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可笑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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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爺子定定的看著年已半百的二兒子,言之鑿鑿地說,“就算不是你干的。你也找人把這事給我擺平了。雖然,我不喜歡這女人踏進(jìn)我們許家的門,但誰讓攸恒喜歡她呢!所以,我不希望攸恒出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纏著我要他的女人!更不希望,看到這個家里成日陷入明爭暗斗的,沒得個安寧?!?/br> 沛煜聽到這里,心里關(guān)于舒蔻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下地。 但身為她的父親,許正智的表情說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他最后再惡狠狠的睖了女兒一眼,帶著兒子,在老爺子的手勢下,灰溜溜的退出去。 偌大的書房,轉(zhuǎn)眼只剩下老爺子和沛煜。墻上的古董掛鐘咚的一下,讓屋內(nèi)久久回蕩著半點鐘聲的余韻。 老爺子從抽屜里,拿出一條干凈的手帕,遞到孫女手中。 等沛煜擦干凈臉上的淚水,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才和顏悅色地說:“我一直覺得攸恒是最不像我們許家的人。但今天我才知道,你比他還要單純正直?!?/br> 沛煜沒有回話,事實在此之前,她很少和老爺子單獨呆在一起,更甭說這樣一對一的促膝談心。 她斷斷續(xù)續(xù),把那天無意中從自家書房聽到的一切,原封不動的和老爺子講了一遍。 老爺子重新端坐在書桌后,在聆聽的過程中,一直紋絲不動,形如神像。直到沛煜閉上嘴巴后,好半天,他才長吁了一口的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說:“他們倆父子想要的u盤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沛煜實話實說。 “這兩個蠢東西,不知道又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老爺子暗自咒罵了一句,抬起頭又問:“那這件事,你還告訴過其它人嗎?” “沒?!迸骒蠐u頭。 “包括攸恒?” “嗯?!?/br> “那就好?!崩蠣斪臃判牡狞c了點頭,“沛煜呀!你也是個聰明人,所以,一會兒出了這道門,你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吧。以后也記得,千萬不要向任何人再提起?!?/br> “爺爺,那大哥……”沛煜不得不承認(rèn),她完全看不穿老爺子的心思。難道,老爺子不打算主持公道,不打算用事實真相為大哥洗脫嫌疑了嗎? “你放心,你大哥早就為他自己想好退路了。”老爺子諱莫如深的笑了笑,“只是現(xiàn)在時候未到。讓他在里面多呆幾天,挫挫他的銳氣也好。至于,在他出來之前的這段時間,咱們就讓一切都暫時保持原樣吧!” 沛煜突然明白。 自己今天大鬧這一場,除了能讓舒蔻脫離險境,什么也不會改變。 老爺子早就猜到這個陷害大哥的人,來自許家內(nèi)部。 正如他自己所說,手心手背都是rou。 他不會為了保全手心,而去割自己手背上的rou。 所以,大哥遲早會出來。他會在眾人的反對和質(zhì)疑聲中,重新坐回到掌門之位。 而父親和哥哥為他們所做的壞事,受到的唯一懲罰,大概就是在大哥出來后,失去現(xiàn)有的風(fēng)光和地位。 在這整件事中,最最可悲的,大概就是冤死的舒父,舒家,還有舒蔻。她大概永遠(yuǎn)也無法知道,害死自己父親的兇手是誰!還會把一直深愛的男人——許攸恒,放在愛與恨之間的天平間,兩端徘徊。 想到這兒,沛煜實在不甘心:“爺爺,難道這件事就讓它這樣不了了之,難道咱家許家和景世的面子,比舒蔻父親的生命還要重要嗎?” “那你想怎么樣?”老爺子目光幽深的盯著她,“把沛燁和你父親送進(jìn)監(jiān)獄嗎?讓許家成為丑聞的頭條,讓景世的股價大跌至停,讓許家和景世就此陷入混亂和腥風(fēng)血雨中嗎?” “我……”沛煜一時語塞。 老爺子繼續(xù)說:“你以為攸恒就沒想過,是誰在害他嗎?你以為他寧可保持緘默,也不把懷疑對象說出來,僅僅是因為沒有證據(jù)嗎?” 沛燁啞口無語。 這些問題,她不是沒考慮過。但她至少以為,能在老爺子這里討得些許公道。 但現(xiàn)在看來,她的想法,可笑至極。 在許家,只有一個公道,就是所有人都必須維護(hù)許家和景世的穩(wěn)定和利益。 與此同時。 沛燁父子倆就靠在二樓起居室的露臺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他媽的到底是誰綁架了姓舒的那個女人?”許正智氣急敗壞的拍了下圍欄。 他剛按老爺子的要求,給道上的幾個朋友打過電話。此時,想著女兒在書房里的那番話,更是恨得牙根直癢癢。 “不知道?!迸鏌罹趩实膿u了搖頭。 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就像一個剛剛拿到冠軍,卻又被宣布取消成績,不得不把金牌拿出來,交給其它人的奧運選手。 這感覺,比從未登頂,一直在渴求和追逐的路上,還要糟糕,還要令他羞憤。 此時的他,比任何時候更憎惡許攸恒的一切,更痛恨許攸恒的存在。 不一會兒,只聽書房的門一響,和爺爺結(jié)束談話的沛煜走了出來。 父子倆不約而同的回過頭。 許正智頓時丟下兒子,跨過露臺的門,怒火中燒的沖上前,揚起手,又要再給女兒一耳光,“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爸!”沛燁大叫一聲。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拽住了父親。 這時,書房的門又在沛煜的身后被拉開,老爺子探出半張臉,漫不經(jīng)心的喚道,“該你們父子倆進(jìn)來了?!?/br> 許正智只好偃旗熄鼓,和蹴蹴不安的兒子交換了一個眼色。爾后,兩人一起步履沉重的朝書房走去。 走廊上很快恢復(fù)寧靜。 許沛煜不由長長的舒了口氣,有種浴火重生的感覺。 她想起還等在樓下的程宇棠,連忙蹬蹬蹬的下了樓,一路穿堂而過,走出別墅。 看到程宇棠還若無其事的在塑像前轉(zhuǎn)悠,不禁又氣又急的邁上前,問:“我說,你怎么還在這兒?我剛才不是叫你快走了嗎?萬一被我爸和我哥看到就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