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我喜歡男人啊
江遲寒看慰鳴也沒有隱瞞的樣子,于是也沒跟他太糾結(jié)這種事情,要說江遲寒最信任的人,那只能是慰鳴。 “少爺……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問……” 慰鳴接過江遲寒手里已經(jīng)空了的碗,一直想說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不開口又覺得不太好。 “我說不該你會不說么?” “我……”江遲寒這種半帶玩笑的話語讓慰鳴心一驚,按照江遲寒以前的性子,肯定是冷冰冰的“是”或“不是”,“少爺,您這次認(rèn)真了么?” 江遲寒不會不知道慰鳴嘴里的“認(rèn)真”是什么意思,他沒看慰鳴,只是側(cè)頭看向了窗外,黑色的夜幕早已拉開,城市的夜晚星星很少,只有稀少的一兩顆拼了命地一閃一閃的。 對程然認(rèn)真了嗎? 顯然沒有。 江遲寒的心早在十幾年前就鎖起來了,要不是安靜的死去,他現(xiàn)在可能還在江家的大牢籠里做江城圈養(yǎng)的寵物狗,*一旦點燃,就會帶動著后面一系列的連鎖效應(yīng),包括封鎖住內(nèi)心。 為什么要親程然,那不是因為愛,江遲寒覺得他現(xiàn)在不會愛上程然,以后也不會愛上,不過是棋子罷了,而程然這種人,一向比別人聰明,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而在慰鳴心里,他怕的是江遲寒好不容易愿意敞開自己的世界放程然進(jìn)來,最后卻又因為程然變得傷痕累累,畢竟安靜對他造成的傷口還沒愈合,如果現(xiàn)在再來補(bǔ)一刀,純屬雪上加霜。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江遲寒煩躁地拿了一根煙點上,薄荷的味道灌到鼻腔里,這樣能讓人稍稍平靜一些。 程然舉起的手又慢慢地放了下來,他看著緊閉的房門,然后扭頭又上了樓。 剛剛有一瞬間,想知道江遲寒會給出一個什么答案出來,認(rèn)真?不認(rèn)真? 可是江遲寒什么都沒給,程然走回房間里,濕了點水在手上,用力地擦了擦嘴唇,沾了水的嘴唇,有些水潤潤的紅,紅的扎眼。 程然看到靜靜地躺在臺子上的項鏈,那條江遲寒給他買的項鏈在衛(wèi)生間的白色燈光下,閃出銀白色的光澤。 丟掉的項鏈,重新再買一條也不如以前那條有意義。 程然眸子深了深,想起當(dāng)年江處崖把這條項鏈系到他脖子上,然后對他說的那句話,當(dāng)年的江處崖認(rèn)真了嗎? 江遲寒抽完手里的那根煙之后,側(cè)頭看著慰鳴問道:“上次沈段過來除了提到這事還說了什么?” “還說了關(guān)于家庭聚餐,已經(jīng)十幾年都沒參加過了?!?/br> 慰鳴以為江遲寒今年還不會去,結(jié)果江遲寒二話不說就來了一句:“去?!?/br> “少……少爺?” 慰鳴現(xiàn)在越來越摸不透江遲寒心里想的東西了,自從程然過來之后,江遲寒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江遲寒自有他的理由,看著江遲寒眼里閃過的不一樣的神色,慰鳴心里有些慌慌的,生怕自家少爺當(dāng)天去江家鬧個底朝天,雖然今晚江遲寒也過去鬧了,但也只是小面積的破壞,沈段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一愣,他壓根都不知道自家少爺會去江城那兒。 “要帶程然少爺一起嗎?” 江遲寒眼睛微微瞇著,仿佛獵物看著自己食物般的兇狠:“不用?!?/br> 十幾年沒來的人突然來了,就像打破了十幾年的習(xí)俗一般,每個人都不自在。 范晴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頭發(fā)剪了,清爽利落的披肩短發(fā)出現(xiàn)在江家大宅子里的時候,惹得江家干事的幾個阿姨紛紛投來驚艷的目光,這人比電視里漂亮的多。 牛仔衣配著白色帶格子的連衣裙,黑色的齊膝長襪和白色的球鞋,顯得整個人小了不少歲,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個女人早已經(jīng)當(dāng)了母親了。 范晴是跟江遲寒一起到的,她看著江遲寒先是一瞬間的疑惑,然后突然笑了起來:“稀奇。” 江遲寒頭一撇,躲過了范晴想摸他頭的手:“您才稀奇,這么大年紀(jì)了穿這種衣服也不覺得羞恥嗎?” “我不羞恥啊,我保養(yǎng)好啊,看著年輕啊。”范晴也不生氣,笑瞇瞇地跟在江遲寒身邊說道,“聽說你前幾天去江城那兒把他書房給砸了?” “您消息還真靈通。”江遲寒略帶諷刺地說道,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讓他不由的皺了皺眉。 “江城打了一通電話給我發(fā)了一通火,我能不知道嘛?” 江處崖落了東西在車上,回車取的時候正好撞上了迎面準(zhǔn)備進(jìn)門的江遲寒和范晴,看見這兩人一起來,他先是一愣,然后轉(zhuǎn)為了一種嫌惡感:“既然都出去了,為什么還要回來?十幾年沒回來,哪陣風(fēng)把你吹回來了,這里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江遲寒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沒事,偶爾過來看看也不錯?!?/br> 沒有反駁,反而大方的接受了,這種態(tài)度讓江處崖對江遲寒更加反感了些,他索性連話都不說,用力地擦過江遲寒的肩朝著車停的方向走了過去。 江城看見江遲寒過來,冷哼了一聲,然后沒再正眼瞧他一眼。 范晴看著江城的背影,輕聲嘀咕了一句:“看樣子你確實把他氣的不清啊?!?/br> 江遲寒沒理會她,范晴無奈地?fù)u搖頭:父子兩個一個德行。 江家每年會抽出一天時間舉辦家庭聚餐,說什么增進(jìn)家人感情,其實都是幌子,不過就是餐桌上的儀式,幾個人各吃各的,誰都不理誰,只有江城一個人可能會說說話,調(diào)和一下氣氛。 “遲寒,聽說最近你花大價錢養(yǎng)了只寵物?” 范晴的話讓江處崖一怔,舉在半空準(zhǔn)備夾菜的筷子頓了頓,然后又垂著眸子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xù)吃了起來。 江處崖這一系列細(xì)微的動作,盡收江遲寒眼底,江遲寒勾起唇角,心里多了些許報復(fù)的快意:“嗯,哥哥還見過呢?!?/br> 范晴是聽到些風(fēng)聲,但她沒有特別去打聽的那么詳細(xì),只知道這個叛逆的兒子花大價錢買了個什么東西,具體是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喲,處崖你也見過啊,長什么樣?我還沒見著呢。”范晴有些驚訝地看向江處崖,她很難想像江遲寒竟然把自己的東西給江處崖看,這兩人每次見面就像仇人見仇人一般。 江處崖捏著筷子的手有些發(fā)抖,他努力平復(fù)著情緒笑著說:“嗯,還挺漂亮的,看的我都想把他搶過來了?!?/br> 江處崖后面這句話刻意加重了些,江遲寒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他也不惱地說道:“哥哥,我買回來的就是我的,你要是喜歡,你也可以去買其他的啊?!?/br> 江遲寒嘲諷的語氣江處崖不是不知道,當(dāng)時在交易所里,江遲寒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讓他很意外了,他不認(rèn)為江遲寒會來交易所就如同他不認(rèn)為自己會來這個地方一樣,可是程然讓他們兩個人同時都破了原則。 當(dāng)時要不是程木旸說能把錢拿給他,他心生懷疑讓人調(diào)查了程木旸的錢的來源,他都不知道程然被賣到了這種骯臟的地方。 所以他去了。 他去這個充滿著金錢權(quán)勢骯臟味的地方,想把程然買回來,看到那些人為程然瘋狂加價的時候,江處崖突然覺得后悔了。 不該把程然推開的,不該他們家逼到這種程度,最后變成了這種無法挽回的局面,所以在開出八千萬價格的時候,江處崖覺得自己瘋了,他真的瘋了,因為程然這個人。 可是瘋的不止是他,當(dāng)江遲寒拎著滿滿幾箱子錢走上去的時候,他甚至忘了再喊價了。 是啊,江遲寒在報復(fù)他,江遲寒這是故意讓他難堪,讓他痛苦,讓他這么多個夜晚從來沒有做過一個好夢。 江處崖看向江遲寒的眼里,藏著的是無盡的恨意,從小到大就討厭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么多年都沒有變過。 江城冷眼看著江處崖和江遲寒兩個人的明爭暗斗,他放下筷子沈聲說道:“處崖,你也快四十的人了,該找個女人結(jié)婚生子了。” “是啊,哥哥?!苯t寒笑瞇瞇的說道,“江家的血脈和未來可都靠你接力下去了?!?/br> 無論是江城的位子,還是為江家傳宗接代,江遲寒通通沒有興趣。 江處崖臉色發(fā)黑地說道:“父親,我現(xiàn)在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br> “尹家有個小女兒,聽說很癡迷于你,我跟她父親是忘年交,我看你跟他家小女兒就挺般配,過段日子我給你們安排見面。” 江遲寒有些玩味地看著江處崖千變?nèi)f化的表情:“真是羨慕哥哥啊,一不小心就多了個結(jié)婚對象?!?/br> “你也快三十了,我上次跟你說的你到底想好了沒有?如果你要結(jié)婚對象,我現(xiàn)在就能給你安排?!苯强聪蚪t寒問起來。 要么江遲寒親手?jǐn)嗔烁倘坏年P(guān)系,要么他親自來幫他們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