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茶樓兇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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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舟大會發(fā)生這種事,自然是讓人十分震驚的。 可也沒有影響大賽的進行,最終冠軍被當今圣上的弟弟,眾皇子的六皇叔慶親王府奪得。 施畫隨大理寺眾人一起回來,然后直接進了解剖室。 施棋帶著張竹韻前來詢問,得知她此時正在驗尸,兩人也知道不方便打擾,直接到德慶樓訂了些飯菜,送過來后,方才離開。 嚴霄前來詢問時,見房間的門是開著的,敲了兩下,沒有人回應,大膽的推門走了進來。 施畫正在解剖臺前認真的對著尸體。 “小四,什么時候可以知道尸體的情況?”嚴霄聲音不大的問。 施畫頭也沒抬的道:“還得再等一會兒……” 說著她直起身,就在回頭的瞬間,頭上的帽子掉了下來,她不由輕呼一聲的從驗尸臺處跳了下來。 “真無話了,這頭發(fā)也太不聽話,我都綁了三次了,還是不行?!彼貏e懊惱的跺了下腳。 嚴霄很想笑,此時她的樣子,還真的特別可愛,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她將手套拿下來,再到一邊的水盆里洗手,還不時的甩著從背后滑過來的頭發(fā),抱怨了起來:“真不明白,干什么非要留這么長的頭發(fā),洗也不方便,梳也不好梳,尤其是在擦干時,就更費時間,真想剪了它,沒用的東西……” 嚴霄無奈的輕笑出聲:“你這話,也就在這屋里,咱們兩人的時候說一下就行了,可別出去亂說,不然,真的會被認為是大逆不道的言論,而且會被扣上一個不孝的名聲。” “怎么就大逆不道了,怎么就不孝了?”施畫扭頭瞪著他,一臉的不爽。 嚴霄挑眉上前,將她的身體扳了回去,背對著他,動手將她的頭發(fā)輕輕的攏了起來。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頭發(fā)自然是不能輕易的剪,那是對父母的不孝,是大逆不道的……” “可這頭發(fā)真的很……麻煩,你知道嗎?每天早上起來,與它較勁我就得最少半柱香的時間,而且無論我怎么努力,它都不會老實的待在頭上,就算是戴著帽子,也會在里面散開,煩死了都……”施畫不停的報怨的著頭發(fā)對其的干擾。 “剛剛你也看到了,頭發(fā)又散開了,這要是掉在尸體上,怎么說的清,人是我殺的嗎?煩死了都,真的不能剪短一點嗎?一點都不行嗎?”施畫想回頭確定答案。 卻被嚴霄按住了頭:“平日里都沒見過你說這么多話,今天是怎么了,沒綁好,就好好的綁不就行了,別惦記剪的事,以后再綁不好,找我?!?/br> “找你?你會呀……”施畫才不相信。 “好了,現(xiàn)在把帽子戴好吧,看看在你驗尸結束前,會不會掉下來?!眹老鲚p拍了下她的肩。 施畫轉(zhuǎn)身對他眨了眨眼,還伸手輕輕的摸了下,感覺挽起的發(fā)髻之上有一根簪子插在上面。 “別琢磨了,尸體什么時候可以驗完,我們一會兒要去一趟齊府,最好你也去,先前看到齊尚書對于你還算配合?!眹老鲚p揚了下嘴角。 “半個時辰?!笔┊嬜叩阶狼埃瑢⒚弊哟骱?。 “行,在前廳等你?!眹老鲛D(zhuǎn)身走向門口,開門的瞬間又停了下來:“對了,錢正昊已經(jīng)被帶了回來,你要不要聽他說了些什么?” “估計也沒什么,他無非是說不知道,沒看到兇手之類的話,但卻會承認,這位齊小姐是跟他一起到的茶樓雅室的?!笔┊嬕呀?jīng)向驗尸床走去。 嚴霄不驚訝的聳了下肩:“確實?!?/br> “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一定敢說明?!笔┊嬢p聲道。 嚴霄準備邁出的腳收了回來,轉(zhuǎn)身看著她:“為什么?” “因為這個?!笔┊媽⒎旁谑策叺耐斜P拿了起來,轉(zhuǎn)身遞了過去。 他走過去看到里面的是個腰帶,而且是一條十分考究的腰帶,卻不是系有外衣的,而是用來系在里衣的一種。 “在哪里找到的?”嚴霄的眼睛不由一瞇。 “在死者衣物里,應該是在作案時,掉落上面,慌張離開時,沒有撿起來,或是不自知已經(jīng)掉落,但從這帶子的材質(zhì)上來看,非一般人可以用的起的,同時這上面,還有一滴血跡,我已經(jīng)做了初步的對比,與死者的血跡不相附,可能是兇手的。”施畫對他挑眉,語氣完全就是公事化的狀態(tài)。 嚴霄不懷疑的點頭:“非富即貴,可就算是如此,也不好查證是誰?!?/br> “沒想用這一條衣帶來確定兇手,但這個人必須得抓到,太殘忍了,不僅僅是因為他對她施暴這一方向,還有致她于死地時的手法,不可放縱。”施畫扭頭看著尸床上躺著的被害人,語氣冷了些。 “當然。”嚴霄堅定的道。 施畫突然抬頭看著:“如果他真的是個位高權重的人呢,你真的敢動?” “為何不敢,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任誰都不能逃脫,你有什么顧慮嗎?”嚴霄淡然的問道。 施畫輕呼了口氣:“這個口號人人都會喊,可真正的實施起來,可比想像中的要難的多,而且蹦出來求情也好、施壓也罷的人,一定不會少,而且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到時候,你要怎么辦?估計連你這個少卿都無法能壓制,就算是林寺卿出面,都不行,那這個案子,最后的結果也不過就是不了了之,齊尚書在看到此人時,也可能不會再堅持什么公道,那個時候,我們又當如何?” 嚴霄緊抿了下嘴角,這個問題他現(xiàn)在回答不了。 施畫再嘆了口氣:“所以,只能盡力了,最少,我們問心無愧,不是嗎?” 嚴霄輕點了下頭:“我在前廳等你?!?/br> “好,半個時辰后見。”施畫收回托盤,揭簾走了進去。 嚴霄卻站在門外的拐角處,靠在柱子前,想著剛剛她的話。 是呀,如果這個兇手,真的是位高權重,只手遮天的人,他又怎么與之抗衡?如果連他的身份都無法壓制的話,那這個人就可以逍遙法外了嗎? 看來他還是要有所準備的好。 找來一個官差,讓他將一封信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