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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好意思地扣了扣臉頰, 劉松又問道:“那我現(xiàn)在無事可做了?!?/br> 心里的結(jié)就這么沒解開了,劉松一下子松懈了下來,這才覺得自己地腳涼颼颼的。 “讓你二哥帶你去買衣裳還有筆墨?!?/br> “您看到我的柜子了?” “沒錯, 還有你空了的書案。” 這事算是解決了一半,曲仲起身隨手把書丟到了柜子上, 終于松了口氣:“你先回屋子換身衣裳,你的哥哥們要回來了?!?/br> “我這就去?!?/br> 嘎吱—— 隨著門被打開, 劉松裹著曲仲的衣裳, 一陣風(fēng)地跑出了門, 連曲仲叫他穿鞋子地聲音都沒聽到。 回頭看了眼柜子的方向, 曲仲捏著下巴開始思考起給幾個孩子們相親地打算。 一邊想著,他也跟著跨出了門,轉(zhuǎn)而朝奚安林的院子走去。 *** 殿試結(jié)束, 劉永果然成為了整個殿試期間最受矚目的人。 對于西隴帝提出的眾多問題他都對答如流,甚至連水利興修之事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西隴帝好奇之下問起他是從哪本書看來的。 畢竟劉永回答的這些知識就連他的工部尚書也未必能知曉。 劉永老實地回稟,是他的老師曲仲在路過一處堤壩之時給他們講解的。 雖然西隴帝對曲仲此人一下子有了興趣,可畢竟當(dāng)時還是殿試,他也就放下了再問, 轉(zhuǎn)而問起其他人。 直到殿試后, 他才被西隴帝破例請進(jìn)了御書房閑聊。 七日之后就是傳臚大典,至于狀元是誰也會在那天頒布, 可由于皇上地這一舉動, 朝廷里紛紛都認(rèn)準(zhǔn)了劉永必是狀元。 而喜愛畫畫的劉仕則是讓當(dāng)朝蒲丞相十分欣賞。 當(dāng)時他所畫的湖泉秋日圖在考試完之后甚至被蒲丞相要了去,人也被從宮門請到了丞相府用飯去了。 而還在曲府等著兩人的曲仲幾人…… “所以說, 他們不回來用飯了?” 最后, 劉舟本就黑的臉, 這下更黑了。 沒有了主角的晚飯很快就結(jié)束, 飯后曲仲讓劉實和劉舟帶著劉松出門大采買。 丹山郡的晚市也十分熱鬧,他此意也是讓劉松出門散散心。 “知道了,我多帶些銀票去?!眲嵟闹馗WC。 他們二人當(dāng)然也知曉劉松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而且果然如曲仲所料,兩人對男女之事也是完全沒開竅。 還興致勃勃地問劉松孩子是怎么生出來的,反而是把劉松給問了個滿面通紅。 特別是已經(jīng)十八歲的劉實,早就該娶親了。 可現(xiàn)在還是一副見誰都傻兮兮的樣子,根本沒有男女之分。 “都怪我這個老師欠考慮。” 看三人嘻嘻哈哈地?fù)е绨蛲T外走,完全無視了旁邊暗送秋波的丫鬟們,曲仲捂著臉頰說道。 “看來,是我這個大爺爺出馬的時候了?!?/br> “沒錯!靠您了。” “你還不去處理那個張氏?” 看幾個孩子已經(jīng)走遠(yuǎn),奚安林連忙問起這事地罪魁禍?zhǔn)住?/br> 長出口氣,曲仲接過小廝手里捧著的戒尺,輕輕笑了笑:“現(xiàn)在就要去了?!?/br> “那我也一起去?!?/br> “您就別去了。” “我去看熱鬧?!?/br> 曲仲:“……” *** 向安胡同。 篤篤篤—— 一聲黑衣的曲仲伸手輕輕敲了敲門,整個人好像跟夜色已經(jīng)混為了一體。 “誰啊?!?/br> 門里傳來腳步聲。 靈墨犬的身影突然跳下屋檐,輕巧地落在了曲仲身邊:“這是一家壞人?!?/br> 曲仲沒答,只是淡然一笑,眼底閃過一絲冷色。 “誰啊?!?/br> 隨著問話聲,說話之人打開了大門,看到來人,甚至還咧著嘴笑開了:“曲仲?!?/br> “是我,張兄沒打算請我進(jìn)門?”同樣回看了眼張老大,曲仲笑瞇瞇地問道:“我可是來給你們送東西的?!?/br> “快請進(jìn),請進(jìn)。” 連忙打開了大門讓開,張老大態(tài)度就更是諂媚了。 隨意跨進(jìn)門口,曲仲還有閑情逸致打量起張家住的這個院子。 這就是個四合院,只要跨進(jìn)去就能看到院子的全貌,院子雖簡單,可占地卻不小。 在丹山郡這么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這個院子恐怕也得好幾百兩銀子。 張家應(yīng)該在吃飯,堂屋地燭光還亮著。 曲仲根本沒理還在瓜噪的張老大,自顧自地抬腿就進(jìn)了堂屋。 靈墨犬跟在他身后,在張老大一臉驚奇的目光中雄赳赳地也邁腿進(jìn)了堂屋。 “喲!這還在用飯呢?!?/br> 走了兩步,看清桌上放著的飯菜,曲仲似笑非笑地嘖嘖兩聲:“這吃得可真不錯?!?/br> 屋子里坐了三個大人三個孩子,桌上放著七道菜,四葷三素菜。 這在普通人家來說也是相當(dāng)不錯的了。 張老大的大兒子今年已經(jīng)十九歲,早就是個壯年了。 此刻見到曲仲一點(diǎn)驚慌之色都沒有,反而抬了只腿上凳子,一只手杵著下巴吊兒郎當(dāng)?shù)乜粗伲骸澳憔褪乔佟!?/br> “曲夫子。” 整個堂屋里,見到曲仲感到十分驚慌的只有張氏。 她在村子里見過曲仲打野豬的本事,現(xiàn)在見他竟然親自登門了,嚇得連忙拉著兩個孩子后退了兩步。 “怕啥?!?/br> 撩了衣擺悠閑地坐到了堂屋的八仙椅上,曲仲笑嘻嘻地問道。 這張老大一家人殺豬起家,兩個兒子養(yǎng)得肥頭大耳的,臉上都是橫rou從生。 “你是不是來送銀子的?” 張老大抱著手臂走到曲仲面前,理所當(dāng)然地伸出了手掌,只等著拿銀子。 “是也不是?!?/br> 掃視了一圈屋子里站著的幾人,曲仲似笑非笑地抽出了腰帶上別著的戒尺。 “你這是何意?” “喲喲喲,這曲夫子是打算來跟我們講道理呢?!?/br> 張老大的媳婦噗嗤一聲笑開了,連握著的筷子都笑得掉了一只。 “劉松可是我內(nèi)侄,叫他來?!?/br> 還是張老大本能地感到了一絲不對,先后退了一步這才開始叫囂。 “你當(dāng)初可是把他賣給我了。” 從懷里抖落出一張陳舊的紙,曲仲笑著甩了甩:“現(xiàn)在劉松可是在我戶籍上?!?/br> “大哥?!睆埵显尞惖剞D(zhuǎn)頭。 張老大臉色一變,色厲內(nèi)讓地吼道:“是你逼迫我的。” “你們張家村可是都看見了,怎么你還想抵賴?” “我,我……” 我了半天,張老大顯然沒找到合適的狡辯之詞,反而還心虛地又退后了幾步。 張老大的長子張大柱一個箭步竄到兩人中間,陰笑著看向曲仲:“你就不怕我們把劉松地秘密說出去?” “對?!睆埓箦N也跟著冷笑:“只要我們說出去了,劉松就別想再考功名了?!?/br> 這明晃晃地威脅讓曲仲笑地更歡了:“是你們要賣了劉松之事,還是說想把他賣到小倌這事。” 話音剛落,張大柱驚恐地指著曲仲:“你,你知道。” “是啊,一個小屁孩子被人看了身子罷了?!?/br> 曲仲就這么輕飄飄地把這話說了出來,甚至嘴角還掛著無所謂的笑意。 可是聽到地人紛紛都是一震,張氏張大了嘴指著張老大:“大哥,你要賣了小六?” “你怎么知道這事的。” “你不害怕嗎?” 剩下的幾人只顧著指著曲仲,完全沒人聽到張氏地質(zhì)問。 “算了,懶得和你們廢話了?!?/br> 放下翹著的二郎腿,曲仲笑瞇瞇地喊了聲:“靈墨,關(guān)門?!?/br> 汪—— 眾人只能聽到一聲狗叫,接著一道身影撲向了大門,門被砰地一聲關(guān)上。 本來想說的是關(guān)門放狗! 可又怕靈墨犬太過驚世駭俗,曲仲這才止住了剩下的半截話,自己杵著戒尺站了起來。 既然他們拿這種難以啟齒地理由來威脅劉松,曲仲也只好讓他們嘗嘗這相同地滋味。 扭了扭脖子,曲仲笑呵呵地問了句;:“準(zhǔn)備好了嗎?” 話音剛落,左腿已經(jīng)掃向張老大,看人已經(jīng)飛了出去,一個轉(zhuǎn)身,戒尺就朝著張大柱招呼了過去。 啪——啪—— 哐當(dāng)—— “哎喲……” “殺人了!” 砰—— 嘶拉—— 關(guān)著門的堂屋里,只能聽見一片鬼哭狼嚎聲和痛苦地喊叫聲。 靈墨犬守在門口,對曲仲上下翻飛的戒尺表示了尊敬之意,順便還把想跑地人嚇?;厝ァ?/br> 他還是第一次見曲仲揍人真沒留手的。 看看那個張老大,現(xiàn)在只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 伴隨著兩聲尖叫,曲仲終于停了手,先是揉了揉手腕,才滿意地看著已經(jīng)赤身裸體的張老大三父子。 “呼。” 長出一口氣,曲仲這才高聲喊道:“可以進(jìn)來了。” 嘎吱—— 奚安林推門而入,像是欣賞什么物件一樣,對著幾人“嘖嘖嘖”了幾聲,然后才轉(zhuǎn)頭看向了曲仲。 “你下手也太狠了。” 三人臉上都完好無損,可脖子以下早就一片青青紫紫,滿是戒尺留下的痕跡。 難怪當(dāng)時曲仲說會“辣眼睛”他現(xiàn)在算是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了,三個□□的男子確實辣眼睛。 “我可要留著臉讓別人看清楚?!?/br> 曲仲笑,順手把用了好多年的戒尺丟在了地上,一臉嫌棄地吩咐道:“明天就讓幾人光著到城門?!?/br>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著張氏,冷哼了兩聲:“我不希望以后在丹山郡看見你。” 如不是看在她還有兩個孩子的面上,曲仲今天也不會放過她。 還是心太軟了! “謝謝曲夫子您救了劉松?!?/br> 沒想到張氏反而領(lǐng)著兩個孩子跪了下來,一邊說著一邊朝曲仲磕了一個頭。 “走吧,莫出現(xiàn)在劉松面前了。” 張氏口口聲聲地表現(xiàn)著自己毫不知情,可作為一個母親,孩子被送到娘家,她難道就未曾關(guān)心過。 況且,張老大是什么樣的人她是最清楚地才對。 “可,我們已經(jīng)沒去處了?!?/br> 張氏猶猶豫豫地回道,甚至給兩個孩子使了使眼色。 曲仲神色一凜,避開了兩個孩子撲過來的身影,冷著臉轉(zhuǎn)頭:“把宅里的所有財務(wù)都給我搜干凈?!?/br> 低頭看了眼臉色慘白的張氏,才又接著說道:“留下二兩銀子?!?/br> 我就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