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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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摸了摸女兒的肚子,篤定道:“一準(zhǔn)兒有的?!?/br> ****** 端王妃猶豫再三,斟酌再三,最終還是只能照著劇本唱下去。 否則自己要怎么跟丈夫說呢?說自己其實(shí)不知情,這一切都是母親暗地籌劃的,丈夫會信嗎?信了以后,自己的母親又要怎么做人?再者母女一體,就算是母親的錯,自己也是脫不了干系的啊。 到時候自己名譽(yù)和威信盡毀,丈夫惱怒,說不準(zhǔn)兒子都有可能不讓自己養(yǎng)。 那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咬牙上,就堅(jiān)持說是道士算出來的結(jié)果!鳳家表妹和那些屬兔的下人們一樣,都是沖撞了小郡王!還算母親有點(diǎn)腦子,沒只針對表妹一個,而是耷拉上了一群,渾水摸魚,看相總是稍微好一點(diǎn)兒。 端王妃這是已經(jīng)完全沒有退路了,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等到晚上蕭鐸一回來,便聽說兩樁大事。 一是鳳家二夫人身子不適,把女兒給接了回去;二是家里面做法事,其中神神叨叨的不必提,做到最后,居然算出什么屬兔的陰人沖撞了兒子!攆了一批下人不說,就連暖香塢的嬌嬌,都被這風(fēng)浪給拍中了。 蕭鐸又不是傻子,之前府里一直鬧事沒有多問,是不便插手后宅??墒乾F(xiàn)在把事情從頭到尾連起來想,只用一瞬,他便了悟其中暗藏了多少渾水。 王妃這是瘋了嗎?大過年的,非要鬧得整個王府都不消停! 讓自己在兄弟們中間成個笑話! 蕭鐸臉色陰沉進(jìn)了葳蕤堂,也不多話,只問道:“聽說阿鸞沖撞了哥兒,王妃打算要怎么處置她?!?/br> 王妃打算要怎么處置她。 端王妃聽得心下一沉,這幾個字,足以說明丈夫是完全不信道士的話,而是認(rèn)為自己在陷害表妹了。心沉沉之余,不免也有幾分辛酸,表妹進(jìn)府不到半年時間,就把丈夫的心給攏走了啊。 可眼下不是吃醋拈酸的時候。 端王妃咳了咳,“我想過了?!泵嫔现蛔鲆黄瑧n思,“神佛之事,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眼下王府上下都已經(jīng)知道,大家心里面肯定也忌諱。所以……”看著丈夫的眼刀子,咬了咬牙,才能接著說下去,“所以,還是讓阿鸞回避一下罷。” “哦?”蕭鐸寒氣滿面問道:“怎么回避?” 端王妃說出了自己的應(yīng)對之策,“依照我的意思,就讓表妹暫時住在香洲別院,哪里原是消暑的好地方,府里一直都有人收拾,干干凈凈的。雖然委屈了她,可是王爺?shù)每找材苓^去探望,不失為兩全之策?!?/br> “王妃考慮的很周到啊?!笔掕I笑了笑,看著自己的妻子,“這樣一來,就好比本王養(yǎng)了個外室似的?!睂砩藘鹤?,也要被人暗地譏諷是外室子,比庶子還難聽,可就更不能威脅嫡長子了。 端王妃聞言一怔。 被“外室”二字一提,便明白丈夫心下在猜疑什么??勺约哼€真沒想到這點(diǎn),當(dāng)時想的是,既要把戲給演下去,不拆穿,又好歹給表妹一個妥善安置。畢竟她住在別院,丈夫也是可以過去的,兒子也可以生,不算很吃虧了。 倒是沒想到“外室”這上頭來。 看丈夫的臉色,好像自己心心念念折騰一通,就為把表妹從側(cè)妃貶為外室似的,可是這份冤枉還沒法兒解釋,只能忍氣吞了。 蕭鐸拂袖出去了,沒說答應(yīng),也沒說不答應(yīng)。 他去了書房梧竹幽居。 蒹葭一聽王爺過來,嘴角便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最近府里風(fēng)浪古怪的很,王爺心煩,肯定會過來書房躲清凈的。眼下果然來了,不枉自己早早準(zhǔn)備的一壺好茶,還有精致點(diǎn)心。 她不敢面露喜色,而是神色平平迎了上去,柔聲道:“王爺來了?!?/br> 蕭鐸什么話都沒有說,徑直在自己的專座躺椅上面躺下,閉上了眼睛。蒹葭便過來給他揉眉頭,見他不反對,眉頭又皺得緊緊的,手上便加多了幾分力氣。一直安靜的站在旁邊揉著,不問、不多言,好似一個只會揉眉頭的假人兒。 香洲別院?外室? 蕭鐸閉著眼睛一陣琢磨,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將這場風(fēng)波化解到最小損傷?嫡妻和美妾,穆家和鳳家,自己必須在這中間找到一個平衡點(diǎn)。 ☆、63 扭轉(zhuǎn)乾坤(上) 今天晚上,鳳鸞已經(jīng)提前讓人打招呼說不回來。 蕭鐸見不到她,眼下心煩對別的姬妾也沒有興趣,便在書房安置了。 梧竹幽居一應(yīng)安置都是齊全的,床鋪、被子、熱水,樣樣兒妥帖。蒹葭名義上是書房的大丫頭,可實(shí)際上,除了不做那事兒以外,和通房丫頭沒有多大的區(qū)別。而且認(rèn)真說起來,咳咳……,上次還有過一次以嘴代勞呢。 總之,蕭鐸在書房安置和在后院差不多。 但他今夜睡不著。 后院的事兒,前幾天自己就覺得古怪太多,但是自己太忙,加上后宅本來就不歸自己管,便沒有多問。畢竟十年時間過去,每次王妃都打理的妥妥帖帖的,便是因?yàn)椴≈杏行┬y子,后面肯定也會壓下去。 斷斷沒有想到!王妃自個是這出戲里面的主角兒! 蕭鐸心下罵道,王妃這不是病,是瘋了! 可是罵歸罵,眼下到底要怎么收場呢?嫡妻畢竟是嫡妻,更何況她膝下還生養(yǎng)了唯一的嫡子,加上穆家那邊,以及自己的名譽(yù)等等考慮。不可能休了,廢了她,反而還要替她周旋保全,維護(hù)端王妃的臉面。 “啪!”蕭鐸狠狠一拳砸在床沿上,震得大床亂抖。 穆氏她就是吃準(zhǔn)了這點(diǎn),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吧?竟然仗著她的王妃身份,竟然拿著嫡子做底牌,逼得自己把嬌嬌給攆出王府! 十年夫妻,她卻如此暗地里算計(jì)自己。 蕭鐸一陣心寒。 回想了下,之前十年自己待她尊重就不用說了。便是嬌嬌進(jìn)府,自己也沒有做過寵妾滅妻的事兒,從來沒有一次為了嬌嬌,潑過她王妃的面子!而且,自己一直壓著姬妾不讓生庶子,十年時間讓她生育嫡子,自己頂了母妃那邊多少壓力,她難道不知道?人心rou長的,就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感激自己的情意? 王妃位置是她的,嫡妻尊重是她的,嫡長子是她的,只要她好好的做一個合格王妃,將來這端王府的一切,不都是她的嗎?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換句話說,自己就算納了嬌嬌,借了鳳家的權(quán)勢,那也是為整個端王府著想,王府風(fēng)光體面了,好處不都是下一任端王的嗎?作為王妃,作為未來端王的親生嫡母,難道她就不跟著沾光?不跟著體面? 只要她活著一天,自己可是從來沒想過廢了她,扶植嬌嬌的啊。 蕭鐸覺得心涼涼的,就好像用心用力捂了一塊石頭,捂了十年以為肯定熱了,穩(wěn)當(dāng)了,不論什么時候都不會翻出風(fēng)浪了。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她立馬就變成冰疙瘩,狠狠的朝著自己砸來!又冷又痛,滿地鮮血橫流。 蠢貨!蕭鐸在心里恨恨的罵了自己一句,你看走眼了! 蒹葭悄無聲息的端了菊花茶進(jìn)來,也不言語,只輕手輕腳倒了一杯,放在床頭的小凳子上面,方便王爺隨手拿到。 蕭鐸睜開眼睛,端茶喝了幾口消消火氣。 蒹葭又搬了一個炭盆過來,但是不敢放近了,怕熏著人了。 蕭鐸看著她動作,溫柔妥帖、規(guī)規(guī)矩矩,連個丫頭都知道自己的位置,王妃怎么就不明白了?還是這十年里,自己待她太好,讓她暗地里心生驕狂,一有不滿就開始胡作非為,把個王府?dāng)嚨脼鯚熣螝獾模?/br> 哼,不就是嬌嬌身份高一些么?年輕、長得好看些么? 可是人家進(jìn)門也沒怎樣她,老老實(shí)實(shí)的在側(cè)妃位置上面呆著,別的不說,好歹還救了她一次啊。那次要不是嬌嬌舍命相救,王妃自己從臺階上摔下,動了胎氣事小,一尸兩命都不是沒有可能! 再之后,王妃病中看人不順眼,嬌嬌主動退讓,不但沒有跟她置氣,還暗地揪出了小廚房的婆子。想想看,若是一直讓那個婆子呆在小廚房,指不定生出什么幺蛾子,吃虧的不還是王妃她們母子嗎? 感情嬌嬌三番兩次的相救于她,施恩于她,就是為了被攆出王府? 蕭鐸忍不住一聲冷笑,寒惻惻的。 蒹葭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令嘉啊,令嘉?!笔掕I低聲自語,“照你這樣的性子,要是阿鸞懷孕摔倒,只怕你是樂見其成的吧?要是阿鸞的小廚房有歹人,你肯定更是喜不自禁了?!碧职涯潜K白菊花茶打翻,潔白之下,掩蓋的沒準(zhǔn)兒是最骯臟的,“是本王看錯你了。” 你不僅仗著嫡妻身份和嫡子,想要逼走姬妾,更是置丈夫和王府的臉面于不顧,既如此……,往后就不必談什么夫妻情分了。 你的眼里只有利益,本王也可以! ****** 次日一早,蕭鐸便讓人去兵部告了假,然后去了鳳府。 鳳鸞知道他今兒一早肯定回來,因而特別打扮了。當(dāng)然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而是盡量清雅,藕荷色的錦緞襖兒,月白裙,外面罩了一件碧霞云紋孔雀綠錦衣。頭發(fā)挽做飛云斜髻,用赤金珍珠的簪子和珠花裝飾,末了,再以綠松石耳墜呼應(yīng)點(diǎn)綴。 整個人看起來不僅淡雅自然,細(xì)節(jié)處又有亮點(diǎn),這樣才符合回娘家的樣子。 不然打扮的華麗隆重給誰看啊?太歡喜了,豈不是顯得不愿意呆在王府?可是太清減同樣不合適,怎地……,你在王府受了委屈?。恳磺幸宰匀粸橹?。 自然中,又要讓男人看到自己的亮點(diǎn)好處。 蕭鐸一進(jìn)海棠春塢,見了嬌嬌,便是覺得自己眼前一亮。 原本都做好心理準(zhǔn)備,自己一進(jìn)門,嬌嬌就會撲過來哭訴委屈的,也想好了話兒安撫她,這下似乎用不著了。 “六郎來了?!兵P鸞刻意用了這個稱呼,不是撒嬌,而是表示自己一如既往,沒有因?yàn)橥醺氖律鷼猓σ饕鞯溃骸翱爝^來坐。” 蕭鐸心里提著的精神氣兒,略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松弛下來。 “我就知道,六郎肯定會過來的?!兵P鸞一雙明眸宛若水洗,墨玉般的瞳仁,像是黑寶石似的閃閃發(fā)亮,聲音嬌軟,“看,我給你泡了好茶?!?/br> 言下之意,只要你人來了,我就開心了。 蕭鐸便是有天大的火氣,也得被這番柔情給撫平,更何況,他還是帶著滿腔愧疚之情而來,那就更不用說了。 他端了茶,就著淺綠色的茶湯喝了一口,果然清香撲鼻、回味悠長。 “好茶!”忍不住笑著贊道。 “當(dāng)然是好茶了。”鳳鸞到底是公侯府邸出身的大小姐,煮茶烹湯,這種越是風(fēng)雅的事兒,她做起來越是優(yōu)雅,十指纖纖,動作宛若行云流水,“這可是母親前段兒新得的好茶,沒待過客,我是央了好久才給的,不然你還沒有口福呢?!?/br> 蕭鐸一怔,甄氏這兒的好東西未免太多了些。 不過他心中百事繁雜,這個念頭一瞬便閃過去了。 接著喝了幾口茶,放下問道:“聽說你母親身子抱恙?我讓人帶了藥材?!?/br> 鳳鸞抿嘴兒笑,“多謝王爺?!睕]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而是道:“昨兒聽說府里面要做法事,我想著亂亂的,且我?guī)筒簧鲜裁疵?,所以就出來了?!?/br> 蕭鐸點(diǎn)了點(diǎn)頭,嬌嬌雖然天真,卻不傻,知道有渾水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不然要是昨天她在府里,道士說,屬兔的人都要回避小郡王,那些管事媳婦們沖到暖香塢請人,她是走還是不走?場面得多尷尬?。〔还苁撬蹂臭[起來,還是灰溜溜的委屈走掉,都不如一大早就出門的好。 “你別生氣?!彼参克?,“王妃病中精神不濟(jì),府里亂,讓你受委屈了。” “算啦?!兵P鸞不會虛假到說我不生氣,而是道:“六郎,我不想讓你煩心?!辈皇遣簧鷼猓强丛谀愕拿孀由?,我大度不計(jì)較,又嬌笑,“再說正好我想母親了,母親想我,回家住住也是高興的?!?/br> 沒問王府的事兒,低頭調(diào)茶,等著蕭鐸說出他的決定。 雖然是自己打算養(yǎng)幾天,甚至真的懷孕了,就借口在鳳家養(yǎng)個三、五年,大伯父可不敢攆自己,肚子里懷的,沒準(zhǔn)兒是他未來要扶植的下一任皇子呢。 但是蕭鐸的態(tài)度很重要,一則希望他向著自己,二則自己看清形勢才能謀后動。 “我已經(jīng)想過了?!笔掕I沉吟道:“既然道士說是王府里面有沖撞,又鬧得上上下下下都知道,避忌幾天還是要的?!辈蝗荒兀y道自己拆嫡妻的臺,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看笑話嗎?咬了咬牙,沉聲道:“不過,你不用避忌三、五年。之前是那道士法力不夠,所以才不能破了沖撞,我已經(jīng)讓人去請個法力更高強(qiáng)的,回頭破了府里面的忌諱,我就親自來接你回去?!?/br> 他溫聲安撫道:“你只當(dāng)是回娘家歇幾天,乖乖的啊?!?/br> 鳳鸞聽得心下想笑,端王殿下這是夾在妻妾中間,被逼得沒有辦法,連去請法力更高強(qiáng)的道士,都想出來了??墒菦]敢笑他,不管怎樣,他都是在為自己著想,不然換個尋常姬妾,攆了,那還不是白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