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黑莓的誘惑
程宇棠善解人意的接著說:“而且,那天從景世回來的車上,我看你遮遮掩掩,避輕就重的,明顯就是有事在瞞著伯父。” “所以,我在沒有和你商量的前提下,擅自先把這個黑鍋背下來了。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想把實情告訴伯父的話……”“不,不,不。”舒蔻連忙阻止??墒?,她也不能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嫁給對方吧。 程宇棠好像看穿了她心思,善解人意安慰道:“舒蔻,別想太多,周六就是一場普通的家宴,只是伯父希望更正式點,我才臨時改到了酒店。” “那……萬一他們要是商量我們的婚事怎么辦?”舒蔻不知不覺,已經(jīng)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依靠。 程宇棠忍不住和她打起了趣:“要真如此,我倒求之不得呢!怎么,你就這么怕嫁給我呀!” “不……”舒蔻只是打心眼里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程宇棠輕笑:“你放心吧。一,你jiejie剛?cè)ナ?,這時候談?wù)摶槭嘛@然是不明智的,二、就算伯父再心急,咱們也得按照正常情侶間的流程來吧!” “可……宇棠,我……”舒蔻躊躇著,到底要不要把今天想好的,婉拒他的理由說出來,在對方幫了自己這么大一個忙后。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三緘其口,在程宇棠體貼的晚安聲中,掛斷了電話。 正如父親所說,她已經(jīng)放過程宇棠一次鴿子,讓他在家人面前顏面掃地,她不能自私自利的再拂對方第二次面子。 舒蔻在黑暗里靠著床頭,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 突然,她打了個激靈,坐直身子,怔怔地盯著床頭的黑莓手機……半晌,她才從床上跳下來,點亮了臥室里的燈。 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手機。 除了外殼和型號,這一只明顯更新,更亮,手感也完全不同,尤其原來機身后的一道劃痕,現(xiàn)在壓根就找不著了。 舒蔻把手機舉到燈光下,甚至拆開外殼,又仔細的看了看。沒錯,這就是一只全新的黑莓手機。 但…… 她的手機明明是在國外訂購的,而現(xiàn)在手機內(nèi)的號碼、數(shù)據(jù)、信息,好像又原封不動的從舊手機里拷貝了過來。甚至包括她在記事本里,注明的每個月的例假時間。 這是怎么回事? 誰?誰這么有心幫她去國外,或上國外網(wǎng)站訂購的手機,還大費周章幫她拷貝下手機里原有的數(shù)據(jù)? 許攸恒嗎? 難道他把自己的東西一直留到今天,才吩咐人通知她去拿,不是因為他裝腔作勢,想等著自己上門去求他。而是,他在等著訂購的手機,能順利的寄達國內(nèi)! 舒蔻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百思不得其解。 她從未想過,許攸恒這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會有這么心細如塵的一面。 可他干嘛要這么做呢? 就算……就算自己的手機被摔壞,或者找不回來了,他完全可以像他口中所說的那樣,把所有東西往垃圾桶里一扔了事。 他干嘛要這么用心? 干嘛要為她做這一切? 干嘛要換掉皮包,換了手機,還一聲不吭,像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雷鋒,什么也不告訴她! 尤其是今天中午,他對壞小子大打出手,究竟是在為jiejie抱不平,還是因為……被自己的指責徹底的激怒了。 接下來,許攸恒魅惑的臉龐,慍怒的臉龐,邪戾的臉龐,冷漠的臉龐……變成了一只只飄浮的小光球,整夜整夜的在舒蔻的腦海里縈繞。 她一把抓起被子,駝鳥似的捂住了臉。 這個壞蛋,混蛋,王八蛋,他拋棄jiejie,他逼死jiejie,他不知道用這一招引誘過多少女人,自己怎么能受他的誘惑呢? 舒蔻霍的一下又坐起來,抓起這只本不屬于她的手機…… * 紅日銜山的傍晚。 整個景世大廈又如勞碌了一天的老人,陷入短時的安寧和沉寂。 只有頂樓的辦公室內(nèi),還有一個人在背靠斜陽,伏案工作,專心研究著那個主題公園立項的可行性。 這時,電話的響鈴打斷了他的思路。許攸恒接起來一聽,是他最得力的干將周助理打來的。 “先生,我去舒小姐定點的醫(yī)院查過了??伤罱紱]有去看過病,更沒有檢查身體,或懷孕一類的紀錄。” 對方是聽從許攸恒的吩咐,去醫(yī)院做深入調(diào)查的。當然,他的調(diào)查范圍,還不僅僅只限于醫(yī)院。 “我也去酒吧,ktv……這些舒小姐經(jīng)常光顧的夜場打聽過。可夜場里的人都說,舒小姐雖然常常玩到三更半夜,但她從來不會喝得酩酊大醉,更不會和任何人結(jié)伴同行。最后,她基本都是保持清醒,一個人打車回家的……” 許攸恒一邊聽著下屬在電話里有條不紊的匯報,一邊陷入了沉思。 看起來,舒茜這個女人,遠比他想像的要自愛,要精明,要聰慧。至少比她那個不分青紅皂白的meimei,要聰明的多。 想著舒蔻蠻不講理的沖進會議室,抓起茶水潑過來的情形,許攸恒不由別過頭,低聲詛咒了一句。 “什么?”周助沒有聽清。 “沒……沒什么?!痹S攸恒敷衍塞責了一句,又說,“你再幫我查個事?!?/br> “你請說?!敝苤懋吂М吘吹膽?yīng)道。 “你幫我查查程宇棠這個人,就是那天在殯儀館門口撞見的男人。以及……他和舒茜的meimei舒蔻的關(guān)系?!痹S攸恒故意扯上舒茜,欲蓋彌彰。 周助理在電話那頭失笑,“先生,四年前,你不是說,不想再聽到任何關(guān)于舒小姐的消息了嗎?” 許攸恒冷著臉,沒有說話。 對方仿佛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頓時收聲,轉(zhuǎn)移了話題:“舒小姐……我是說舒茜小姐的通話清單,我已經(jīng)想辦法查到了,需要我現(xiàn)在就傳真過去嗎?” “好啊。”許攸恒一口答應(yīng),正要掛斷電話。 周助理在電話那頭又叫起來,“先生,今天晚上,好像是許老爺子規(guī)定的聚會時間吧?,F(xiàn)在都快七點,你也該準備準備。當心去晚了,老爺子又要大發(fā)雷霆?!?/br> 許攸恒微蹙眉頭:這是許家的家務(wù),也是老爺子上個月才立下的新規(guī),自己從不會對外宣揚,他這位下屬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過,傳真機運轉(zhuǎn)起來的聲音,讓他很快拋開疑問,把注意力集中到舒茜近一個月來的通話清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