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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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大奶奶笑道:“皇后娘娘是最愛撒嬌的?!?/br> “是呀?!兵P鸞沖她笑,“大嫂最懂得我了。”又喊了穆柔嘉和鳳三奶奶,“二嫂、三嫂?!痹俑B邑長公主等人打了招呼,并沒有嚴(yán)格按照身份高低,很是親近隨意的樣子,和相熟的人說起話來。 林大小姐有些發(fā)怔,甄夫人和皇后娘娘母女兩個,好似琳瑯美玉,那種珠玉璀璨一般的明麗光芒,寶光流轉(zhuǎn)不定,簡直叫人自慚形穢。 和自己訂親的,是皇后娘娘的庶弟鳳世杰,他的胞姐做了肅郡王府的夫人,落差簡直是天壤之別。聽聞他們和皇后娘娘的關(guān)系并不太好,不過甄夫人這么美,居然還能容忍丈夫生了庶子庶女,繼而搖搖頭,自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么?自己的前途命運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眼下宴席還沒有開始,屬于自由說話的時間,身份體面的,能和皇后搭一兩句,林氏母女自然是輪不到了。林大小姐心急如焚,這種場合想跟皇后說上話不容易,一直挨到吃完宴席,眾人準(zhǔn)備看戲的空檔,皇后先跟著甄夫人去內(nèi)室歇息,這才算是和眾人分開了。 林大小姐跟母親說,要去出恭,找了鳳家的丫頭領(lǐng)路出門,然后到了僻靜之處,塞了一塊金子給丫頭,陪笑道:“這位jiejie,想去給皇后娘娘磕個頭,只要知道院子在哪兒就行了?!?/br> 丫頭搖頭,“不行,皇后娘娘怎么認(rèn)得你?別想了。” “不敢麻煩jiejie。”林大小姐陪笑道:“到了院子門口,讓人通報,皇后娘娘若是愿意見,那是我的福氣,不愿意見,在院子外面磕個頭也是好的?!闭f著,又從手上捋了一對金鐲子,悄悄塞給對方。 錦帛動人心,丫頭想了想,一咬牙,“好吧,見不著你可別后悔?!?/br> 林大小姐忙道:“不后悔,不后悔,東西都是你的?!?/br> ****** 鳳鸞躺在美人靠上面,喝著茶,看了看屋子環(huán)境擺設(shè),不由笑了,“母親你這是把海棠春塢搬過來了?!?/br> 甄氏曼聲道:“依著我,是不想搬動的。可是這宅子,是皇上賞賜給皇后娘娘家的恩典,總得給你幾分面子。再者,一輩子和長房的人攪和著,也沒意思,因而就費了些功夫……” “皇后娘娘,外面有個林小姐求見?!?/br> 鳳鸞抬眸,“什么人?” “說是翰林院林成暇的長女?!?/br> 甄氏厭惡的皺了皺眉,“不見?!比缓髮ε畠航忉專笆悄愕o那小東西訂的媳婦兒。”一聲嗤笑,“原是皇上冊封太子前定的,本來好好兒的,后來你爹見皇上被冊封太子,便開始后悔了,再等到皇上登基,這門親事就更不合他的眼了。都是一些污糟破事兒,我是懶得管的,隨他們折騰去吧?!?/br> 鳳鸞沉吟了下,“見見再說?!碧肿寣m人去傳進來,與母親道:“倒不是為了世杰他們著想,萬一鬧出什么來,我這里的名聲不也不好聽么?!?/br> 甄氏有點犯惡心,“好事兒沒咱們的,擦屁股的事兒倒是甩不掉?!?/br> “母親你別惱?!兵P鸞笑著勸了一句,然后等林大小姐進來,見她長得清秀白皙,雖無十分美貌,但是舉止落落大方,也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官宦人家姑娘。心下想著,配庶弟鳳世杰,也配得上了。 “皇后娘娘?!绷执笮〗銤M心委屈,卻不敢哭,怕一把鼻涕一把淚,惹得貴人心煩就不好了。盡量平靜情緒,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大致和甄氏不差,然后道:“妾身知道,親事需要門當(dāng)戶對,既然不配了,便不再是一門好姻緣。但是……,妾身后面還有三個meimei,若是妾身被退親,傳出林家女兒不好的流言,叫她們還怎么嫁人?所以,妾身有個不情之請。” “退親?”鳳鸞雙眼微瞇,“有人去林家說了要退親?” “那倒沒有?!绷执笮〗慵t著眼圈兒,“不過妾身已經(jīng)十六歲了,原本按時間,今年春天就該下聘禮的,卻……”頓了頓,“我們想著,大抵是承恩伯想讓家里另外給妾身擇一門婚事?!?/br> 這話說得十分委婉,另外擇婚事?不先退親,怎么擇?鳳家一直拖著不拖,無非是不想承擔(dān)退親的名聲,反正男子不著急,姑娘急,林家等不起自然就先退親了。 甄氏在旁邊一聲冷笑。 因當(dāng)著外人,不好大口大口的唾棄丈夫罷了。 林大小姐知道未來婆婆和公公不和,議親的全部過程,婆婆都沒有參與,聽得她這聲冷笑惴惴不安,不知道是個什么意思。 鳳鸞皺了皺眉,問道:“那你今兒有何打算?” 林大小姐跪下去磕頭,“妾身不敢癡心妄想,只求皇后娘娘體恤幾分,好歹讓妾身進了鳳家的門,然后……”她落淚道:“然后妾身福薄,命理不濟,不會太久就會因病亡故,好歹全了林家姑娘的名聲,也不……,礙著承恩伯再為兒子挑選良媳?!?/br> 鳳鸞明白她的意思,既然要死,好歹也想給家里掙一分體面,算是跟鳳家二房結(jié)過親的,曾經(jīng)是皇后娘娘的小姑子。想了想,問道:“本宮若是不允呢?” 林大小姐有點茫然,“那……,妾身就在家里亡故?!?/br> 其實想想,也知道皇后娘娘多半不會答應(yīng)的。自己若是嫁過來了,便是死,將來鳳世杰再娶親也是續(xù)弦,名分不好聽,好一點的姑娘自然不愿意嫁。只不過……,是抱了一線僥幸罷了。 甚至還想,或許皇后娘娘和未來婆婆瞧著自己可憐,會開恩應(yīng)了這門婚事,若有活下去的希望,誰有想死了?自己……,才得十六歲花一樣的年紀(jì)啊。 林小姐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磕了頭,“妾身唐突,妾身告退了?!?/br> 她回了宴席,林夫人急道:“你這孩子,去上個茅房怎地這么久?等下戲文馬上就要開始演了,找個機會,咱們單獨見見承恩伯夫人說話?!?/br> “見過了?!绷执笮〗慊腥坏?。 “???”林夫人急了,“你自己跑去見了?沒有說錯話吧?承恩伯夫人是個什么態(tài)度和意思?”推了推女兒,“你倒是快說啊?!?/br> 林大小姐搖搖頭,“不成。” 林夫人頓時臉色一白,仔細(xì)瞧了瞧,女兒仿佛是剛哭過的樣子,看來是沒有談攏,事情不成,一下子心都涼了。 到了戲臺上,也不知道戲子們依依呀呀唱的是什么。 幾折子戲唱完了。 正在換場的片刻安靜空檔,一個綠衣內(nèi)監(jiān)捧了明黃圣旨過來宣唱,“翰林林成暇之長女接旨……”眾人都是驚疑不定,林大小姐更是腦子一片嗡嗡,被人牽引到了內(nèi)監(jiān)跟前跪下,聽那內(nèi)監(jiān)唱道:“今有林氏女貞靜賢淑,特旨賜婚為承恩伯之長媳?!?/br> 很是簡短的一道圣旨,聽起來也頗為倉促,甚至沒有華麗的辭藻,就直接皇帝拍案一定賜婚了。 “姑娘,快謝恩吶?!?/br> 林大小姐第一個反應(yīng),竟然是轉(zhuǎn)頭去看皇后娘娘,見她面含微笑,看著自己,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噬腺n婚!承恩伯還敢再退親嗎?甚至自己嫁人以后,公公和丈夫都得給自己幾分體面?;屎竽锬锞谷辉谶@么短的時間,說動皇上,并且讓皇上馬上擬了圣旨,這份巨大的恩典,和皇后娘娘的盛寵簡直那一想象! 她跪下去磕頭,含淚道:“臣女接旨,叩謝皇恩。” ****** 鳳澤拄著拐棍急匆匆趕了過來。 宴席散了,鳳鸞正在屋里和母親說話聊天,見父親來了,且臉色不好,因而也懶得起身迎接,只是笑道:“父親,今兒氣色不錯啊?!?/br> “阿鸞。”鳳澤急得跺腳,“你辦的事兒太倉促了。”他還不清楚內(nèi)情,以為只是女兒一片好意,“雖然世杰的婚事讓皇上賜婚好看,可是……,那林家不合適,等回頭挑了合適的再說啊。” “是嗎?”鳳鸞嘴角微翹,“可我聽說世杰和林大小姐已經(jīng)訂親,既然訂了,自然就是挑好了,怎么就不合適了?”懶得和父親啰嗦,直接道:“就明說了吧,父親當(dāng)初給世杰挑這門親事,林家不得不答應(yīng),那是看在我這個端親王妃的面子上,等我做了太子妃,做了皇后,父親又想逼得林家退親,這事兒才是不妥吧?!?/br> 鳳澤怔了怔,“你都知道了?!?/br> “是。”鳳鸞淡淡道。 甄氏卻是完全不耐煩,“親也訂了,圣旨也下了,且安生一點兒吧。” “林家不合適……” “父親難道想要抗旨?”鳳鸞也有點不耐,冷笑道:“世杰是中狀元了?還是立下赫赫戰(zhàn)功了?怎么就讓人家翰林家的女兒高攀不上?哦……,因為他是未來的承恩伯世子了嗎?父親忘了,這個爵位可不是世襲的。” 鳳澤臉色一驚,“有你在,為何世杰不能襲?” “那也得看我高不高興?!兵P鸞不客氣道:“從小到大,父親沒有管過我,我生病的時候,我危難的時候,父親你在哪里?你可曾關(guān)懷過女兒一句,可曾看望過女兒一回?你做了承恩伯,那是因為你是我的父親,不是因為你的恩情,你沒有?!?/br> “阿鸞,你……,你生什么氣啊?!?/br> “你說呢?父親?!兵P鸞問道:“憑什么我吃苦的時候,你們不來共患難,我富貴了,你們就都來享福不說,還給我惹麻煩。林家的親事已經(jīng)訂了,你們還想逼得人家退親,萬一那林家姑娘死了,傳出流言是皇后娘家的人逼死的,叫我的臉面要往哪里放?我為何要替你們背這個黑鍋?” 鳳澤忙道:“怎么會?斷然沒有的事。”他哦了一聲,“難道是那林家小姐揚言要自盡,嚇唬你?阿鸞,你根本就不用怕她。” 鳳鸞淡淡道:“是我根本就不想替你們擦屁.股。” 鳳澤臉色有些掛不住,跺了跺拐杖,“阿鸞,我是你父親。” “是嗎?”鳳鸞好笑道:“只生不養(yǎng)的父親?偏心庶出弟妹的父親?置我母親于不顧的父親?一輩子只守著姨娘過的父親?”她凌厲道:“我是皇后,父親你做不做承恩伯,都不影響皇上對我的寵愛半分,別惹得我生氣,做些不愉快的事情出來?!?/br> “皇后娘娘,龔姨娘門外求見?!?/br> 甄氏惡心道:“叫她滾!” 鳳鸞卻道:“叫她進來,在門外立著。”然后隔著門道:“龔姨娘,好生服侍父親回去勸勸,少動氣,少上火,免得氣壞了父親的身體?!?/br> “是,妾身領(lǐng)命?!饼徱棠锏穆曇粲悬c急,“老爺,貞娘。” 鳳澤這才想起自己來的正事兒,原本皇帝已經(jīng)下旨,無可更改,就不該再替兒子的婚事的,倒是女兒那邊,“阿鸞,貞娘一直都是肅郡王府的夫人,你看……” 鳳鸞當(dāng)即打斷,“父親若是想讓貞娘做繼妃或者側(cè)妃,就別提了?!彼緛磉€可以好聲好氣說話,當(dāng)剛才是在是被惡心到,直接道:“我為什么要讓一個惹我母親生氣的庶妹,將來和我母親平起平坐?甚至還要讓我母親給她行禮?這件事,你們別再癡心妄想了?!?/br> 甄氏笑道:“說得好,這才是我養(yǎng)的女兒?!?/br> 鳳澤還要再說,“阿鸞,你……” 鳳鸞卻是不耐煩道:“來人,送承恩伯出去。”然后對著門外說了一句,“龔姨娘若是不能體諒本宮的意思,那就別在承恩伯府里面呆了,家廟那邊,倒是一個挺不錯的去處?!?/br> 門外頓時一片安靜。 鳳澤被宮人給強行送了出去,一串腳步聲后,再無聲響。 甄氏在屋里嘀咕道:“好好兒,興致都給他們敗壞了?!?/br> “不用理會?!兵P鸞復(fù)又拿起花牌,悠閑道:“我跟皇上說好了,今兒要陪著母親樂一天,只要趕在宮門落鑰匙之前回去就行了?!?/br> 甄氏不是鉆牛角尖的人,也不再生氣,轉(zhuǎn)而笑道:“等我去把大長公主叫來,她喜歡玩這個,三個人也熱鬧一些?!?/br> 酈邑長公主過來,祖孫三人還真打了一下午的花牌。 鳳鸞笑吟吟的辭別了外祖母和母親,回了宮,剛剛換了衣服,正在和蕭鐸一起喝茶解油膩,忽地外面來了宮人,“啟稟皇上、皇后娘娘,三皇子暈倒了?!?/br> 三皇子?鳳鸞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是說年哥兒。 蕭鐸原本都脫了外袍,只得有讓人拿來穿上,對鳳鸞道:“朕過去,你就先不用過去了?!闭l知道母親那邊又是怎么回事,阿鸞過去,不定又沾惹上什么麻煩,真是沒有一天消停的。 鳳鸞卻道:“我去看看,沒事再回來吧。”不然皇子暈倒,身為嫡母不過去,只怕太后娘娘又有說頭了。 ☆、第229章 紛亂 蕭鐸看著床上躺著的年哥兒,眼睫毛亂抖,分明就是假裝閉著眼睛,早先是不是真的暈過去不知道,但這會兒肯定已經(jīng)醒過來了。他先轉(zhuǎn)頭看向乳母,問道:“好好兒的,年哥兒怎么回暈過去?” 乳母低了頭,“年哥兒惹得太后娘娘生氣,被罰跪,時間稍長就暈倒了?!?/br> “跪了多久?” 乳母咽了咽口水,不敢撒謊,“大概一刻鐘的時間?!?/br> 眼下是秋天,即便年哥兒是小孩子,跪一刻鐘肯定也是不會暈倒的。蕭鐸知道兒子是在撒謊,多半是不想跪了,假裝暈倒,然后好趁機逃避責(zé)罰。小孩子耍賴雖然有些不懂事,但也可以理解,回頭再教導(dǎo)便是。倒是母親為什么責(zé)罰年哥兒跪下,有點讓人費解,“年哥兒到底做錯什么事?惹得母后動氣?!?/br> 乳母的頭更低了,“今兒不是承恩伯夫人的生辰嗎?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有二皇子和三公主都出宮了,三皇子便想著也去玩兒,然后……”聲音有點瑟瑟,“三皇子就去跟太后娘娘說,想去承恩伯府玩兒?!钡紫碌脑挘銢]敢再說了。 蕭鐸臉色沉了沉,母親就為這個,罰跪年哥兒?!這不是孩子不懂事,而是母親這個太后“不懂事”。為了和兒媳慪氣過不去,就連想去玩兒的孫子都罰跪,說出去,簡直要笑掉人大牙! 鳳鸞站在旁邊,心下笑了笑,揮手讓乳母和宮人們都退了出去,然后道:“皇上,讓年哥兒歇著吧?!焙突实廴チ似珡d說話,“我瞧著年哥兒不像有事,母后正在養(yǎng)病,太醫(yī)說了不宜動氣,這不是什么大事兒,還是不要再提了。” 蕭鐸皺眉道:“好歹年哥兒是她自己親手撫育的?!?/br> 鳳鸞只想日子過得消停點兒,說道:“皇上不必為此煩惱。你看,年哥兒到臘月里就六歲了,該入學(xué)了。與其讓他整天這么沒龍頭的馬亂跑,不如早點入學(xué),送去和哥哥jiejie們在一處,學(xué)了乖,也就懂事了。” 蕭鐸靜了靜,她的這個主意不錯。 把年哥兒送去上學(xué),白天都不用在永壽宮里面呆著,晚上回去有乳母看著,和母后接觸的時間自然就少了。正好也讓年哥兒學(xué)學(xué)規(guī)矩,懂點事兒,母后養(yǎng)著年哥兒根本不用心,不過當(dāng)個玩意兒,自己的兒子都給她養(yǎng)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