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茶樓兇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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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理當(dāng)天,來聽審案情的人可不少。 雖然因此案涉及到了高官家眷丑聞,沒有對外公開審理,可該來的人一個都沒少。 齊尚書一家、權(quán)親王府派來的依舊是小王爺云澤軒和六公子云澤軻,錢侍郎夫婦,及安國公夫婦和因與齊二小姐有婚約的五公子安博謙。 最讓人意外的還是景王云皓駿的到場。 但回頭想了想,他也算是報案人之一,而且當(dāng)時現(xiàn)場的秩序還真是有勞他的下屬。 當(dāng)開堂審理時,墨生突然就翻供了,將頭一天在大理寺所有的供詞全部推翻,只一口咬定是大理寺的官差屈打成招,冤枉好人。 大理寺卿林雪松真想將手里的驚堂木扔過去砸死他。 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如此無賴。 嚴(yán)霄的臉特別冷,目光也是陰寒一片,感覺自己被耍了,心情壞到了極點。 楊七寶等人也特別的氣憤,他們可是連他一個手指都沒碰過,全部是問一句他就答一句,特別痛快的就供述了犯罪過程的,現(xiàn)在還成了他們屈打成招了。 在聽到了墨生在那里大叫著冤枉的時候,跪在堂下的綠娟也反應(yīng)過來,同時也跟著一起喊冤。 而她嘴里所指控的,卻是施畫,說她對自己用了大刑,她被逼無奈才招供的。 云皓駿看到這堂上吵鬧的場面,卻一點都不反感,饒有興趣的看向大理寺這邊的眾人,見他們個個眼中都露出憤怒的目光時,輕挑了下眉,其實他還是想看看施畫如果得知是現(xiàn)在這個場面,會是什么樣的表情,會不會與他們一樣。 林雪松拍下了驚堂木:“別在公堂之上胡說八道,這里自有主事之人,如果你們真的是被冤枉的,本官可以為你們做主,就算不信本官,也要信景王殿下。” 施畫本就在這堂上,只因個子矮,又坐在嚴(yán)霄的身后,被他那高大的身板擋了個嚴(yán)實,再加上楊七寶他們站在了嚴(yán)霄的身后,根本就沒幾個人看到她也在。 這時,她輕輕的拉了下嚴(yán)霄的衣襟,見他回頭看過來,才輕笑的對他挑眉:“你輸了,可不準(zhǔn)耍賴?!?/br> “本……少卿什么時候賴皮過,快點,別讓他們這樣鬧下去,不想吃了是吧!”嚴(yán)霄立即對他皺著眉的擠了下眼。 “好嘞。”施畫輕松的站起身來,再整理了下官服后,才從他們的身后走了出來。 對林雪松抱了下拳:“屬下大理寺仵作施畫,見過寺卿大人,及各位王爺、大人?!?/br> “施仵作,堂上兩名人犯大喊自己是冤枉的,說大理寺的官差對他們屈打成招,你有什么話要說?”林雪松見她如此篤定的樣子,剛剛提著心,也放下了一半。 施畫輕嘟了下嘴后,再是一笑:“事實就是事實,證據(jù)就是證據(jù),任誰都無法說謊,如果堂上的兩位嫌疑犯非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也不難,只要能將本官所提出來的問題都解釋清楚,那就算是他們無罪?!?/br> 林雪松暗松了口氣,對她點了下頭:“請吧?!?/br> 施畫根本就沒理會叫喊的綠娟,而是直接走到了墨生的面前,微笑的看著他:“墨生,你知道頭上三尺有神明嗎?” 墨生斜抬頭不服氣的盯著她,一句話也不說了。 “看來你知道,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聽過滴血驗親嗎?”施畫再笑呵呵的問他。 墨生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后,輕點了下頭。 “好,還算有些知識?!笔┊嬓Τ雎晛?。 可也正是因為這笑,讓墨生感覺自己再次掉進了她所布的陷阱里。 施畫站起身的對林雪松抱了下拳:“寺卿大人,想必剛剛我說的話,在座的各位也聽到了,滴血驗親,是一種最為常見的認(rèn)血親的方式,只要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都可以驗的出來,只要相融,就有血親,否則,就不是,當(dāng)然,同一個人的血,也是一樣的。” 在座所有人琢磨了下后,都在點頭,認(rèn)可她的說法。 “所以,堂下嫌疑人墨生,現(xiàn)在否認(rèn)與齊星兒的命案有關(guān),可他在昨日大理寺審詢室里所供述的罪狀中,有這么一條,當(dāng)時因為他要強暴齊星兒,被其激烈的反抗,在兩人撕打時,被齊星兒咬傷了手臂,流了一些血,所以,他才會下重手,將齊星兒打倒,對其實行了暴行,玷污了齊星兒的清白?!笔┊嬄曇舨淮?,卻字字清晰。 林雪松點頭:“那又如何?!?/br> “我在對齊星兒尸體的檢驗時,發(fā)現(xiàn)兇手有些血跡是留在了齊星兒的身上,大家應(yīng)該都明白,只要是同一人的血,都會得到印證,身上的血跡自然也不會例外,既然墨生現(xiàn)在不承認(rèn),不如就做個實驗好了,只要對比一下,不就知道了。”施畫說著,揚起好看的嘴角,扭頭看向跪在身側(cè)的墨生。 可在他看來,她的這個笑,就如同鬼魅一般的可怕,同時心驚慌的不行,都快跪不住了。 林雪松一聽,心里更放心了,點頭道:“準(zhǔn)了。” 施畫再一抱拳:“下官在驗血之前,還有一件事想問問墨生?!?/br> “問吧。”林雪松再點頭。 施畫回身背手看著他:“墨生,你說自己是冤枉的,也就是說,案發(fā)時,你并沒有到過茶樓,對嗎?” “對,我沒去過,你們冤枉我!”墨生深吸了口氣的大聲道。 “那你能否解釋一下,一直被你看管的那件六公子的衣袍上,為什么會沾上了在茶樓里才有的幾味菜的油漬呢?”施畫說著,向一邊伸手。 高俊將從權(quán)王府要來的當(dāng)天的那件云澤軻所穿的淡黃色的衣袍拿了過來,并與康辰一起將衣服展開,衣袍下擺處的油漬一目了然。 “只要是飯館,自然都是一樣的油漬,哪里來的特有的……根本,根本就是誣陷!”墨生緊張的再次大喊起來。 施畫抬頭輕嘆了口氣:“不怕犯罪人有文化,就怕犯罪無知呀……” 她的一句話,差點讓云皓駿笑出聲來,立即用手堵著嘴,可眼中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