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當(dāng)然,還有牽扯到他人生中的不速之客,厲容銳。 姚真把收集到的消息一一羅列,但他沒想到在他向厲容銳匯報第一手消息時,對方卻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來。 “我已經(jīng)知道了?!眲倓傋鐾陱?fù)健的厲容銳流了一身汗,他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臉,坐回病床,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溫水。 “袁先生……也被警察帶走了。”姚真觀察著厲容銳的表情。 厲容銳聞言,手略微一頓,沉默著沒有開口。 他的手邊擺著當(dāng)初車禍的調(diào)查報告,還有更多之前他還是孩子時沒法收集到的消息,厲容銳閉著眼睛,把額頭又擦了一遍,聲音低沉,“他自己撞到了槍口上,誰也沒辦法。我已經(jīng)放過他一次,不可能放過他第二次第三次。”無論什么樣的感情都經(jīng)不起單方面的消耗。 對一個想謀殺自己并且還付諸了行動的人,厲容銳沒有動手卻報復(fù)已經(jīng)顧念了當(dāng)初的情分,他并不是寬容袁竟惟,而是不想讓當(dāng)初的自己更像一個笑話,不插手已經(jīng)算是和袁竟惟做了一個了結(jié),再多也沒有了。 厲容銳的平靜出乎姚真的預(yù)料。 他發(fā)現(xiàn)厲容銳經(jīng)過這一場車禍之后是真的成熟了不少,厲總在商業(yè)上確實有驚人的天分,但卻缺乏與之匹配的心性,而現(xiàn)在卻像是歷練過一番,變得更加沉穩(wěn)圓滑。 姚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賀先生的手段是越發(fā)厲害了?!彼y得感嘆了一句。 原本還挺沉悶的厲容銳一聽這話立刻笑了起來。 “他本來就很厲害?!眳柸蒌J微微笑著,他伸出手指點著面前的資料,“要布這么大一個局還要保證不出紕漏,就要時時刻刻人在局中,既要彌補(bǔ)缺漏也要隨時根據(jù)情況來變化。雖然多了個趙三爺來攪局,但他終究還是報了仇。” “報仇?” 厲容銳點點頭,嘆了口氣,“那家伙其實異常護(hù)短又瑕疵必報,特別小氣。” 姚真瞥了眼厲容銳,你這模樣可沒有嫌棄的意思。 厲容銳神情一轉(zhuǎn),“郵輪上的事情還有之前在郭家酒宴之后的事情他都記著呢,不是不報,是在等待機(jī)會?;蛘哒f在更早的時候他就開始計劃這些了?!彼葎澖o姚真看,“要得到現(xiàn)在的結(jié)果他做了很多事情,分別派人去接觸謝春生和謝堂,表面上看他讓人接近謝春生已經(jīng)是暗地里的行動,實際上也是做給人看的,為的就是混淆視線,讓人無法察覺他已經(jīng)派人接觸了謝堂。收集謝春生與外人勾結(jié)掏空公司的證據(jù);和鼎泰那邊周旋,讓賀文武放棄競購南極星;接觸袁復(fù)立了解這個人的行為模式,避免他影響自己的計劃。以上的每一步都要完善,還有,你前天不是問我,他為什么要放任lfg脫離厲豐?” 姚真點頭。 厲容銳勾了勾嘴角,“袁竟惟想要lfg脫離厲豐就需要大筆的錢,他在娛樂圈的路子斷了,本身也沒有其他的門路,所以只能找趙三爺。趙三爺給了錢就又幫了袁竟惟一次,事不過三,再大的情分誰又能一次又一次無條件的幫另外一個人。如果袁竟惟再出事,趙三爺就不一定會出手了。 賀佑欽之前做的那些本來就是在刺激袁竟惟,讓袁竟惟只能孤注一擲背水一戰(zhàn),他抬高lfg的股票已經(jīng)大賺了一筆,又算準(zhǔn)了袁竟惟的心理甚至連趙三爺救他的后路都給他斷了,做到這個份上還有誰能夠逃得過?” 姚真一邊聽神情變得異常嚴(yán)肅,半晌才緩緩開口,“很可怕?!?/br> 厲容銳笑了一下,嘆息道,“是啊,很可怕。”所以三年前他猜到賀佑欽做的那些事情時才不想與他為伍。但是…… “我喜歡?!眳柸蒌J笑得燦爛,姚真詫異地看著他。 “我喜歡他?!彼⒉患芍M在姚真面前坦白,誰叫他就是看上了那家伙。 姚真雖然詫異,卻終究沒說什么,這到底是上司的家務(wù)事。 不過喜歡上賀先生那樣的人……姚真看了眼陽光燦爛的厲容銳,默默轉(zhuǎn)過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最后一句其實窩本來想寫:姚真看了眼陽光燦爛的厲容銳,還是為他點根蠟燭吧…… 233333 【大力每天都在作死系列】 姚:執(zhí)行長挺?!敬竽粗浮?/br> 厲:我老婆果斷牛逼【得意洋洋】【尾巴翹】【與有榮焉】【太高興了】 姚:難道不是老公?【推眼鏡】【眼鏡反光】 厲: …… 賀:姚秘書何時跳槽? 厲: …… 賀:乖【順毛】 我賀少果斷很攻,哈哈哈哈哈~ 第五十九章 沈燁在厲豐的最后一天過得格外熱鬧,他跳槽去飛揚(yáng)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秘密,隨著南極星競購會上的事情傳開,飛揚(yáng)也成了城中話題,有幾分眼光的人都能看出這家公司的潛在價值,沈燁在這個時候選擇跳槽無疑讓厲豐的人對飛揚(yáng)更加感興趣。 人往高處走,連執(zhí)行長都對沈燁的離職沒有多說什么,其他人自然也懂得做事留有余地,不會發(fā)瘋到跑到沈燁面前嚼舌根,更何況沈燁之前在厲豐的人緣還相當(dāng)不錯。 遞了辭職報告之后他約好了平時熟識的同事一起吃歡送飯。他們選了德海一家價位中檔的中餐廳,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殺了過去。姚真的加入本來讓其他人頗有壓力。作為高層身邊的一把手,姚真不管是從身份還是專業(yè)能力上都容易讓人感受到壓迫感,但酒酣耳熱之后,這種無形的隔膜就消失一空了。 雖然還不至于對著姚秘書勾肩搭背,但當(dāng)著面說說笑笑已經(jīng)完全不成問題了。姚秘書其實也不是那么難以接近,起碼他們敬酒的時候他是一點都不會推辭的,酒桌上的能力絕對杠杠的。 等到吃完了飯殺到ktv,大部分人已經(jīng)跟放鴨子一樣,沈燁和姚真卻在大家唱得正高興的時候一起遁了。 他們在二樓的露臺上吹風(fēng)。 沈燁手里還拿著一罐冰啤酒,他碰了碰姚真手里的那一罐。 “難得你今天愿意來,干一杯。” 姚真喝了一口啤酒,他之前已經(jīng)喝了不少白的,啤酒也喝了兩罐,但是不管是臉色還是神情都看不出有醉意,就是神態(tài)比平時要放松一些,襯衣的扣子也開了兩顆。 “你今天特意找我來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一晚上沈燁都在活絡(luò)氣氛,但姚真看得出沈燁找他來不單單是為了一起聚一聚。他平時和沈燁的交集不算多,但對各自的身份心里有底,雖然談不上私交甚篤,在工作上卻有種無聲的默契。 “厲總要回厲豐了吧,你有什么打算?”沈燁喝了口啤酒,夜晚的風(fēng)吹得人有些冷,但喝酒之后的燥熱感卻消了不少,人也跟著清醒了。他對著姚真說這些話普通人恐怕覺得有些交淺言深,但以姚真認(rèn)真到有些古板的性格反而不會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