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搜捕令
“有人盯上我們了。”蘇恒甩了甩手,淡淡地說。 和尚看著倒在地上面目猙獰的農(nóng)夫,長嘆一口氣,“你說這人到底為了什么?” 蘇恒搖搖頭,隨即便走出了屋子,順手將門口垂下來的蜘蛛拍死,“這年頭真是什么都能成精?!?/br> 話音未落,一陣掌聲從對面的街道傳來,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書生拍著手,朝自己緩緩走來。 雖只有一人,但蘇恒卻瞳孔猛縮,書生的背后,似有無盡血海翻涌而來,將那身白衣都要染紅了。 “這股殺氣,幾乎要凝結(jié)成實質(zhì)?!焙蜕幸沧吡顺鰜?,他面色肅穆,察覺到此人的恐怖。 殺氣凝結(jié)成實質(zhì),那是只有頂尖的一流高手才有的手段,那時候就算是一瞪眼,都能活活把人嚇?biāo)?。眼前這白衣書生,距離殺氣凝實也僅差一步之遙,實力不容小覷。 “不愧是從北驥出來的蠻子,殺起來人倒是干脆。”白衣書生嘴角一抹笑意浮現(xiàn)。 蘇恒聞言,眉頭一皺,此人言語表情中毫不掩飾對北驥的不屑,甚至還有不小的厭惡,讓他有一種要把這個人衣服扒光,扔在街上的沖動。 “有沒有人說過你嘴很臭?”蘇恒看著白衣書生,突然笑了一下。 “什么?”白衣書生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消失了。 “聽不懂么?那我待會兒好好說給你聽?!碧K恒的臉也瞬間冷了下來。 不見蘇恒有什么動作,只感覺大地猛地一震,旋即蘇恒就已來到白衣書生面前,一掌重重拍下,“給我跪下!” “當(dāng)真是不知所謂?!卑滓聲壑新舆^一絲不屑,手中一把銀扇剎那揮出,數(shù)根銀針一閃而過。 幾串血滴飛灑,蘇恒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幾道淺淺的傷口。 蘇恒抹掉臉上的血跡,玩味地笑了一聲,“小孩子的把戲竟也被你當(dāng)成了殺招,有意思。” “找死!”白衣書生低喝一聲,率先搶攻,銀扇扇骨錚錚展開,好似數(shù)柄長劍斬落,蘇恒一退再退,這白衣書生的招數(shù)奇特,兵器更是怪異,倉促之間竟找不出破綻。 白衣書生見狀招式愈發(fā)兇狠,扇骨猶如長劍揮舞,街上青石但凡被掃中,皆寸寸爆碎。 “北驥蠻賊,就這點(diǎn)本事還敢南出,真當(dāng)這里是北驥后院嗎?”白衣書生狂然前沖,銀扇上流光爍爍,幾欲要將蘇恒洞穿。 蘇恒身形瞬間變得詭異,常年在荒漠中廝殺修行,早已讓他磨練出了野獸般的直覺。飄忽的腳步,讓他每一次都恰到好處的躲過白衣書生的攻擊。 “若是放在軍中也是一把好手,只是在我北驥......一文不值!”蘇恒的眸子突然綻放出一絲驚人的光彩,手中一根銀色鋼棍猛地射出,將白衣書生的銀扇擋開,與此同時欺身而上,一拳重重落下。 “嘭?!?/br> 輕微的一聲悶響,白衣書生蹬蹬后退,扇骨也收了回來,雪白銀扇上一絲刺眼的腥紅無聲滑落。 “你的力量似乎有所欠缺啊,招式再花哨終歸也是無根浮萍?!碧K恒一副長輩教訓(xùn)晚輩的語氣說道。 白衣書生氣得咬咬牙,可終究還是忍住沒有再沖上去。 剛剛僅僅只是一拳,就讓他虎口開裂,如此怪力當(dāng)真是聞所未聞,此人未達(dá)一流之境,但已有一流高手的實力。 若是他拼命也能和一流高手相抗,但消耗實在太大。 現(xiàn)在,并不是時候。 “今日暫且將你人頭寄放在你這,改日我再來取?!卑滓聲凰σ滦洌阌x開。 “我說過有讓你走么?”蘇恒冷笑一聲,此人平白無故痛下殺手,現(xiàn)在發(fā)覺不敵便要離開,天底下哪里來這么好的事情? 話音未落,蘇恒一個搶步,沖著白衣書生的后心重重砸下。 白衣書生似是沒有察覺,頭都沒回,依然朝前走去。 蘇恒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臨近白衣書生,拳頭撕開了空氣,發(fā)出呼呼風(fēng)聲。 就在這一拳即將砸中白衣書生時,一只布滿老皮猶如木頭一般的枯手輕輕抓住了蘇恒的手腕。 蘇恒勢大力沉的拳頭瞬間停止,不得寸進(jìn)。 “什么?。俊碧K恒跟和尚的目光猛地一滯,此人是何時出現(xiàn)?為何出現(xiàn)的毫無征兆? “年輕人,還是心平氣和點(diǎn)好?!笨菔值闹魅耸且粋€身形矮小的老人,沒有半點(diǎn)氣息流露,但是蘇恒卻汗毛炸起,仿佛在荒漠中見到了最兇猛的野獸,讓他心驚。 矮小老人松開手,蘇恒立刻后退,此人極度危險! “若非主人有令,不得擅自干預(yù)小輩爭斗,今日我便要一掌拍死你才算心安?!卑±先穗p眼透露出一絲殺意,但很快就收斂回來。 饒是如此,蘇恒也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下一刻便要一擊斃命。 “老夏走吧,今日算是我敗了,下次還上就是了?!卑滓聲傲艘宦暎±先怂浪赖囟⒘艘谎厶K恒,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入了品級的絕頂高手?”蘇恒良久才吞咽了一口唾沫,此人給他的感覺,像是一根指頭就能按死他,實在是太過恐怖。 和尚上前拍了拍蘇恒的肩膀,“就算還未入品,那恐怕也是半只腳踏進(jìn)去的人物,這等人物已經(jīng)快要踏上巔峰了,不敢想象還會在塵世中碰到?!?/br> “你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人針對你?” “鬼才知道,我連北驥也才出第一次,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是針對我北驥解甲營的?!碧K恒聳聳肩,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肩膀上不是那么輕松了。 你們這些老頭子,到底當(dāng)年做了什么事?怎么我才剛剛出了北驥,就開始被這些狠人盯上了?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走吧,我們?nèi)コ渣c(diǎn)東西?!?/br> “哪里來的錢?” “那農(nóng)夫身上還有一點(diǎn)銀子,我們?nèi)ベI點(diǎn)干糧,不然到時候趕路都得餓死?!?/br> …… 與此同時,京城鉅壽, 從太師府中傳出了一道通緝令,一名仆役盜取了太師的重要物件,還從太師府侍衛(wèi)的搜捕下成功逃脫。 鉅壽一下子變得滿城風(fēng)雨,聽說就連當(dāng)今圣上都大為震怒,嚴(yán)令禁軍必須要將此人抓捕歸案。 京城禁軍配合太師府的侍衛(wèi)在整個鉅壽城中大肆搜捕,可是過去了數(shù)天,這個膽大包天的仆役竟然毫無蹤跡,一切的線索都表明,這個仆役已經(jīng)逃出了鉅壽,欲要前往北方君商王朝。 案件又被移交給了幽瑯臺,太師府侍衛(wèi)也將搜索范圍擴(kuò)張至鉅壽之外,一匹又一匹快馬從鉅壽,沿著數(shù)十條官道往北方疾馳。 一時間,猜測紛紜,有人說那仆役偷走了離楚機(jī)密,所以要逃到君商尋求庇護(hù);也有人說,太師府這是在欲蓋彌彰,哪有人可以在如此嚴(yán)密的搜捕下逃脫?還驚動幽瑯臺,這可是一個直屬于圣上的暴力機(jī)器,不僅將其恐怖籠罩了整個離楚,就連北方君商都要膽寒,一個小小的仆役有什么資格驚動幽瑯臺? 但不管如何,搜捕令從京城鉅壽發(fā)往離楚各大道府州縣,一場聲勢浩大的抓捕行動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