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控訴
但舒蔻沉住氣,默默的退了出去。 既然已經(jīng)得到確切的答案,就該安心等著那個“跳梁小丑”,接下來的表演。 再說,越過許沛燁的肩頭,清楚看到舒蔻的身影在門外一閃而過的丁經(jīng)理,也如得赦令的松了口氣。 他沒再磨蹭,從開啟的箱柜里,顫顫巍巍地抱出一只不算太厚的牛皮紙袋。 看到袋口上銀行的封印,許沛燁兩眼一亮,英俊的臉上掠過海盜般的貪婪。 只可惜,他太過專注,壓根沒發(fā)現(xiàn),身后的變化和動靜。 “這就是舒茜生前寄存在這里的全部東西?”他面不改色的接過來,用手隨意地捏了捏。 雖然,沒捏到像u盤一樣的小東西,但紙袋的硬度和份量,還是足以讓他產(chǎn)生過多的聯(lián)想。 “是……是??!”丁經(jīng)理捏著手帕,心虛的直擦冷汗。 “謝謝!”許沛燁拎著紙袋,狀似漫不經(jīng)心的朝外走去。 但…… 很快,他臉色大變,在穿出走廊后,就收住腳步停下來。 一縷陽光,從狹長的通風口照進來,猶如在煙灰色的花崗巖上,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舒蔻,像從天而降的奇兵,就站在屏障的另一端,擋住了他的去路。 僅管,她穿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 她黑色的長發(fā),也只是用發(fā)箍隨意的挽了個馬尾,蓬松而又凌亂,卻絲毫不影響她凌利的氣勢和沸騰的怒火。 她微微揚起下巴,睨著許沛燁,似笑非笑的臉上,三分挑釁,七分鄙夷,“許先生,你這是想把我的東西拿去哪兒?” 許沛燁不動聲色的低下頭,看了眼手上的牛皮紙袋。 這個時候的他,似乎才明白,自己上當受騙了。 他扯了下嘴角,從鼻腔里滾出一聲嗤笑,“舒蔻,你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呀!” 無論他這話是褒是貶,舒蔻都卻之不恭。 “當初,你能把我騙得團團轉(zhuǎn),騙我陪你去jiejie的公寓里找什么鋼筆。為什么我現(xiàn)在就不能騙你呢?”舒蔻恨之入骨的瞪著他。 但心里,也同時冒出個疑問,這男人為什么不像她想像的驚慌失措,為什么還能如此的優(yōu)雅淡定? “丁經(jīng)理,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報警!”她拔高音量,斬釘截鐵的說,“就說我已經(jīng)抓到害死我父親的兇手了!” “噯?!倍阍谶h處,靜觀其變的丁經(jīng)理連忙應道。 “報警?”許沛燁不以為然的一笑,“你們要報什么警?” 說著,他還頗顯奇怪的四下看了看,尤其,朝舒蔻頭頂?shù)臄z像頭瞅了眼,“至于你剛才說的兇手,他又在哪兒?” 丁經(jīng)理頓時困惑的僵住了。 “王八蛋!”舒蔻咬牙切齒,兩眼噴火的說,“你還裝什么裝,你從第一眼見到我時,就開始算計我,要怎么從我這里拿到jiejie公寓的鑰匙吧。你上醫(yī)院,主動把景世地產(chǎn)的資料交給我,也不過是想從我這兒,打聽到u盤的下落……” “難道,就因為我把u盤放在包里,讓我爸帶回了家。你派去的那個板寸頭找不到,就要殺了他嗎?”舒蔻一提到父親,難免會淚水盈眶。 而許沛燁,在聽到她提起手下板寸時,也禁不住眉頭一跳。 “你們害死了我爸還不夠,還故意折磨我媽,想讓她幫著你們把矛頭指向許攸恒?!?/br> “是你,穿著許攸恒的衣服,在我媽面前故意模仿他的吧!連頭一次見到你的初一,都知道用‘那個背影長得很像爸爸的叔叔’來稱呼你。更何況是我神智恍惚,頭暈眼花的母親……呵,許先生,好一個一箭雙雕呀!” 說到這兒,舒蔻捂著嘴巴,痛心疾首的吸了口冷氣。 她狠狠的抽噎了幾下,才松開手,繼續(xù)控訴道:“許沛燁,剛剛在一簫巷的男人,認識你嗎?他真的是死于意外嗎?還有,別告訴我,我jiejie的死,也是你一手炮制的?!?/br> 許沛燁目光凝滯,平靜淡漠的臉上,慢慢浮起少有的兇頑和戾氣,但他依舊三緘其口,靜聽舒蔻說下去。 “我可真傻,頭一回坐進你車里時,就應該明白。你車上的香水,是我jiejie幫你買的吧!”她自言自語的感慨道:“我怎么能忘了,丁香花……是jiejie最喜歡的香水味呢?!?/br> 啪啪啪! 許沛燁像個在劇場看完精彩演出,最后站起來的觀眾,幫舒蔻鼓起了掌。 “舒蔻,你想像力豐富,故事也編得不錯?!彼涣哐赞o的贊道,但馬上臉色轉(zhuǎn)冷,義正辭嚴:“可證據(jù)呢?相信你也明白,你剛才的那番話,沒有證據(jù),就是赤裸裸的誹謗……” 舒蔻早料到他會這么說,不慌不忙的打斷道:“這里的監(jiān)控錄像,你手里拿的東西,還有我和丁經(jīng)理這兩個人證,就足以證明你今天來這兒目的不純?!?/br> 不等許沛燁回應,她接著又諷刺道:“哦,光是偽造遺囑這一條,相信就夠你去警局喝幾杯了。你可千萬別說,那真是我jiejie留給許攸恒的東西。只要拉著許攸恒,來親口和你對質(zhì),就立見真假!” 她的話,都說到這份上,許沛燁還是沒有自亂陣腳。 他犀利的目光,把舒蔻二人前前后后,提溜了幾圈,把那個丁經(jīng)理看得心里直發(fā)毛。 爾后,他沖舒蔻玩味的一揚嘴角,“想玩釣魚?” “那也要你這條大魚會上鉤!”舒蔻反唇相譏。 “我是說,釣魚也是違法的!”許沛燁一針見血。 舒蔻一時語塞,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 自己和丁經(jīng)理串通一氣的行為,即不光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不合法。 “而且……”許沛燁抬起手,朝攝像頭指了下,從容自若的又說,“這猶如默片的監(jiān)控錄像,除了能證明,我被這位即將退休的老經(jīng)理,擅自違規(guī)的帶進保險箱庫,還能證明什么?” “啊?”丁經(jīng)理頭上的汗珠,冒得更大更密集。 許沛燁借機,陰森森的睖他一眼,猶如是在向他發(fā)出警告:別他媽的不知天高地厚,妄想以卵擊石的和許家斗,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