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女子柔弱,為母則強
秦夢雨氣憤地一直動手,手銬掛在病床上,發(fā)出“咚咚”的響,卻掙不開那鎖銬,只能瞪著顏月月,發(fā)泄自己的憤怒。 顏月月也回瞪著秦夢雨,二話不說,又扇了一巴掌過去。 “像你這樣不知廉恥,也沒有任何人情味的女人,活著都是糟踐空氣!”顏月月的怒意鼎盛,“秦夢雨,我會不會出事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不會讓我的女兒出事!而且,她會活得很開心、很幸福,因為,我會為她鋪好一切!而你,你不配有人愛,也不配有小孩,你會在煎熬中度過,死亡是你唯一的解脫,偏偏你還不樂意!” 秦夢雨張了張嘴,想回話,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永遠也不會體會到‘女子柔弱,為母則強’的道理,因為,像你這種只知道出賣rou體去換取金錢上的享受,還覺得自己付出了就應(yīng)該踩著別人快樂的人,你的生活不空虛嗎?”顏月月的拳頭緊了緊,“你不惡心嗎?我爸比你爸的年紀都大,你竟然愿意跟他。你覺得你當了我的后媽?呵呵!你不過是我爸睡過的一個女人,而且,你沒有得到任何?!?/br> “顏月月!”秦夢雨咬牙切齒,“你以為說這些能傷害到我嗎?根本就不會!我和你的人生觀不一樣,你所謂的什么親情愛情的,我根本就不屑!” “你不屑嗎?”顏月月冷聲,“不,你最缺失的就是那些,因為得不到,所以你假裝得不屑,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我媽究竟是怎么被你害死的,不至于在監(jiān)獄里要被人一直欺負?!?/br> “有本事你就找人在監(jiān)獄欺負我?!鼻貕粲陻[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樣來,“顏月月,你和我不同,你表面兇狠,卻做不出那種很殘忍的事情,但我不一樣,我說到做到,只要我有機會,我就一定會讓你的女兒死在你面前,看見你痛哭流涕、后悔莫及的模樣!”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顏月月的眼睛微微一瞇,“而且,你倒是試試看,我能不能對你心狠手辣。” 說著,顏月月再看了秦夢雨一眼,她的臉已經(jīng)被打腫了,可以想到因為秦夢雨而失去的一切,那些恨哪里是兩巴掌就能還完的? “去監(jiān)獄里思過吧!”顏月月冷道,“體會一下那里的生活,我隨時等你找我,跟我攤牌。” 話音落下,顏月月轉(zhuǎn)身就走。 “顏月月!”秦夢雨趕緊喊住她,著急地喊出聲:“我不會輸給你,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輸給你!” “如果你有那個跟我再比一次的機會?!鳖佋略禄仡^對上秦夢雨的眼睛,周身散發(fā)出冷戾的寒光,“你只會輸?shù)酶鼞K,我恨不得你死,死無葬身之地!” 看見顏月月眼里的仇恨,秦夢雨渾身輕輕一顫,等她走后,才露出一臉落寞的表情。 她知道,她輸了。 她的雙腿都廢了,她還拿什么去跟顏月月斗? 就算她有那個機會,她也會有很多限制,她的人生,想要贏,將會變得更加困難。 可是,秦夢雨不會服輸,哪怕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輸慘了,她也要從頭再來! 顏月月出了病房,看見費云楓的時候,眸光黯淡了下來。 “別傷心?!辟M云楓輕聲勸道,“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總有壞人,也總有好人,有壞人變好,也有好人變壞,就看自己怎么選擇了?!?/br> “我并不希望自己變化?!鳖佋略螺p聲,“可是……我真的很想她死,而不是這樣活著!” “月月?!辟M云楓扶住她的雙肩,“不要被仇恨蒙蔽你的理智,秦夢雨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慘了,她不能走路,失去了自由,比死還難受?!?/br> “我知道。”顏月月點頭,“我就是……覺得很累?!?/br> 秦夢雨這只叫暫時解決了,誰知道她手里的證據(jù)能讓警察判處秦夢雨坐多少年牢呢? 更何況,莊菲揚和葉幀這兩大敵人還屹立在那兒,尤其是葉幀,顏月月幾乎還沒有想到任何辦法。 “去抱抱豆沙包吧?!辟M云楓提議,“抱抱她,就會感覺一切都好了?!?/br> 顏月月應(yīng)聲,和費云楓一塊兒回到病房去。 …… 而此時,柳言趕到郝連景所在的醫(yī)院,當看見他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一句話不說時,她的心不知道為什么,旋揪著疼了一下。 郝連景融入在一片白色之中,整個人沒有一絲活力,那股霸道陰戾的氣魄卻還在,仿佛只要一睜開眼,就還是那頭會吃人的猛獸。 可是,他卻分明變憔悴了。 他躺在那兒,嘴唇已經(jīng)被咬破了臉上也有幾條鞭子抽過的痕跡。 “都是你害的!”郝連景的母親抓住柳言,“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他為了你,究竟做到了什么地步!” 說著,郝連景的母親將他身上的被褥掀開,再輕輕解開他衣服的拉鏈,觸目驚心的一幕出現(xiàn)在柳言眼前。 郝連景被打得很慘,胸前幾乎看不見完好的一塊rou,血rou模糊的,上了藥都還顯得觸目驚心的。 “他……”柳言嚇得臉色都變白了,“是誰打的他?” 柳言不信,郝連景那么厲害的一個人,向來只有他整別人、讓別人怕他的份,怎么可能會被打得這么慘呢? “你說是誰?”郝連景的母親怒瞪著柳言,“為了要幫你,他不顧自己的性命,可你為他做了什么?他被打成這樣,傷口感染,發(fā)著高燒,醫(yī)生說,如果他今天不醒來,要么就會被燒成癡呆,要么,就會死!” “死?”柳言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呢? 郝連景會死嗎? “你還我兒子!”郝連景的母親一巴掌甩在柳言臉上,“還我兒子!” 柳言的保鏢趕緊沖上來制止郝連景的母親再度失控,他們幾乎已經(jīng)被郝連景收買了,在這種關(guān)鍵的時候,絕對不能讓柳言受欺負。 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柳言卻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是看著郝連景,在想他為什么會這樣。 兩人接觸了這么久,她自然知道他的背后其實也是有人的,有個勢力一直在威脅著他,他也不像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無所不能,他也受人牽制。 可是,柳言一直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但剛才看他母親那反應(yīng),難不成,是因為他幫了她,所以,被發(fā)現(xiàn)了,才被打得這么慘嗎? “郝……”柳言發(fā)出一個聲音,就又止住了。 她這才驚覺,這么久了,自己竟然從來沒有在不生氣的時候喊過郝連景的名字。 如果他真是為了幫她而受的傷,她再喊他郝連景,好像就很絕情了。 可如果喊連景或者景,她又會覺得別扭。 畢竟,他那樣侮辱過她是事實,他帶給她巨大的傷害,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你醒醒啊?!绷暂p輕搖晃著郝連景的手,“你醒醒,別死啊!” 觸碰到他的體溫,guntang。 柳言是真的開始慌張了。 “喂?!绷圆挥蛇煅食雎?,“你醒醒?。∧悴皇钦f過會幫我報仇?你不是說過會替我討回所有的公道?你死了,誰來幫我?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你騙了我那么多次,你這次,還要騙我嗎?” 可郝連景就是不出聲,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 換做是往常,柳言如果肯一口氣跟他說這么多話,郝連景肯定是早就樂得變成話嘮了,想讓她說更多,走入她的內(nèi)心。 可現(xiàn)在,郝連景似乎是累及了,竟然就這樣躺著,一動不動的。 “醒醒??!”柳言繼續(xù)搖晃著郝連景。 她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她擔心自己會搖傷他,畢竟,他的傷口已經(jīng)很多了。 可是,如果能把他搖醒來,用多大的力氣她都愿意啊! “郝連景?!绷钥拗雎?,“你不能騙我,你不能再食言了?!?/br> “言……兒……”郝連景的聲音很小很小,“你……別哭……” 柳言一愣,透過模糊的淚眼看見郝連景清醒過來,她將眼淚一擦,忽然就笑了。 “醫(yī)生?!绷灾钡爻雎暎翱旖嗅t(yī)生來!他醒了,他醒了!” 郝連景的母親趕緊去叫醫(yī)生。 “傻瓜,你好吵?!焙逻B景努力讓自己微笑著,不想嚇著柳言,“聽見你一直哭,我本來都見到閻王了,又只能跑回來陪你?!?/br> 郝連景倒寧愿自己死了算了。 他不想再做傷害柳言的事情,他也知道,傷害顏月月就是傷害柳言,他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不再受林墨寒的控制。 可是,他一直都聽見柳言的哭聲,他聽見她在喊他,說不能食言,他就努力地往她喊他的方向跑過來,想要看見她,陪在她身邊。 千難萬難,只要能陪在她身邊,他都愿意。 “你為什么會哭呢?”郝連景虛弱地問,“我還以為,你會巴不得我死了……” 聽了郝連景的話,柳言直接愣住,好半天都沒晃過神來。 是?。?/br> 為什么得知他要死的消息,她會很傷心,爬來大哭大喊著讓他別死呢? 她最期待的事情,不就是他死嗎? 一旦他死了,就不會有人再逼她了,他對她做了那么多壞事,她為什么要舍不得他死? “你是不是……愛上我了?”郝連景輕笑著問,“否則,你怎么會這么傷心?” 郝連景的話才剛剛落下,醫(yī)生就走進來了,替他進行一個全面的檢查。 柳言的耳旁還響著郝連景的問話,她給不出一個答案,理智一旦恢復過來,就只能趕緊逃跑。 “你去哪兒?”郝連景趕緊著急地喊出聲音。 柳言加急腳步,這時,郝連景將針頭一拔,鞋都顧不上穿,下了床就去抓住柳言。 由于傷口實在是太多,也剛情緒,身體很虛弱,郝連景抓住柳言的時候,就直接往地上摔。 “郝連景!”柳言著急地喊出聲音,同時,扶住他,輕吼道:“你瘋了嗎?” “我是為你醒過來的?!焙逻B景的聲音很認真,無賴的話語經(jīng)過他的嘴巴說出來,沒有任何違和感,“你得對我負責?!?/br> 柳言啞然地看著郝連景,漠然地不知道該怎么辦。 “快扶我兒子上床!”郝連景的母親急道,“柳言,你是想讓我兒子變殘疾嗎?你就這么狠心?” 柳言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她是怎么得罪上郝連景的?偏偏他就要來招惹她呢? 而郝連景才不管那么多,雖然又被架到了床上,但也做出了一副如果柳言再要離開,就堅決跟隨的模樣來。 柳言無奈,雖然她的心里第一千遍告訴自己要快點兒走,不要再和郝連景多做糾纏,可她還是沒辦法移動腳步,只能站在原地。 用這種方式將柳言留下來,郝連景自然是開心的。 反正,眼下的日子還算幸福,之余以后會怎么樣,就再說吧! 看見病房內(nèi)的這一幕,顏月月派出來的保鏢確定柳言沒有危險,便回去向顏月月報告這里的情況。 當聽說郝連景受了重傷,卻對柳言十分重視時,顏月月也震驚了。 “郝連景這是在干嘛?”顏月月很不解地出聲,“是為了要博取柳言的同情,然后,假裝成為我們的人嗎?” 保鏢也給不了顏月月答案,他只負責講述當時的情景。 “也有可能,郝連景是真心喜歡上柳言了。”費云楓輕聲,“我有幾次跟郝連景單獨接觸過,一提起柳言,他就格外地緊張。” “會不會是裝出來的?”顏月月很質(zhì)疑地口吻,“畢竟,郝連景可不是個什么好人?!?/br> “查清楚比較好?!辟M云楓說,“如果他真的能變好,對我們來說,也是件好事?!?/br> 顏月月點頭,見時間不早了,便準備待劉博聞和劉若安回去。 劉藝歡舍不得放人了,這一下午,她和劉博聞都已經(jīng)玩出感情了,哪里舍得離開他。 “你們晚點兒再走嘛!”劉藝歡提議道,“或者,我跟你們回家吧?反正,我在這里是躺,回到家去了,也依然是躺??!” “醫(yī)生還沒說你可以出院?!鳖佋略掳欀碱^,“兒子遲早還你,但我?guī)Я怂@么久,你總得給我點兒和他接觸的日子吧?沒見過你這么不近人情的!” “我沒說不讓你和球球接觸嘛!”劉藝歡趕緊解釋,“可是,我舍不得我兒子??!” “放心啦!”顏月月佯裝生氣,“等醫(yī)生宣布你能出院了,一定讓你回家,到時候,我們還住在一起?!?/br> “好吧?!眲⑺嚉g舍不得地抱緊了劉博聞,再在他的臉上狂親了n口,說:“球球啊,你明天再來看mama嗎?mama可是會很想你,今晚做夢也會夢到你的哦!” 顏月月很受不了的看著劉藝歡,很無情地打擊:“當你窩在沈漠懷里睡著的時候,你夢見的肯定是沈漠,而不是球球。” 劉藝歡害羞地趕緊用劉博聞的手捂住臉,嬌嗔道:“月月!” “好了!”顏月月輕聲,“我真走了,孩子大晚上的在外面不好。” “走吧?!眲⑺嚉g應(yīng)聲,“歡迎你們明天再來玩?!?/br> 顏月月苦笑著搖頭,現(xiàn)在柳言肯定是要忙著照顧郝連景,公司那邊,她就得去管理了。 她泛著愁:這兩個孩子該怎么辦呢? 費云楓跟著顏月月離開,輕聲提議著:“在藝歡身體沒好的這段時間,我跟你住一起吧?多個人照顧孩子,你不會那么累。” “沒事,云楓,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吧?!鳖佋略螺p聲,“夜爺爺派了一名信得過的保姆給我,她會照顧好兩個孩子的?!?/br> “一個人哪里能照顧兩個孩子?”費云楓不同意,“現(xiàn)在又是豆沙包在學走路的時候,最難管。” “真的沒關(guān)系。”顏月月想盡可能少的麻煩費云楓,“云楓,你不要再把我看成一個小孩子了,我可以的,真的!” “月月……” “我是個當母親的人,就得學會自己照顧孩子,參與孩子的童年?!鳖佋略抡f,“如果我依然長不大,以后怎么給孩子當榜樣呢?” “這并不沖突?!辟M云楓輕聲,“你不需要跟我客氣?!?/br> “云楓。”顏月月很認真地看著他,“我不是在跟你客氣,我只是在鍛煉自己,如果我忙不過來,我一定會打電話告訴你,好嗎?” 見顏月月這樣說了,費云楓也只能同意,目送她坐車離開,他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距離已經(jīng)越來越遠了。 顏月月坐在車里,她剛才的拒絕肯定又傷了費云楓。 可她沒辦法,她不想背負太多的感情債。 她還不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讓債累積得更多。 當顏月月回到家的時候,除了有保姆在,竟然還有江譽宸。 而此時,江譽宸正在廚房里炒菜,系著圍裙,像是要做一頓大餐的模樣。 “江譽宸?”顏月月擰緊眉頭,“你怎么在我家?” “我是孩子的父親,孩子現(xiàn)在喝你的奶,我不能給奶給她喝,只能給你做飯,讓你吃好,然后就順便讓她吃好嗎?”江譽宸很有邏輯的出聲。 顏月月眨了眨眼睛,竟然沒辦法反駁江譽宸的話。 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里都是夜君池派給她的人,那夜君池肯定也早就說過,對江譽宸放行,暢通無阻。 真是可惡! 他們爺孫竟然這樣合起火來對付她! “來,嘗嘗我的手藝?!苯u宸溫柔出聲,“你會很喜歡的?!?/br> 他苦練了這么久的廚藝,雖然還是趕不上費云楓,但是,江譽宸也能肯定,不至于難吃到讓顏月月想吐,起碼也能給個勉強的好評。 “我吃過了?!鳖佋略潞懿豢蜌獾鼐芙^,“你走吧,我這里不歡迎你?!?/br> “你還沒吃?!苯u宸無所謂的聳肩,“你怎么越來越喜歡在我面前撒謊了?身為一個母親,可不該有撒謊的毛病。” 顏月月的臉色一變,“我警告你,不要把我當幼兒園小孩子教,我是個獨立的成年人。我現(xiàn)在命令你出去,現(xiàn)在就出去!” 江譽宸懶洋洋地看著顏月月,再抱起劉若安,小聲說:“別嚇著我女兒了。” “……” “如果你真是個獨立的成年人了,那你就當著女兒的面,看著女兒的眼睛,說你不愛我了,真的想我離開?!苯u宸的語氣不緊不慢,透著一股閑散,卻把顏月月逼到角落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