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奔騰的什么在江譽宸的體內(nèi)盤旋、游走，像是要爆炸般地讓他難以忍受。

    莊菲揚緊貼住江譽宸的唇guntang火熱，像是水蛭一般地吸住他，也像罌粟一般的令他著迷。

    他們兩個有很久都沒有接吻了，莊菲揚離開的這些年，她對他的主動聯(lián)系江譽宸從來都是不予理會，她回國之后，兩人雖然不少見面，但連手都沒拉過，哪怕是她主動向他撲過去求抱，他也會直接將她推開，冷冷地仿佛對她沒有一點兒感情。

    現(xiàn)在，屬于兩人之間久違的親密接觸終于來了。

    江譽宸體內(nèi)的那股火熱也被帶出來了，纏著他的這個身子對他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莊菲揚知道，自己得逞了，這一次接觸之后，她相信，江譽宸肯定會對她留下感情，更真切地回憶起他們之間的過去，然后，在她和顏月月之間更加搖擺不定。

    莊菲揚開始主動進行下一步，她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對她的渴望，她也相信，他對抗不過他內(nèi)心深處的感情和藥物的催促。

    就在莊菲揚以為自己肯定會得逞的時候，江譽宸忽然扼住她的手，將她往地上狠狠一推。

    “莊菲揚，你用這種方式，只會讓我們徹底決裂！”江譽宸怒吼道。

    莊菲揚的手摩擦在地上，火辣辣的疼，已經(jīng)磨掉一層皮了。

    “你本來不就是來和我決裂的嗎？”莊菲揚苦笑著出聲，再爬起來，說：“宸，我只要這一次?！?/br>
    江譽宸沒有理會莊菲揚，直接走去開門，可是，門卻是鎖住的。

    他回頭瞪向莊菲揚，“你竟然算計我？”

    “我說過，我只要這一次?！鼻f菲揚邊說，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求了?！?/br>
    江譽宸怒瞪著莊菲揚，立刻去拿手機，可是，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落在車?yán)铮緵]有帶來。

    該死的！

    江譽宸緊了緊拳頭，看著莊菲揚的白皙，真的很想化身禽獸直接撲過去。

    可是，不行。

    他不能再傷害顏月月了。

    如果他碰了莊菲揚，要怎么跟顏月月解釋？

    難道他要告訴她，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是莊菲揚設(shè)計的，他只不過是沒有敵過藥效嗎？

    江譽宸閉了閉眼睛，他能想象出那個后果，顏月月說不定真的會氣流產(chǎn)。

    他捏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再看向莊菲揚，現(xiàn)在，他被困在這里，要面對的就是她這個誘惑。

    他就不信了，人在沒有失去理智的時候，還真有那么控制不住，那只能說明自控能力差而已！

    江譽宸索性坐下來，不敢再喝那些水，只能安靜地坐著，當(dāng)這里沒有莊菲揚的存在。

    “宸？”莊菲揚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何必忍得這么辛苦？接觸完這一次之后，我就會徹底離開你身邊，你就算是想找我，也找不到了。”

    江譽宸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捏著拳頭，腫脹的什么已經(jīng)折磨得他快要瘋了，他只能努力去想顏月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去想她對他的包容和忍讓，去想她說過，不在乎他的過去，但介意他們的現(xiàn)在。

    他不能辜負(fù)她，絕對不能！

    “宸！”莊菲揚急了，她起身，來到江譽宸身邊，擔(dān)心地問：“你就不怕你自己會廢了嗎？”

    江譽宸的眼睛微微一瞇，裂出一道恐怖的寒光：“那也是你害的?！?/br>
    聽了江譽宸的話，莊菲揚的臉色一白，她突然就笑了。

    “宸，我愛你?！鼻f菲揚邊哭邊說，“但是，我也恨你，我恨你移情別戀。但我也知道，是我自找的，如果我一直待在你身邊，你即便是看見顏月月了，也不會對她產(chǎn)生什么感情吧？”

    說著，莊菲揚又搖了搖頭。

    “也說不定。”莊菲揚輕聲，“也許，你還是會厭倦我，然后愛上顏月月，只不過那樣的話，我會更慘?！?/br>
    看著莊菲揚這絕望的表情，江譽宸的眉頭又緊了緊，只能別過眼不再看她。

    “宸，我放你走?！鼻f菲揚邊說邊穿好衣服，“我不想逼你。我知道，用這種方式逼，也只會讓你離我越來越遠，我放手了，宸，這次，我是真的放手了。”

    江譽宸的呼吸一窒，看見莊菲揚嘴角的笑弧，他感到了一些不安。

    “我只是……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莊菲揚看著江譽宸的眼睛，“你……還愛我嗎？哪怕只是一點點？”

    江譽宸低眸，沒有看莊菲揚，也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憤怒她竟然做出這種不堪的事情，就算他碰了她，難道真能改變什么嗎？

    “我已經(jīng)知道那個答案了?！鼻f菲揚不由笑出聲，然后，再次吻住江譽宸的唇。

    他緊緊地貼著他，沒有迷戀很久，就離開了。

    莊菲揚走去敲了敲門，再輕輕拉開，敞開門，深吸一口氣，對江譽宸說：“你走吧?！?/br>
    江譽宸立即起身，看了莊菲揚一眼，有些不放心，便說：“你要好好活著。”

    莊菲揚聳聳肩，并沒有回話，臉上寫滿了絕望。

    江譽宸立即吼道：“我讓你好好活著！”

    莊菲揚依然沒有回話，只是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應(yīng)該是在哭泣。

    “莊菲揚！”江譽宸扶著她的肩，逼她抬頭看他。

    看見她臉上的淚痕之后，江譽宸的心都亂了。

    他不知道自己拋下她離開之后，她會不會就去尋死了。

    江譽宸緊了緊拳頭，牽著莊菲揚的手就一塊兒離開。

    “宸！”莊菲揚著急地喊著，“你干嘛?。∷砷_我！我已經(jīng)決定不糾纏你了！”

    “送我去醫(yī)院！”江譽宸吼道。

    莊菲揚還是大喊著讓江譽宸別拉她，嘴角卻暗暗勾起一抹深邃迷離的笑容，是得逞般的勝利。

    給江譽宸下藥，然后讓他碰了她，這是莊菲揚認(rèn)為的下下策。

    她多聰明，知道一旦這個計謀得逞，就算能破壞掉顏月月和江譽宸之間的感情，也別想再和江譽宸破鏡重圓。

    因為，這樣做只會讓他的心里產(chǎn)生抵觸情緒，然后，更加覺得顏月月好。

    莊菲揚要做的，只是以下藥為幌子，然后，再擺出一副突然大徹大悟的模樣來宣布自己徹底放手。

    那么，相反的，無法放手的反倒不會是她了。

    她跟江譽宸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太了解他了，她所做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是為了拉近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到目前為止，一切還在她的掌控之中。

    莊菲揚看向江譽宸，他鐵青著一張臉，視線陰冷搜刮，讓人不寒而栗。

    她不說話，只是安靜地開車，聽見他偶爾無法控制地低吼，這樣虐虐他，她也挺開心的。

    ……

    因為莊菲揚在給江譽宸下藥的時候是用的輕微計量，當(dāng)江譽宸趕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成功給他稀釋了藥效，并沒有造成什么很大的傷害。

    恢復(fù)正常的江譽宸惡狠狠地瞪著莊菲揚，“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他真恨不得掐死她，差點兒就讓他變成一個負(fù)心漢了。

    莊菲揚輕輕點頭，然后，又趕緊搖頭。

    她在這承認(rèn)與反駁之間，顯示了自己全部的脆弱。

    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打濕了她美麗的妝容，莊菲揚哭著說：“我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還能要得起什么了?！?/br>
    聽了莊菲揚的話，江譽宸的心里一酸。

    早知道這么放不下，她當(dāng)初為什么要離開，又為什么要……害死他們的孩子呢？

    “回美國去?！苯u宸冷聲，“這些年你在美國是怎么生活的，現(xiàn)在就怎么生活?！?/br>
    “之前在美國的時候，是因為心里期待著跟你在一起，現(xiàn)在，我還能期待嗎？”莊菲揚問，眼里涌出點點希望的亮光。

    “會有別的男人走進你的世界?！苯u宸看了莊菲揚一眼，“我們兩個，到此為止！”

    “嗯?！鼻f菲揚痛哭了聲，然后，又趕緊止住，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

    看見莊菲揚如此柔弱，江譽宸的心里很煩躁。

    他直接將她拉起來，冷道：“別擺出這么痛苦的樣子！莊菲揚，誰都在痛苦！你知不知道，你離開的這些年，我是怎么熬過來的？”

    “對不起……”

    “道歉有用嗎？”江譽宸繼續(xù)咆哮，“到現(xiàn)在為止，你還沒想過跟我坦白！”

    莊菲揚一愣，“什……什么？”

    江譽宸再次將莊菲揚推開，“月月是唯一讓我開心起來的人，我不會傷害她，絕對不會！”聲音里透著咬牙切齒。

    “嗯?！鼻f菲揚繼續(xù)應(yīng)聲，“我不會再打擾你們?！?/br>
    江譽宸深吸一口氣，沒有再多看莊菲揚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江譽宸還是放心不下，讓章宇找個保鏢監(jiān)視莊菲揚的一舉一動，萬一她有尋死的想法，就要立即阻止。

    江譽宸直接開車去顏月月那兒，還在半路上的時候，章宇的電話就轟炸來了。

    “怎么了？是莊菲揚出事了嗎？”江譽宸著急地問。

    “不是??！老板！是突然爆出你和莊菲揚小姐秘密幽會的新聞，有圖有據(jù)，公司門口堵住的記者已經(jīng)好多啦！”章宇急道。

    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江譽宸立即將車停在路邊，問：“怎么回事？”

    “最近你和老板娘的婚事正在熱傳，肯定有不少記者都暗中跟著你，想拍點兒什么猛料，卻拍到你和莊菲揚小姐……”章宇說到這兒，不敢再繼續(xù)說下去。

    “知道了?！苯u宸咬牙切齒，然后，就掛斷電話。

    可惡！

    肯定是剛才和莊菲揚的接觸被記者偷拍到了！

    江譽宸立即給顏月月打了個電話去，她沒接，他只能趕緊給沈漠打。

    “你在不在公司？”江譽宸著急地問。

    “在?！鄙蚰畱?yīng)聲。

    “月月呢？”江譽宸猶豫了會兒，再問：“她看到那個新聞了嗎？”

    “估計全公司的人都看見了?！鄙蚰穆曇艉芨蓡　?/br>
    “你先安撫她一下，告訴她，那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馬上過來。”江譽宸急道。

    ……

    顏月月坐在辦公室，當(dāng)手機上爆出江譽宸和莊菲揚出軌的消息時，她其實就已經(jīng)慌了，但看見那些偷拍的圖片，一張接一張，她倒是淡定了下來。

    她一直就知道，在莊菲揚和江譽宸沒有完全斷絕關(guān)系之前，遲早會有這一天。

    在江譽宸身邊，要么就只留下莊菲揚，要么，就只能留下顏月月。

    顏月月輕松一口氣，她不想逼著江譽宸做選擇，就看自己還能這樣寬容多久了。

    反正，孕婦嘛，先把事情看開一點兒，總有一天，江譽宸沒有自己解決，她會出面幫他解決的。

    雖然顏月月的心里很亂，但表面上還是在強裝鎮(zhèn)定繼續(xù)看合約。

    劉藝歡暗中戳了戳沈漠，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希望他能想個辦法。

    沈漠沒有說話，反正，顏月月現(xiàn)在沒有表現(xiàn)很激動的情緒，他們也就假裝不知道已經(jīng)吵翻天的事，然后，等江譽宸來了，讓兩個當(dāng)事人自己談會比較好。

    劉藝歡一臉難色的再看向顏月月，覺得她也真是可憐，嫁個男人都這么不省心。

    那個莊菲揚也是，都很江譽宸分手那么久了，現(xiàn)在又回來干嘛？

    劉藝歡著急地跺了跺腳，在心里將莊菲揚罵了千百遍。

    還好江譽宸來得很快，他沖破記者的包圍圈，直接跑到顏月月的辦公室來。

    顏月月抬眸，江譽宸那氣喘吁吁地模樣印在她的眼里，讓她稍微舒坦了些。

    沈漠和劉藝歡很識趣地先離開辦公室，江譽宸趕緊走到顏月月身邊來，開口第一句就是：“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顏月月不由笑了，故作輕松地問：“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樣的？”

    江譽宸一愣，實在是沒明白顏月月這個時候笑是什么意思。

    “不管你想的是什么樣的，你先聽我解釋?！苯u宸不敢有任何地松懈，直接將自己給顏月月打完電話之后的一切都如實說了出來。

    顏月月詫異地看著江譽宸，很好奇地問：“你竟然真坐懷不亂?。俊?/br>
    江譽宸汗顏，他還以為顏月月會很氣憤地罵莊菲揚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才對。

    “如果我真碰了她，你怎么辦？”江譽宸輕笑著發(fā)問，“我說過，絕對不會跟她發(fā)生任何接觸?！?/br>
    “可她不是黏住你了嗎？”顏月月的語氣不怎么好，“吻過了吧？”

    “……”

    顏月月無奈地嘆口氣：“還是你占便宜了。”

    江譽宸更加感覺不對勁，顏月月的態(tài)度太正常了，只是那種很簡單的小吃醋，都沒有跟他大吵大鬧。

    這是暴風(fēng)雨之間的寧靜嗎？

    一定是這樣！

    “可是，比起更深層次的接觸，我不是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嗎？”江譽宸盡量先排開顏月月心中的憤怒，“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推開她了，也跟她說得很明白了?！?/br>
    “那……她怎么說？”顏月月問，“她真的愿意離開你嗎？”

    “嗯?！?/br>
    顏月月狐疑，不由繼續(xù)問：“你也決定再也不跟她聯(lián)系了嗎？”

    “嗯。”

    思忖了會兒，顏月月再問：“可你對她身上的那些謎團，還沒弄清楚?。　?/br>
    “不去想那些了?！苯u宸輕聲，“都已經(jīng)是過去那么久的事情了，再去追究也沒有什么意義?！?/br>
    “真的？”

    “真的！”

    聽了江譽宸斬釘截鐵的保證，顏月月輕輕一笑，似乎是很舒心。

    “老婆?！苯u宸的心里更加亂，“你別這樣……”怪滲人的。

    “我怎么了？”顏月月佯裝不解。

    江譽宸擰住眉頭，問：“你沒有什么要罵我、打我的嗎？”

    “哈哈哈——”顏月月笑了，“如果我告訴你，我之前一直就預(yù)感到會有這一天，所以，當(dāng)它到來的時候，我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你是不是會很有挫敗感？”

    “什……什么？”江譽宸的臉色都變了。

    “在莊菲揚沒有徹底離開你之前，她跟你就會有各種各樣的聯(lián)系，我早就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鳖佋略螺p聲解釋，口吻里有著深深地?zé)o奈，“我也一直在等你決定，看你究竟是定下來要選誰?！?/br>
    江譽宸呼吸一窒，他沒有想過顏月月的心里會因為莊菲揚的事情而這樣糾結(jié)，她一直表現(xiàn)得這么樂觀、寬容，倒真讓他忽視她了。

    他抱著顏月月，沉沉地嘆口氣。

    “很難受嗎？”江譽宸問。

    “有點兒，不過，還好，你現(xiàn)在不是決定選我了嗎？”顏月月笑著問。

    “嗯，已經(jīng)決定好了?！苯u宸說。

    顏月月滿意地點頭，然后，突然推開江譽宸，吼道：“去買一大箱漱口水，全部漱完，漱到你身上沒有任何她的味道了，才準(zhǔn)接近我！”

    江譽宸一愣，更加抱緊了顏月月，舍不得松開。

    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狠狠地吸一口屬于她的溫度。

    她這樣不跟他吵不跟他鬧的，讓他更加愧疚了。

    “我選定了，真的已經(jīng)選定了?！苯u宸保證道，“我不會再跟她有任何聯(lián)系，過幾天就把她送回美國去，讓她再也回不來。”

    顏月月輕輕一笑，如果江譽宸的內(nèi)心真像他說的這樣斬釘截鐵，那可就真是雨過天晴了！

    ……

    辦公室的門打開，見江譽宸和顏月月沒有任何爭吵，沈漠和劉藝歡都放心了。

    看著他們倆那一臉幸福又知足的表情，沈漠的眸光黯淡下來。

    “那我就先下班了?！鄙蚰p聲，“還有，月月，現(xiàn)在公司也差不多穩(wěn)定了，明天我想就不來了。”

    “什么！”一聽沈漠這話，顏月月就著急了，“還不行啊，我還有好多都沒有學(xué)會的，你走了，公司肯定會被我……”

    “自信點兒?！鄙蚰p輕打斷顏月月的話，“你已經(jīng)很棒了?！?/br>
    旁邊的劉藝歡都傻了，她跟沈漠公事的這段時間，做了很多努力，可他都無動于衷，但至少每天能看見他，對她來說，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為什么，他現(xiàn)在就迫不及待地走掉呢？

    是因為她太吵了嗎？

    “沒有。”顏月月趕緊說，“我還得從你那兒學(xué)好多事，沈漠，你現(xiàn)在不能離開！”

    沈漠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么，但是，去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江譽宸握了握顏月月的手，示意她先安心，然后，走到沈漠身邊去，輕聲：“我們談?wù)??！?/br>
    沈漠沒有拒絕，跟著江譽宸走出辦公室。

    劉藝歡站在原地，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顏月月趕緊說：“藝歡，你先別著急啊，沈漠會留下來的，譽宸會勸他回來的?！?/br>
    “我就是覺得……可能自己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劉藝歡哽咽著出聲。

    努力了這么久，她真的好累。

    她不怕追他的時間需要很久很久，她只怕自己用了所有的時間和精力，他卻還像是冰山一樣，不融化任何。

    一股無力感和委屈深深圍繞著她，讓她已經(jīng)崩潰了。

    “別瞎說！”顏月月趕緊反駁劉藝歡的話，“功夫不負(fù)有心人??！”

    劉藝歡只能趴在顏月月身上哭，一想到沈漠要離開，她又會過上找不到他的日子，她除了大哭，不知道該怎么辦。

    而江譽宸和沈漠走到公司外面后，沈漠不愿意再走，而是對江譽宸說：“就到這兒吧，我想去看看她?！?/br>
    “沈漠?！苯u宸抓住他，“該放手的是要放了，你別總到她那兒去?！?/br>
    “怎么放？”沈漠問，“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像你一樣放棄莊菲揚，然后愛上月月？”

    江譽宸一愣，然后放低了語氣：“我們的情況不同?！?/br>
    “是不同?！鄙蚰畳昝摻u宸的手，“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忘記她，而你，一開始就決定放棄了?！?/br>
    聽著沈漠這似乎是在埋怨的話，江譽宸的拳頭緊了緊，再輕輕松開。

    “你可以試著和藝歡交往一段時間。”江譽宸勸道，“至少，別把你自己封閉在那個花園里！”

    “這是我的事?！鄙蚰呎f邊上車，“我這輩子只要愛一個女人！”

    “沈漠！你聽我說，你……”

    沈漠壓根沒聽江譽宸繼續(xù)說什么，關(guān)上車門就開車離開。

    江譽宸趕緊開著車追上去，他得讓沈漠過點兒正常人的生活，他難道想守在那個花園里，就這樣過一輩子嗎？

    那和死去有什么區(qū)別？

    沈漠在前面開車，江譽宸在后面追，當(dāng)快到那個花園墓地的時候，一股濃郁的煙味向他們襲來，引入眼簾的，是漫天的火光。

    江譽宸立即下車，看見花園墓地的大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開，里面正燃著熊熊大火。

    “倩兒！”沈漠撕心裂肺地吼著，就要沖進去。

    江譽宸趕緊拉住沈漠，“你瘋了嗎？里面全部都燃起來了！”

    “你放開我！”沈漠掙扎著，“倩兒在里面，倩兒還在里面！”

    “沈漠，你冷靜點兒，聽我說，倩兒的骨灰是埋在地里的，她不會有事！”江譽宸喊道，“可如果你現(xiàn)在進去了，就是在送死！”

    “江譽宸，你放開我！”沈漠咆哮著怒吼，“死？死有什么可怕的？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死嗎？她怎么可以那樣不負(fù)責(zé)任？怎么可以讓我一個人留下來？”

    “你這個沒出息的男人！少了個女人就不能活嗎？”江譽宸一拳頭就打在沈漠身上，“看看你都變成什么樣了！以前那個談笑自如的沈漠哪兒去了？你想死嗎？那你現(xiàn)在就進去，見到倩兒之后，你看她會不會傷心？”

    沈漠看了眼江譽宸，從地上爬起來，果真就往火場里沖。

    江譽宸急了，直接拉住沈漠，“你就是想死我也不讓！”

    “江譽宸?！鄙蚰难劭衾锶菧I，“你松開我，我不能讓她再經(jīng)歷一次被火燒的滋味?！?/br>
    “你清醒點兒，她已經(jīng)死了！”江譽宸吼道。

    “我要去陪她?！鄙蚰p聲，“我只想去陪她?！?/br>
    江譽宸怔住了，他知道沈漠放出去的感情有多深，而他竟然還守著那個秘密，沒有讓沈漠知道那心愛之人真正的死因。

    “我愛她，我真的很愛她?！鄙蚰拖袷莻€孩子那樣泣不成聲，“那么多年的感情，我從來沒想過愛別人，我做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給她一個幸福快樂的未來，可她不在了，江譽宸，她不在了，我做的所有努力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沈漠……”

    “你知道我在恨莊菲揚嗎？我真的恨死她了！本來倩兒跟我在家里好好地待著，她突然就接到莊菲揚的電話，兩人神神秘秘地說了什么，她就出去了。她走的時候，還笑得那么開心，還跟我說晚上回來給我做晚餐吃?！鄙蚰疂M是痛苦的表情，“可是，醫(yī)生卻直接打電話通知我，她不行了，別說做飯了，她連吃飯都不行了……”

    聽著沈漠的話，江譽宸的內(nèi)心有著很大的觸動。

    “可是，我也沒辦法恨莊菲揚，她的孩子掉了，我看見她趴在倩兒身上傷心地哭，說對不起她……”沈漠泣不成聲，“我能怨誰？怨自己沒有去當(dāng)她們的司機吧！”

    “你別這樣，做人要向前看。”江譽宸勸道。

    “什么都晚了?！鄙蚰锩娴男苄艽蠡穑瑵M臉的絕望，“什么都沒了……那么多年的感情……都沒了?！?/br>
    那是他為他心愛之人建立的花園，可現(xiàn)在，也被一把火燒沒了。

    沈漠跪在地上，看著花園里的東西被大火無情地吞噬，他最后懷念愛人的地方，都沒有了。

    看著眼前的沈漠，江譽宸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塊很重的石頭。

    當(dāng)初，他們四個人過得那么開心快樂，可現(xiàn)在，卻都分散了。

    他想起莊菲揚說再也不會來打擾他時，她那絕望的表情，也跟沈漠此刻的一模一樣。

    江譽宸不禁在想：如果莊菲揚死了，他會怎么辦？也會像沈漠這樣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