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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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里帶著贊許,龐倩心里美滋滋的。 看完球,龐倩和鄭巧巧一起騎車回家,同行的還有兩個男生。平安到家時已經(jīng)11點,龐水生還沒睡,看到她進屋,說:“女孩子這么晚回家真不像話。你趕緊打個電話給銘夕,他讓你回來了給他說一聲。” 龐倩皺緊眉頭:“我干嗎要給他打電話呀,這都幾點了,他爸爸mama都睡覺了吧?!?/br> 龐水生想想也是,就說:“行,那你趕緊洗了睡吧,明天早上我給他打個電話?!?/br> 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龐水生忘記了這件事,家里的電話倒先響了。 他接起來,是顧銘夕。 “叔叔,昨天晚上龐倩回來了嗎?” 龐水生有些過意不去:“回來了呀,回來都11點了,當(dāng)時太晚了,就沒給你家打電話?!?/br> 顧銘夕語氣里帶著點兒疲憊,又變得釋然:“哦,沒事,叔叔,我就是來問一聲?!?/br> 顧銘夕放下電話,默默地去衛(wèi)生間洗漱。 李涵在廚房里給他做早餐,而顧國祥,又是一夜未歸。 吃飯的時候,顧銘夕對李涵說:“mama,你給爸爸打個電話嘛?!?/br> 李涵語氣冷冷的:“有什么好打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何必還要自找不痛快。” 顧銘夕:“可是……” “銘夕,不要說了?!崩詈粗?,伸手摸摸他的頭發(fā),“mama已經(jīng)決定了,mama也是不想你那么辛苦?!?/br> 顧銘夕低下了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秋風(fēng)刮起的時候,期中考試來臨了。龐倩退步了一大截,只拿了全班第38名。 她和顧銘夕一起坐在小公園的長椅上,顧銘夕要她把所有的卷子都拿出來給他看。他側(cè)過身子,把兩只腳都放在了椅面上,腳趾夾著龐倩的試卷一張一張地看過。 他對龐倩真是太了解了。她是那種典型的,在高壓和監(jiān)督下才能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初中三年,她在顧銘夕家里做作業(yè),成績一直是穩(wěn)中有升,初二結(jié)束時,為了能暑假里去上??绰?,她發(fā)了瘋一樣地學(xué)習(xí),甚至沖進了班級前十。初三畢業(yè),為了能讓父親換大房子,繼續(xù)和顧銘夕做鄰居,她也是很賣力地考上了重高。 雖然高一時她在班里吊車尾,但是她一直被顧銘夕監(jiān)督著,成績很穩(wěn)定,可是現(xiàn)在升高二才半個學(xué)期,完全沒有人管她了,龐倩就變得老方一帖,顧銘夕看過她的卷子,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龐倩倒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她覺得自己并不是全班倒數(shù),對這個名次還挺滿意。顧銘夕當(dāng)然不會這么想,他對著龐倩已經(jīng)十分有經(jīng)驗,看過她的錯題就知道她的薄弱點在哪里,哪個知識點根本就沒聽懂,哪個知識點是一知半解,英語有沒有背,是不是瞎猜的……他全部都知道。 他有些嚴(yán)肅地對龐倩說:“下個月開始,我繼續(xù)給你補習(xí)。” 龐倩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怎么補???” 顧銘夕瞪她:“惡補?!?/br> 12月初,住在龐倩隔壁502的一對小年輕搬走了,他們都是金屬材料公司新招的員工,過年以后住進502,住了將近一年,每天清早和金愛華一起趕廠車上班。據(jù)說,因為他們表現(xiàn)不錯,公司要把他們安排住到廠邊上的金材新苑去。 龐倩問父親,那502會有誰來住,龐水生對她擠擠眼睛,說:“到時候你就知道啦?!?/br> 過了一個星期,隔壁有人搬來了,那是一個周末,龐倩睡了個懶覺后,就聽到了隔壁搬動家具的聲音,還有男人們嘈雜的討論聲。 她裹上厚外套開了門,偷偷地打量對面,502的門開著,有幾個工人模樣的男人正在搬家具進屋,突然,有個人從門里走了出來,龐倩看到他,差點嚇傻了。 “龐龐,你起得好晚。”那個少年穿一身羽絨衣,兩個鼓鼓的袖子垂在身邊,正倚在門框上對著龐倩微笑。 ☆、第54章 時光倒轉(zhuǎn) 很多年后,龐倩會記起高二時的那一段時光,仿佛時光倒轉(zhuǎn),她與他又回到了原點。 她會記起顧銘夕,在那個冬天的早晨對著她的微笑,溫暖得可以灼傷人的眼睛,每每想起,她都會想哭。 顧銘夕跟著李涵搬回了金材大院502,對外,他們用的理由是,顧銘夕住在城西,上下學(xué)實在不方便。進入高二以后,他的學(xué)業(yè)變得越加繁忙,以后到了高三還要晚自修,還是住在市區(qū)便利一些。 顧國祥依舊住在金材新苑的那套大房子里,其實,龐倩已經(jīng)從父母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那就是,顧國祥和李涵分居了。 他們沒有離婚,兩個人對于離婚都有些排斥。也許,在潛意識里,那份感情還是在的,可是,他們實在無法再一起生活。顧國祥回到家,李涵要么不和他說話,一說起來就是夾槍帶棒冷嘲熱諷,有時候他忍不下去,也會針鋒相對地刺她幾句,于是,一場家庭大戰(zhàn)再一次打響。 相看兩相厭,幾次以后,顧國祥回家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 但這樣也不是辦法,顧國祥正在事業(yè)的上升期,絕對不能因為婚姻、作風(fēng)問題而讓人詬病,影響前途。于是,在李涵提出要帶著顧銘夕住回金材大院的要求后,顧國祥立刻就進行了安排。李涵想要專心照顧顧銘夕,無法起早貪黑地趕廠車上下班,顧國祥就想方設(shè)法幫她辦理了因病內(nèi)退。甚至,他還幫她在金材大院附近的一家私企,找了一份輕松的辦公室工作。如此一來,兩個人暫時分開,不用每次見面都大吵或冷戰(zhàn),彼此都覺得輕松了許多。 只是,對顧銘夕來說,眼睜睜看著父母決裂,他的心里還是十分難過。 天是陰的,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夜,龐倩拿著雨傘出門上學(xué),站在門口發(fā)了會兒呆,她去敲了502的門。 門打開了,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xiàn)在她面前。顧銘夕正在準(zhǔn)備出門,看到龐倩,對著她挑挑眉毛,說:“龐龐,早?!?/br> 他坐在換鞋凳上穿鞋,龐倩沒等他自己穿,已經(jīng)蹲下來幫他把鞋子套上了腳。顧銘夕有些不樂意:“我自己能穿?!?/br> “你穿太慢?!饼嬞豢粗男樱瑔?,“顧銘夕,你穿單鞋會不會冷?” “不會,習(xí)慣了?!彼酒饋?,龐倩又拿過旁邊的雨衣幫他穿上。見他們要走,李涵從廚房出來,叮囑著兩個孩子:“路上要小心,倩倩,在公車上照顧一下銘夕?!?/br> 龐倩滿口答應(yīng):“我會的,阿姨?!?/br> 顧銘夕和龐倩一起出門,龐倩撐著傘,顧銘夕穿著雨衣走在她身邊。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傘上,恍惚間,龐倩想起小時候的那個大雪天,她和顧銘夕就是這樣一路玩鬧地去上學(xué)。 她偷偷扭臉看顧銘夕,那時,只比她高一點點的小男孩,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足足比她高一個腦袋。 “看什么啊?!鳖欍懴ψ旖且黄?,問道。 龐倩搖搖頭:“沒什么,就是好久沒和你一起上學(xué)了,好不習(xí)慣啊?!?/br> 他笑了:“你也好久沒和我一起做作業(yè)了,到時候你會更不習(xí)慣的?!?/br> 龐倩瞬時就變得愁眉苦臉。 到了公交車站,龐倩幫顧銘夕脫下了雨衣,折好后塞進了塑料袋里。他搬回來以后,她理所當(dāng)然地放棄了騎自行車,每天與他一起坐公交車上學(xué)。龐倩覺得自己就是顧銘夕的一雙手,幫他穿脫雨衣、刷公交ic卡、在車上護著他,做這所有的一切,于她來說都是自然而熟悉的。 雨天的公交車很擠,車上濕噠噠的很是潮濕。車廂外面冷,里面熱,窗玻璃上就漫起了一層霧氣。 龐倩和顧銘夕站在后車門邊,他側(cè)身靠著一根立柱站得很穩(wěn),眼睛一直看著窗外,隨著呼吸,他的嘴邊呵出了一團一團的白氣。她則站在他胸前,像以前那樣,一手抓著柱子,一手輕輕地?fù)е难?/br> 有人從龐倩背后擠過,使她不得不貼到了顧銘夕的身上,她的上身幾乎與他的前胸緊貼在一起,仰起頭,她便看到了他那雙黑得發(fā)亮的眼睛。 他的眼神是那么溫柔,兩個人離得近,龐倩從他的瞳孔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地粘著顧銘夕。 她往后退了一些,臉微微地紅了起來,沒想到又有人擠過她身后,她一下子沒站穩(wěn),往前撲去,因為慣性,她的臉重重地撞到了顧銘夕的胸膛上。 “小心啊?!彼穆曇繇懺谒亩?,清朗的音色,溫柔的語氣,龐倩又一次抬頭看他,伸手摸摸自己撞痛了的鼻子,小聲說:“知道啦?!?/br>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顧銘夕身上有一種特別的味道,也不算是香氣,當(dāng)然更不是臭味。就是那么一種若有似無的氣息,令她閉上眼睛,也能知道身邊的這個人就是顧銘夕。 在這樣的一個時刻,龐倩心里突然想起了顧銘夕心儀的那個女孩,龐倩太了解他了,顧銘夕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唯一的一次緋聞還是和她傳的。 那個女孩就這么靜悄悄地住在他的心里,他一定很喜歡很喜歡她,會用一雙溫柔的眼睛去看她,用一副動聽的聲音去對她說話。在遠(yuǎn)離龐倩的那個畫室,他大概會親昵地叫著那個女孩的小名,包容她所有的調(diào)皮搗蛋,忐忑又矜持地與她說著話。 可是,那個女孩不喜歡他,她喜歡另一個男孩。龐倩心里為他不平,偷偷地抬起眼睛打量著顧銘夕,他好帥啊,是和謝益截然不同的那一種帥。 謝益是漂亮,五官精致,皮膚細(xì)膩,看著就像個富家公子。而顧銘夕要比謝益英氣一些,他有著一張輪廓鮮明的臉,眉眼深邃,唇薄鼻挺,離得那么近,龐倩甚至還看到了他下巴上青青的胡茬。 她好奇地伸手去摸了一下,刺刺的,顧銘夕歪著頭躲開,龐倩笑道:“呀,你長胡子了。” 他無語:“是個男人都要長胡子的好吧。” “咿——男人?”龐倩的語氣里帶著揶揄,“你開始刮胡子了嗎?” “嗯?!彼行┎缓靡馑?,“刮了半年了。” “怎么刮呀?方便嗎?” 顧銘夕聲音低低的:“還行,就和刷牙一樣,用腳拿著刮胡刀,沒什么問題?!?/br> 龐倩掩著嘴笑了一陣子,顧銘夕臉越來越紅:“你笑什么啊?!?/br> 龐倩小聲說:“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圣誕節(jié)時,我可以送你刮胡刀做禮物!” 顧銘夕:“……” 龐倩后來才明白,刮胡刀這種貼身使用的東西,女人可不能胡亂地送給男人,需要兩個人的關(guān)系變得很親密才行。 車子到了站,龐倩和顧銘夕一起下車,他們還得走一段路,她又幫他把雨衣穿上。 他太高了,以前,她還能撐著傘和他一起走,現(xiàn)在,她實在是沒法兒幫他打傘。 一輛自行車飛快地掠過他們身邊,車上的人很是醒目,因為他沒有穿雨衣,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fā),他也毫不在意,只是將車騎得飛快,一溜煙兒地就進了校門。 是謝益。 看到謝益,龐倩突然想到了小提琴,想到了文藝匯演,想到了一件叫她興奮的事。她對顧銘夕說:“哎顧銘夕,你知道么,今年文藝匯演,我也要表演節(jié)目呢!” 2001年跨2002年的迎新年文藝匯演,7班準(zhǔn)備了兩個節(jié)目,一個是謝益的小提琴獨奏,一個是8個女生跳的印度舞,龐倩和鄭巧巧一起入選,龐倩簡直激動壞了,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表演過節(jié)目呢。 謝益對于要演奏小提琴表示萬分煩躁,他對著龐倩抱怨:“從小學(xué)二年級,一直拉到了高中二年級,每一年都拉,你們難道聽不厭嗎?” 龐倩咯咯咯地笑,搖頭說:“聽不厭聽不厭,你拉得好聽嘛?!?/br> 其實,她在心里說,大家只是想看看你拉琴的帥樣子,反正你拉的什么,別人也聽不懂。 在演出前一個星期,班主任鐘老師突然找到了謝益,和他商量一個事。原來,1班準(zhǔn)備的一個節(jié)目也是小提琴獨奏,年級組長開會時覺得這樣子就重復(fù)了,于是找兩個班的班主任商量,讓兩個學(xué)生一塊兒練,挑個簡單的曲子,改成小提琴二重奏。 謝益問:“1班是誰拉琴呀?” 鐘老師說:“肖郁靜。” ☆、第55章 文藝匯演 “謝益快被肖郁靜氣死了,他說他們兩個真的練不來二重奏?!?/br> “肖郁靜有沒有找你說謝益的事?……沒有?從來沒有啊?他們都吵架了呢,肖郁靜還真沉得住氣?!?/br> “謝益整天都在和我說呢,說本來覺得肖郁靜這個人成績好,很文氣,哪里會想到她拉琴時居然那么瘋狂,謝益說她那樣子只能去拉獨奏。” “那現(xiàn)在也沒辦法了呀,都答應(yīng)鐘老師了,謝益也不好退出,就硬著頭皮練嘍?!?/br> …… 龐倩趴在顧銘夕床上,翻著一本《卡通王》,嘴里吃著牛rou干,兩條腿在身后晃啊晃。她一直在說謝益的事,牛rou干吃完了,她還舔了舔手指。 顧銘夕看著她的樣子,又低頭看腳邊龐倩的幾份作業(yè),他們不同班,作業(yè)很不一樣?;鸺嗟倪M度要比其他班快許多,老師們都說了,高二結(jié)束前就要把高三的課都上完,高三一整年就是復(fù)習(xí)迎考。而其他班顯然不能用這樣的速度。 幸好龐倩的這些作業(yè),顧銘夕在前些日子都做過,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yán)峻的問題,龐倩的數(shù)理化不是很跟得上進度,很多知識點她似懂非懂,又沒有大量的習(xí)題練習(xí)來支撐,長此以往下去,她的成績只會掉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