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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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趙良翰,拜見謝才人?!壁w良翰自己手里提著個食盒,后頭跟了個內(nèi)宦,也提著個偌大食盒。趙良翰似乎是行完禮才留意到胡婕妤,又補了一句,“啊,胡婕妤也在,奴失禮了?!?/br> 因是御前的人,便是失禮,胡婕妤也不敢吭聲。她扭頭望向謝小盈,謝小盈對著來人絲毫不懼,依舊是帶著點笑臉,“趙常侍好,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趙良翰滿面諂媚,恭恭敬敬地開口:“奴來的不是時候,攪擾才人了。原是陛下惦記著昨日才人吃的那道胡椒牛rou喜歡,特命尚食局今日又做了一份,差使奴為才人送來。除此之外,還有些旁的宮內(nèi)美饌,陛下想著才人應(yīng)都未試過,親點了幾道,叫一并做了,請才人品嘗?!?/br> 雖然不愿意見皇帝,但有美食奉上,謝小盈還是難掩欣喜。她趕忙使眼色,讓蓮月去寢閣里取金圓餅,賞了這兩個內(nèi)宦一人一個,“多謝陛下惦念我,也辛苦二位貴人了,你們東西放著吧,我這里還有客人,晚些再用?!?/br> 她這話一出,趙良翰愣了,胡婕妤更是一驚。 陛下賜膳,乃是天大的恩典,即便不跪在地上、立時立刻感恩戴德地用了,那也沒有說“放一放,等會再吃”的道理。 胡婕妤以為是自己在這里礙事,旋即開口:“是我來的不是時候,耽擱謝meimei用膳了。你先吃罷,我改日再來探望meimei?!?/br> 謝小盈卻“哎”了一聲,伸手拉住了胡婕妤,“jiejie來看我,怎么也沒有讓你空著肚子離開的道理嘛。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既是陛下賜膳,想必jiejie也不會嫌棄,我們便一同用吧!” 來者是客,起碼的禮儀總要顧到。謝小盈想得很簡單,立刻吩咐荷光、蘭星,一齊上前收拾膳桌。她還順勢招呼趙良翰,“辛苦二位貴人,且?guī)臀野殉允扯寄贸鰜頂[開吧?!?/br> 趙良翰有點笑不出來。 陛下賜膳點了名是賜給謝才人的……這胡婕妤,住在玉瑤宮里的,就同冷宮妃嬪差不太多,她配吃嗎? 見趙良翰原地站著不動,謝小盈還挑眉,不解地反問:“怎么呢?” 被謝小盈這樣看了一眼,趙良翰可嚇壞了。 昨天他是親眼見著陛下最重用的常少監(jiān),只因為沒及時趕走林修儀,惹了這位謝才人不快,竟被罰跪了整整四個時辰。他如今還沒有常路的面子一半大呢,如何敢觸怒謝小盈? 趙良翰連解釋都不敢,忙依言照做了。 謝小盈全以為趙良翰是走神了,壓根沒多想,猶自挽著胡婕妤,邀她入座,“jiejie千萬別同我客氣,若是以往我吃的東西,那還不好意思留jiejie下來。今天趕巧有陛下賜膳,咱們一起飽個口福?!?/br> 胡婕妤很被動地坐下來,先是一陣心驚rou跳,頻頻去看那兩個御前內(nèi)侍的臉色,有些擔(dān)心他們稟到陛下跟前,被陛下降罪??僧?dāng)她扭頭看見謝小盈這樣泰然自若,兩個御前的內(nèi)宦待她也是言聽計從,胡婕妤又難免一陣艷羨。她自打嘉順年間聘入東宮,從未得過如此殊遇。宗朔待她一直態(tài)度平平,以至于胡婕妤至今,見了皇帝都還有些緊張。 想來,陛下定是很愛重這位謝氏,方叫她這樣膽大妄為,又恣意率性。 若不是陛下一貫驕縱,御前的人,何必對她的話這樣尊奉呢? 胡椒香味最是霸道,那一盤子牛rou才取出來,室內(nèi)已是飄香四溢。興許是皇帝見她昨天專挑rou菜,今日賜的也多是葷食。像是炭烤的大塊羊排,還有燒制的鹿尾,膾制的鯽魚、爆炒的小塊雞rou。主食贈的是胡餅,謝小盈見昨天皇帝吃的就是這個。此外還有蒸梨與奶羮,豐盛至極。 謝小盈笑著看向胡婕妤,真摯道:“幸好jiejie在,不然我一個人,哪享用得了這么多美味!” 胡婕妤很勉強地回了個笑容,仍不太敢動筷子。 謝小盈以為她是客氣,親自夾了一筷昨天她吃著好的胡椒牛rou粒,“請jiejie品嘗?!?/br> 她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胡婕妤自然不好再推辭,只能跟著吃了幾口。 和皇帝吃飯,謝小盈都不顧忌,何況是胡婕妤。 她兀自大快朵頤,冷不丁抬頭才發(fā)現(xiàn),趙良翰和另一個內(nèi)宦還垂手立在旁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謝小盈微微一愣,揚聲問:“兩位貴人可是還有旁的事?” 趙良翰討好地笑笑,“是,陛下吩咐,伺候才人用過膳,奴還要再領(lǐng)才人去崇明殿。陛下找了制靴的匠人,說是昨日答應(yīng)了要為才人制一雙合腳的冰靴,所以請才人用好膳,就過去量個尺寸?!?/br> 謝小盈聽了,非但沒有方才那么欣喜,反倒先蹙了眉,“又去崇明殿?這不合規(guī)矩吧?” 她就是想拒絕,但當(dāng)著胡婕妤的面,不敢裝病,這才祭出宮人最忌諱的規(guī)矩大法,想說能不能堵一下趙良翰的嘴。 趙良翰訕笑著,賠著小心回答:“稟才人,這規(guī)矩也是人定的。再大的規(guī)矩,也大不過陛下去,您說呢?” 謝小盈想嘆氣,硬是忍住了,反沖趙良翰笑了笑,“貴人說得是,原是我想左了?!?/br> 趙良翰豈敢怪罪,一聲不吭地連連作揖。 謝小盈擺擺手,吩咐荷光再去拿兩塊金圓餅來,“那只好請貴人再稍待片刻,等我與胡婕妤用好膳就過去?!?/br> 胡婕妤從旁看著謝小盈這樣狂言妄語,同時又出手驚人的闊綽,徹底失了反應(yīng)。 她素來聽聞謝小盈乃是出身商賈,只當(dāng)她家世卑賤,便是得寵也不過是一時的虛浮榮華。莫說威脅中宮,怕是連出身不高的林修儀都無法比及。 可胡婕妤萬萬沒料想,鉆營錢財,說著雖難聽些,得利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這樣大的手筆,日復(fù)一日的打賞,焉知不能收買人心? 若人人都稱一句謝才人的好,再加以圣寵……長此以往,謝才人還會只是區(qū)區(qū)才人嗎? 胡婕妤僵在原地,不敢深思,只能竭力控制表情。 謝小盈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胡婕妤再走神,她疑惑地問:“胡jiejie,你怎么不吃了?這樣就飽了嗎?” 胡婕妤看了她一眼,像是突然從夢里驚醒,猛地撂了筷子,竟站起了身,“飽了、飽了,今日實在叨擾meimei已久,我便不多留了,改日再來探望吧?!?/br> 一邊說著,她一邊匆匆離去。 謝小盈坐在原地,一頭霧水。 她看了看胡婕妤適才用過的盤子,明明還有一塊未吃完的嫩白膾魚。 怎么回事?難道胡婕妤卡魚刺了? 第15章 自請禁足 “欺君也是死罪,謝小盈,朕…… 謝小盈吃飽飯,緊趕慢趕到了崇明殿,卻并沒能立刻見到皇帝。 趙良翰索性把她帶去了偏殿,討好地笑著:“陛下正與外臣議政,請才人在此稍后。待陛下忙過這會子,就該召見才人了?!?/br> 謝小盈倒是不急,偌大殿宇,隔著幾層殿墻,她都能聽到宗朔正在沖人發(fā)脾氣。那可真是雷霆震怒。謝小盈雖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但也能感受到那份龐然憤意。 她連忙擺手,“不妨事、不妨事,貴人去忙,我自在這里等著就是?!?/br> 趙良翰又行了個禮才退了出去。 他本該先去與皇帝通稟謝小盈到了,可崇明殿正殿之中,此刻氣壓最低。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趙良翰也知道自己不能去觸這個霉頭。他左右張望,索性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去歇著。午膳還沒來得及用,也不知道內(nèi)侍省這幫人給沒給他留了兩口。 崇明殿正殿之中。 宗朔宣見豫王宗弛、中書令楊守、左右衛(wèi)上將軍顧鎮(zhèn)西、兵部尚書鄭赟等人,正于殿內(nèi)謀議突厥侵?jǐn)_邊境一事。 左右衛(wèi)上將軍顧鎮(zhèn)西一力求戰(zhàn),跪在地上,昂首告求。兵部尚書鄭赟與若干新將則都以為不必開戰(zhàn),略以警示即可。 中書令楊守作壁上觀,至此未發(fā)一言。 宗朔本以為這事很快能達(dá)成合議,沒料想顧鎮(zhèn)西竟是那個絲毫不肯退讓之人。 顧鎮(zhèn)西乃是皇后顧言薇的父親,并襲了開國元勛顧昀魏國公的爵位,之后顧鎮(zhèn)西隨先帝征戰(zhàn)突厥、回鶻,立下赫赫軍功。顧家連出兩代大將,才得以將女兒嫁入東宮,成為國丈。宗朔本與顧家感情算好,登基后又授顧鎮(zhèn)西左右衛(wèi)上將軍的職官,命他統(tǒng)領(lǐng)兩軍,乃是極大的信任。 此次之事,顧鎮(zhèn)西雖與宗朔產(chǎn)生分歧。但宗朔敬他國丈身份,并不愿太駁對方顏面。然而顧鎮(zhèn)西說話愈加難聽,不斷上綱上線,指責(zé)宗朔畏戰(zhàn)懼?jǐn)?,氣得宗朔面色鐵青,禁不住怒罵:“魏國公,朕今日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不同你計較!我朝兩代打下的基業(yè),豈是爾為子孫爭謀爵位的算盤?” 顧鎮(zhèn)西以頭搶地,硬聲道:“突厥侵襲伊州,雖只掠財物,但犯我大晉國威,理當(dāng)震懾!臣請命出征,愿馬革裹尸,免為陛下添憂!” 宗朔冷笑,“他突厥不過千余人馬,伊州城防牢固,牧民損失了一點羊馬,怎就犯了國威?” 顧鎮(zhèn)西還要爭,豫王見情形形不對,趕緊搶前一步,替皇帝解釋:“魏國公忙于cao練左右衛(wèi)軍,恐怕有所不知。今年寒冬,北境寸草不生,風(fēng)雪連綿,突厥來犯本是陛下意料之中,只消加強防御,來年繼續(xù)與他們通商貿(mào)就是。突厥人缺糧少穿,早晚倚賴我朝。何況我朝兩代糾纏于西北戰(zhàn)事,以致國庫空虛,百姓艱難。陛下登基后一直致力于恢復(fù)民本,眼瞧著有了起色,哪經(jīng)得起再來一場大仗?” “那豫王可知,突厥人只侵?jǐn)_一次便迅速后撤,是因為什么?正是因為你口中先帝在西北糾纏的戰(zhàn)事,讓突厥人心有余悸,不敢再犯!如今突厥人雖小小侵?jǐn)_,但實際正是試探我朝。若此時給了突厥人顏面,來日突厥定會變本加厲,打我朝措手不及!” “但若為了小小侵?jǐn)_,就要大舉宣戰(zhàn),豈不虛耗國庫?”宗朔冷著聲音開口,“朕與豫王無意否認(rèn)先帝功績,然則百姓生息乃是大晉立朝之本。伊州既無重?fù)p,那就無須大軍開拔。命其都督率軍前與突厥交涉,使其認(rèn)罪即可?!?/br> 顧鎮(zhèn)西還要開口,宗朔狠狠拍案,“朕意已決,爾等不必再勸,都退下吧?!?/br> 他站在高臺上向下睥睨,顧鎮(zhèn)西在地上跪了好一陣子,才踉蹌著起來,心有不甘地稱辭離開。楊守像是幸災(zāi)樂禍,意欲上前攙扶,被顧鎮(zhèn)西毫不給臉地一手甩開,猶自闊步邁出大殿。 眾臣退去,豫王故意磨磨蹭蹭留到最后,看樣子想寬慰宗朔幾句。 宗朔被自己岳丈這樣打臉,正是氣頭上,見豫王一副涎皮賴臉還想開玩笑的樣子,愈加氣不順,指著他道:“朕沒心思與你兜搭,一起滾?!?/br> 豫王沒討著好,低著頭躬身退出。 宗朔端起案上的茶,本想喝一口平平氣,不料入口竟是冰涼,他當(dāng)即摔了茶盞,脫口怒罵:“沒一個用心的!御前侍候的人呢?” 殿內(nèi)宮人烏壓壓跪下去,誰也不敢說話。 宗朔目光尋了一圈,既不見用慣的常路,又不見他才提拔上來的趙良翰,他壓著怒氣,抬腿往下走,直奔偏殿。 謝小盈隔得遠(yuǎn),并不知發(fā)生什么,只覺得外頭動靜忽然小了很多,沒再聽宗朔罵人,便想趴到門邊看看什么情況。 她剛到門口,才探出腦袋,不料想一道人影猛然出現(xiàn)在面前。 謝小盈沒防備,直接撞上了來人胸口。 宗朔抬腳欲踹,見是個女子才硬生生忍住,他伸手揪著對方后領(lǐng)將人往后面狠狠一拽,臉都沒來得及看清,他直接厲聲斥責(zé):“不懂規(guī)矩的東西!擅闖御前,不怕朕摘了你的腦袋?” 謝小盈便是上次被宗朔親自傳召問罪,也沒見過皇帝這樣大的脾氣。她大腦一陣發(fā)懵,穿越以來所有學(xué)過的規(guī)矩都在這一刻變成求生的本能。膝蓋一軟,謝小盈還沒察覺就已經(jīng)撲通跪在了地上:“……妾……妾罪該萬死……不不不……妾知罪,請陛下恕罪!” 她面朝金磚,手指幾乎克制不住在抖。 古文學(xué)過,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剛剛也不知道宗朔有沒有殺人,不會全輪到她身上吧??? 謝小盈緊張地使勁摳地,然而,她好半天才聽見頭頂上方男人開口:“謝小盈?你怎么在這?后宮嬪御不得入前廷,朕命皇后教你規(guī)矩,你到底怎么學(xué)的?” 宗朔的聲音冷若冰霜,全然沒有兩人上次相處時的溫柔與玩笑口吻。 謝小盈幾乎無法把昨天那個看起來不難相處的男人與眼前天子聯(lián)系在一起,來時的泰然自若和隱隱的嫌棄,都在這一刻化作了無聲的畏懼——她以前倒是不怎么怕領(lǐng)導(dǎo),畢竟領(lǐng)導(dǎo)再生氣,最多就是開了她??苫实劬筒灰粯恿耍x小盈很清楚地知道,就算皇帝想借謝家的錢,也不代表他當(dāng)真不能殺了自己。 “妾……”謝小盈已經(jīng)不敢說自己是被他傳來的,她一身冷汗,只想著趕緊逃跑。短暫地猶豫,謝小盈試圖順著宗朔的話往下解釋,“妾走錯了路,誤闖至此,這就告退!” 她悄悄抬起了一點頭,發(fā)現(xiàn)宗朔的靴子已經(jīng)從門前移到了她身后。謝小盈想往外挪一挪身體,只等宗朔一聲令下,自己立刻開溜。 殊不知,她剛動了一下,宗朔就又伸手揪住了她的領(lǐng)子,貼在她耳后低沉開口:“欺君也是死罪,謝小盈,朕勸你實話實說?!?/br> 謝小盈被衣襟勒得喉頭發(fā)緊,腦子里一萬個宮斗劇炮灰女配的下場開始自動上演,她不敢再賣弄小聰明,很老實地回答:“稟陛下,是趙良翰傳陛下旨意,命妾來的……難道是他假傳圣旨嗎?妾因記得他確實是御前人才信了,請陛下開恩?!?/br> 宗朔總算想起來,原是他自己氣糊涂了,確實是他命趙良翰傳謝小盈過來。剛下朝的時候他本以為突厥人的事很快就能談定,便先用了膳,打算趁午歇的功夫,和謝小盈有的沒的說幾句,也散散情緒。但謝小盈遲遲不到,他不愿讓外臣等,索性就傳進(jìn)了人,打算把這事快刀斬亂麻。 結(jié)果刀不夠快,麻還更亂了。 “是朕傳的你?!弊谒肥种肝⑽⒂昧Γ言诘厣隙秱€不停的女孩直接拎了起來,語氣雖顯得平緩了些,但還帶著幾分斥責(zé)之意,“朕命你用過膳就來,你好大膽子,竟敢耽擱那么久,讓朕等你?” 謝小盈起身后才覺得頸間一松,那種仿佛被刀刃抵在脈搏上的感覺總算消失。因站了起來,那種匍匐在地板上,仿佛螻蟻般,能被人一腳踩死的命運感也隨之淡化了一些。她抬頭看了眼宗朔陰沉的臉色,大腦竭力冷靜,小心翼翼地解釋:“陛下恐怕不知,清云館距崇明殿極遠(yuǎn)……妾已盡快趕來,不敢讓陛下久候……但……但……” “但什么?”宗朔負(fù)手而立,帝王之儀不容小覷。他看出來謝小盈在害怕,尋常宮嬪若是懼他,早就老老實實跪地請罪,哪還敢給自己找理由?偏這個謝小盈,人不大點,卻一貫的鬼機靈。宗朔倒要看看,她這次能編出什么借口來給自己脫罪。 片刻,謝小盈深吸氣,像是總算想好了說法:“回稟陛下,但是妾腿短,實在走不快?!?/br> “……”宗朔上下一打量她,沒繃住,嗤了一聲,“你倒有自知之明?!?/br> 清云館離得遠(yuǎn),確實不算謝小盈瞎說。他就是因為嫌路上耽擱功夫,才懶得親自過去,情愿有違宮規(guī),便派人去傳謝小盈讓對方過來。至于這腿短…理由雖略顯拙劣,至少也是實話。 宗朔看著謝小盈像個小鵪鶉一樣杵在原地,故意問她:“不管為什么,總歸你已讓朕等了,那就是大罪。朕對你已夠?qū)捜?,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你自己說說,朕該怎么罰你?” 謝小盈聽皇帝這么說,心知自己怕是過不了這關(guān)了。 皇帝既已決意要遷怒她,與其被對方拖出去打板子、或是受皮rou苦,那還不如她乖覺一點,自己定個重而不痛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