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沒有必要這樣時刻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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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合大隊伍的路上,空性小和尚那是興高采烈?;ɑ【头浅<{悶,憋了很久還是問賀六渾:“你為什么那么相信殺破狼,怎么會放他走?!?/br> 賀六渾笑道:“這個本無所謂有,當然也就無所謂無?!?/br> 花弧一臉的納悶??招孕『蜕胁遄煺f道:“賀師兄越來越有風(fēng)度了。這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人物,得之幸事,棄之也不可惜。真的是大胸懷。” 賀六渾心情也不錯,繼續(xù)說明:“殺破狼已經(jīng)認輸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就算逃跑,又怎么能威脅到我們?如果他不服氣,也不過就是殺了他,我們又能夠得到什么。既然他敢說,我就敢相信。這樣得到的人,才是全心全意跟隨我的。不然不如不要?!?/br> 花弧有點明白了,但是還是有點不心甘。當然這是她自己的小心思,因為上次打塔瑪英馬賊獲利太多,這次本來也可以逼問殺破狼,也來點利益,不是挺好。 賀六渾看見了她的猶疑,干脆把話說完:“花幢副,殺破狼沒有錢的。就看看他的馬賊隊伍,再看看他的裝扮,你就知道這是一個窮賊。他的名聲好,就是因為搶到的東西很多還是給了窮人,不然我怎么會放過他?!?/br> 哈哈一笑,和空性一起催馬急奔。 花弧一愣,也趕緊拍馬趕上?;ɑ〔簧担皇翘^真。從這一段時間與賀六渾的接觸,貌似強悍的花弧內(nèi)心里面已經(jīng)深刻的留下了賀六渾的痕跡,不管是他的狡猾,還是智謀,不管是他的大氣還是木訥,都讓花弧有了點感覺。再獨立的女性,也會有自己內(nèi)心柔軟的一塊,就看是誰在里面留下痕跡了。很多事情是莫名其妙的就到了位,而當事人不自知。就像有的愛情小說寫的那樣,等你知道自己已經(jīng)愛了,已經(jīng)一切都晚了。 回到大隊伍,這邊已經(jīng)被司馬子如收拾的干干凈凈。該殺該放的都已經(jīng)完成了,就是多了一百多匹馬,要多一些人手來看管。每個人臉上都是笑盈盈的,這個勝利似乎來得太容易了。強兵就是這樣慢慢形成,太多的勝利之后,就形成了一種信心,還有決心。沒有藐視一切的野性,不可能成就堅如磐石的部隊。 賀六渾策馬來到淡然大師的身邊,說道:“大師啊,我把空性還給你了啊,什么都沒少?!笨招栽谝贿呅Φ煤喜粩n嘴。那種嘚瑟溢于言表,就像告訴所有人,你來夸我啊,你來夸我啊。 淡然大師微微笑不語。 果然,賀六渾忍不住說道:“大師啊,空性的輕功真的是厲害啊。你怎么不讓我練練?!?/br> 淡然大師笑道:“你還是忍不住了,涵養(yǎng)還是要修煉啊。” 賀六渾嘻嘻笑道:“在您面前,還有涵養(yǎng)這個詞語嗎?” 淡然大師眉頭一皺:“你要練輕功也可以啊,我覺得很好。一是童子功,從小開始。二是不能近女色。你準備從什么時候開始?”其實都是胡扯,就是逗賀六渾玩。但是如此認真的樣子讓賀六渾發(fā)虛,難道這又是一種什么葵花寶典。如要神功,必先自宮。 賀六渾一趕緊說道:“大師,我錯了,我錯了?!?/br> 然后看著身邊不遠處在等自己的隊伍,大聲喊道:“啟程,我們?nèi)ノ浯ǎ 币慌缘目招孕Φ脑浴?/br> 武川出名不是因為這個名字,而是由于一條路,稱之為白道。白道,顧名思義,就是白色之路,因該道地上之土為白灰色而取其名。道路兩旁是郁郁蔥蔥之青山,唯道路獨白。大青山巍峨挺拔,地勢險要。因而,白道歷來是軍事關(guān)隘,是兵家必爭之地。北朝時期,為控制這個交通要沖,于北魏天興初年設(shè)立了武川鎮(zhèn)。就連著名的酈道元也走過這條路,這是真實的歷史。(據(jù)史志載:北魏高祖孝文帝元宏太和十八年(公元494年)8月,科學(xué)家酈道元隨孝文帝元宏車駕北巡,幸武川鎮(zhèn),親見敕勒部,途徑芒于水(今大黑河),武泉水(今小黑河),白道嶺,巡幸陰山,觀云川。十七日,至武川鎮(zhèn),沿途問民疾苦,以粟帛救濟貧窘孤老。) 賀六渾的隊伍現(xiàn)在就在白道上,沿途的風(fēng)景讓人流連忘返。而且沿路的商旅也非常多,就一個時辰不到,身邊就過去了三波商,而且人數(shù)還不少。這比懷朔熱鬧多了,繁華首先就是有人氣。淡然大師博古通今,見多識廣,正在跟胡姑娘介紹:“ 武川乃六鎮(zhèn)中最繁華之處,這里有首民歌: 紅丹丹的陽婆當日照, 蜈蚣壩是旅商的金光道。 歸化城啟程可以力更住, 蜈蚣壩是咱常走的路。 這種歌唱旅商路的爬山歌,至今還在武川民間流傳 。蜈蚣壩并不是一座真的土壩,而是一道山梁。它蜿蜒曲折,綿延數(shù)十里,盤繞于大青山上,象一條長長的蜈蚣一直從山腰爬行到高高的山頂?!?/br> 胡姑娘雖然戴著面紗,看不出表情??墒钦Z言很豐富:“大師,您懂得真多?!贝髱熞踩滩蛔∥⑿垌?。 賀六渾一邊斜眼,看不得,一把年紀也被端的坐不穩(wěn)。不過,他也了解到這 原汁原味的爬山歌唱出這樣一個歷史事實:白道,歷來就是一條經(jīng)商之道,繁華之路,當年旅商就是通過白道走向大草原,走向俄羅斯,這是一條駝道,也是 一條茶道。 夕陽西下,接近黃昏了。 帶著期待,大隊人馬進駐了武川鎮(zhèn)。果然比懷朔大得多,但是也不到兩倍。只是里面的人多很多,而且商更多。畢竟這里離平城很近,商很多人可以從這里直接去到蠕蠕人那里交易。所以有人說白道應(yīng)該叫做川流不息的金銀道,因為這條商道為塞外邊陲注入無限的生機和活力,當然也使武川成為大青山北麓的繁華之鎮(zhèn)。 一進武川,大家的心都放下很多,畢竟這里是軍鎮(zhèn)了。很順利的找到一個大棧,包下一棟小樓。經(jīng)歷了兩次搏殺,大家緊張的心情也終于可以放松了。安頓完諸多隊伍之后,留下必要的人馬,開始各自為安了。 淡然大師自然是留守棧,導(dǎo)致空性小和尚也非常黯然的不吭氣了。 賀六渾自然帶著花弧、司馬子如和侯景要出門逛逛了,這是必要的聯(lián)絡(luò)感情的做法。當然還有哼哈二將阿末圖、聶文大。下樓之前,花弧沖著站在樓道口的空性擠眉弄眼,惹得空性一跺腳,哐當一聲關(guān)上門。然后,被淡然大師罵的狗血噴頭。眾人大笑,就這樣快樂的出門了。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逛街的。一伙大男人上街,你說能干什么。走了幾條街之后,司馬子如開始說話了:“這里和懷朔差不多吧。就是人多一點?!?/br> 侯景馬上接話:“布局當然差不多,都是軍鎮(zhèn)。關(guān)鍵是商戶多了很多,貨物比懷朔也要多?!?/br> 賀六渾接著說道:“還有就是酒樓也多很多。各位兄弟,我覺得還是去找個酒樓,嘗下武川的特色酒菜才是正事?!?/br> 眾人轟然答應(yīng),現(xiàn)在是可以放松的時候,終于可以好好的喝幾杯了。 在問了幾位路人之后,大伙開始向隔了兩條街的輪臺大酒樓去了。據(jù)說這里不僅僅是菜品好,熱鬧,因為就在主街上,在樓上可以看到整個武川的繁華。而且整個酒樓還有歷史底蘊,據(jù)說整個酒樓的位置就是漢代的輪臺古地,又名布古爾,原音為維吾爾語“雕鷹quot;之意。 只是侯景有點遲疑,說那么繁華的酒樓,會不會太貴啊?;ɑ∏辛艘宦?,說道,今天我請?;ɑ∪朔浅4蠓剑斎唤⒃诶习钟绣X的基礎(chǔ)上。有這一句話,大伙的底氣越來越足,7、8個人走出了幾百人的威風(fēng)。 剛走不遠,就遇見胡姑娘帶了兩個侍衛(wèi)也走了過來,身材還是婀娜,當然也還是蒙住面紗。不過,這里蒙面紗的女人多了去,也就不顯眼。 胡姑娘主動打招呼:“賀郎君,這是準備去哪?” 花弧天生的就反感這個女人,哼了一聲。 賀六渾倒是那天晚上之后,感覺好了很多。微笑答道:“我們正準備去輪臺大酒樓,嘗下武川的風(fēng)味呢?!?/br> 胡姑娘真是自來熟,笑道:“我也真想去那里看看,要不一起?” 有美女相伴,大伙男人自是高興。只有花弧,很不開心的嘟囔,我不請啊。胡姑娘耳朵很尖,笑笑說道:“這次路途多虧各位將軍的照顧,實在是感激不盡。這次就由小女子請,算是略表心意?!?/br> 賀六渾自然不肯,但是方向是一致的,花弧鼻子哼了一聲,自顧自前行。賀六渾沒有在意,陪同胡姑娘走在一起。 一見到輪臺大酒樓,侯景就哇了一聲,比固陽酒樓高很多啊。原來這個輪臺大酒樓足足有三層,而且邊上還有裙樓。兩個大的亭閣占地足足有四畝地,那自然是兩層的固陽酒樓比不上的。而且這個酒樓裝裱的也是古色古香,自有一種高雅之韻。 樓下的小二非常的專業(yè),一看見這么多人過來,就主動上前問道:“諸位官,可有預(yù)定?!辟R六渾一愣,這里居然也是要預(yù)約的嗎?怎么有點后世的味道。再看看進出人們的穿著,的確是屬于高檔酒店。一個個都是鮮衣怒馬,帶著隨從的。 小二非常自豪,當然也還有禮貌。說道:“本樓二樓以上雅座都要預(yù)定,不然都沒有位置了?!?nbsp;一個小二,就可以看出一個酒樓的檔次。賀六渾忍住一個沖動,就是非常想問問,有沒有最低消費。 胡姑娘還是非常懂行,問道:“二樓是否還有樓座。” 小二點點頭, 一聲樓上請,眾人開始往里走。果然在二樓大廳還有一些桌子是空的,賀六渾選了一個盡量靠窗的位置。其實,雅座都是風(fēng)景很好的地方,大廳就相對比較閉塞一點。但是也很亮堂。 侯景還是有點猥瑣,到了這樣的地方,居然想去上廁所。正好司馬子如也陪著一起去。 賀六渾陪著胡姑娘,正在聽小二報菜名。這是古代酒樓的特點,小二的嘴巴特別利索,嘰哩哇啦一大通,其實很多沒有聽懂。胡姑娘這時越來越體現(xiàn)自己的品味,直接說道::“小二,你就把拿手的熱菜搞個八件,涼菜上個四件,各上兩桌吧?!甭牭竭@里,賀六渾有點汗顏,自己還真不知道怎么去點菜,有點丟人啊。 正在說菜呢,就聽到二樓雅座那邊傳來打罵聲。而且越來越大,乒乒乓乓的居然動起手來。賀六渾馬上就聽得出是侯景的聲音,一旦大聲起來,獨特的尖利刺耳。 唉,就吃個飯,又來了折騰。老天爺,有沒有必要這樣時刻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