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十五章姜佩儀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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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沉瓊瑛為難地咬了咬唇,心中認為,雖說真實原因不可說,但是到底算是根毛刺,怕她介懷,“我那么說你其實不是故意的……”多的苦衷她也實在不能透露了。 “我知道嘛,”姜佩儀體貼地打斷她,“當初你是為了罵醒我,你難得刀子嘴豆腐心一次,不是對我恨鐵不成鋼,怎么會那么為我考慮?” 沉瓊瑛臉色舒展開來,釋然地笑,“你能這樣想就很好。” 雖然是另有苦衷,但是她的話也不算無的放矢,當時她確實不看好他們兩個。 “你們后來……”沉瓊瑛試探地問道。 姜佩儀擺擺手,“我聽過你的話沒多久,還是覺得你說的或許是對的,當時我心里確實還是有些疙瘩不甘心,我跟我媽也談了心,她說你這樣說才是真正的朋友?!?/br> 姜佩儀對自己mama和沉瓊瑛一直都有種謎之信任,盡管她們兩個一強一弱完全沒有共性。 既然兩個人都這么說,于是她選擇了遵從,剛好借著高叁復習收心也戒了游戲,跟那個汪云城說了byebye,再后來,她果斷處理完后過了扭扭捏捏的別扭期,想要跟沉瓊瑛和好,已經(jīng)滿世界找不到她人了。 “說來好笑,當時跟他分手的時候,他還放狠話讓我不要后悔,”這時候的姜佩儀已經(jīng)很有她mama的風范了,舉手投足也充滿沉穩(wěn)的精明。 嗯,沒錯,姜佩儀從母姓,姜氏集團是她媽一手打下的江山,她爸爸是一位考古專家,跟沉思還算有幾分拐著彎的香火面子情。 所以那時候,她才能借著爸爸的渠道從沉瓊瑛家打聽些消息。 要知道沉思和梅芳齡原本就不大跟商人權(quán)貴打交道,沉瓊瑛在羅蘭消失后他們就更是對這些人退避叁舍敬謝不敏。 “還別說,前陣子我還真在酒會上遇到這個人,皮相倒是不錯的,不然當初也不能釣魚釣到我身上,現(xiàn)在又傍上了富婆拉到了投資,還真的在云臺這邊拉起了一個科技公司,專門做游戲app,”她抿了口咖啡,眼里帶了絲不屑,“他不過一個剛過天使輪的小公司,好像多大的本錢,抖得跟男頻男主角似的,還挽著他那位48歲的‘女朋友’過來找我碰酒?!?/br> “結(jié)果我mama過來,那個老阿姨還不是要給賠笑臉?!彼靡獾膬筛济硷w了起來,終于有了幾分沉瓊瑛記憶中的樣子,“你是不知道他當時表情有多膈應多不甘心?!?/br> 后來好一陣子,那家伙還想重新攀附她,大概也沒想到,當年本以為是個普通富家女,結(jié)果是個真集團千金,終歸是意難平想走捷徑,糾纏了她好一陣子,可算是連她當年那點隱隱的不甘心也全都消磨殆盡。 可惜能看上他的是十六歲的姜佩儀,二十六歲的姜佩儀閱人無數(shù),是絕無可能了。 不過這些不愉快的事,就沒必要告訴好姐妹了。 沉瓊瑛聽她說的生動詼諧,又見她得意的小模樣完全就是念書時候的古靈精怪,也是忍俊不禁。 “所以我算是悟了,在這個圈子里,要贏得尊重,還是要自身有能力有實力有權(quán)力。”她感慨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她天生爛漫主義,在那之前,她其實并不想像mama活的那么累,抵觸逃避卻不代表她無法做好。事實上,她一旦上手,就進步飛快。也就是從那時起,她開始認真仰望母親,她再也不排斥接手家里產(chǎn)業(yè)和商業(yè)聯(lián)姻。 沉瓊瑛打趣道,“所以我現(xiàn)在得叫你小姜總了?” “別說我啦,我這虛度光陰沒什么意思,成天就是簽字簽字,出差出差,開會開會,人都變得不可愛啦!”她俏皮地眨眨眼,“你剛才是……即興表演嗎?還是……”她遲疑了一下,顯然想到了剛才鋼琴邊上放置的小費。 沉瓊瑛淡笑著搖了搖頭,倒也沒有被拆穿的難堪,反而淡淡調(diào)侃自己,“哪里有什么即興表演,我現(xiàn)在靠這個謀生呢。有個一技之長也不錯,好歹我那時的十八般才藝可全輪番用上了?!?/br> 姜佩儀有些吃驚,聽她說的奇怪,卻知道這是她的傷疤,現(xiàn)在久別重逢,也不是深挖細問的時候,就沒有多說,“你這么做兼職也不是個辦法,云臺市靠南海,經(jīng)濟發(fā)展環(huán)境倒是比我們亓東市還要活躍許多?!必翓|市是北政經(jīng)中心,也靠海,但是靠的是東海,論通航開放環(huán)境跟云臺可沒得比,而且云臺五年前原本還有些歷史遺留性閉塞,這兩年偏有文件下來,要建成自貿(mào)試驗區(qū),很是吸引了一批嗅覺靈敏的商人。 要知道,南海沿線港口已經(jīng)開發(fā)的飽和溢出了,唯有云臺市,之前因為政策不明,令人頓足觀望。如今探到了風聲,自然是一擁而入搶占先機。 姜氏主營食品,其中也包括水產(chǎn)類零食,自然也不甘其后,這也是她如今頻繁兩地奔波的原因。 “錢放在我這里也委實是浪費,我也不大喜歡倒騰理財。我投資一筆錢,算我借給你,你經(jīng)營一家商鋪,鋪子我?guī)湍阏遥瑒偤梦依瞎谠婆_市有置產(chǎn),解決個鋪子還是容易的。然后還款按理財利息來,不盈利不用分我紅。什么時候盈利什么時候還錢?!?/br> 這點錢對她不在話下,但她知道,直接塞錢塞卡的話,沉瓊瑛是不會要的。 “就當我懶,你幫幫我!”姜佩儀眨了眨眼。 沉瓊瑛知道姜佩儀是好意,卻還是沒有開口答應。 她自尊很強,十年里最難的時候沒有找過她,現(xiàn)在日子過得還算可以,自然也不會覺得有受接濟的必要。 她這一猶豫姜佩儀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真是對好友這性子又愛又恨。 十年的時間絕對不短暫,有太多因素和苦衷會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甚至變得不像人。 而如今跳出藩籬修成正身的姜佩儀眼毒得很,叁言兩語就看得出,沉瓊瑛還是當年那個沉瓊瑛。 能把短短叁年的友情延續(xù)至今毫無磨損,如果不是因為對好友的本性和為人把握至深,姜佩儀也不會是一個到處慷慨解囊的傻大姐。 繼承人是繼承人,人心是人心。 但正是因為篤定她的為人從來不會變,所以友情也會永遠保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