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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深秋的天,天氣越來越冷,也越來越干燥,路邊的行人都穿著厚重的大衣或『毛』衣,甚至有人穿上了羽絨服。 大概再過個星期,就秋冬交替了。 下車的時候,冷風從大衣下灌進她的身體,寒冷又徹骨,她立馬縮起肩膀,打了個顫抖。 然后,就有一件厚重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又貼心的為她攏了攏,男人淡淡的道:客房里已經(jīng)開了暖風,趕緊進去吧。 溫水也不矯情,說了聲謝謝就隨著司夜走進別墅。 別墅的裝修風格是歐美風,處處都透著西方風情和奢華大氣,尤其是電視墻上嵌著的一幅巨大歐美宮廷畫像,更是錦上添花到了極致。 她換上拖鞋,隨著司夜到了二樓的客臥,推開門的一瞬間,果然有溫暖舒適的暖風襲來,她冰涼的手頓時就暖和了起來。 你安心住在這里,不用擔心傅如均會找到你,即便是找到了,男人聲音清冽堅定,透著胸有成竹的氣勢,我也會護你周全,讓你順利去考試,畢業(yè)。 另外,書房里給你備了很多和課業(yè)有關(guān)的書籍,還有一些你喜歡看的小說,你多看看,對考試有幫助。 房間里很安靜,深深淺淺的唯有從空調(diào)里發(fā)出的輕微運作聲,以及兩個人的呼吸聲。 明亮的燈光打在男人的身上,投下欣長的影子映在地板上,他清貴的容顏落在溫水眸底,意氣風發(fā)又優(yōu)雅『迷』人。 溫水心里滋味復雜,眼圈逐漸泛紅,蓄著朦朧的水霧,司夜的模樣漸漸模糊起來。 好半晌,她才從喉嚨深處溢出微顫的聲音:司夜,你別對我這么好,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虧欠你。你明知道,你想要的我給不了你。 她肩膀抖動著,小手緊緊的攥著西裝的衣角,骨節(jié)泛著白, 隱忍著悲傷的模樣,悄無聲息的化作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她眼淚落下的一瞬間,狠狠的『插』進司夜的心臟上。 他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去抱溫水,可那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最終還是落在了她的頭頂上,輕輕的『揉』著女人柔軟的發(fā),淺淺的笑了:沒關(guān)系,給不了就不要了,我懂的。 反正我現(xiàn)在又能出現(xiàn)在你身邊了,我已經(jīng)夠滿足了,這樣挺好的,挺好的 他是真的覺得滿足,至少她現(xiàn)在在他身邊,他可以看見她的人,聽到她的聲音,還可以和她說說話。 不似從前,漫長的黑夜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哪怕思念入了骨,又將他所有的執(zhí)念都燒成灰,他也不敢給她打一個電話,只能看著她的照片,一根接著一根煙熬到天亮。 所以,明知道溫水找他求助,是窮途末路之下的無奈之舉,他也沒沒覺得抱怨,至少他是被溫水所需要的。 只是,偶爾想起來,心里還是會泛起陣陣的酸楚,蔓延至他全身的血流中。 一夜的神經(jīng)緊繃,溫水在司夜離開后,就沖澡睡覺了,直到中午時分,才懶洋洋的起床。 簡單的洗漱換衣后,便下樓,而別墅內(nèi)的傭人已經(jīng)將飯菜做好了。 正坐在沙發(fā)內(nèi)抽煙辦公的男人一見到她,便捻滅了煙,合上筆記本電腦,朝她笑道:還以為你會再多睡會兒,準備讓秋姨去喊你呢! 兩個人一起朝餐廳走過去,司夜紳士的為溫水拉開餐椅,等她坐下后,才坐下為她倒茶水喝。 溫水看著一桌豐富的菜肴,淺淺的笑出聲:你可是主人,我怎么能讓你喊我吃飯呢?再說我一天沒吃飯,也是被餓醒的! 她說著,又朝司夜俏皮的吐了下舌頭,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大口的喝著。 司夜就靜靜的看著她,只覺得她可愛,忍不住笑出聲:餓了就多吃點,秋姨的手藝很好。 正說著,秋姨就端著兩碗米飯走過來,逐一放在他們面前,溫和的笑出聲:少爺這么著急夸我,都還不知道溫小姐能不能吃的習慣呢! 溫水看向秋姨,一眼便覺得她溫柔慈善,一定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放下水杯后,她便扶起筷子嘗菜,最后朝秋姨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的夸獎:秋姨,您做的菜好好吃,很合我胃口! 秋姨笑的合不攏嘴:哦喲,小姑娘的嘴巴真甜,少爺?shù)难酃饩褪呛?要是夫人在天有靈知道了,也一定開心您住進這里 行了,秋姨也去吃飯吧! 秋姨見司夜打斷自己的話,也就知道自己多嘴說錯話了,連忙退了下去。 溫水便放下筷子,定定的看著司夜,像是想要看穿他似的。 司夜為她夾了些菜,不急不忙的解釋:秋姨人很好,就是『性』子太直了些,你別在意她說的那些話。 這座別墅,是你母親生前的居處吧? 司夜夾菜的動作不曾停歇,甚至沒有一絲異樣的看溫水,淡淡的回答道:嗯,這是她曾經(jīng)和我爸的婚房。 溫水曾經(jīng)聽傅安安說過,司夜的母親在他很小時就因病過世了,在那之前,她母親很疼他,典型的賢妻良母型的女人。 這點,倒是和傅如均的童年經(jīng)歷比較相像。 她也就知道了秋姨剛才的那番話,是把她當成司夜的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