面子,他淡淡道:

    “無妨?!?/br>
    徐氏訕訕一笑,不好多留,將黎茵留下來,自己合門出去了。

    黎茵氣鼓鼓的坐在書房里。

    莊凌恒眉心微蹙,掃她一眼,取了案幾上的兵書,打算另尋個(gè)清凈地方。

    還未至門口,后背就被一本書重重撞了一記,書軸落地,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響。

    他攥緊了手里的兵書,瞳仁深黑如墨。

    “你就這般不待見我?!”

    黎茵尖銳的嗓音在他身后響起,

    “是了是了,你已見了那妖婦,哪還能瞧的起我這般的?!?/br>
    她語帶譏諷,無比刺耳。

    莊凌恒想到昨夜,只覺胸臆間怒意翻涌,旁人尚且關(guān)切他一句,她身為發(fā)妻,口出惡言,任性妄為,可曾顧慮過他一分?!

    他猛的回身,積蓄已久的憤懣噴涌而出,手中的兵書被用力擲出,咚的一下,生生砸落了案幾上的筆洗。

    筆洗落地,支離破碎。

    黎茵面色一白,噤聲往后縮了縮,眸中閃過驚惶之色。

    莊凌恒望著她,一字一句道:

    “再有下一回,我一劍劈了你。”

    他發(fā)了狠,雙目如刃,刮的黎茵渾身打顫,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莊凌恒一把推開門,大步往外走了。

    白日里春色明媚,他卻依然如臨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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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繡樓春杏【六】(第二更)

    莊凌恒心煩意亂的踱步,待反應(yīng)過來時(shí),竟又走到竹亭外圍去了。

    約莫是這里環(huán)境清幽,他總想著來舒一口氣,不去想黎茵的事。

    淡淡的竹香夾雜著微涼的清風(fēng)迎面拂開,他不敢逾越,便尋了外間的一塊怪石,倚著坐在地上。

    隱隱約約的,耳畔的風(fēng)吹來了女子柔甜的笑音。

    他半闔的目微微一凝。

    “姑娘,這竹酒當(dāng)真能飲嗎?”

    綾香好奇的摸了摸淡綠的竹身,相比于其他竹子,這用來釀酒的活竹似是色澤黯淡許多。

    當(dāng)初姑娘拉她們來釀竹酒,她們還不信哩。

    黎莘從綾羅手里接了把小匕首,對(duì)著竹身的關(guān)節(jié)用力劃了一刀。

    “呀,灑出來了,快些拿瓶子接上?!?/br>
    “急甚,手里抓穩(wěn)了,我貼著來。”

    兩個(gè)侍婢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像兩只吵嚷的小雀鳥。

    黎莘任由她們玩鬧,跟在她身側(cè),在繡樓里拘的久了,再喜靜的人都會(huì)生出厭煩氣兒。

    難得有個(gè)防風(fēng)的機(jī)會(huì),可不得叫她們松快松快。

    醇濃酒香順著風(fēng)鉆入了莊凌恒的鼻間,他把身子往石塊上貼了貼,生怕被發(fā)覺了自己的蹤跡。

    然而擔(dān)憂之余,聽著她們說些閑話,卻比跟在黎茵一處舒適許多。

    “姑娘,才得了三瓶呢?!?/br>
    綾香撅著嘴,

    “這般少?!?/br>
    黎莘點(diǎn)點(diǎn)她的額心,輕笑道:

    “三瓶還不知足,拿來裝好了,晚間給爹娘送一瓶去,這瓶拿來與我,余下的,我們自己偷偷嘗了。”

    綾香這才露了笑。

    莊凌恒又聽身后一陣沙沙聲,像是裙擺滑過地上飄落的竹葉,在某個(gè)位置頓了頓。

    他心口發(fā)緊,屏息凝神。

    腳步聲徘徊兩步又遠(yuǎn)去了,綾香與綾羅抱了酒壇,歡歡喜喜的跑在黎莘身前。

    他探頭去瞧時(shí),只望見一道裊娜背影,腰肢掐的纖細(xì),青鴉鴉的發(fā)絲松松挽著,髻無墜飾,偏美的綺麗旖旎。

    莊凌恒的視線下移,落在不遠(yuǎn)處。

    不知是誰在他身后擺了巴掌大的白瓷小瓶,他遲疑片刻,還是伸手取了過來。

    抽了布塞,一股清甜酒香就撲面卷來。

    白瓷小瓶里盛著清亮亮的酒液,極淡的琥珀色,稍帶了些翠意,正如這片頗有風(fēng)骨的傲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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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凌恒回過味來,心知自己怕是又被發(fā)現(xiàn)了行蹤。

    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若他是黎莘,想必都要惱他了。

    可她卻好脾性,沒有揭穿他就罷了,還將這酒也放了過來,不言不語的,叫他羞愧難當(dāng)。

    他本想把酒還回去,方走出兩步,就止住了。

    本就是一次無意饋贈(zèng),他若是真去還,拿什么緣由,如何解釋呢?

    屆時(shí)不僅辜負(fù)她的好意,還連帶著辱了她的名聲。

    莊凌恒想罷,還是捏住瓶子,拿袖略略遮了,返身往內(nèi)院去了。

    就當(dāng)他放縱一回。

    莊凌恒也不是沒想過旁的,譬如黎莘待他似有些不同,是否是有別的緣由。

    然而仔細(xì)思忖兩回,她行事說話并無逾矩之處,都是他回回冒昧,現(xiàn)下卻把過錯(cuò)推到她身上,實(shí)在不恥。

    故而,愈加愧疚了。

    下回定是不能再叨擾了。

    某亙:

    阿莘:sao瑞啦,我就是有目的啦~

    妹夫太正經(jīng)(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