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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歸說,但薛起還是很奇怪,白老板跟柚子到底為什么會在眼神接觸后,出現(xiàn)這種狀況。 巧合? 那是騙鬼的。 薛起說,目前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白老板身上用了禁術(shù)。但禁術(shù)不明,應(yīng)該是新研發(fā)的。至于為什么只能和你產(chǎn)生化學(xué)反應(yīng),我還沒有找出原因。只是在我找出原因之前,你要少跟白老板接觸,就算接觸,也一定要我在身邊。 嗯。柚子說,難道白老板又是我什么親戚?畢竟有徐方舟這個例子在前。 薛起笑笑,那祝你收集土豪大佬再次成功。 柚子認真說道,謝謝。 早。 旁邊有人快步走了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柚子看著來的人,這大概是曹cao,早,徐先生。 徐方舟問道,你恢復(fù)得怎么樣了?聽說剛才你去見了白老板。 這個聽說可就很微妙了,這是聽誰說,這里也沒什么人認識她,他還是跟之前一樣,愛打聽她的事。柚子答話,我以為我跟白老板之間被什么邪祟附體了,否則怎么就暈我們兩個,所以特地去找了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我多想了,我和他都好好的。 徐方舟略松了一口氣,看來是巧合了。 柚子稍稍一想,解決問題要緊,便問,徐先生知道白老板秘書的事嗎?聽白老板說,莊園近年的事都交給他打理,連這次受邀的賓客名單,也是他擬的。 你說的是羅非羅秘書吧。 羅非? rou質(zhì)鮮美,少細刺,蛋白質(zhì)含量高的羅非魚? 不不不,她在瞎想什么。柚子回神,一定是肚子餓,思路跑偏。 她就知道自己沒問錯人,徐方舟記性好,尤其是在記人記事上尤為厲害,比如三年前對還是菜鳥的她都能記住,更何況那些社會名流,白老板身邊的一把手。 徐方舟說,羅秘書在白老板身邊已經(jīng)有六年了,但身體不太好,所以不常露面,但白老板很倚重他,他辦事也確實很穩(wěn)妥。他特地補了一句,雖然工作的年份長,但還是個年輕人,今年應(yīng)該才29歲。 這么年輕。薛起說,23歲就能做巨富白老板的秘書,他之前是什么來歷? 徐方舟微頓,這個我不知道。薛先生想知道?那我去派人打聽。 謝謝。 薛起想,如果從白老板那里找不到什么線索,那就從他身邊的人入手。 白老板一沒娶妻二沒兒女三不近手足,又似乎不沾女..色,目前來看,跟他最親近的,就是那位羅秘書了。 三人說話間,已經(jīng)走過長長的路,穿過兩道高聳拱門,到了真正的門口。 傭人又一次推開大門,不出柚子所料,這里又是古歐宮殿式的裝潢,金碧輝煌,真像來到古代宮廷。 墻壁四面都掛滿了畫作、照片、圖片,但并不是在展示什么名家名作。 眾賓客低聲交談著,過去看這些畫作和照片。 柚子跟著隊伍移動,時而拍幾張照。 起始位置的照片大多是葡萄園生機勃勃的景象,沐浴在陽光下的葡萄藤粗壯生長,順著支架蜿蜒攀爬,綠如翡翠,生機盎然。 過了照片前半段,突然畫風(fēng)急轉(zhuǎn),迎來一片死寂林園。 葡萄樹大批枯萎,往日充滿活力的莊園萬畝頹敗,地上全是枯黃落葉,就連剛才那粗壯的樹樁,都已死去。 一張在顯微鏡下顯得有些恐怖的蟲子照片掛在墻上,旁邊備注:根瘤蚜蟲。 薛起說,這是在說19世紀末的根瘤蚜蟲災(zāi)害。 柚子問,那是什么? 薛起說,當(dāng)年在歐洲,大量蚜蟲啃噬葡萄樹,人們束手無策,導(dǎo)致大量樹木死去,對葡萄園造成嚴重損害的災(zāi)難事件,這件事對紅酒業(yè)的打擊很大。他低頭輕聲,我當(dāng)年去看過,這里的照片和圖片,切實地還原了當(dāng)時的慘況。 柚子了然。 雖然知道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這些圖片她有點不太舒服。大概是她回頭看去,大概是因為,剛從一片明媚的地方過來,再看這些,對比太慘烈。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什么,她總覺得路過這里的賓客的腳步都會不自覺地放慢。 但駐足細看的人不多。 冷緋算是一個。 高挑清瘦的身影立于畫前,她輕抬下巴,目光久久停留在眼前的畫上。 柚子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發(fā)現(xiàn)那張畫上是一只巨大的根瘤蚜蟲。 蚜蟲在顯微鏡的放大下,細致到連全身的細毛都能看見,它安靜地待在那,目光陰沉詭秘,嘴里似乎在啃噬什么東西。 這張圖片雖然可怕,但是卻最真實,所以冷緋小姐才喜歡吧? 一個年輕削瘦的男人慢慢走到冷緋一旁,也抬頭看這幅畫。他的身形很瘦,也高,臉頰凹陷,臉色不好,蒼白病弱。 但這人的面部線條很好看,眼睛深邃,鼻梁高挺。 冷緋沒有看他,年輕人說,前面的畫作中,園林看似美好,可是實際上,已經(jīng)被蚜蟲腐蝕,從里面,一點一點地往外吞噬,直到被啃噬了全部養(yǎng)分,樹樁枯死,變成一堆碎屑。百年美麗的葡萄樹,就這么死去,可樹樁有錯嗎?沒有,這都是蚜蟲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