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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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他的笑容溫暖和煦,三言兩語就讓周圍的人群散開了。 鳳鸞目光驚動的看著那人,訝然不語。 是他?怎么會是他?!桃花盛開的地方就是這兒?自己沒有看錯。 細細一想,反倒有些明白過來了。 圣駕南巡不是什么秘密,他應該聽說了消息,所以才會專門去折了那么大的一堆桃花,是想著……,或許自己能夠看到吧。 這么多年了,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不料南巡還能再見一次。 四皇子嘟了嘟嘴,“好沒意思,居然不吵架了?!碧麓皯?,回頭去找父親和jiejie玩兒,在棋盤旁邊指指點點,“下這兒,下這兒……” 仿佛空氣里的視線有了實質一般,對面的那人側首看了過來,他笑了笑,然后靜靜站了那么一刻,靜默無聲。 千言萬語,都化作了春風細雨一般的無聲。 王詡并沒有停留太久,見到了,讓她自己自己平安就夠了??v使不舍得,縱使這是最后一面,也需分別。他鉆進了烏篷船里面,很快劃船走了。 蕭鐸在里面說道:“你怎么一直坐在窗邊發(fā)呆?仔細吹多了江風,頭疼?!彼哪抗鈳еP切和體貼,“快過來,咱們差不多該回去了?!?/br> 鳳鸞那塊懸著很久的石頭終于落了地,王詡還好好活著,他很好,那種燦爛好似陽光一樣的笑容,是以前在宮廷里面沒有的?;蛟S吧,江湖上的生活更適合他,自由自在,沒有任何約束。而自己,已經和蕭鐸解開了前世的心結,有兒有女,一切美滿和諧,也沒有任何缺憾了。 她微笑上前,“好,咱們回去。” “阿鸞?!笔掕I攜了她的手,看著她明凈如玉的臉龐,想起她最初少女時的嬌憨天真,再到如今的兒女雙全生活美滿,不由笑了,“從今往后,我和你一起共賞這錦繡萬里山河,好不好?” 鳳鸞笑了,這樣怎么會不好呢?再好不過。 從此后,一生相伴直到永遠。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到這里就結束,明天還有一個后記,大概就是王子和公主過上幸福生活以后,多年以后還是過得幸福的內容~~(大家還要看嗎?= =!不看就不寫了~~)另外還有新文的文案簡等等,日更一萬,實在是好趕,今天實在弄不出來了~~ ☆、第236章 后記 舉國上下,要問誰過得最逍遙自在無拘無束?那自然非當朝四皇子莫屬,他不僅是皇后的小兒子,也是皇帝的最后一個孩子。年紀輕輕,才得十四歲,就封了莊王,要說本人倒是明珠美玉一般的人物。只不過……,性子么,有點離經叛道的,完全和封號里的“莊”字不搭。 莊王殿下生平最喜歡最羨慕的人,就是那些游俠兒。傳聞中,白光一閃,飛劍出鞘取人首級而不沾血,神龍不見首尾。于是,在學了十年功夫以后的某天,莊王殿下瀟灑的留下一封信,就游歷去了。 據(jù)說皇后娘娘一改平日溫柔,大發(fā)雷霆,后來還是皇帝左勸又勸,趕緊派了大批暗衛(wèi)出去查找莊王下落,找到人,就趕緊讓勸他回來,若是勸不動就好好保護他,這才讓皇后娘娘稍稍放心。 雖然還是牽掛,但一時半會兒也是無可奈何了。 再說莊王蕭允念,早就騎著皇帝送的生日禮物烏騅馬離開京城,半日功夫,已經跑出了幾百里路,青山綠水都和京城不太一樣了。想起十年前,跟著父母和jiejie一起南巡的時候,那些有趣的新鮮事兒,現(xiàn)今都還記得呢。 只是那時候自己太小,不自在,這次可要好好的舒展一下拳腳。 很快,蕭允念就遇到了一次行俠仗義的機會。 在一個小城鎮(zhèn)上,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老漢正被人拳打腳踢,打他的人,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下手又狠又重,“死性不改,看我今兒不打死你……” “住手!”蕭允念上前阻止,“你要打死他了?!?/br> “哪兒來的小白臉兒?走遠點兒?!迸肿哟謮训母觳惨粨],想要把這個俊俏的年輕人給推開,“咦?”居然推不動,下一瞬,就被對方狠狠一震摔倒在地! 蕭允念生平最恨人家說他長得白,發(fā)怒之后,宮里沒人敢再夸四皇子的皮膚,今天居然被人叫做小白臉,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加上見著胖子咄咄逼人,欺負老漢,當即二話不說就上前一頓好打,“你這惡棍……” “哎喲,哎喲喂!大爺饒命!”胖子連連求饒。 蕭允念才不會停,一半是行俠仗義,一半是為了給自己出氣,下手頗重,打得那胖子鼻青臉腫的,鼻血都流出來了。 “喂!”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響起,“你這人是哪兒冒出來的?怎么打人啊?”她上前一抓,竟然生生的分開了糾纏的兩人,不消說,顯然也是一個練家子,剛才手上是用了巧勁兒的,不然沒這份本事。 蕭允念一時不防,被人把胖子從自己手下給救走了,不由大怒,頓時拔了劍,在陽光下明光閃閃,問道:“你是幫手?想要過幾招?” 他看著那個眼珠烏黑的少女,一身藍衣,卻配一襲鮮艷的紅裙子,很是搶眼,襯得她格外的清澈靈動,唔……,和京城里的那些大家閨秀不太一樣,自己從小到大見過的表姐表妹們,都是嬌滴滴的。 這是一塊硬骨頭。 蕭允念覺得挺有意思的,好像書上寫的那樣,不僅有俠客,還有俠女,可惜這是一個反派俠女,和壞人狼狽為jian,為虎作倀!就算對方是女人,自己也絕對不會心軟手軟的,一定要他們好看! 要說莊王殿下的腦子和別的皇子不太一樣。他這個年紀,本來是該談婚論嫁的大好年紀了,可是他本人對娶妻一點興趣都沒有,這次離開京城,正是為了躲避所謂的選親跑出來的,娶妻生子什么的太麻煩了。 所以,莊王殿下的腦子里面都是游俠,武林白道和黑道,懲惡揚善,什么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等等。女人在他眼里只分為兩種,一種是會武功的,一種是不會武功的,眼前這個少女自然是前者。 因為她不僅會武功,而且一聲冷笑過后,便拔劍刺了過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她道。 蕭允念雙眸一閃,二話沒說就跟這位反派俠女打上了。 莊王殿下從小到大都是被一路夸,“四皇子聰慧好學、心思明敏,年紀小,卻不驕傲自滿,實屬難得的美德?!薄八幕首由瞄L騎射,想必是天賦如此,不然怎么會一學就回了呢?”“四皇子文武雙全、才思敏捷,真乃人中龍鳳……” 聽得最重的話語,不過是母親偶爾嗔怪,“你這性子,還是這么淘氣?!?/br> 什么時候變成不知天高地厚了?蕭允念心下大怒,手上就沒留力氣,打定主意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反派俠女,但……,兩人棋逢對手,難解難分。打了足足有半個時辰,還是沒有分出勝負,而雙方都有點打累了。 周圍還來了一群圍觀群眾,不停指指點點。 “好!劍氣逼人!” “喲嗬,這朵劍花挽的不錯?!?/br> “那個小白臉長得還挺不錯的,斯斯文文,白白凈凈,哈哈……,阿羽這樣潑辣的臭丫頭,別人怕是不敢娶,不如湊成一對兒算了?!?/br> “閉嘴!” “住口!” 蕭允念和少女阿羽一起停下了手,兩人都是瞪圓了眼睛,朝取笑的人怒視過去。 那人應該是附近酒樓的伙計,肩頭上還搭著抹布,一縮脖子,笑嘻嘻道:“二位少俠別生氣,小的說錯了,錯了,這就走咯?!?/br> 蕭允念怒火中燒,他和少女因為被人取笑婚事惱怒不同,仍是因為“小白臉”三個字,當即就要追上去,教訓那個滿嘴胡說八道的店小二。但是卻被身后的少女攔住,她跺了跺腳,“喂!我不生氣了,你別真的動手打人啊。” “我管你生不生氣呢?”蕭允念覺得莫名其妙,惱火道:“他罵我,我為什么不能找他?非得教訓到那個蠢貨認錯才行?!?/br> 阿羽的臉頓時漲紅起來,繼而羞惱,“我不管你是因為什么,都不許在我們閩江城這兒撒野!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哼!”蕭允念一聲冷哼,到底是男子,在體力上勝了少女阿羽一籌,趁她不備狠狠一甩,人便沖了進去。 “哎喲,找事兒的來了。”店小二飛快往上前跑,嘴里喊道:“掌柜的,救命!剛才外面比劃的小白臉要殺人了?!?/br> 蕭允念心下冷笑,掌柜的還能救命?!旋即沖上樓去,剛一抬手,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掙扎了下,竟然動彈不得。 不由神色一驚,什么人?抬眼看了過去。 “有話好說?!睂Ψ绞且粋€衣著淡雅的長袍男子,修眉俊目、氣度清雅,是那種應該在竹林白雪間,煮茶喝酒的人物,卻出現(xiàn)在這熙熙攘攘的鬧市之中。不僅如此,他還以掌柜的口氣回頭說道:“你過來,給這位客官賠個不是。” 店小二神色輕松,似乎對自家掌柜的功夫很有自信,并沒有半分遇到危險的緊張,笑嘻嘻的過來作揖,“客官,是小的錯了,小的剛才就認錯了,你大人大量,好歹別和小的計較了?!?/br> 阿羽追了上來,喊道:“師父?!?/br> 那清雅男子原本笑容和煦溫文的,卻在視線從店小二移到蕭允昊身上時,忽地就頓住了,就連手勁兒都隨之一松?!澳恪彼抗怏@疑,繼而收回神色,“這位客官想必初來閩江城,既然有緣路過此地,今兒又是和阿羽不打不相識,不如喝上一杯。” 這……,正是書里面江湖俠客常遇到的事兒。 莊王殿下覺得自個兒不能掉價兒,為了“不打不相識”和“喝上一杯”,只得放了那店小二一馬,不知何故,覺得清雅男子看自己的目光十分慈和,慈?對的,他好像一個長輩在看自己。 “去上好酒。”清雅男子吩咐了一句,領著他在臨江邊窗戶的位置坐下,對徒弟阿羽說道:“你去把我的夜光杯取過來。”輕巧支開了人,然后笑道:“莊王殿下,怎么獨自出遠門了?方才我瞧著周圍跟了好幾個暗衛(wèi),可是有要事要辦?” 蕭允念的嘴巴微張,“你認識我?暗衛(wèi)?暗衛(wèi)在哪兒?!” 清雅男子笑了笑,“要是莊王殿下不知道暗衛(wèi)的話,那么……,多半是自己偷偷溜出來的吧?”他這樣問著,仍舊是長輩關懷的那種語氣,“你這樣,只怕家中父母會十分牽掛擔心?!?/br> “你是誰?!”蕭允念想一拍桌子站起來,又覺得不夠風度,忍了忍,“不要神神秘秘的,快點老實交待!”想著周圍跟了暗衛(wèi),自己竟然不知道,大喊道:“都給本王滾出來!” 沒有動靜,周圍稀稀拉拉的坐了幾個客人,都是各自喝著小酒。 蕭允念覺得自己被騙了,“哦,你就是那種看起來人模人樣,但是內心狡詐,專門暗地里使絆子的人!哼,是不是想在酒中下毒,然后放倒我?!?/br> “哈哈?!鼻逖拍凶有α似饋?,“莊王殿下雜書看多了。”他捻起桌上的一把筷子,分出三、四個方向用勁一射,幾聲悶哼聲響起,房頂上、不遠處桌子上、樓道口,好幾個人都是反映靈敏的避開了。 蕭允念看得一怔,這些人……,個個都會武功,且個個都長得面目平庸容易混在人堆里面,正是做暗衛(wèi)的最佳標準。 清雅男子環(huán)顧一圈兒,拔高聲調,“還不過來見過你們的主子嗎?” 那些人見行蹤已經被泄露,對方又并無惡意,只得過來給莊王殿下行禮,領頭的一人說道:“小主子,我們都是奉命行事,還請小主子早日回去?!?/br> “不回!”蕭允念對著奴才們,那種從小養(yǎng)出的皇子驕矜之氣,又冒了出來,“都滾下去,別再這兒礙眼!”攆了人,不高興的看向對面清雅男子,有點郁悶,“你的功夫很是不錯啊?!?/br> 清雅男子微微一笑,“不如當年多矣?!?/br> “哎?”蕭允念有點氣呼呼的,“你這人,怎么都不知道謙虛一下?我夸你,你還說你不如當年多矣?意思是你當年上天入地有通天之能了?” “不值一提?!鼻逖拍凶游⑿u頭。 “切。”蕭允念不滿道:“你的功夫要是不值一提,那我成了什么?”有一種信心被打擊到的郁悶,這人真是……,可惡啊。 清雅男子還是神色溫和,“殿下息怒,我是說以前的那點本事不值一提?!币娝冻鰩追趾⒆託猓矒岬溃骸跋竦钕逻@般年紀,身手已經算是難得的了。” 蕭允念心氣稍平,“那是……,我十年苦練?!?/br> “我?guī)煾改鞘呛迥??!卑⒂鹉昧艘构獗蟻恚€記得剛才他讓自己尷尬的一幕,趁機報復了一回,過來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便宜你了,臭小子!” ****** 蕭允念和阿羽還真的是不打不相識,起初是拌嘴,拌著拌著,就整天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大有要做雌雄雙俠的意思。兩人去附近州縣游歷了好大一圈兒,還真的做了幾件行俠仗義的事兒,漸漸脾氣合拍,有了幾分互相不承認的關心和默契。 “你師父叫什么名字?”他問。 陽光下,樹林邊的小湖畔,阿羽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搖搖頭,“不知道?!彼秊鹾诘难垌锓浩鸹貞浿按蟾盼椅?、六歲的時候吧,就認得師父了,周圍的人都喊他王大哥,小王哥什么的,名字卻是不知道的。” “哦?!笔捲誓钣悬c失望,那清雅男子的身份一直是個謎,偏偏讓他好奇,撓的他心里一陣癢癢,“就是說,你也只知道他姓王?”嘆了口氣,又問起別的,“那你怎么做了他的徒弟呢?我看他功夫很好,居然收了一個女弟子?!?/br> “喂!你什么意思?”阿羽跳腳起來,“女的怎么了?女的就不能做徒弟了???信不信我揍你???”氣鼓鼓的指了指他,“討人厭的家伙!”繼而又是神色一黯,“其實是我父母都……,病死了,師父見我可憐,就把我?guī)г诹松磉叀R矝]說要我做徒弟,我見他會武功,就纏著他要學,喊他師父,然后十年時光就這么過來了?!?/br> “哦?!笔捲誓钜馕渡铋L的笑了,“原來是你自己非要做人家徒弟的,死纏爛打,我說嘛,他怎么好端端收一個女弟子?!彼麚狭藫项^,原本不是要說這個的,可是……,要怎么安慰人???咳了咳,“哪個……,你別傷心了?!?/br> 阿羽搖搖頭,“我不傷心,師父一直對我很好的,我跟著師父游山玩水,也沒有吃過苦頭,只是想起父母有點懷念他們罷了?!毙宰訋е蕵酚^,“這次是師父說,想在閩江城歇歇腳,然后就做了這家酒樓的掌柜,估計待幾個月,師父又耐不住性子,要去別的地方了。” “你也喜歡到處走?”蕭允念問道。 “喜歡啊。”阿羽肯定的點點頭,又問:“你不是從京城來的嗎?喂,能不能帶我去京城玩兒?我想去看看皇宮是什么樣子的?!?/br> “皇宮有什么好玩的?”蕭允念生在皇宮長在皇宮,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快被他看爛了,“就是一個大宅子,比別人家的富麗堂皇有點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