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楚家敗落
皇后離開后,華清宮的宮女才敢上前查看淑妃的情況。 見淑妃還有氣,七手八腳的將淑妃抬上床,只是淑妃一直流血不止,一時間眾人也沒有了主心骨。 “娘娘呢?”玉顏回來,見滿地狼藉,頗為不安。 “娘娘她……”宮女看向床上,淑妃的面色愈發(fā)的蒼白,床單早已經(jīng)被鮮血侵染。 “娘娘,天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庇耦亣樀妹嫔l(fā)白,“快,去叫太醫(yī),娘娘再這般流血下去,性命不保?!?/br> 華清宮發(fā)生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淑妃被強行落胎,導(dǎo)致大出血,太醫(yī)束手無策,楚相得知后,當(dāng)即入宮求見皇帝,請皇帝救淑妃性命,卻被拒之門外。 求救無門的楚相,病急亂投醫(yī),竟然求到太子的面前,太子看著楚相,很是彬彬有禮:“楚相,天現(xiàn)警示,淑妃懷的乃是妖孽,會顛覆我昭明天下,落掉她的孩子,乃是大勢所趨,至于淑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會有事的?!?/br> 楚相看著太子無情的嘴臉,頓時明白,淑妃的事情,怕是有皇后跟太子的手筆,目的就是為了報復(fù)楚家。 “太子殿下,善惡到頭終有報?!背噙@句話幾乎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的。 太子依然溫潤:“相爺,本宮想,是天氣太熱,相爺暈了頭,亦或者是相爺年紀(jì)大了,力不從心,回去好生歇著吧?!?/br> 楚相怒不可遏,皇上不見他,他無從得知宮中情況,想要去求見楚傾凰,可是想到如今相府的情況,楚相竟然按捺住了心中的渴望,回到了相府,寫了一封彈劾的奏章。 彈劾皇后無德,沒有容人之心,彈劾欽天監(jiān)蠱惑人心,只是這封奏折并未送到皇帝的桌案前,而是被太子截下。 太子看完之后,冷笑一聲,隨后付之一炬,楚家已經(jīng)徹底沒用了,既然沒用了,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楚傾凰接到消息的時候,搖搖頭:“真是越老越糊涂,這個時候,需要他那墻頭草的性子,他倒是當(dāng)了一回貞潔烈女?!?/br> “娘子,這般形容楚相,似乎有些不恰當(dāng)。”君陌塵好笑的說道,“他跟貞潔烈女可是一點邊都沾不上?!?/br> “楚家,沒救了?!背A凰嘆息一聲。 “后悔了?”君陌塵問道。 楚傾凰搖搖頭:“縱然不是我,楚家也走不長遠(yuǎn),楚相沒有眼界,沒有遠(yuǎn)慮,楚家后繼無人,衰敗是必然的。” “淑妃……” “皇后怕是不會允許淑妃活著?!背A凰心中明白,皇后既然出手,就不會給淑妃反擊的機會,所以,淑妃已經(jīng)沒有活路了。 天亮的時候,宮中就傳來淑妃失血過多,暴斃身亡的消息,楚相得知后,悲痛欲絕,原本還想著只要淑妃還活著,楚家就還有希望,可是淑妃竟然死了。 淑妃死了,皇帝心里雖然有些難過,可是想到淑妃腹中懷著的孩子可能會顛覆昭明,老皇帝心中僅有的一點憐憫也消失無蹤。 “好好安葬了吧。”老皇帝留下一句話,便不再提及。 “是,皇上。”皇后擦了擦眼角,“淑妃身懷妖孽,如今又身死,實在是不吉利,皇上楚相又為淑妃的事情,頗為不悅,楚家怕是與皇上生了嫌隙?!?/br> 老皇帝早就有培養(yǎng)新相的打算,但是因為淑妃,才延遲了降職,如今看來,該是時候了。 “朕會下旨降他的職位?!?/br> “皇上,臣妾的意思是楚家不祥,淑妃身懷妖孽身死,不若讓楚相前去圣音寺為昭明念經(jīng)祈福,也為淑妃超度,洗清他們身上的罪孽,皇上意下如何?”皇后試探的說道。 老皇帝眸光一凝,看向皇后,皇后當(dāng)即跪下:“臣妾該死,后宮不得干政,臣妾只是覺得淑妃之死,實在不詳,相府又頻繁發(fā)生各種事情,想必是楚家之人,罪孽深重,才會遭到這樣的報應(yīng),臣妾擔(dān)心楚家的罪孽危害到皇上龍體,所以才會如此諫言,請皇上恕罪?!?/br> 老皇帝仔細(xì)想了想,并未當(dāng)即應(yīng)下,淑妃身懷鬼胎的事情,確實讓他有些不安,可是如今淑妃喪命,又讓楚相前去圣音寺,似乎顯得他有些不近人情。 “皇上,楚相身為一國之相,于社稷沒有突出的貢獻(xiàn),于百姓,沒有特別的付出,可謂是平庸之極,加上淑妃meimei的事情,楚相懷恨在心,彈劾太子跟臣妾,說臣妾心腸歹毒,沒有容人之心,陛下,淑妃meimei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陛下心里也明白,臣妾擔(dān)了這罪名,可是楚相身為臣子,竟然質(zhì)疑陛下的決定,這相當(dāng)于反叛啊?!?/br> 老皇帝沉思再三:“去圣音寺也好,圣音寺乃是我國國寺,香火鼎盛,佛祖庇佑,楚相去了圣音寺,誠心思過,祈禱佛祖庇佑,定然能消災(zāi)解厄?!?/br> 皇后眼底一喜,只是喜悅尚未完全展現(xiàn),又聽皇帝道:“只是寧柯郡主身懷六甲,即將臨盆,若是在這個時候,讓楚相前去圣音寺出家,寧柯郡主就不好安排了,到時候康王怕又要到朕的面前胡攪蠻纏了?!?/br> 皇后心思一動:“陛下,有罪的是楚家,需要去圣音寺的是楚相,寧柯郡主自然可以回到康王府,由康王妃照料?!?/br> 老皇帝聽了,頓覺可行:“如此甚好?!?/br> “皇上,為了避免郡主動氣,不如先讓康王妃去將郡主接回去?”皇后試探性的問道,若是寧柯郡主有個好歹,只怕康王不會善罷甘休。 “也好,宋雀,擬旨吧,命楚相前往圣音寺修行祈福,另外去康王府傳信,讓康王府的人將寧柯郡主接回去。” 宋雀領(lǐng)旨離去,皇帝心煩意亂,干脆去看玉嬪跟剛出生不久的十七皇子,皇后送老皇帝離開后,臉上的笑容充滿了邪魅。 “丞相一職空置下來,去告訴太子,想辦法將這個位置的人,安插成我們的人?!被屎筝p聲吩咐道。 “是,娘娘?!?/br> 楚相接到皇帝命他前去圣音寺修行的圣旨時,整個人都蒙了,跪在地上,忘記了反應(yīng),淑妃身死,他被勒令前去修行,楚家算是徹底的完了。 “楚相,接旨吧?!彼稳缚粗鴤涫艽驌舻某啵瑖@了一口氣,將圣旨塞進(jìn)楚相的懷中,這才帶著人離去。 寧柯郡主得到消息,趕來前廳,楚相還跪在地上,圣旨在他的懷里胡亂的放著,寧柯郡主很是不安:“相爺,皇上說什么了?” 楚相沒有回答,目光毫無焦距,他為昭明鞠躬盡瘁,最后竟然落得個勒令修行的下場,說得好聽點是修行,說難聽點就是逼著他去出家,皇上真是心狠啊。 寧柯郡主從楚相的懷中,拿過圣旨,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之后,整個人一震,仿佛不敢置信:“皇上……皇上為何要您出家?” “因為淑妃的死?!背喔纱嘧诘厣?,將頭埋在膝蓋里,楚家徹底的完了。 “老爺,郡主,康王爺來了?!惫芗壹贝掖业倪M(jìn)來稟報,康王已經(jīng)大踏步的走進(jìn)來了,見到寧柯,嘆息一聲。 “寧柯,我來接你回王府?!笨低鯛攲硪庹f明,皇上既然對楚家下手,那么楚相就再無翻身的可能了,而真正對楚家下手的,應(yīng)該是皇后跟太子,楚相一直追隨太子,最終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他們這位太子殿下,可不是一個仁義之輩啊。 “王兄,我不能跟你走。”寧柯郡主扶著肚子,“我是相府的主母?!?/br> “寧柯,不要任性,縱然你不在乎自己,也要想想腹中的孩子?!笨低鯛敭?dāng)即道,“你總不想這個孩吃苦頭吧,跟我回康王府,只要我在一日,沒有人能欺負(fù)你們母子?!?/br> 寧柯郡主搖搖頭:“王兄,你回去吧,我是不會離開的?!?/br> “你走吧。”楚相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康王深深鞠了一躬,“康王爺,郡主母子就拜托你了?!?/br> “相爺,我是不會走的!”寧柯郡主激動的說道,“出嫁從夫,皇上讓你出家,我自然也不會逃,陪你一塊去圣音寺出家?!?/br> “胡鬧!”楚相怒斥,“好好的郡主不當(dāng),出什么家,你難道就不能為孩子好好想想!” “若是我的孩子出生了,知道他的母親是一個貪生怕死,拋下父親獨自茍活的無恥之人,他將來又如何立足?”寧柯郡主固執(zhí)的說道,“無論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都不會離開。” “寧柯……” “王兄,寧柯多謝您多年來對寧柯的照拂,如今寧柯已經(jīng)出嫁,即將為人母,這個時候,我是萬萬不能拋下自己的夫君的,請王兄成全。”寧柯郡主說著就要跪下去。 康王趕緊的扶住她:“別胡鬧,你即將臨盆,圣音寺路途遙遠(yuǎn),若是你在路上發(fā)作,身邊沒有產(chǎn)婆大夫,有個好歹的話,你讓我怎么跟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王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若是王兄不放心,就讓我?guī)еa(chǎn)婆一起離去吧?!?/br> “寧柯,就真的不能跟我回王府嗎?我跟你嫂子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 “王兄,我已經(jīng)決定了跟相爺一起去圣音寺,王兄就不要再勸了,若是……若是有可能,王兄以后幫我照拂二小姐一、二吧?!睂幙虏亮瞬裂劢堑臏I水,“是我辜負(fù)了她?!?/br> “九王妃?”康王頗為吃驚。 寧柯郡主點了點頭:“她早就提醒過我,可我以為她是嫁入九王府后,得意忘了形,若是可以,在王兄能力范圍內(nèi),替meimei照拂她一、二,也算meimei還了她的恩情?!?/br> “我答應(yī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