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油鹽不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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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被他抓在手里的許沛煜,哪知他腦子里翻江倒海,瞬間閃過這么多的念頭。 “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舒小姐現(xiàn)在在哪兒。我也給我大哥打了好幾個電話,旁擊側(cè)擊的詢問舒小姐的情況??上А闭f到這兒,許沛煜一挑柳眉,遺憾的聳了聳肩頭,“要說這世上真有一個能鎖住秘密的地方,那肯定非我大哥的嘴巴莫屬!” 程宇棠狐疑的打量了她一會兒,確定她沒有說謊,才懊惱的嘆了口氣,拉著她,要往前走。 “程宇棠,你放手。我自己會走,我也不會吞了你的戒指?!痹S沛煜低垂眼瞼,略顯嫌惡的說。 程宇棠卻沒有放開她。還故意抓住她的手腕,舉高了,讓她貼著幾大塊狗皮膏藥的右手,一覽無余的暴露在自己眼前。 “許小姐,如果我沒記錯,你的手那天晚上是燙到了吧!你居然就隨隨便便貼塊膏藥了事?”程宇棠覺得,再也沒見過像她一樣隨便,和得過且過的富二代了。 “一點(diǎn)小傷,早就快好了?!痹S沛煜嫌他大驚小怪的甩開他。 不知為什么,當(dāng)程宇棠修長的手指撫過她手背時,她的心似乎不受控制的多跳了兩拍。 這還是隔著一層薄薄的膏藥,如果是最直接的肌膚相親…… 許沛煜仿佛是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埋頭便走。 這女人,好像對別人的關(guān)心,會產(chǎn)生一種本能的抗拒!程宇棠雖然和大多數(shù)男人一樣遲鈍,可也察覺許沛煜的表現(xiàn),頗為蹊蹺。 就像那日凌晨,接到電話被燙傷后,她也曾對程宇棠的詢問和擔(dān)心反應(yīng)冷淡。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前一后,沿著人行道拐了個彎,來到電視臺腳底一片視野開闊的停車場。 程宇棠的車,是輛明黃色的雪佛蘭卡馬洛。就是和《變形金剛》里的sam同款的那輛。 許沛煜看著那兩條在薔薇色的余輝映照下,黑得發(fā)亮,黑得反光的運(yùn)動條紋,不由回過頭去,似笑非笑的瞥了程宇棠一眼,“沒看出來呀,程醫(yī)生,斯文儒雅如你,居然也是個變形金剛迷?!?/br> 程宇棠充耳不聞,站到車前,像位恪盡職守的衛(wèi)兵,為她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 可…… 沛煜卻固執(zhí)的朝后邁了一步,擅自拉開后門,鉆進(jìn)車內(nèi)說,“不用了,我還是坐后面好了?!?/br> 程宇棠握著門把,有點(diǎn)發(fā)怔。 這女人,究竟是討厭他,想離他遠(yuǎn)點(diǎn),還是單純的怕麻煩,不喜歡坐在前排中規(guī)中矩的系上安全帶。 他呯的一聲,無趣的關(guān)上車門。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一絲不茍的扣著安全帶時, 通過后視鏡,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會兒后排的許沛煜。 只見她一語不發(fā),神情肅穆的望著窗外。 即像憂心重重,在為某件事舉棋不定,彷徨躊躇。又似惶恐不安,好像害怕程宇棠會載著她,駛向一個恐怖的未知地…… “怎么,許小姐,你很怕坐我的車嗎?”程宇棠奇怪的問。 “嗯,有點(diǎn)兒。”許沛煜心不在焉,含糊其辭。 “放心吧!”程宇棠一邊發(fā)動起車子,一邊輕松自若的打趣道:“我的大黃蜂不會變形!所以,你坐在車內(nèi)絕對安全!” 這笑話,真冷!許沛煜對著后視鏡里的他,隔空白了一眼。 程宇棠的“大黃蜂”,很快像匹歡脫的小馬,匯入城市浩浩蕩蕩的車流,成為了眾多鋼鐵機(jī)器中的一員。 但車廂內(nèi)的氣氛,卻與窗外的繁榮與喧囂恰好相反。 冥冥中,沉淀著一絲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抵觸和幽怨。程宇棠能感覺得出來,許沛煜一直延續(xù)著上車后低落的情緒。 她不開心,而且是很不開心。所以,在路過一個十字路口,停下車來等待紅燈之際,程宇棠主動打破沉默,向她亮起友好的綠燈,“許小姐,你為什么不讓你們許家的司機(jī)來接你呢?這樣天天打車多麻煩?!?/br> “我不喜歡。”許沛煜恢復(fù)了許家人慣有的高冷,“就像你說的,我不喜歡把自己束之高閣,顯現(xiàn)出自己的與眾不同。” “那你可以自己開車呀!” “我沒駕照!”許沛煜答得很快。 程宇棠笑,“這年代,考駕照也不是什么難事。只要你抽上幾天的功夫……” “對不起,我不喜歡開車,也不想學(xué)!”許沛煜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爾后,歪著腦袋,靠在車窗上,閉目養(yǎng)神。擺明了,不想和他繼續(xù)這個話題。 不!是不想和程宇棠,繼續(xù)探討任何的話題。 “你怎么了?暈車嗎?”程宇棠擔(dān)心的問,后悔車上沒有配備暈車藥。 “有點(diǎn)!”許沛煜還是愛理不理。 如果是習(xí)慣性暈車,為什么還要選擇坐在更顛簸,空氣更沉悶的后座上呢?程宇棠滿腹疑惑,沒有自討沒趣的追著提問。因為這女人一旦倔起來,明顯和他那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jìn)的哥哥一樣。 可是,很快,程宇棠便發(fā)現(xiàn)這女人撒謊了! 她不是不喜歡開車,更不是沒有駕照,不會開車,而是…… * 許沛煜的公寓,坐落在市中心的一幢半圓形,標(biāo)致性的商住樓內(nèi)。 淺紫色的外墻在薄暮的暈染下,透著一股都市新貴們無病呻吟的矯情,和自憐自艾似的憂傷。 許沛煜從“大黃蜂”上下來后,一掃萎靡,氣色看上去也明顯精神多了。 程宇棠跟隨她,一起踏進(jìn)位于二十樓的公寓。 公寓的面積不大,漫眼看去,簡約的田園風(fēng)格,簡樸的家居家飾,和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顯然格格不入。 寬敞明亮的客廳被收拾得井然有序,一塵不染。碩大的落地窗,將落日晚霞的綺麗和凄迷,正好盡收眼底。 “你不會是一個人住吧?”程宇棠順嘴問道。 “是啊,就我一個人?!痹S沛煜大咧咧的走進(jìn)去,把包隨手丟在鋪著清一色美式手繪抱枕的沙發(fā)上,“我喜歡,也習(xí)慣了一個人。在國外幾年都這樣。自在,沒約束,也沒有人會成天在你耳邊嘮叨。” 聽她這么說,程宇棠頓時把邁出的一只腳,又收了回去。 所以,許沛煜一回頭,看到程宇棠還拘泥的站在玄關(guān)的臺階下,遂莞爾:“進(jìn)來吧!我這兒從來不換鞋,我也沒有拖鞋給你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