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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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側(cè)妃被他摔得整個人都蒙住了。 在她看來,這次陷害鳳鸞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 自己是在暖香塢摔倒的,摔了一地的血,還有三個太醫(yī)都確診自己小產(chǎn),加上本來自己就真的小產(chǎn)了,一切都是天衣無縫!然后姑姑快速傳召她進宮,姑姑自然有手段把她嚇得屁滾尿流,然后只要她認了錯,謀害自己小產(chǎn)的罪名就跑不了了! 就算王爺跟著進宮又如何?也救不了她。 姑姑肯定會拿著罪名質(zhì)問王爺,質(zhì)問他為何偏心鳳氏到如此程度?為何會寵得鳳氏敢謀害自己的肚子?姑姑是王爺?shù)哪赣H,又有鳳氏認罪的把柄在手,王爺肯定也是護不住她的,反而會因為她謀害自己的肚子,而厭惡她、憎恨她,甚至再也不理她。 對啊,應該是這樣才對啊。 為什么?王爺忽然問自己是怎么小產(chǎn)的? 千百個念頭在蔣側(cè)妃的心中劃過,時間卻不過只是一瞬,她驚愕的抬起頭,心下生出一種莫名的驚恐,難道是自己和姑姑計策失敗了?不不,不可能! “王爺……”她仰面,眼中露出不解的目光,結(jié)結(jié)巴巴驚詫道:“妾身、妾身是被鳳側(cè)妃推倒,所以才小產(chǎn)的啊……” “好!”蕭鐸咬牙切齒笑道:“很好!你不肯說,那就等著本王找出證據(jù)來?!鄙锨耙徊阶テ鹚敖心闼赖眯姆诜?!叫你碎尸萬段??!”狠狠將其往地上一摔,轉(zhuǎn)身喝斥,“看好了!屋里的人一步都不許動,不許交頭接耳!” 蔣側(cè)妃被摔得暈頭轉(zhuǎn)向,但心下肯快明白,……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嬌弱的身子不住發(fā)抖,臉色慘白,顧不上小產(chǎn)后的虛弱難受,也顧不上被摔的疼痛,慌忙上前抱住蕭鐸的腳,“王爺!王爺,你一定是誤會了什么?” “放開!”蕭鐸冷冷道。 “王爺,王爺……”蔣側(cè)妃情知肯定宮中出了變故,不敢再說自己是被鳳鸞推倒小產(chǎn)的,而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哭泣道:“王爺,到底有什么誤會?你告訴我,我跟你解釋清楚……” “滾!”蕭鐸狠狠一擊窩心腳踢過去,摔門出去。 鳳鸞已經(jīng)回暖香塢去了。 他自己在碧晴含煙館里靜坐了片刻,細細分析,蔣側(cè)妃的小產(chǎn)有假,其中肯定有可以撲捉的蛛絲馬跡,肯定有!強行命令自己冷靜下來,思緒飛轉(zhuǎn),然后叫了碧晴含煙館的丫頭們,一個個詢問,“最近幾天,蔣側(cè)妃有沒有跌倒摔倒?” 丫頭們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但看王爺?shù)哪樕仓揽隙ú皇呛檬隆?/br> 蕭鐸一次抓一個詢問,結(jié)果都說是沒有,也就是說,蔣側(cè)妃沒有在自己的院子里面摔倒,而太醫(yī)們又都說她真的小產(chǎn)了。那么……,就是因為別的方式小產(chǎn)的,除了外力碰撞,其他的多半就是藥物所致,再不就是天生胎像不穩(wěn)的緣故。 對了!這里面有一個天大的誤區(qū)! 太醫(yī)們都說她是小產(chǎn),卻沒有具體說她因為什么緣故小產(chǎn)! 想到此,趕緊將兩個太醫(yī)和老大夫叫來,沉聲道:“一個一個進去,分別給蔣側(cè)妃重新把脈,然后把她小產(chǎn)的原因?qū)懺诩埳?,都不許說話!” 幾個大夫都是神色緊張不已。 后宅婦人小產(chǎn),有一多半都跟陰謀算計脫不了干系,這事兒牽扯了端王府的兩個側(cè)妃,里面的誰不知道有多渾呢。一個個生怕自己被牽連了進去,進去都是仔細診脈,然后一絲不錯的寫在紙上,挨個呈了上去。 蕭鐸打開第一張紙,“藥物所致?!比缓笫堑诙?,“長期服食某種藥物,以致胎像浮動,導致小產(chǎn)。”最后是第三張,“藥物用法不當所致?!?/br> “呲啦啦!”他額頭上的青筋直蹦亂跳,把紙揉成一團兒,然后命人將蔣側(cè)妃拖了出來,狠狠扔了過去,“還不說嗎?” 那聲音,好似從十八層地獄里面冒出來的,鬼氣森森。 蔣側(cè)妃心驚膽顫的打開紙團兒,只看了一眼,便嚇得失聲尖叫“啊……!”,像是燙手一般飛快扔掉!她心下驚駭不定,為何……,為何,事情會轉(zhuǎn)變成這樣。 不,不好!王爺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王爺,你聽我說……”蔣側(cè)妃捂著碎裂一般疼痛的心口,伏在地上哭道:“都是魏氏,都是魏氏那個賤.人害我……” “鳳側(cè)妃到?!蓖饷骓懫鹨宦曂▊?。 蔣側(cè)妃語音頓住,不可置信的抬眸震驚看著那個明麗身影。 幾乎快要抓狂了。 為什么?!為什么她已經(jīng)陷入謀害自己胎兒之案,又被姑姑叫進宮去,居然還能毫發(fā)無損的出來?而且王爺還開始懷疑自己,從太醫(yī)們身上找到攻破的地方,叫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鳳鸞挽著胭脂紅的九重葛綃紗披帛,蓮步款款進來。 她居高臨下的勾起嘴角一笑,“蔣側(cè)妃這是什么眼神?是不是以為我應該躲在某個角落哭泣?然后哭著喊著說沒有推你小產(chǎn),但是王爺就是不相信?瞧瞧你,見我沒事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蔣側(cè)妃震驚道:“你,你你……” “我什么我呀?”鳳鸞蹲身下來,淺淺一笑,“對了,我是過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鄙焓痔羝鹚囊稽c下巴,“你想知道嗎?” 她那明艷璀璨的笑容里面,分明淬著毒,叫人不寒而栗。 蔣側(cè)妃忽然覺得周身寒意浸透,不自禁的一哆嗦,“不,我不……”想說不像要知道的,卻因心口的劇烈疼痛而被噎住了。 鳳鸞才不管她想不想聽呢。 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然后站起來,“你摔倒的時候,不是在暖香塢流了一地的血嗎?剛才多多一直在花盆那里打轉(zhuǎn),紅纓覺得有點不對勁,就讓人把花盆搬開了,原來是小丫頭們慌里慌張的,沒收拾干凈,還有一攤殘血。” “那……”蔣側(cè)妃喘過氣來,“那又如何?” 鳳鸞“哧”的一笑,看了看她,然后妙目流轉(zhuǎn)看向蕭鐸,“王爺知道嗎?蔣側(cè)妃小產(chǎn)流出的血,居然是雞血,呵呵……,還真是夠有趣兒的呢?!?/br> 蕭鐸目光一凌,“雞血?!” “對呀?!兵P鸞在椅子里面坐下了,輕笑道:“看來蔣側(cè)妃這一胎有點稀罕,大概是肚子里懷了一只雞?”想起王詡上前捻了捻血跡,然后告訴自己這不是人血,很可能雞血的時候,簡直恨不得把蔣側(cè)妃給徹底撕碎! 她編了一個漏洞百出的可笑陷阱,再聯(lián)合蔣側(cè)妃,加上自己遇到發(fā)了瘋亂咬人秦太后,差一點就被她們給毀容了!要不是王詡擋了那一下子,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自己就這么被她們一起禍害給坑了! 蔣側(cè)妃臉色灰敗,眸子里的光彩一分一寸的黯淡下去。 蕭鐸緊緊握了拳頭,朝丫頭們喝斥道:“衣服呢?蔣氏之前染血的衣服在哪里?趕緊給本王拿出來!” 小產(chǎn)后的衣服因為不吉利,是不會洗的,被埋在了后院的槐花樹下。 很快被挖了出來。 蔣側(cè)妃因為正在沾沾自喜,以為計謀得逞,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翻船的時候,等到帶血衣物被取出,才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人血和畜生的血是有分別的,不論氣味、顏色深淺、粘度等等。 可惜當時情形太過混亂,大家都在蔣側(cè)妃小產(chǎn)的事情里回不過神,還沒有來得及細細思量,鳳鸞就被強行帶走了。 此刻塵埃落定,仔細檢查,大夫們很快確定衣物上面也是雞血。 “不相干的人都退出去。”蕭鐸聲音寒涼,有著雷電來臨之前的隱隱危險,太醫(yī)和下人們紛紛以最快的速度消失,門也被關上了。他轉(zhuǎn)頭,看向鳳鸞說道:“上次蔣氏做了荷包,聯(lián)合成王妃一起陷害的時候,就該把這禍害給除掉的。是我一念之仁,想著給蔣家留一份體面,才留下她,今兒就由你的心意處置罷?!?/br> 鳳鸞笑笑,“怎樣都可以?” 蕭鐸看向蔣側(cè)妃,眼里沒有一絲一毫不舍,只有厭惡和憎恨,“都可以?!?/br> 蔣側(cè)妃聽得渾身毛骨悚然,這……,這這,王爺把自己當做下人一樣,隨便交給鳳氏處置!自己兩次陷害于她,她能輕饒了自己嗎?能嗎?肯定不能啊。 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想要上前抱住蕭鐸的腿求情,又怕再挨一記窩心腳。 只敢坐在地上哭道:“王爺,都是魏氏那個賤.人害我……”要倒霉,也得拉上一個墊背的,順便報仇,“原本妾身是真的懷孕的,是她,都是她哄得妾身吃了靜水師太的丸藥,所以才會小產(chǎn)……” 魏氏?鳳鸞不介意再拉一個王府姬妾下水,挺感興趣的,“哦,你細說說?!?/br> “是,都是她害了我!”蔣側(cè)妃已經(jīng)嚇得沒有神智,竟然妄圖抓住鳳鸞為她主持公道似的,飛快的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自己有孕,然后想生男胎,派小丫頭去魏氏那邊打聽消息,后來又是在靜水師太哪里求了丸藥,甚至不放心,還先讓娘家哥哥的小妾先服用了,確認沒事,然后自己才開始吃的。 “等等?!兵P鸞打斷她道:“既然你哥哥的小妾用了都沒事?你怎么會小產(chǎn)?” 說到這個,蔣側(cè)妃真是懊悔不已,哭道:“我見吃了以后胃口大開,也沒有了燒心的癥狀,只覺是靈丹妙藥,所以就、就……” “所以你就多吃了一點兒?”鳳鸞輕笑道。 蔣側(cè)妃嗚嗚咽咽的哭,哽咽難言,“我心太急,想著無論如何也要生下男胎,就忍不住……,先是每天多吃一粒,然后又變成一天三?!?/br> 蕭鐸聽得心煩,冷冷道:“再哭,就讓人把你的舌頭切了?!?/br> 蔣側(cè)妃“嗖”的一下,止住哭聲。 “王爺?!兵P鸞撣了撣衣服,不知不覺間,她漸漸染上了母親的脾性習氣,學會了不動聲色,學會了保持微笑,而心里那一腔前世殘留余溫的熱血,正在一點點慢慢徹底便涼!而此刻,她想母親甄氏一樣清淺笑著,“此事還是把魏夫人,和涉及此事的當事人都叫來,才能問清楚?!?/br> 魏夫人一直是自己深深懷疑的對象,不知道,今兒能夠?qū)λ榈侥囊徊侥亍?/br> 很快,魏夫人和暗香齋的一個小丫頭,以及蔣側(cè)妃讓打探消息的小丫頭,全都被嗲了過來。一番相關的起因經(jīng)過撕羅,然后蕭鐸問道:“魏氏,是你說了靜水師太的丸藥能生男胎,讓蔣氏知道的?” “冤枉啊!”魏夫人一臉震驚莫名之色,“這是從何說起?蔣側(cè)妃從來就沒有說過她有孕,妾身怎么會知道?要不是今兒她在暖香塢小產(chǎn),妾身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經(jīng)懷孕了??!再說什么推薦靜水師太的丸藥,更是沒有的事,妾身完全就沒有聽說過。” “放.屁!”蔣側(cè)妃氣急敗壞,“就是你說的?!?/br> 魏夫人一臉苦笑之色,“側(cè)妃,妾身何時何地對你說過?總不能空口無憑的就要污蔑人吧?之前你一直禁足,便是最近出來了幾天,妾身也只在請安的時候見過你,大伙兒都瞧著,妾身何曾跟你單獨說過話?更不要說,什么懷孕,什么男胎,還有什么靜水師太,妾身都不知曉……” “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害了我!”蔣側(cè)妃氣急敗壞,指著她罵,“你是沒有親口說過,可是你讓你的小丫頭說了!”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小丫頭,“你說,當時喜兒是怎么跟講的?!說啊!” 小丫頭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磕巴道:“喜、喜兒沒說……” 魏夫人的丫頭喜兒也是一臉委屈之色,“天地良心,奴婢是冤枉的啊?!?/br> 蔣側(cè)妃狠狠扇了小丫頭一巴掌,“什么叫喜兒沒說?當時你不是說,親眼看見喜兒去了靜水庵嗎?嗯……”說到此處,她不由震驚的語音一頓。 糟了!中了魏夫人的jian計了! 喜兒在旁邊哭道:“奴婢真的一句多話都沒有說過,真的……,奴婢是曾經(jīng)去過靜水庵,那是因為奴婢的娘親病重了,去廟里給她添香油錢報平安,點長明燈的。”抽抽搭搭,“奴婢的娘都快五十了,哪里……,哪里還會懷孕?這、這真不想干啊?!?/br> 蔣側(cè)妃的身子搖了搖,魏氏這個賤.人太jian詐了!自己讓小丫頭去打聽生男胎的方子,她絲毫口風都不露,然后神神秘秘的讓喜兒去靜水庵,讓自己誤會,算起來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竟然……,竟然跟她沒有半分關系! 喜兒伏在地上抽泣,“奴婢不知道蔣側(cè)妃懷孕,便是知道,也斷不敢跟人推薦什么男胎藥,萬一要是吃不好,那奴婢全家老小不都葬送了嗎?”又哽咽道:“說一句沒有良心的話,奴婢是暗香齋的人,自有私心,哪里會盼著別的主子生男胎?便是真有什么秘方,也……,也是不會說的啊。” 魏夫人一聲喝斥,“你渾說什么?!”像是為丫頭說錯了話,而惶急,趕緊抬頭賠笑道:“喜兒為人蠢笨不會說話,王爺不要當真。不管是蔣側(cè)妃有了身孕,還是苗夫人有了身孕,或者是王妃娘娘、鳳側(cè)妃有了身孕,妾身都是替王爺高興的。若是妾身真的知道生男胎的秘方,肯定拿出來,可惜妾身從未聽說蔣側(cè)妃懷孕……” “行了?!笔掕I臉色沉沉,不耐煩道:“別啰嗦!” 魏夫人趕忙畏畏縮縮的閉了嘴,抿嘴不語。 蔣側(cè)妃只會在地上一通亂罵,“賤.人,魏氏你這個不得好死的賤.人!都是你害得我小產(chǎn)的,我那孩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她說這話時,魏夫人只是緩緩垂下眼簾,沒有任何驚動。 鳳鸞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照此情形來看,魏氏可比蔣側(cè)妃難纏太多,今兒是抓不住魏氏什么把柄了。 “好了?!兵P鸞微微一笑,朝魏夫人道:“看來蔣側(cè)妃小產(chǎn)與你無關,都是她自己胡思亂想吃錯了藥,白叫你們過來一趟,回去罷?!?/br> 魏氏回頭有了錯處再說,今兒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把蔣側(cè)妃給料理完畢好收場。 “是?!蔽悍蛉朔涂牧丝念^,“多謝王爺和鳳側(cè)妃明查?!鳖I著小丫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關上門,仿佛根本都沒有來過似的。 “不,不!都是魏氏那個賤.人害了我!”蔣側(cè)妃不甘心的尖叫道。 蕭鐸站起身來,淡聲道:“走罷,蔣氏不用留了?!睌y了鳳鸞的手,“這件事我讓人來處置便是,不用臟了你的手?!?/br> ☆、123 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