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離別總是相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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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驚愕有一個最直觀的表達方式,那么除了表情以外不做第二人想! 鬼麒主帶著幽靈一般的面具,世人很難看到他的神情,也便很難去度測他的心情。 猙獰憤怒以及柔情似水表面看去好似全都一樣,沒有絲毫區(qū)別。 正如三分鐘前,鬼麒主怒發(fā)沖冠,長劍倒提,勢要殺絕天下,一眼望去是幽深的面具。 也如現(xiàn)在,鬼麒主長劍在手,步踏前行,聽聞孤城一聲輕問,腳步微頓,握劍的手微微顫抖,一言不發(fā),一眼望去,依舊是幽深的面具! 孤城雙眼有些迷離,楚天行蹣跚著身形走過去攙扶著他,顫顫巍巍的身軀好似隨時都會倒下,一晃一晃的。 “大哥,沒想到相逢一場,卻要生死同路!”楚天行無愧灑然,即使面臨死局,依舊開懷暢笑,也許死亡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 孤城無言,只是呆滯的看著身形停頓的鬼麒主! 春雨初落,星星點點的雨滴落下來,飽受摧折的嫩草露出幾分新綠,費力的想要爬出土壤,一瓣綠葉綻開,綻放一世繁華! 淅淅瀝瀝的雨滴不停的落著,泥濘的土地上,孤城已被淋濕的不似人影,卻依舊呆滯的看著對岸那道鬼魅的身影! “師兄,你該打著傘的!”輕輕的呢喃,卻好似可以聽出其中的稚嫩,稚子捶嫩! 一聲打傘,好似一柄利劍直插心田,觸動了早已經(jīng)塵封的記憶! “師兄,師兄,今天我們?nèi)ツ睦锿姘?!?/br> 清晨的初陽還沒有升起,伴著幾分余夜,稚嫩的聲音詢問著身旁那道金色的身影! “今天,師兄帶你去品鑒美食!”背著一柄金絲雨傘,縱橫風雨天下,略顯年長一些的英俊少年開口。 “美食?師兄又發(fā)現(xiàn)什么好去處了嗎?”原來,是一對私自下山的師兄弟。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你師兄我是誰?”年長的少年洋洋得意,自得的說道。 “遠不遠?。【嚯x太遠,回去太晚,被師傅發(fā)現(xiàn)可是要。?!蓖蝗唬昙o尚小的師弟打了個寒戰(zhàn),一身云白仙袍都跟著顫抖起來,顯然是害怕極了。 “這個。應(yīng)該是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年長的少年也有些躊躇,只是對于將去地方的渴望,還是戰(zhàn)勝了對師傅的恐懼,抱著萬一的希望,低聲呢喃! “師兄,你這樣讓我好怕啊!要不我們回去吧!”看到師兄的表情,師弟就覺得將有禍事來臨! 夕陽伴著晚霞,幽夜又將落下,蟬鳴聲若隱若現(xiàn),雌伏在芳草之中,綻放著燦爛的生命輝光! “嗝!” “師兄,你這去處,太太好了,這酒也不差!”顫微著身形,兩人互相攙扶,師弟打著酒嗝,磕磕絆絆的說著。 “師兄,師兄厲害吧!”同樣神智不清,醉意襲身的年長少年師兄這時候還是不忘自夸,洋洋得意的說道。 “厲,厲害,厲害,師兄,師兄你是這個,這個!”年少的師弟雙眼充斥著崇拜,搖晃著身子,分開身形,面對面站立,豎起一跟大拇指,贊嘆著師兄的厲害。 年長少年醉眼朦朧,一手打開師弟豎起的大拇指,“什么玩意,說人話!” 即使宿酒未醒,對于小師弟這亂七八糟的手勢,非常君依舊反感非常。 被打開手,仙云白袍的少年悻悻,過了一會勾肩搭背的掛在年長少年身上,“師兄,我們何時再去啊!” “明天去怎么樣?”一道厚重的聲音傳來,中氣十足。 九天玄尊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兩位得意傳人,雙手背在身后,雙眼闔目! “好啊,好??!”云袍師弟聽到聲音傳來,連連點頭,欣喜若狂! 哼! 一聲冷喝,九天玄尊面色漆黑,背于身后的長袖揮出,風云變色,磅礴大力應(yīng)袖而出,宿酒未醒的非常君和仙穹無力抵抗,面對著陣仗,身形好似斷線的風箏,直直落到地上,在山階上一陣滾落! 本就的零落衣袍,這時候已經(jīng)毫無造型可言,斷線溴袍就像乞丐一般! 一陣摔落,宿酒的非常君和仙穹終于恢復(fù)了一些神智,想起剛才的遭遇,也不管到底什么情況,非常君為了體現(xiàn)自己在師弟面前的威嚴,罵罵咧咧的開口,“誰,誰敢打本少爺?” “找死,是不是?” “不知道我非常君與師弟兩人合稱隆中雙秀!” “敢惹到我們頭上,不想活了!” 三言兩語,把仙門二代的氣勢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九天玄尊的臉卻是早已漆黑的好似鍋底,仙穹卻是睜眼發(fā)現(xiàn)了師尊,眼見師兄還敢如此猖狂,一邊感嘆自己膽小怕死,一邊卻是悄悄拉了拉師兄的衣袍! 讓他暫時消停一會! 大師兄玉逍遙幸災(zāi)樂禍的捂嘴偷笑,看著猖狂的非常君和膽小怕死的仙穹。 偷偷出去玩還敢不帶我? 出事了吧! 話說,我和奉天都不敢這么猖狂,上課掄共也沒有幾人,還敢逃課? 真當師傅老眼昏花,發(fā)現(xiàn)不了? 玉簫擔心的看著仙穹,對于非常君,他一直就很厭惡,也沒什么感想,但是對這個小師弟,他可是疼惜非常。 “師兄可還記得宿酒未醒,你我經(jīng)歷了什么?” “師弟可還記得宿酒未醒,你我經(jīng)歷了什么?” 鬼麒主與孤城異口同聲,開口說道。 “掃廁所!”又一次異口同聲的回答! 答案落下,兩人卻是突然陷入了沉默! 孤城回憶著剛才化合仙者,收集印記,想起的仙門記憶! 鬼麒主卻是落入沉思,不知到底如何開口,自從遇見單純質(zhì)樸的師弟以后,他變得活躍開心自然,活出了精彩的自己! 后來的后來,他死了,仙門變了,人心散了,所有的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所以,自己也變了,變成了曾經(jīng)不可能變成的模樣,一體兩分。 人覺非常君,人殊越驕子! 越驕子化為鬼麒主,終日里將神情隱于面具之下! 逐漸沉迷進去,比起人覺之體,他逐漸開始迷戀戴面具的自己! 好像面具可以遮掩自己的改變,讓世人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 死亡的離別,改變了多少? “為什么?”孤城質(zhì)問! “為什么,呵呵!” “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鬼麒主反復(fù)言語,言語吶吶,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語氣迷茫,滿臉愁苦! 人間三大難,離別,相思,苦! 最是黃泉,輪回,奈落何! 換來總是相思離別苦! 本是清圣靈明的仙門,一著遭變,人情已是三二寥落,人心更是折變?nèi)缱颍?/br> 面臨如此一切,非常君只好隱匿了自己往昔的一切,忍痛割舍過去,為了師弟,為了曾經(jīng),遮蓋了面目,改換了人心! 只為了這生死之間的相思,也為了這永不相見的離別,便讓眾生皆苦! 為一人,可守一城,為一人,亦可失天下! 那一天,仙門腳下,人覺戴上不屬于他的面具,隱逸了屬于他的身影,接下了不屬于他的使命。 河間道左,黃粱在上,道一句。 “此去經(jīng)年,師弟,師兄來了?!?/br> 或是恩怨情仇,或是愛恨癡纏,師兄自是一人承擔,當年輕狂,少年義氣,如今面臨熟人問詢,卻不知該如何言語,只是吶吶! 無言以對,總是無顏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