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紛起的六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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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賀六渾內(nèi)心非?;炭帧R驗榍疤炫c崔蒿還在預(yù)言,六鎮(zhèn)必亂。今天就知道蠕蠕人入侵,這里面有什么問題嗎?不太符合以往的規(guī)律啊,蠕蠕人入侵不是一般都在大災(zāi)之后嗎? 中原王朝與游牧民族的沖突由來已久,橫貫兩千余年的中國歷史,是世界上綿延時間最長的文明沖突。不管大魏本來也是游牧民族,進入中原之后,蠕蠕人為代表的的游牧民族經(jīng)常被稱為蠻夷的又自然成為新的侵略者。因為北方游牧民族的經(jīng)濟系統(tǒng)比較簡單,主要以畜牧業(yè)為經(jīng)濟支柱。但是畜牧業(yè)高度依賴天氣條件。當(dāng)氣候正常時,游牧民族可以維持畜牧和人口的平衡發(fā)展,但是當(dāng)出現(xiàn)異常氣候時,例如干旱,暴雪等等,由于草料的短缺,直接導(dǎo)致了人口糧的減少。襲掠周邊的民族,讓強者更強,弱者淘汰,成了游牧部落唯一的生存法則。 而且現(xiàn)在蠕蠕人內(nèi)耗很重,皇族郁久閭缊紇提可汗勢力最大,但是身體不好; 西部靠近阿勒泰山脈的斛律家族野心勃勃。東部阿那瓖家族低調(diào)隱忍,所謀者大。上次合謀進攻六鎮(zhèn),什么都沒有討好,還丟掉接近2萬最彪悍的士兵?,F(xiàn)在怎么可能又來? 只要蠕蠕人民族沒有統(tǒng)一,不可能大軍進攻中原,只能是襲擾。以10年為間隔,游牧民族平均每10年侵襲中原不到3次?,F(xiàn)在沒有道理啊,賀六渾感覺到里面充滿了nongnong的陰謀味道,內(nèi)心開始無比的焦急。而且隱隱約約出現(xiàn)幾個人的名字,那是已經(jīng)消失的不想回憶的名字。 陸甲蕩一拍賀六渾的肩膀:“賀軍主,將軍在問你話呢?!?/br> 原來賀六渾走神了。賀六渾趕緊告罪,然后說道:“邊境設(shè)置的六個軍鎮(zhèn),自西而東為沃野、懷朔、武川、撫冥、柔玄、懷荒。沃野離開懷荒近千里,快馬也要四天四夜。一旦出兵,敵情不明,不可不防中伏。我建議還是先多派斥候,多探軍情,再謀定奪。再下策,就是讓柔玄鎮(zhèn)出一軍前去打探敵情,再做決策?!碑?dāng)然這一千人估計就是水漂了。 一個曹姓的軍主有點不樂意,說道:“蠕蠕人怕什么,上次還不是被我們擊敗。現(xiàn)在他居然還敢入侵,將軍就讓我去,定然讓他們有去無回?!?/br> 段長摸著胡子思考了片刻,還是下了決斷,再探再議,軍務(wù)會議結(jié)束。 賀六渾自然沒有走,這就是嫡系部隊的自覺性。陸甲蕩也沒有走,他也是跟隨最久的老人了。段長帶著兩個人來到內(nèi)院的書房,一臉的嚴(yán)肅。等兩個人都坐下了,段長卻沒有坐下,一步步在室內(nèi)走來走去,顯得內(nèi)心很是焦慮。 兩個人都在等段長開口。好一會兒,段長說道:“據(jù)線報說,葛榮和破六韓拔陵可能就在柔玄,可能就和蠕蠕人在一起?!边@一句話把賀六渾驚得跳了起來,這樣一來,什么問題都說得清了。 陸甲蕩更是激動:“將軍,還是派我去吧。這個葛榮不抓到,六鎮(zhèn)不得安寧啊?!?/br> 段長點點頭:“現(xiàn)在去,無從下手啊。上次變亂之后,六渾花了很多代價去找人,我這里也花了很多精力去布局。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不是在西邊的沃野,也不是在西域小國自立,居然跑到最東邊去和蠕蠕人又糾纏在一起。究竟想干什么?” 這真是燈下黑?。∠敫墒裁?,人家想搞事啊。不過,賀六渾想不出來,就靠蠕蠕人來打一下?阿那環(huán)家族怎么可能再次傾盡全力,如果再次失敗他們家族就可能變?yōu)槎骷易?,那是萬劫不復(fù)啊。草原上的法則,就是強者恒強。一旦你變?nèi)?,其他部族就會搶你的草地,搶你的人口,搶你的牛馬,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的干活。 賀六渾搖搖頭,一下子想不出來。 “小子,現(xiàn)在怎么一句話不說。”段長責(zé)怪道。自己人就是自己人,一進書房,就變成小子了。 “將軍,我感覺沒有那么簡單。很多事情都說不出來個道道。蠕蠕人元氣大傷,怎么可能再來?而且時間也不對啊。葛榮的智謀怎么可能是這樣?硬攻柔玄也不現(xiàn)實,各鎮(zhèn)最少也有近萬人的軍隊,哪里是一下子攻的下來。我覺得心里沒底,只是建議將軍,懷朔要整軍。最好是多儲備糧食,馬料,有備無患啊。”賀六渾的說法,有點照搬崔蒿的?!叭绻梢?,提醒長孫都督,各鎮(zhèn)都要注意啊?!?/br> 賀六渾回到古堡,已然是深夜。兄弟們有的已經(jīng)休息了,迎接他的就是小白和司馬子如。小白還是有點個性的狼,基本上不會舔著臉屁顛屁顛。都是走過來聞一下,然后跟在后面小跑。到了房間,很自覺的靠在墻角,抬頭看著賀六渾一舉一動。 回到古堡的感覺也很好,就是一種自己地盤的歸屬感。油燈挑亮之后,賀六渾與司馬子如對坐在桌前。還沒有開始說話,侯景悄無聲息的摸了進來。再接著,高岳閃了過來,盧長貴自然在后面。接著空性,花弧,侯莫陳幾個都過來了。最后連姐夫尉景也來了。整個所謂的班子成員都到了。阿木圖和聶阿大開始進來一個個倒水,好吧,齊了。 盧長貴總是第一個發(fā)言,這個家伙就是刷存在感最足的人。 “大哥,是不是又要打仗了?”盧長貴迫不及待的問道,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你那么想打仗?”賀六渾反問道。 “當(dāng)然,不打仗哪里來軍功,哪里來升職。你問問哪個兄弟,不是想好好打幾戰(zhàn),說不定也搞個爵位來玩玩,光宗耀祖啊 。”盧長貴的話,陡然間把賀六渾心中的郁悶一掃而光。我這里急的死,他們樂的要命,真的是抓瞎了 。 花弧也很久沒有這樣和賀六渾坐在一起了,看來要緩過來需要很長時間。她還是斜了一眼盧長貴:“你就知道打仗軍功,送死你去不去?” 粗人需要惡人磨,花弧一瞪眼,居然盧長貴也有點害怕。不過,嘴巴里么一直嘟囔:“你問問兄弟們哪個不想打仗?你自己打個土匪,也是經(jīng)常說沒勁沒勁?!?/br> 賀六渾看看其他兄弟,果然是躍躍欲試,完全沒有一點擔(dān)驚受怕的感覺。這個風(fēng)氣就是強軍的風(fēng)氣,無所畏懼,自信自強是第一位的??磥碜约憾鄳]了,還是沒有深入群眾啊。深入群眾,這點真的不夠,有時間現(xiàn)在多是往武川跑,唉,重色輕友啊。 花弧立馬反駁:“那是必勝之戰(zhàn),實力懸殊。現(xiàn)在如果又是對上蠕蠕人,你覺得你一定贏?那要死多少兄弟?” 這話一說,兄弟們不吭聲了。盧長貴不服氣,繼續(xù)嘟囔:“我跟大哥打仗,哪一次輸過。有大哥在,我只管沖就是?!焙箛}噠,信六渾,得永生。 司馬子如開始說話了:“侯景,你說說你知道的事情吧。” 侯景點點頭:”現(xiàn)在知道的消息,就是柔玄鎮(zhèn)被蠕蠕人襲擾,聽說有近萬人。至于其他幾鎮(zhèn)暫且不知?!?/br> 高岳禁不住插嘴:“離開我們這里至少八百里,而且每個鎮(zhèn)都有自己的鎮(zhèn)將和軍隊,應(yīng)該不至于驚慌吧?!?/br> 侯景搖搖頭,繼續(xù)說道:“這些日各處打探,發(fā)覺很多部族豪帥都在蠢蠢欲動。似乎有人在串聯(lián),都在買武器,搞糧食。而且私下里的聚會增多,覺得不是好事?!?/br> 阿木圖突然間也補上一句:“我們堡里,也有一些士兵的家人都來過,有的還說族長要求回去看看。我都沒有同意。” 賀六渾趕緊問道:“是親兵隊嗎?” 阿木圖搖搖頭,是侯莫陳的士兵。侯莫陳趕緊點頭,說道:“我沒有讓他們回去,說軍主不在,一個都不準(zhǔn)假。不過,好像有些不穩(wěn)定?!?/br> 花弧切了一聲:“我們具甲鐵騎沒有這樣的事情,穩(wěn)定的很。” 盧長貴又開始嘟囔:“都是你花家堡的人,還能跑哪去?”花弧跳起來一腳,盧長貴趕緊滾到角落,跟小白坐在一起。小白也嫌棄的看一眼盧長貴,挪了挪位置。 空性也冒了一句:“師兄,大師也說讓你過去一趟,好像他也有點話跟你說。”賀六渾一陣汗顏,自己好像最近是很少去開善寺了,真的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賀六渾面向侯景問道:“其他鎮(zhèn)的情況呢?” 侯景搖搖頭:“差不多吧,現(xiàn)在我能派出的人,都是傳來這些消息。人心不穩(wěn)是肯定的,本來各族豪帥就是有自己 的想法。” 這時司馬子如開始說話:“兄弟們,這次蠕蠕人入侵頗不尋常,還是小心為是。征繳馬賊之事暫停,各軍馬無令皆不得行動。”然后轉(zhuǎn)頭看著賀六渾,等他最后訓(xùn)話。 賀六渾點點頭說道:“各位兄弟,子如說得對,現(xiàn)在全面收縮,積累軍糧,馬料。這次蠕蠕人入侵太不尋常,我還沒有想明白。不過,葛榮和破六韓拔陵應(yīng)該是卷入其中了。就我看葛榮的水平,這事應(yīng)該沒有這么簡單。我們和葛榮,那是不死不休。此人絕對不可小視。平靜了一年多,紛爭又開始了。我感覺這次風(fēng)暴,可能比前次更大。這樣的風(fēng)暴我們都能度過,那才是真正的英雄。 接下來,侯景親自帶隊,去武川打探消息,順便幫忙接兩個兄弟過來。沒有一手的消息我們就是無頭蒼蠅。姐夫,你開始帶人購買所有物品,不要放在古堡,運回懷朔軍營。如果大戰(zhàn)來臨,這里是肯定要棄守的。司馬子如和花弧,你們開始整軍備戰(zhàn),所有士兵一律不準(zhǔn)假,吃食和補貼做好一些。兵器等裝備多去鎮(zhèn)將府要足來,有備無患?!?/br> 眾人應(yīng)聲諾,逐漸散去。只有小白,依舊躺在墻角,與賀六渾對視,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