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闖相府
餐后,楚相親自送老夫人回上院,一路上楚相欲言又止,老夫人知道楚相想問什么,卻不不主動開口,楚相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但是楚傾凰的改變,他也看在眼里,一時間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母親打的什么主意了,要知道楚傾凰本性跋扈,可不是好掌控的人。 直到回到上院,楚相這才厚著臉皮問道:“娘,楚傾凰她……” “老大,你覺得凰兒的表現(xiàn)如何?”老夫人笑得意味深長的問道,對于安嬤嬤的手段,老夫人絲毫不懷疑。 “像是換了一個人?!背嗖坏貌徽f,楚傾凰真的像是換了一個人,以前的楚傾凰張揚(yáng),跋扈,明艷又囂張,如今的楚傾凰內(nèi)斂、優(yōu)雅,自有一番風(fēng)骨,像極了秦氏! “我也覺得像是變了一個人,安嬤嬤真是厲害啊。” “安嬤嬤!”楚相頗為吃驚,當(dāng)初縱然是楚傾城,他親自去請,安嬤嬤都拒絕了,如今為何又愿意教楚傾凰,楚家究竟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請動此人? “娘竟然請動安嬤嬤教導(dǎo)她?” “嗯?!崩戏蛉它c(diǎn)點(diǎn)頭,“一個月的時間,凰兒像是脫胎換骨,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溫婉動人,加上她酷似她的生母,這份溫婉,讓她更加的吸引人,你說,皇上會喜歡嗎?” 楚相面色一凝:“娘的意思是,讓凰兒進(jìn)宮為妃?” “她如今被周王世子退婚,京中權(quán)貴,無人敢求娶,生怕得罪周王,好歹是相府嫡女,只有高嫁,哪有低嫁的說法,想來想去,唯有入宮是一個好法子,而且淑妃娘娘獨(dú)自在宮中,又沒有子嗣,凰兒年輕貌美,若是得了皇上青眼,有了皇嗣,生下皇子,養(yǎng)在淑妃名下,也是一件好事?!崩戏蛉司従徴f道,她疼愛楚傾凰,可是她更在意相府的榮耀。 “凰兒會答應(yīng)嗎?那丫頭倔強(qiáng)得很?!背嘤行?dān)心,他對楚傾凰并不算好,他自己也知道,若是楚傾凰入宮,備受恩寵,對付淑妃跟楚家怎么辦? “女兒出嫁,想要在宮中生存,沒有母家支撐是不行的,更何況傾城將來更是尊貴無比,難免需要有人從中翰旋。”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所以,從今日起,你待二丫頭好些,哪怕是做做樣子,也必須對她好!” 楚相思考了片刻,點(diǎn)頭答應(yīng):“兒子知道了,只是那丫頭本性囂張,真的改了嗎?” 楚相有些不相信楚傾凰真的改了,老夫人不悅的瞪了一眼楚相:“她的改變,我看在眼里,都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了,怎么還會不懂事!” “是兒子多想了,母親見諒。” “好了,我也累了,你回吧,好好管束四丫頭,別讓她闖禍?!崩戏蛉霜q不放心,請安嬤嬤培養(yǎng)楚傾凰,她可是花了血本了,絕對不能讓人毀了! “兒子會讓鳳儀好好約束月兒的?!?/br> 楚傾凰回到玉庭軒,看著已經(jīng)染塵的玉庭軒,并未說什么,只是讓丫鬟打水清理,甚至親自動手打掃。 楚相出了上院后,想到老夫人說的話,決定去看看楚傾凰,剛到玉庭軒門口,就看到楚傾凰帶著婢女正在打掃院子,臉色一黑,當(dāng)即叫人叫來管家,當(dāng)著楚傾凰的面,呵斥管家:“你這管家真是當(dāng)?shù)煤?,二小姐的院子還要二小姐自己打掃?!?/br>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管家嚇得魂不附體,“因?yàn)檫@兩日一直在打理上院,忘了打理二小姐的玉庭軒,還請二小姐恕罪,奴才馬上讓人將玉庭軒打掃干凈?!?/br> “還不快去。”楚相怒喝,楚傾凰淡然的站在一旁,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模樣,到是讓楚相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習(xí)慣了楚傾凰的胡攪蠻纏,突然楚傾凰這般聽話的不吵不鬧,他反而覺得有些渾身不自在。 “凰兒。” “父親。” “既然回來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下面的奴才伺候不盡心,你就告訴爹,爹一定給你做主。”楚相想要籠絡(luò)楚傾凰,以楚傾凰的容貌,入宮為妃,定然會得到皇帝的恩寵,皇帝雖然年齡不小了,可是向來愛好顏色,既然楚傾凰能為楚家掙來榮耀,他也不介意對楚傾凰好一點(diǎn)。 “女兒知道了?!?/br> 楚相對于楚傾凰如此上道,頗為滿意:“今日趕路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br> “是?!?/br> 楚傾凰看著楚相離去的背影,眼底 無波無瀾,嘴角浮現(xiàn)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仔細(xì)一看,又沒有了,爾冬總覺得楚傾凰變得有些詭異,但是又說不出哪里詭異。 因?yàn)槌嗟姆愿溃芗液芸炀徒腥饲皝泶驋哂裢ボ?,終于在天黑前將玉庭軒打掃出來,凝珠凝碧打來熱水讓楚傾凰沐浴。 “你們下去休息吧,我這里不用人伺候。”楚傾凰打發(fā)走所有人,自行沐浴,看到手臂上的傷口,眼底閃過一抹幽光,這是她去摘天心草,墜落懸崖弄傷的,雖然已經(jīng)好了,但是依然看得到淡淡的痕跡,而那一日,只有她的四個婢女知道她外出采藥! 楚傾凰一直在猜測,誰是身邊的內(nèi)jian,竟然連有人進(jìn)了屋子都沒有發(fā)現(xiàn),直到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一把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才后知后覺有人進(jìn)了屋。 回頭,一張羅剎面具,甚是猙獰,遮住了那人的容貌:“這位俠士,你受傷了?!?/br> “少廢話,不準(zhǔn)出聲,否則我殺了你!”那人的呼吸有些急促,房間里的血腥味愈發(fā)的濃重,楚傾凰就知道他受傷不輕。 “你受傷不輕,我是大夫,若是你信得過我,容我更衣后為你包扎,如何?”楚傾凰試探的問道。 “你若是敢叫人,我定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放心,我此刻叫人進(jìn)來,豈不是自毀清白!”楚傾凰鎮(zhèn)定的開口,“更何況,我在楚家的地位如履薄冰,主母王氏,恨不得尋個罪名殺了我,叫人來豈不是把自己把刀送到她手中。”楚傾凰很是無奈,房間中的血腥氣越來越重了,可見這人真的傷得很重。 “你快點(diǎn)出來,不要意圖求救,我會在你求救之前殺了你!” 楚傾凰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那人去了屏風(fēng)外面,趕緊的拿過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這人潛入相府,又受了傷,若是有人來搜查,逮個正著,她連說都沒法說。 男子坐在外面,看著屏風(fēng)上的剪影,眸子深了一些,這個女人到真是個膽大的,這樣竟然還不慌亂! 楚傾凰很快就出來了,拎來藥箱,站在男子的身旁,看了看他已經(jīng)被鮮血浸染的肩頭,當(dāng)即拿起剪刀,將傷口附近的衣衫剪破,看到那猙獰的傷口,微微蹙眉:“我需要給你清理傷口,會有些疼,你忍著別叫,免得引來人?!?/br> 男子眉頭一皺,他是那種會因?yàn)樘弁炊鴳K叫的人嗎?不過看在楚傾凰那么認(rèn)真為他清理傷口,止血上藥,他便忍了,當(dāng)做沒有聽到。 楚傾凰的速度很快,但是動作卻很輕,很快就處理好了,然后看了看房間中低落的血跡,當(dāng)即用水將血跡抹去,然后點(diǎn)了一支檀香,祛除房間里面的血腥味,熟練的模樣,仿佛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 鬼面男子無端端的覺得心里不舒服:“怎么,這么熟練,經(jīng)常有男人闖進(jìn)你的房間嗎?” 楚傾凰翻了個白眼:“我只是不喜歡血腥味,也不希望給自己惹麻煩,你最好是快點(diǎn)離開,以我對楚相的了解,只怕他很快就會搜查整個相府,到時候你藏都藏不住!” “怕我連累你?” “當(dāng)然怕,好不容易給楚相一個假象,讓他不想著時刻要我的命了,我再把把柄送到他手中,不是找死嗎?”楚傾凰整理好一切后,給男子泡了一杯茶,男子打開茶蓋一看,一臉扭曲。 “這是什么玩意?” “桂圓紅棗茶,你失血過多,多喝點(diǎn)?!背A凰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著杯子離男子遠(yuǎn)遠(yuǎn)的坐著,很快就聽到相府里面嘈雜的聲音。 男子看了一眼楚傾凰,再看看手中的茶,一口飲盡,然后打開窗子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從來不曾來過一般。 楚傾凰看了看男子用過的杯子,當(dāng)即將茶杯扣在茶盤中,做出一副沒有人用過的模樣,而后拿了一本醫(yī)書,安靜的看書,直到楚相帶人闖進(jìn)她的院子時,楚傾凰一臉迷茫。 “父親,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楚相看著楚傾凰還有些濕的長發(fā),以及手邊的茶盞跟醫(yī)術(shù),微瞇雙眼:“凰兒,你可有看到什么人進(jìn)來?” 楚傾凰搖搖頭:“女兒一直在房間里,不曾看到有人,要不將幾個丫頭叫過來問問?” 楚相眉頭緊蹙,以楚傾凰的性子,不可能藏男人在房間中:“沒事,只是府中進(jìn)了賊,為父擔(dān)心你,所以過來看看?!?/br> “多謝父親,女兒沒事。” “沒事就好,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br>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