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江湖唐門 II
在唐門的九個孫子中, 老大新天和老三新杰的婚事, 是最讓奶奶頭痛的。 老大眼高于頂, 百花不入其眼。而老三,在兩三歲間就由其父跟他的患難之交的女兒蘭馨換貼訂了親。 但是由于那蘭馨家后來調(diào)守東部, 長年沒有見過新杰, 在其心目中極為排斥這個沒見過面的未婚夫, 私下跟父親的幕僚有了私情, 但豈知那個幕僚在老家還有妻室, 只不過遠離家鄉(xiāng), 又受不住蘭馨美貌的誘惑, 便跟蘭馨好上了, 但是又無法娶她為正妻,而以蘭馨的地位, 也不可能嫁給父親的屬下做妾。 新杰常年跟著姑姑在外漂泊,在他十七歲的時候, 姑姑終于接受了丈夫已經(jīng)再也不會回來的現(xiàn)實, 去了五臺山出家。 臨出家之前, 把她和奶奶當(dāng)年建立起來收容和幫助孤兒寡婦的百花堂丟給了老奶奶一個人。 由于多年的半流浪生涯, 年方十七歲的新杰極為獨立。 長年跟著姑姑浪跡江湖又使得他性格非常復(fù)雜, 豁達中帶著憂郁, 開朗中偶爾有透著淡淡的憂傷。 他在文才和武功上盡得姑姑的真?zhèn)鳎?nbsp;特別是在醫(yī)術(shù)上, 不僅熟讀各種典籍, 而且跟著姑姑在外也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病例, 頗有心得。 新杰不愿意回到西北唐家或是父親身邊受唐夫人的白眼, 于是就大部分時間自己在外游蕩, 闖蕩江湖, 當(dāng)然也幫老奶奶看顧著各地百花堂的運作, 雖然由一個大男人來照顧和打理這些婦孺的事情有點怪, 但是新杰覺得一是幫助奶奶, 二是幫助弱者, 也就樂意為此cao勞奔波著。但是老奶奶覺得很對不起他,在他二十歲的時候決定為他娶回蘭馨姑娘, 結(jié)果哪知道花轎送來的是一個即將臨盆的蘭馨。 新杰實在無法忍受, 拒絕拜堂。 蘭馨娘家的人也因為覺得她太丟人, 而且很有點想把這個麻煩丟給唐門的意思, 所以也沒有接蘭馨回娘家居住。 唐門四少中, 新杰是受唐夫人排擠的, 沒有自己名下太多的產(chǎn)業(yè), 在唐門的實際商務(wù)中, 也是沒有地位的, 而且自從蘭馨的事情之后, 他在對待女人上, 變得跟他的性格一樣, 復(fù)雜而且時常自相矛盾。他對蘭馨的移情別戀很是理解, 畢竟兩個人雖然從小定親, 但從來沒有見過面。 然而他又確實不能接受蘭馨的過去, 讓她勉強做自己的妻子, 畢竟他對她也從來沒有感情, 所以不愿意去包容,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 他還沒有豁達到要為自己不愛的人去承擔(dān)過錯。 但同時, 他對蘭馨又是同情, 而且寬容的。 雖然不和她拜堂成親, 并且不允許她跨進唐門一步, 但是又容忍蘭馨住在咸陽當(dāng)初他跟姑姑住過的一個小院子里, 生下她的私生子, 并且派人每個月送上足夠的生活費。 在他眼里, 完美的女人和他理想中的伴侶應(yīng)該是姑父失蹤前的姑姑, 仁慈善良,優(yōu)雅高貴, 知書達理, 絕不是蘭馨這種自私而且性格極端且叛逆之人。 他不知道此生是否能夠碰上這樣的女子, 但是經(jīng)過蘭馨的事之后, 他寧可慢慢等慢慢碰, 也不再愿意跟不相知相識的人談婚論嫁。 新杰是唐門兄弟中最英俊的一個, 且武功高強, 又從姑姑姑父那里學(xué)會了譜曲撫琴吹簫,所到之處,無不讓女子動心。他經(jīng)常跟著江湖上的朋友或者文人出入酒肆妓舘, 也會跟這些人吟誦唱和,吹簫弄琴, 風(fēng)花雪月, 但是無論是相熟的女子, 勾欄中的藝伎曾經(jīng)跟他有過翻云覆雨,調(diào)情游戲的,都沒有碰上讓他動心的人。在日落黃昏之后, 他更愿意安安靜靜地坐在書房喝茶看書。 也許是因為在最脆弱和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得到的關(guān)心和幫助, 蘭馨就像撈著了救命稻草一樣, 自以為自己愛上了新杰, 并且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給新杰帶來的尷尬, 自說自話地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他的妻子, 把原來在娘家時的情人拋到了九霄云外, 開始了她對新杰長達四年多的追逐和無理糾纏。 新杰屢次向其說明都無什效果。只要新杰跨出唐門一步, 在咸陽城中, 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看到蘭馨像鬼魅一樣出現(xiàn)在眼前。 為了眼不見為凈, 他就只有又開始浪跡江湖, 一半是為了巡視百花堂各地的分堂, 另外一方面是為了躲避蘭馨荒謬的追求。 但是即便是這樣, 蘭馨有時候也會很意外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她經(jīng)常會把孩子交給奶媽, 不聞不問, 然后追著新杰到百花堂的某一個外地分堂。 因為百花堂是當(dāng)年姑姑在遇見姑父之前和奶奶建立來幫助無助的婦孺和孤兒的, 在大部分地方以經(jīng)營苗圃園藝, 種植各種香料賣給百草堂或者其他藥鋪來自給自足, 所以各地分堂的管事大多是女性為主。 新杰每到一處分堂, 在蘭馨看來, 都是與那里的管事有什么jian情。 她把那里的每一個管事都變成她的假想情敵, 經(jīng)常無理取鬧。 每一次幾乎都以新杰動了脾氣, 派人把她押回咸陽而告終。 玫蓮的出現(xiàn), 無疑是蘭馨最大的打擊。 她出現(xiàn)之后, 在唐門時, 常常和新杰一起研讀經(jīng)典。 后來奶奶指派她做百花堂的大管事, 幫助他處理百花堂的雜事, 讓他更有時間去應(yīng)付京中的各種事務(wù), 并一起研究各種經(jīng)典, 或是有時間經(jīng)營自己的事業(yè)。在熟悉咸陽周圍幾個地區(qū)的百花堂之后, 玫蓮便開始跟著新杰對各個分堂逐一走訪, 并且一起在京城停下來, 幫他籌劃了京城青木茶社所有細節(jié), 開出了青木茶社在京城最大的茶園。 蘭馨曾在咸陽唐門企圖射殺玫蓮沒有得逞之后,被她父親帶回了遼東, 但是不久之后, 她再次回來尋覓新杰, 并在京城中找到了他們, 對她的恨意日益加深, 最終導(dǎo)至了她再次在極其失望嫉妒和癲狂之后, 和九尾狐同流合污, 在玫蓮疏于提防的情況下施了這種世界上最強最怪異的藥千日迷情散。 今晚玫蓮隱隱地覺得似乎又要來臨了, 靜靜地躺在床上想著她和新杰的過去。她有時候也很奇怪, 自己為什么會愛上這個男人, 她是一個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的人。 一直以來, 對男人沒有什么欲望, 宮廷的磨練讓她把常人對婚姻和幸福生活的向往耗蝕殆盡。 無論是前太子沂祥, 現(xiàn)在的太子沂義, 曾經(jīng)伴讀過的各位皇子, 唐門風(fēng)流倜儻, 性格開朗的大少爺新天, 都沒有動心的感覺。 但是她偏偏愛上了這個男人,在那個彩霞非常燦爛的黃昏, 在咸陽城中剛剛見到他不久,一大群人坐在他的青木茶社中喝茶聊天, 唯獨他不知為什么自己坐在角落里,眼中極度的憂郁和寂寞深深地打動了她。 后來他告訴她, 在那一刻, 他在想著他的母親和她的慘死, 玫蓮一直覺得新杰懷疑他母親是被人暗害的, 雖然他從來都不承認, 但是從來也沒有否認過。 他的親生母親玉妍妍是玉門大當(dāng)家玉振翔的女兒, 在新杰這次去江南玉門之前, 她雖然知道他是玉大當(dāng)家的外孫, 但是并不知道他是大當(dāng)家唯一的孫子, 玉妍妍是大當(dāng)家唯一的女兒。 按道理來說, 玉大當(dāng)家的獨生女兒, 應(yīng)該在江南是尖上尖的人物, 做媒的都踏破了門檻,可是她偏偏在唐老爺調(diào)防江南協(xié)助疏通運河是認識了他。 玉門作為江南第一大江湖門派和商社, 自然要參與運河梳理的資金籌措和人工捐派, 玉妍妍當(dāng)時作為玉門的聯(lián)絡(luò)人經(jīng)常跟唐嵐打交道。 運河疏通牽涉的人力物力財力以及各方面的相關(guān)利益太過復(fù)雜。 唐嵐是當(dāng)朝武將里面的紅人, 又是當(dāng)年先皇的外甥, 為人正直得近乎于耿直, 在清理舊賬和新工程運作中得罪了不少人, 有為官的, 有為商的, 也有和官吏商人勾結(jié)的江湖人物。這些人急紅了眼的時候, 不管唐嵐武將的地位和皇親國戚的身份, 幾次三番暗算于他。 玉妍妍在玉門中管理事務(wù)多年, 江湖經(jīng)驗也頗為老道, 多次救了唐嵐的命, 一來二往, 兩人就有了感情。 那個時候唐嵐已經(jīng)結(jié)婚多年, 妻子也就是現(xiàn)在唐夫人。 唐夫人出自于朝中一個武將之家。 唐嵐本來以為武將世家的小姐, 怎么都比一般人家的女子更為豁達, 容易打交道, 也不會整天嬌滴滴地要哄著捧著。但是真正過了門, 唐嵐才發(fā)現(xiàn)全不是那么回事。也許是因為本朝已經(jīng)百年無大的戰(zhàn)事了, 武將都已經(jīng)被京城習(xí)氣同化了。 唐夫人身上有著京城里面大戶人家多數(shù)都有的嬌氣和驕氣, 而且比一般女子更大的脾氣。 幸虧他長年在外地不是駐防就是練兵, 在京城的時間很少, 夫人在京城的家中霸道也好, 刻薄也好, 他眼不見為凈。 除了回京述職或者辦事, 他很少回家。 不過說來也怪, 雖然很少回家, 但是在短短的三年之內(nèi)他們也添了個兒子唐新天。 新天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很像唐嵐。 也許是因為玉妍妍的事情和教訓(xùn)之后, 唐夫人的脾氣在后來的幾年中逐漸有些收斂, 但是其心中的算計和刻薄改變得并不多。 在無奈的婚姻之中, 唐嵐在江南碰到了他理想中的女子玉妍妍, 開朗豪爽, 并且善良, 經(jīng)常為他人著想, 當(dāng)然還很漂亮, 玉門無丑女, 這是多年的事實。 本來這樣的夢中情人就已經(jīng)很是讓他心動, 何況這個人又幾次三番地救了他的性命。 論武功, 唐嵐在江湖上也是頂尖高手, 領(lǐng)兵統(tǒng)帥也是無可厚非的人才。 但是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朝中就是在軍中, 對于各種江湖手段, 邪人算計等等不是太有經(jīng)驗, 所以多虧玉小姐出手搭救。但是在男女感情上, 唐嵐畢竟是過來人, 而且玉小姐又是他夢寐以求的, 自然不會放過。 玉大小姐雖然協(xié)理玉門中的許多事務(wù), 在江湖中歷練頗多, 但是在感情上倒是單純, 可能她在玉門中的地位太高, 一般人不敢望及, 如果沒有唐嵐的出現(xiàn), 她可能就會由人做媒, 嫁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 或者父親為她在玉門內(nèi)挑一個女婿。 總的來說, 玉小姐在男女之間的感情上和關(guān)系的處理上沒有太多顧忌, 是一個性情中人。 當(dāng)她接受了唐嵐之后, 就義無反顧, 不在乎他有妻有子, 甘愿為妾。 但是玉門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玉妍妍被趕出了玉門。 新杰出生之后, 妍妍仍然得不到玉大掌門的原諒。 但是玉妍妍的母親畢竟放心不下女兒, 時常派人偷偷探望, 送東西給外孫。 在玉夫人壽辰那天, 妍妍決定偷偷回家探望母親。 為了進出方便, 她沒有帶上只有十個月大的新杰, 但是從此一去不復(fù)返。 兩天以后, 唐嵐的屬下在黃龍的一處山崖之下找到了妍妍乘坐的馬車以及妍妍已無法辨認的遺體。 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新杰一直懷疑。 當(dāng)日天氣晴好, 而且母親身懷絕技, ... ... 由于新杰太小, 唐嵐無力自己照看他, 便送回咸陽, 請求奶奶看顧。 六歲以前, 新杰都在唐門中跟著奶奶過著愉快的生活, 有奶奶疼愛, 有姑姑真心喜歡, 姑姑自己沒有孩子, 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親骨rou, 他在很大程度上也把姑姑當(dāng)作了自己的母親。 在新杰六歲半時, 一個意外事件, 打破了新杰的平靜快樂的童年, 那就是姑父的失蹤。 白天華自從和姑姑結(jié)婚之后就幫助管理唐門的一些西域的貿(mào)易, 主要是藥材和西北的藥房。 一個秋天的夜晚, 運藥材的駝隊和白天華都在進京城附近的路上消失了, 沿途有很多打斗的痕跡和藥房押運伙計的尸體, 但是始終沒有看到白天華。 以唐門在江湖中的地位和白天華的武功, 這是非常怪異的事情。 其實這個事件只是“七舉子事件”的一部分。那一年是開科舉的一年, 各地舉子都入京會試。 當(dāng)時的皇后, 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太后老人家, 雖然在朝廷上有著相當(dāng)?shù)膭萘椭С终撸?nbsp;但是在立太子的問題上, 還沒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 她的兒子儀親王是否能夠繼承大統(tǒng), 當(dāng)時還沒有完全塵埃落定。 競爭對手暗伏周圍, 伺機以待。 對太子位最大的競爭對手, 便是禮妃的兒子, 昊親王。 昊親王收買了七個各地來的舉子,在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一不同的方式舉報說當(dāng)年主考官收受賄賂,漏題給他們。當(dāng)年的兩位主考, 一個曾經(jīng)做過儀親王和昊親王的老師, 一個是皇后倚重的大臣。 老師當(dāng)年在宮中教學(xué)之時, 從來不偏袒昊親王。 禮妃便設(shè)計讓他離開了王子師之位, 在翰林院編修史稿。 皇上為了平息爭端, 也就聽之任之。七舉子事件的目的是全面打擊皇后在朝的勢力。 無巧不巧, 在這七個舉子中, 居然有一個還真是與監(jiān)考的大臣是遠房的表親。 舉發(fā)之前,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喜劇的是, 他舉發(fā)之后, 家鄉(xiāng)的老人得知他惹了官司, 托了很多幾層關(guān)系, 來京城活動, 居然上門去找他舉發(fā)的大臣, 他自己知道后是否后悔, 不得而知, 但是他無意中說出的話, 讓皇后這邊抓住了把柄, 將該人弄出天牢, 另行關(guān)押審理, 取得完整的口供和證據(jù)之后, 一面由皇后面呈皇上, 一面已經(jīng)有唐嵐帶著禁軍把昊親王以及明里暗里跟他來往的人全部控制起來。 唐門派出很多高手, 在襲擊的各處接應(yīng)。昊親王當(dāng)年在江湖上也是收羅了很多高人的。 沒有唐門的高手, 普通的禁軍根本不是對手。 meimei的唐門, 自然是皇后在這些爭斗中堅強的后盾。無論是江湖人脈, 文攻武略的人才, 都是沒有其他人能夠匹敵的。 唐門也是當(dāng)時皇后的最大的資金贊助來源。 白天華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西域, 那次進京只是因為其他唐門的人都忙于幫助皇后全力反擊 七舉子事件, 他實在是幫著進京做一些買賣上的事, 而且選擇貨運進京的路線和時間, 也都是避開皇后行事的。 準(zhǔn)備先到京西唐門的花園先住下, 等皇后的事全面得手之后, 再進京的。 所以當(dāng)初并沒有多少戒備。 但是對方把他當(dāng)作進京支持皇后的新力量, 在路上襲擊了他們。 本來以白天華的武功, 一般的對手很難得手的, 但是對方誤以為他是進京的主力, 從現(xiàn)場的痕跡來看, 至少有三位以上的頂級高手。也正是他們分散了力量去襲擊城外唐家西花園的白天華的商隊, 所以在城里的力量分散了, 讓皇后一擊得中, 剪除了昊親王在京城的所有勢力。當(dāng)時的皇上是一個省事的人, 不管兩邊打得如何熱鬧, 只要不用直接打到他面前, 要他做決斷, 他就跟沒事人一樣, 樂得撒手不管。 既然皇后有理有據(jù)的把昊親王扳倒了, 他也就順?biāo)浦郏?nbsp;全權(quán)委托給皇后處理。 皇后雖然勝利, 但是讓meimei的女婿發(fā)生意外, 也是很過意不去, 所以派出禁軍和唐門的人一起到處搜索, 始終不見蹤影。 當(dāng)時唐門傾巢而出, 在老奶奶的帶領(lǐng)下, 在京城應(yīng)付這些昊親王的事情, 而姑姑在西安留守唐門。 白天華出事之后, 姑姑從西安趕到京城, 從此開始了將近十年的尋夫之路。新杰是整個這個過程的見證和親歷者。 當(dāng)姑姑開始出門尋找姑父之后, 咸陽的唐門就缺少了年輕的主婦。 唐老夫人畢竟已經(jīng)是做奶奶的人, 地位和身份都不適合為日常事務(wù)cao勞。 平時這些家事都有姑姑幫著處理, 雖然她嫁給了白天華, 但是因為白家在咸陽沒有其他親人, 小夫妻兩就常年在唐門幫助照看。如今家里缺了主事的主婦, 唐嵐便決定讓自己的妻子回咸陽的唐門幫助照顧。 雖然唐太太不大會做人,在京城沒有婆婆要侍候, 而且迷戀京城奢華的生活, 但是作為長房長媳, 除非不想要自己的這個地位了, 去咸陽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極不情愿, 但是還是去了咸陽。 到了咸陽之后, 新杰便成了她的骨刺, 日日哽在那里, 寢食不安。 奶奶和姑姑都是很精明的人, 便安排新杰跟著姑姑上路。 在姑姑不思念丈夫之時, 是非常優(yōu)雅高貴而且睿智的人, 她跟姑父當(dāng)年都博覽群書, 精通醫(yī)道, 當(dāng)然也深通唐門和白家的武功。 雖然在路上奔波尋找姑父的蹤跡, 但是姑姑從來沒有讓新杰的學(xué)業(yè)荒廢過。 經(jīng)常都是早起先讀書練功, 然后再吃飯上路。 姑姑和姑父在結(jié)婚的頭兩年, 遍游各地。 所以姑姑也帶著新杰去到每一個他們曾經(jīng)有過美好記憶的地方, 希望能夠在那里等到姑父的出現(xiàn)。 在每個地方都會住上短則十幾日, 長則半年。 一路上, 雖說是姑姑照顧他, 但是他也是姑姑在路上的唯一傾訴對象, 唯一的常年陪伴。 在新杰眼中, 姑姑是完美的女人, 而姑姑口中的母親, 也是完美的, 為了感情, 是那樣的執(zhí)著, 義無反顧的付出。 姑姑也許并不真了解母親, 但是她按照她對感情的理解, 畫出了一個她理解的妍妍, 并把這個美好的形象植入到新杰的心里。 而父親在新杰的眼里, 顯得多少有些淡漠, 他覺得他并不是那么愛母親, 至少沒有保護好她。 而且對自己, 也不是那么關(guān)心。 不過很難講唐嵐關(guān)心哪個孩子或者不關(guān)心哪個孩子, 他有三個孩子, 除了新天比較大, 早年經(jīng)常跟在他身邊辦事, 現(xiàn)在新天基本上能獨擋一面, 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 比他還能干, 現(xiàn)在來回奔波于咸陽和京城之間, 剩下跟他接觸比較多的就是小九。 新杰是他見的最少的孩子, 一是因為他跟著姑姑在外面, 二是一看到他可能就會想起妍妍。 從來沒有人知道妍妍死后唐嵐在想什么。 他確實也難過過, 但是沒有什么特別的行動去追究妻子的死因。 也沒有因此而疏遠唐太太。 至少, 他們在妍妍過世之后, 還有老九這孩子。 新杰有時候真是懷疑, 父親是否真愛過母親, 或者說, 他是否真心愛過哪個女子。 在他看來, 也許父親根本不懂得愛情。 有時候連老奶奶都感嘆, 唐嵐好像不是她的兒子。 新杰相信自己的身體里母親的血液, 讓他對真愛更為渴望。 新杰本性是一個開朗善良樂觀的人, 也許這是老奶奶的性格和妍妍mama的性格在他身上的顯現(xiàn)。新天, 新杰, 四哥新原和小九新野都有著這種瀟灑陽光的本性。 只是新天經(jīng)歷江湖多一些, 顯得更老成, 而新原和新野經(jīng)歷的更少, 顯得更為開朗幽默。 其他的幾兄弟, 特別是兩個jiejie, 更像他們各自的母親多一些, 多為持重甚至刻板。 新杰也許小時候的經(jīng)歷又使他變得矛盾, 有時極為瀟灑幽默,開朗豪爽,有時候顯得極度憂郁孤獨。兄弟們的陽光讓玫蓮欣賞, 但是讓她心動的卻是那份深深的憂郁, 讓她有用一生去溫暖那個在憂郁的時候顯得異常冰冷的人。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