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抖妹
這是什么? 許沛燁小心翼翼地撥開窗簾,先朝外面瞟了一眼。 然后,才唰的一下,把窗簾大膽的全部拉開,讓一臺帶有可伸縮角架的高倍望遠鏡,徹底地暴露在自己眼前。 望遠鏡? 為什么這窗臺上,會擱著一架望遠鏡?! 而且,看上去,就和蘇妤床頭的書本一樣嶄新。 許沛燁不明就里的瞪著望遠鏡。 好一會兒,又若有所思的透過虛掩的窗戶,把視線投向未知的遠方。 最后,才恍然大悟的扭頭看了看蘇妤…… 此時的蘇妤,似乎已經(jīng)決定卸下所有的偽裝。 不怕,也不在乎,被房里的男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 她也不知是冷,還是因為害臊,徑直垂下頭,把臉深深地埋進臂彎里。 “呵,這是什么?我早就應該想到了,不是嗎?”許沛燁發(fā)出一聲訕笑,臉上的表情風云變幻,讓人難以琢磨,“我來看看……” 他一邊顧自嘟噥著,一邊把望遠鏡在窗臺上重新架好,緊接著,把自己的臉湊了上去。 此時,窗外疏疏朗朗的大雨,在度過最初的狂吠和肆虐后,已經(jīng)開始洋洋灑灑,變成了如煙似霧的細雨。 所以,許沛燁不費吹灰之力,就從鏡頭里,鎖定了他要尋找的目標--隔著鐵路道口,再遠一點,臨近海邊的某幢燈火輝煌的高檔公寓。 許攸恒作為訂婚禮物,送給舒茜的小躍層,就藏身其中! “舒茜,這就是你選擇住在這里的原因吧!”許沛燁慢條斯理地說著,不屑一顧地又瞥了她一眼,“就因為從這個地方,這個角度,很容易看到你過去公寓的露臺,是嗎?” 對!蘇妤依舊埋著頭,但心里,默認了。 許沛燁的心情,卻剎時變得更加惡劣。 他咄咄逼人的繼續(xù)問道:“剛才上樓的時候,我還奇怪,一向聲稱恐高,聲稱從四樓以上的窗子往外看,就會頭暈的你,怎么會突然選擇住在這兒?” 見舒茜默不作聲,他陡然提高了音量,“外面那么長一條走廊,你就不會害怕,不會頭暈嗎?難道,對許攸恒的迷戀,已經(jīng)足以讓你戰(zhàn)勝恐高了嗎?” 蘇妤沒有回答。 她蜷在毛毯里,苦苦地一笑。 因為許沛燁的話,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某個黃昏,她在景世大廈的辦公室里,對許攸恒說過的一段話: 許先生,我恐高的。 我站在這么高的地方,看著窗子外面,就會兩腳發(fā)軟,頭暈目眩。 可是,是你! 是你讓我戰(zhàn)勝了畏高的心理,有勇氣天天在這么高的樓頂上,像個正常人一樣的努力去完成工作。 她至今還清楚的記得,當許攸恒聽完她的這幾句話后,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動容。 隨后,就是從他嘴里,冒出了那句讓她永生難忘的“和我訂婚吧!” 那肯定是她記憶中,最美好的一個片段。 也是她唯一一次在許攸恒的臉上看到動容,為她而展現(xiàn)的動容。 許攸恒也是因為她這番發(fā)自肺腑的表白,才向她提出訂婚請求的。 而如今……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 “舒茜,你躲在這兒,究竟想偷看什么?”許沛燁倏地站直身子,大手一揮,砰咚,又是一聲巨響,望遠鏡被惱羞成怒的他,再一次拍到了地上。 炮筒似的鏡頭,被摔得支離破碎。 “是許攸恒嗎?你根本不在意他是怎么待你的,還是,你自以為是的期望他在你死后,會良心發(fā)現(xiàn),天天呆在你的公寓里,以淚洗面,日夜懺悔嗎?” 沒,沒有。蘇妤稍稍抬起頭,在心里做出肯定的答案。 她原本只是想觀察一下,如何能闖過重重的保安和關(guān)卡,潛進公寓里,取出那只對她至關(guān)重要的u盤。 可遺憾的是,她看到的…… 只有許攸恒和meimei如漆似膝,糾纏在一起的身體…… 唉!她心灰意冷地扯了下嘴角,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為什么不說話?”看著她放松身心,背靠床頭,不經(jīng)意露出來的香肩,許沛燁心頭的那只怪獸,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猛地撲到床前,半條腿跪在蘇妤面前,抓住她的肩頭,不甘心地問道,“說話啊!舒茜,是不是又被我說中你的心事了?!?/br> 他痛恨這女人的緘默不語,比起她不敢坦坦蕩蕩的承認自己的身份,還要痛恨百倍、千倍。 “呵,恐高算什么?”舒茜冷冷地一笑,抬起頭,對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孔說,“許先生,你覺得,對于一個死里逃生的人來說,還有什么比面對死亡,面對自己的生命,被無盡的黑暗和海水一點點吞噬,更恐懼的事嗎?” 許沛燁的心頭,隱約一顫。 片刻…… 他甩開內(nèi)心那點愧疚和憐憫,耿耿于懷地說,“我問的是,你到現(xiàn)在為什么還對許攸恒念念不忘。” 蘇妤卻別著頭,長長地吁了口氣,“那么許沛燁,你先告訴我,我爸爸,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媽,又是怎么精神失常的?” 許沛燁整個人一懵,喉結(jié)處發(fā)出一陣陣古怪的咕嚕咕嚕聲。 就像有很多話,爭先恐后地涌入了嗓子眼,在擠得頭破血流后,又被他不得不強行咽回到肚子里。 蘇妤微微泛紅的眸子里,不由簇起了一團團火苗,“是你對嗎?我爸是被你,還是你父親害死的?” 許沛燁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縱有一千一萬個借口和理由,能說明他從沒做過任何對不起舒茜的事,唯獨在這件事上,他對舒茜是內(nèi)疚的,是心虛的。 “舒茜,如果你看過報紙,就應該知道,當初警方為什么要帶走許攸恒?!彼臍庋姹戎惹?,不知矮了多少截。 “你少放屁!”蘇妤攏了攏身上的毯子,把自己又裹得嚴嚴實實的。 對著他,怒目相視道,“報紙上說的,也都是在放屁!” “呵,這可是你母親留在警局的證詞?!痹S沛燁拼命想撇清關(guān)系。 “許沛燁,如果你再不給我說實話,你馬上就給我滾!”一旦扯下屬于蘇妤的面具,舒茜似乎又搖身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