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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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一直都在觀察著她,細(xì)心留意,此刻見她眼里光線柔和了幾分,哪里還會不抓住機(jī)會?因而坐下笑道:“你上次不是說做個荷包答謝我嗎?做好了沒有?” 鳳鸞從針線筐里摸出一個荷包,遞給他,“還差一點點收尾?!眴柕溃骸巴鯛斚矚g什么樣的墜子?瓔珞的?還是墜幾顆玉石?” “都行?!笔掕I根本不在意她做成什么樣兒,只想修復(fù)彼此關(guān)系,拿著荷包,在身上比劃了下,“這個就挺好的?!庇中Γ澳氵@么懶,一年能給我做一個荷包,我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哪里還敢要求款式?” 在這上頭鳳鸞的確是挺懶的,但她不說自己懶,反而故意笑道:“多得是人想給王爺做荷包,戴都戴不完,哪里稀罕我這個?我在針線上頭又是平平?!?/br> 女人吃醋太狠男人嫌煩,真不吃醋,他又覺得你不在乎他,所以適量為之。 果不其然,蕭鐸一聽她這副酸溜溜的語氣,眼里就亮亮的,眉眼含笑道:“別人做的荷包本王都不愛,就愛你的?!?/br> 鳳鸞抿嘴一笑,“吃蜜蜂屎了?輕狂。” 蕭鐸見她眉目盈盈的樣子,有點想要摟到懷里來揉搓,卻忍住了??偸莿硬粍泳屠p著她未必討喜,不如趁著她心情好的時候,再添一把柴火,多多緩和一下關(guān)系。轉(zhuǎn)而正色朝外道:“高進(jìn)忠,去把書房案頭的藍(lán)皮冊子拿來。” “什么冊子?”鳳鸞抬眸問道。 “好東西。”蕭鐸拉了她,到了外面院子里,讓人搬椅子搬屏風(fēng),然后道:“你不是要挑二十個侍衛(wèi)嗎?等下你就在后面看著,我陪著你一起挑?!?/br> 如此大度?鳳鸞看著他微笑不語。 沒多會兒,高進(jìn)忠把預(yù)選的侍衛(wèi)名冊拿了過來。 鳳鸞翻著上頭的人名來歷,家中父母,以及有無親戚做官等等,每一個都寫的詳詳細(xì)細(xì),顯然蕭鐸是讓人下了功夫收集的,很是詳盡。 他的辦事能力一向不錯,周密細(xì)致,所以這事自己交給他去辦很放心。 只不過……,等預(yù)選侍衛(wèi)們分成五個一組進(jìn)來,細(xì)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似乎都長得有點五大三粗?滿臉麻子?他這是……,生怕別人長得比他好看?忍不住輕聲一笑。 笑過之后,心卻慢慢的靜了下來。 除了自己敢提出如此荒唐無理的要求,換做別人,就算是端王妃也不可能,哪有王爺給自家姬妾準(zhǔn)備侍衛(wèi)的?他挑幾個丑的也在情理之中,他要專門挑好看的,倒是不正常了。 不管如何,已經(jīng)是盡他所能護(hù)著自己。 “你覺得怎樣?”蕭鐸身上還穿著上玄下赤的朝服,他本身高大挺拔,此刻大馬金刀的坐在庭院中間,自有一種威嚴(yán)端凝的氣勢。他略不自然的咳了咳,“這些人,都是本王精挑細(xì)選出來的。” 鳳鸞心下覺得,人要知足,別得意的時候就不知道分寸。俗話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處處為自己體貼著想,自己也應(yīng)該客客氣氣的。將手放在他的手上,握了握,莞爾笑道:“挺好的,一看就知道個個功夫厲害、武藝高強,不比王府原先的侍衛(wèi)差?!?/br> 蕭鐸的眉頭舒展開來,想和她修好關(guān)系不假,但若她真的不知分寸,非要嫌棄這些侍衛(wèi)難看,只怕……,自己心里都過不去那個坎兒。 王詡是太監(jiān)自己忍了,這些可都是真男人,就算不放在后院里,出門也是跟著她跑的。倒不是說懷疑她要跟侍衛(wèi)怎樣,但自己總不能專挑好看的,讓她一出門,就惹得別人議論紛紛。 還好,她一向都知道任性的底線。 因為彼此都肯退一步,氣氛自然不錯。 兩個人有商有量的看了一下午侍衛(wèi),最終挑了二十個出來,沒選中的,打發(fā)了十兩銀子,免得那些落選的人心生怨氣。 如此忙活了一陣,既打發(fā)了時間,又讓彼此說話更自然了幾分。 蕭鐸心情愉悅,便吩咐,“晚上加菜。” 鳳鸞想了想,覺得孩子們現(xiàn)在大了,可以一起吃飯,因此吃飯的時候,便讓把兩個小家伙抱出來。讓他們多跟蕭鐸接觸,多互動,以后的感情才會深。 不一會兒,奶娘抱了兩個小家伙出來。 要說小孩兒都跟吹氣一般的長,這才周歲過了不到一個月,兩個小家伙就好像更懂事了。特別是婥姐兒,小姑娘一般都要比男孩兒早慧,更懂事兒,一進(jìn)門,就先甜甜的喊,“母妃……”奶聲奶氣,聲調(diào)拖的老長。 蕭鐸笑道:“父王也在啊?!?/br> 小家伙以前并不跟著父母一起吃飯,見了父親,婥姐兒愣了愣,但是很快又歡騰起來,用甜掉牙的聲音喊道:“父王……” 抱著她的乳母小朱氏頓時與榮戚焉,只不過之前才惹了事,不敢隨便插嘴。 旁邊抱著昊哥兒的大朱氏,不甘落后,趕忙敦促道:“哥兒,快喊父王母妃?!毕戎噶酥甘掕I,“喊父王,父王?!?/br> 昊哥兒說話沒有meimei利索,憋了半天,“父、父……” 蕭鐸擺手道:“別逼他,喊爹也行?!狈凑谧约旱耐醺铮约旱暮⒆?,不用遵照外頭那些虛禮,指了指位置,“讓哥兒坐下罷?!?/br> 鳳鸞看著兒子,笑道:“小笨蛋,是父王?!?/br> 婥姐兒在旁邊歪著頭學(xué)嘴,“笨蛋?!蹦昙o(jì)太小,學(xué)著學(xué)著就把語序給打亂了,“父王……,笨蛋,父王笨蛋?!?/br> 逗得鳳鸞大笑,“知道你嘴伶俐,但也不用埋汰你父王啊?!?/br> 小朱氏倒是嚇得慌了,忙道:“姐兒,不能亂喊?!?/br> “好了,沒事兒?!兵P鸞覺得她過分緊張,說道:“不要慌里慌張的,你這樣子回頭再嚇著孩子?!边@個乳母什么都好,就是膽子太小,本來還沒這么小的,上次給惠姐兒的事嚇著了,越發(fā)成了驚弓之鳥。 因想著,她總這么畏畏縮縮的,將來不免把女兒也教的小里小氣的。于是朝蕭鐸看了過去,沒有言語,但是輕輕低了一個眼色。 蕭鐸會意,轉(zhuǎn)頭溫和說道:“沒事,孩子童言無忌?!?/br> 小朱氏見他不怪罪了,臉色緩和不少,陪笑道:“是呢,是呢,王爺說得對?!闭玖⒌淖藙菀卜潘珊芏?,只要王爺偏袒鳳側(cè)妃和哥兒姐兒,不怪罪,自己也就沒什么好怕的。 “王爺?!兵P鸞很快岔開了話題,“這道白玉蝦仁做得不錯,是小廚房前幾天送上來的菜?!毙α诵?,說起些舊日相處瑣碎,“是以前你給我請回來的包子劉三,他在府里閑得沒事,就搗鼓了一些新的菜式,清清爽爽的,味兒還不錯。聽說還把方子抄給兒子了,準(zhǔn)備再新開一家酒樓呢?!?/br> 蕭鐸聽她細(xì)細(xì)說的家常里短,感覺十分溫馨,像是有春風(fēng)撲水的暖流在流動,讓屋子里氣氛都柔和起來。他原本冷峻端凝的眉目,也收斂鋒芒,微笑道:“好?!?/br> 伸手夾了一粒蝦仁兒,卻是放到了她的碟子里。 暖香塢的下人見慣了王爺體貼,習(xí)以為常,要是端王妃等人在此,一準(zhǔn)兒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王爺居然有如此溫柔的一面,她們并無機(jī)會見識。 鳳鸞對比前世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明白,自己這里是獨一份兒。 因而應(yīng)景的道了一聲,“多謝王爺?!眲傄裕ゎ^看見兒子眼巴巴的望著,口水都流到下巴上了,不由好笑,“別饞,這個你吃不了?!敝噶酥肝r茸和蛋羹,“這兩樣喂他們吃?!?/br> 朱氏姐妹趕忙應(yīng)了,各自忙著給孩子們喂飯。 鳳鸞覺得今兒這樣不錯,往后養(yǎng)成習(xí)慣,每天讓兒女們出來露個臉兒,讓蕭鐸天天看他們心中憐愛,讓他們天天看到父親心生親近,這是兩邊都有益的好事。 吃完飯,蕭鐸心情更好了,笑道:“這還真是一家人團(tuán)聚,其樂融融。” 一家人?要是擱在以前,鳳鸞必定要和他慪一回氣,這哪兒是個家啊?自己和孩子們在王府不過占了四分之一??扇缃瘢幌朐诮o自己添煩惱,反正暖香塢里自成一統(tǒng),這里就是自己和孩子們的家。況且說句拿大的話,除了初一、十五他去王府那邊點個卯,以及去書房有事,剩下的時間都在暖香塢過了。 人要知足,不能整天自找沒趣兒。 鳳鸞心情不錯,加上打算和蕭鐸緩和一下關(guān)系,到了夜里,兩人不免在床.上努力的了好幾回,又是弄得一室狼藉。 次日蕭鐸休沐,清早便是兩人一起過去葳蕤堂的。 端王妃瞅著丈夫一臉春風(fēng)滿面的神色,再看看表妹,雖然表情淡淡,但那種細(xì)微眼神變化掩蓋不住,可以肯定的一點,她沒有再和丈夫鬧別扭了。 心下嘆氣,表妹到底是聰明人,知道凡事都得適可而止。 端王妃能看得出來的,苗夫人和魏夫人不是傻子,一樣能夠看得出來。 前者松了一口氣,自己懷著孕,可不想鳳側(cè)妃整天沉著一張臉,萬一她看自己的肚子不順眼,那可就糟糕了。后者這則是比王妃還要郁悶,真是的……,王爺和鳳氏隔三差五鬧別扭,居然沒有把感情鬧生分,她可真有手段! 鳳鸞在自己的位置上坐著,靜靜撥茶,根本不去管別人怎么想的。 畢竟人心是管不了的。 上面蕭鐸問起王妃一些日常事兒,人都來了,一直不說話不合適,家常兒女總要找?guī)准聛碚f說,才是應(yīng)有的早安場面。 端王妃都一一微笑答了,又說起,“兩位新嬤嬤來了以后,賢姐兒和惠姐兒最近學(xué)了規(guī)矩,乖巧多了?!?/br> 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蕭鐸一陣不悅。 好端端的,王妃突然給兩個女兒增加教養(yǎng)嬤嬤,無非是嫌上次惠姐兒替婥姐兒分辨,嫌她太肯息事寧人。怎么地,非得把兩個女兒都教的陰險狡詐,她才滿意?就算她覺得惠姐兒天真了些,那也可以她來教導(dǎo),何必一轉(zhuǎn)臉就添教養(yǎng)嬤嬤,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和阿鸞不對盤一樣。 這幾年,王妃的行事越發(fā)走偏了。 他對王妃不滿,端王妃丈夫則是更多不痛快。 原本她在王府后宅一人獨大,嫡妻的位置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可是自從鳳鸞來了以后,她就一步錯、步步錯。到如今兒子被宮嬤嬤看著教養(yǎng),每天只得一個時辰見面,主持后宅的權(quán)利又被長孫嬤嬤架空,不過是一個空架子王妃罷了。 端王妃從被丈夫敬重的云端跌落到今日泥濘,真是想不做怨婦都難。 兩人的氣場便有點不對付,說不了幾句,一個表情冷了下去,一個臉上掛著淡淡哀怨,整個屋子的氣氛都冷了。 要是以前,苗夫人還會插科打諢說個笑話,如今她滿心都是身孕要緊,那肯在這種時候去插嘴?萬一插不好,被罰跪什么的,出事怎么辦?因而抿嘴不言。 魏夫人就更不會主動說話了,難為她,仍然保持了一臉敦厚的笑容。 鳳鸞覺得這氣氛弄得自己渾身不舒服,琢磨著,要不要找個借口先走。正在斟酌說詞,忽地瞅見外面匆匆跑來一個婆子,立在門口,急聲道:“啟稟王爺、王妃,庶人蕭寧出事了?!?/br> 蕭寧出事?眾人不由都看了過去。 蕭鐸沉色道:“進(jìn)來說。” 那婆子趕忙進(jìn)來,離了主子們有幾尺地回話,咽了咽口水,“聽說昨夜蕭寧的后院火光縱天,十分亮堂,周圍幾條街的住戶都瞧見了。現(xiàn)如今外頭都在風(fēng)傳,說是蕭府半夜鬧了賊……”底下太齷齪的話,沒敢出口,不過在場的人足夠聽明白了。 一個婦人孤身在外面開府,縱使有下人,半夜入賊,這名聲也壞了啊。 端王妃吃驚道:“這是怎么說?”繼而又覺得有點在意料之內(nèi),昨兒聽說蕭寧在外面住,就覺得她肯定會惹是非,只是沒有想到這么快。到底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然趁著蕭寧剛剛搬出來,才一天功夫就下手了。 鳳鸞面色微凝,目光中凌厲光芒四射,“王妃,我先告辭了?!?/br> 蕭鐸也起身,“等等,一起走?!?/br> 端王妃見他們倆突然一前一后就這么走,不由噎得怔住,做什么?連人前的臉面都不給自己留了?!忍不住暗暗咬碎銀牙,不耐煩的揮手道:“你們也回罷!” 魏夫人和苗夫人起身告辭,不敢多言。 暗香齋里,魏夫人關(guān)了門偷偷好笑,“王爺也太不給王妃臉面了,等著瞧吧,王妃和鳳側(cè)妃沒完,兩人還有得熱鬧呢?!?/br> 而浮翠閣里的苗夫人憂心卻忡忡,與翠袖說道:“我咋覺得,咱們王府里就要變天了似的?不是今兒便是明兒,不是今年便是明年,再不就是哪個猴年馬月,只怕我得換個人磕頭請安了。”嘆氣道:“哎喲,這墻頭都不好站了?!?/br> ******* “有人要陷害我?!兵P鸞涼涼道。 幾個月前的端午節(jié),蔣恭嬪的宮里忽然起火,當(dāng)時對外說是意外,但端王妃等人不知情,自己和蕭鐸、王詡等人都知知情的。正是因為蕭寧私下讓人縱火,后來又涉及到了秦太后,所以她才會惹怒皇帝,繼而失去了寧國公主的封號。 也就是說,正是因為這一場不該起的火讓她失去所有。 鳳鸞苦笑道:“這還真是坐在家門兒里,禍?zhǔn)露级悴贿^啊。” “你別急。”蕭鐸語調(diào)平穩(wěn)安靜,說道:“我去書房和幕僚們商議一下,看這件事怎么一個對策,你等我。”在她肩頭撫了撫,“放心,不會有事的。” 鳳鸞看著他的眼睛,里面分明寫著“天塌下來有我給你撐著”,心下微微唏噓。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做了他的女人,他都一直是擋在自己前面的,該像男人的時候絕對像男人,從來沒有退縮過。 “好?!彼⑿Φ溃骸拔业戎鯛敾貋??!?/br> 蕭鐸背影高大修長,步伐穩(wěn)重,腳步匆匆的往梧竹幽居去了。 鳳鸞笑容微斂,心下飛快思量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搗鬼?當(dāng)時蕭寧縱火的事情并沒有被公開,知情者無非是自己這邊的人,和蕭寧那邊的人?;实垴輮Z她寧國公主的封號時,用得罪名是,“忤逆長輩,言語不敬?!?/br> 所以說,旁人就算對幾件事有聯(lián)系和猜測,也是不敢確定的。 越想越是心驚,叫了王詡進(jìn)來,把自己心中的懷疑說了,然后震驚道:“范皇后對女兒蕭寧多有偏寵,應(yīng)該還不會這么心狠,難不成……,是太子或者肅王下的手?那也太狠了。” 王詡搖頭道:“不,還有一個人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