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太恐怖了,煞氣和體內(nèi)氣息融合在一起,已經(jīng)形成了一股獨特的氣息,估計也就是這股氣息,才讓老太爺活到了百歲。 其實回頭看看歷史,那些手里有萬千生命的大將,包括一些抗日名將,只要他們撐過了文革的迫害,大多都活到了百歲左右,其中的道理應(yīng)該和老太爺差不多。 老太爺看了看牛皓凌,又看了看鐵牛,開口嘆道:“你兄弟倆手上有人命了?” 牛皓凌略微一驚,鐵牛的神色倒是沒什么變化。 老太爺望著如鐵塔般矗立的鐵牛,嘆道:“當(dāng)年的事,是你受委屈了?!?/br> 鐵牛還是面無表情。 老太爺站起身,說道:“不過還好,你們都相安無事,我雖然老了,但也明白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不能再和以前那般喊打喊殺了,你倆給我切記,萬不得已下,不要出手傷人?!?/br> 牛皓凌像是乖寶寶一樣說道:“是,老太爺,我們所殺的人,都是該殺的人,絕不會誤殺一個好人?!?/br> 老太爺搖搖頭,說道:“你大學(xué)還有幾年讀完?” 牛皓凌撓撓頭,說道:“我——我已經(jīng)輟學(xué)了。” “輟學(xué)?”老太爺?shù)纱笱劬粗p┝瑁芸烀碱^又舒展起來,呵呵笑道:“好啊,輟學(xué)也好,外面的花花世界沒什么可留戀的,回來吧,回來娶個媳婦成個家,以你的聰明腦袋,又是大學(xué)生,代替那個唐村長當(dāng)個村長綽綽有余,等你做的好,我再讓你去鎮(zhèn)長干事?!?/br> 魯鎮(zhèn)是老太爺守候的城鎮(zhèn),他從二十歲開始就為了魯鎮(zhèn)而活著而戰(zhàn)斗,一直守護(hù)八十年代,他可不承認(rèn)空降的什么鎮(zhèn)長,在他年輕的時候,國民政府、日本鬼子派遣下來的鎮(zhèn)長司長他不知道砍了多少。 牛皓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老太爺提到正題了,他立即說道:“老太爺,我現(xiàn)在在泉市有了一點產(chǎn)業(yè),這次回來,就是想跟您談這件事的。” “什么事?!崩咸珷?shù)恼Z氣很不好,目光也變得不善起來。 牛皓凌心里暗嘆一聲,心道:看來還是沒法通過常規(guī)手段開導(dǎo)這老頭啊。 人老了,就喜歡生活穩(wěn)定、一成不變,不管是高高在上的領(lǐng)導(dǎo)人,還是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他們都從心底里畏懼變化,哪怕是一丁點的變化他們都害怕。 對外,別人招惹了他們,他們先會極力的采取息事寧人政策,大不了低聲下氣的道歉賠償,也不愿意和別人起任何的沖突,因為這種沖突,會令他們的世界發(fā)生變化。對內(nèi),他們習(xí)慣性的采取強(qiáng)壓政策,任何的不和諧聲音,都會成為他們打擊的對象,因為這種不和諧,也會令他們的世界發(fā)生變化。 眼前牛皓凌的言論,已經(jīng)讓老太爺察覺到那么一絲不和諧。 事到如今,牛皓凌也不想再遮掩什么,丑媳婦總要見公婆,任何的事也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深吸一口氣說道:“老太爺,您應(yīng)該去外面走走了?!?/br> 這句話,可謂是點燃了戰(zhàn)火的導(dǎo)火索。 果然,老太爺?shù)那榫w像是一個**桶般點燃了,他抄起桌上的蒲扇,沖著牛皓凌的腦袋便打了下去,一邊打一邊大罵道:“才出去呆了兩年,就覺得翅膀硬了是不是?讓我出去走走?我走南闖北三十年,什么事情沒經(jīng)歷過?你讓我出去走走,怎么的,覺得你比我有見識?” 牛皓凌接連倒退,一直被老太爺追出了房間,天井里的男男女女瞧見牛皓凌被追打出來,趕忙放下手里的活計,跑過來的勸阻。 老太爺?shù)钠焉仁菍嵞敬蛟?,上面插滿了鐵羽,一把蒲扇至少也有二三十斤上下,這一番打砸,疼的牛皓凌眼淚都掉下來了,而且面對村里的老祖宗,他還不能還手,著實把他憋屈壞了。 牛皓凌退開幾步,覺得這是安全距離了,又說道:“老太爺,你走南闖北的時候,那還是計劃經(jīng)濟(jì)時期呢,現(xiàn)在改革開放了,你的腦袋也應(yīng)該開放一下了,別讓全村人因為你而受窮!” 老太爺頓時大變,嘴唇哆哆嗦嗦的彎腰去撿石頭,可現(xiàn)在院子里早就打掃的一干二凈,哪里能找到半塊石頭呢。 老太爺找了一會沒找到,指著牛皓凌喊道:“你們給我把這個混小子抓起來,我——我要執(zhí)行族規(guī)!” ☆、第三百五十八章 牛家村的秘密 兩個婆娘一聽事情鬧大了,趕緊湊過去勸道:“老太爺,十三年紀(jì)還小,話說的不中聽咱就當(dāng)沒聽見就成了,何必動怒呢?” “是啊,老太爺!” “十三,還不快點向老太爺?shù)狼?!?/br> “小孩子不知道輕重,老太爺別氣壞了身子?!?/br> 一幫叔嬸一邊沖牛皓凌使眼色一邊打圓場。 牛皓凌明白剛才的言語有些過火,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可他就不明白了,他完全就是為了村子著想啊,人的思維怎能那樣定勢呢? 牛皓凌懶得再和老太爺爭辯,實在不行,他就只能等到老太爺掛掉了。 想到此,牛皓凌感覺有些疲憊,也不再和老太爺打招呼,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院子。 “牛家村不歡迎你!”剛踏出院門,耳邊還回蕩著老太爺惱怒的大吼聲。 順著村子一直走,牛皓凌和鐵牛又一次來到了村后的打麥場,牛皓凌坐在一捆麥秸上,輕嘆道:“你說我這是圖什么嗎?” 鐵牛倚在一垛草堆上,說道:“其實很多事,你都不知道自己圖什么,但總是不知不覺就做了?!?/br> 牛皓凌重重的吸了一口煙,說道:“你對義父了解多少?” “不多?!辫F牛也點著一根煙,說道:“我只知道義父屬于四王會,還是四王會的干部,其他的事就不知道了。你在想什么?” 牛皓凌仰望天空,說道:“我在想,義父在這里隱居二十年,到底為的是什么,以義父的本事,將牛家村發(fā)展成華西村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鐵牛搖頭道:“不知道,或許義父想讓咱們完成吧?!?/br> 牛皓凌現(xiàn)在的思緒有些亂,他覺得自己先前的話并沒有說的太重,也覺得老太爺?shù)膽嵟憩F(xiàn)有些做作,怎么說老太爺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不可能連這點分辨是非好壞的眼光都沒有。 這時,牛皓凌腦海里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輕聲說道:“鐵牛,你覺得——老太爺和四王會有沒有關(guān)系?” “和四王會?”一直處事穩(wěn)妥的鐵牛沉默了一會,搖搖頭,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 傍晚時分,牛皓凌和鐵牛受翠兒邀請,前往翠兒家吃了一頓晚餐,順便給翠兒父母帶去了一些禮品。 過了一夜,牛皓凌還是覺得老太爺?shù)姆磻?yīng)有些失常,這其中肯定存在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天的時間,他和鐵牛都在繞著村子尋找什么疑點,按理說,他從記事起就光著腳丫在這塊土地里跑動,能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才怪呢。 又到了傍晚,兩人無功而返,在牛老漢的天井里隨便吃了點東西,吃過飯,鐵牛站在重新栽進(jìn)天井里的古槐邊練起了八極拳,而牛皓凌則是坐在一邊發(fā)呆。 時間一點點過去,突然,牛皓凌猛地從地上站起身,說道:“對了,我想起什么地方可疑了!” 正在站樁的鐵牛直起身子,疑惑道:“什么地方?” 牛皓凌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小啞女?” 鐵牛怎能不記得小啞女,就因為這個小啞女,他才有了牢獄之災(zāi)。 牛皓凌滿懷歉意的看了鐵牛一眼,說道:“抱歉,提起這段往事?!?/br> 鐵牛問道:“和小啞女有什么關(guān)系?!?/br> 牛皓凌說道:“小啞女當(dāng)初跳河而死,而她死的位置,正是一處被河水淹沒的大井,那口大井小時候我們也見到過,只是后來修壩被河水淹沒了而已,當(dāng)時老太爺堅決不同意打撈小啞女的尸體,一直等到小啞女浮起來,才收斂的尸體?!?/br> 鐵牛微微皺眉,說道:“你的意思是?” 牛皓凌擲地有聲的說道:“問題的關(guān)鍵,就在那口井里!” “哎,十三哪,你的性格還是沒變哪?!迸p┝璧脑捯魟偝隹冢瑝ν獗銈鱽硪粋€蒼老的聲音。隨即只聽一陣風(fēng)響,一名穿著長衫的老者站在了院墻上。 “老太爺?”感受到對方體內(nèi)蘊含的nongnong殺機(jī),牛皓凌的臉色頓時大變,鐵牛飛快擋在牛皓凌身前,眼神不善的盯著牛老太爺。 牛皓凌慢慢穩(wěn)住心思,拱手笑道:“沒想到老爺子的功夫這么俊。” 牛老太爺俯視著牛皓凌,輕嘆道:“你干嘛要追根究底呢?你義父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已經(jīng)退出四王會了,只想做個本本分分的農(nóng)民,難道這點要求還不能滿足我嗎?” 牛皓凌和鐵牛聽得滿頭霧水,雖不太明白,但他們了解了一件事,牛老太爺之前是四王會的干部?。?! 當(dāng)年四王會的影響力,可是遍及華夏角角落落的,能夠成為四王會干部,牛老太爺?shù)纳硎纸^對不差,單單是剛才縱躍上墻的敏捷身手,就足以讓牛皓凌刮目相看了。 牛皓凌的思緒還沒有梳理開來,義父為何隱居牛家村二十年?牛老太爺為何不愿意讓村民離開牛家村?井中到底留下了什么? 很多很多事縈繞在他心頭,讓他的思緒一片紛亂。 牛皓凌笑道:“老爺子和四王會的恩怨與我無關(guān),我只想帶村里人出去,不想讓他們世世代代龜縮在這里受窮?!?/br> 牛皓凌心中還有點自信,他現(xiàn)在的實力,除非牛老太爺是次王級高手,否則絕對不是他和鐵牛的對手,再說了,天下雖大,但次王級強(qiáng)者就那么多,怎可能隨隨便便找個村落,就有一位次王級強(qiáng)者存在。 像是最初在鐵錘監(jiān)獄碰到的監(jiān)獄長,也不過剛要突破到化勁的樣子,這已經(jīng)在齊州算得上高手了。 “受窮?哼!如果你帶他們出去,我敢保證,不出三個月,他們一個都活不了!”牛老太爺?shù)脑?,令牛皓凌的心底有些發(fā)寒。 牛皓凌的臉龐陰冷了下來,一字一句的說道:“老爺子,你敢下死手?” 牛老太爺哈哈笑道:“我?我受盡非議,守護(hù)了他們幾十人,你覺得我會出手殺他們?這些年來,我知道有很多族人詛咒我早點死,有很多族人盼著可以離開村子,可他們能出去生活嗎?不能!誰都逃不開這個詛咒!我現(xiàn)在就是跟姓陳的比命長!他先死,天下太平,我先死!牛家村認(rèn)命便是?。?!” “姓陳的?老爺子所說之人,莫非就是功夫之王?”牛皓凌雖沒見過功夫之王,可他這身能力完全是對方賜予,不過對方只是拿他當(dāng)小白鼠,牛皓凌對其也沒多少好感。 牛老太爺冷聲道:“除了他還會有誰?” 牛皓凌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收斂起了身上的怒火,輕聲問道:“老爺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能跟我說說嗎?” “有什么好說的?你倆已經(jīng)加入了四王會,還想欺我年邁嗎?拿人頭來我告訴你!”牛老太爺說翻臉就翻臉,他的手腕一抖,兩把鋒利的寬刃短刀便出現(xiàn)在了掌心。 牛老太爺?shù)墓輼O其犀利,他展開了牛家村村民擅長的地趟拳,身體在地上或撲或跌或趴,兩柄鋒利的短刀招招不離鐵牛的兩腳腳踝。 地趟拳本就是對付人高馬大之人的功夫,牛老太爺施展起來,鐵牛又不敢真的動手,更是無力招架,才交手十多秒,已是險象環(huán)生。 “我來!”牛皓凌一扯鐵牛的衣襟,將鐵牛拉出了數(shù)米之外,牛皓凌尊老愛幼的意識比鐵牛淡薄的多,他一步邁上前去,自腰以下施展了鐵塊。 “好機(jī)會!”牛老太爺?shù)纳碜泳偷匾粷L,避開了牛皓凌的一腳,瞬間發(fā)現(xiàn)了牛皓凌雙腿的空擋,他毫不猶豫的微微朝前一縱,兩把短刀一把捅向牛皓凌的小弟弟,另一把則是剜向牛皓凌的右腿膝蓋骨,動作一氣呵成,深得穩(wěn)準(zhǔn)狠要訣。 高手對決,很少有小說里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場景出現(xiàn),兩個勢均力敵的人交手,大多都是生死一揮間,發(fā)現(xiàn)對方弱點,立即下重手擊殺。 “叮!”牛老太爺臉上的欣喜并沒有保持多久,笑容便僵固在了臉上,因為,本以為得手的招式竟然傷不到牛皓凌分毫。 “難道這天底下還真有鐵檔功?”瞧見牛皓凌的小弟弟如此強(qiáng)硬,牛老太爺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早知——早知如此,他當(dāng)初也應(yīng)該習(xí)練一下鐵檔功的,要是他早點學(xué)會,二妮她娘應(yīng)該會從了自己吧? 他剜向牛皓凌膝蓋骨的一刀已被牛皓凌躲開,開玩笑,就算是膝蓋堅硬如鐵,也抵不住別人的剔骨刀呀,膝蓋骨就算是合金的,通過手勁和杠桿原理的挑剜之力,也難保不會出問題。 “接我一腿!”牛皓凌右腳在地上旋轉(zhuǎn)出一個深深的弧形深坑,左腿如鞭子般甩出,一陣陣氣爆之聲驀然響起。 “嘭!??!”牛老太爺回刀一擋,只聽一聲悶響,他的身體硬生生橫飛出了七八米遠(yuǎn),差點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牛老太爺心中驚道:“他的實力怎么增加了這么多?”牛老太爺?shù)拇_是低估了牛皓凌,在牛皓凌離開牛家村時,還只是一個不懂武技的混混級青年,轉(zhuǎn)眼兩年過去,實力怎么會增加這么多? 牛老太爺是化勁強(qiáng)者,在齊州地界也算得上超級高手了,被牛皓凌一腿踢飛出去,那么牛皓凌的實力也至少有化勁了。 牛皓凌腳步落定,說道:“老爺子,我的確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也與四王會沒有多少關(guān)系,話再說回來,如果我真是四王會的人,那肯定也知曉了這件事,你再說一遍又有何妨?” 不得不說,牛皓凌腦子的運轉(zhuǎn)速度比牛老太爺快的多,牛皓凌這番話說完,牛老太爺也是面露沉吟之色,本來為了牛家村,他想直接將這倆胳膊肘向外拐的家伙干掉,以絕后患,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倆小子的實力竟然不弱于他。 想了想,牛老太爺一瞬間放佛蒼老了十幾歲,輕嘆道:“好吧,既然你想聽,那我就全部告訴你!” ☆、第三百五十九章 囚籠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