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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梟起青壤在線閱讀 - 第119節(jié)

第119節(jié)

    林伶沒說話。

    事實上,聽到一半時,她就不知道劉長喜在說什么了。

    她覺得自己的神魂慢慢從顱頂升起來,飄出了這間屋子,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很久之前。

    那里,院墻是黃坯土混著稻草壘的,墻中間還塌了一塊,有頭大黑豬,哼哧哼哧從豁口里奔了出去。

    那里,屋子里供了個帶框的黑白遺像,框玻璃裂了一長道,照片上是個年輕男人,小眼睛塌鼻梁,反正長得不好看。

    原來,他叫李二狗。

    ***

    1997年11月4日/星期二/陰

    今天,大山把我從拘留所里接了出來。

    大山來之前,公安給我訓話,說:“要不是看你精神有問題,這事沒這么容易了結,你知道嗎?”

    精神有問題,現(xiàn)在,所有人都當我精神有問題了。

    一周前,我實在承受不了心理壓力,投案自首了。我不想當個睡不著安穩(wěn)覺的殺人犯,我都想好了:誤殺,又是投案自首,應該能判得輕點,大山再四處活動一下,使點錢,興許五年八年就出來了。

    我跟公安交代說,人是我誤殺的,也是我拖出去埋的,大山什么都不知道。

    兩個人里,總得開脫出一個吧,不然,誰來照顧小拓和心心呢?

    一開始,公安很重視這事,給我錄了口供,詳細問了一切,反正,所有程序都在意料之中。

    可過了兩天,走向就不太對了,我隱約聽到消息說,公安在我交代的埋尸地點,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還有,李雙秀沒死,回來了,自己跟公安說,就是出去玩了一陣子。

    她沒死?回來了?

    謠言吧?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她一口氣都沒有,半邊臉被電得發(fā)焦,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怎么可能還活著?

    ……

    大山辦完手續(xù)簽了字,領我出來。

    我急著問他關于李雙秀的事,可身邊老有人,不好開口。

    好不容易出了拘留所的門,我拽住他想問,他沒搭理我,還狠狠掐了我一下,掐我的時候,手都在發(fā)抖。

    我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李雙秀也來接我了。

    她就站在大山的小轎車旁邊,一手抱著心心,一手牽著小拓,笑瞇瞇地看著我,說:“林姐,好久不見啊?!?/br>
    我也發(fā)抖了。

    那一刻,我覺得,我就是見到《聊齋》里的狐貍精了,還是頭千年的、會吃人的狐貍。

    1997年11月12日/星期三/多云轉晴

    回家一周多了。

    左鄰右舍還在叨叨我有精神病的事,大家都說,我是因為老公和小保姆搞上了,嫉妒失心瘋了,突然一下子就精神失常了。

    真是好笑,你們知道個屁,一個個的,都跟趴在我家窗臺上看到了似的。

    敏娟和長喜都來看過我。

    敏娟看我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坐得也離我盡量遠,仿佛下一秒,我就會瘋病發(fā)作,跳起來撲向她。

    長喜帶來一大兜核桃,一個個敲開剝好的,眼圈紅紅地跟我說:“林姐,你多吃點這個,有營養(yǎng)?!?/br>
    真是傻孩子,我腦子沒病。再說了,真瘋了,哪是核桃治得了的。

    這趟回家之后,我跟李雙秀的地位好像突然對調了,她是女主人,陪著大山參加各種對公的應酬,我是小保姆,而且,還是個從早到晚被鎖在家里、有精神病的小保姆。

    我怕她,我真的怕她。

    我晚上做噩夢,夢見她站在小拓的床頭,影子被燈光投在墻上,開始是人的影子,后來就是狐貍的了。還夢見心心突然不見了,我找到她房里,看見她正守著口大鍋撈骨頭吃,我問心心在哪,她就笑著往湯鍋里指。

    怎么辦,報警嗎?我一個精神病人,誰會把我的報警當回事?報了警,又有誰會相信這事?

    ……

    或者,逃走呢?

    這狐貍精進了我家,我趕不走她,那我走行不行?帶上大山、小拓、心心,只要家人還在,去哪不是家?

    這份家業(yè)就不要了,有手有腳,從頭再來唄,我們走得遠遠的,我就不信甩不掉她。

    1997年12月19日/星期五/大雪

    大山買到火車票了,周日晚上十點鐘的。

    他說,那天有個飯局,李雙秀會和他一起去,飯局之后安排了唱k,他會途中找借口出來,直奔火車站。

    而我,只需要在十點鐘之前,翻窗離開屋子,帶上小拓和心心,趕去火車站就行。

    大家車站見。

    ——【林喜柔的日記,選摘】

    【第七卷 】

    第100章 1

    大年初三,由唐縣。

    相比前兩天,街面上的人明顯變多,聶九羅頭戴紅色的毛線帽,裹了件被子一樣的過膝白羽絨,腳蹬一雙加厚的羊絨毛靴,吊著條胳膊,拿了串冰糖葫蘆,邊吃邊逛。

    毛線帽是她來了?后現(xiàn)買的,她低估了北方的寒冷程度,裸著腦袋在風里走,頭頂涼颼颼的,仿佛沒長頭發(fā)。

    被子羽絨服是她自己的,因為里頭穿得少,所以御寒全靠外套。

    胳膊其實不用吊了,但她發(fā)現(xiàn),不吊會有被擠撞到的風險,吊著就不一樣了,走路有人讓道,進店時,人群也一定會為她留出足夠的空間——這種好處,一般可享受不到。

    冰糖葫蘆……

    完全是逛街無聊,買來給嘴里添點滋味的。

    她在等余蓉。

    ***

    這一陣子,她可真是做了不少事兒。

    那天,接到林伶的電話?后,她首先聯(lián)系了邢深,請他安排人,馬上把劉長喜和林伶換個地方——沒錯,你們是還沒被林喜柔給看到,但既然她已經(jīng)在縣里出現(xiàn)了,萬一呢?

    理由也找得合適,說是林伶在他那打擾了挺久,為表感謝,邀請劉長喜外出度幾天假,劉長喜百般推辭不過,收拾了行李,半喜半憂地出行了。

    喜的是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正兒八經(jīng)出門旅過游呢,憂的是他的店面,暫時交給伙計管,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接著,她給在三亞曬太陽的老蔡打了電話。

    你不是說大城市的監(jiān)控調不了嗎?那好,我現(xiàn)在調小縣城的,你八面玲瓏,小縣城總能活動一下吧。

    老蔡還真不含糊,在朋友圈里托三請四了一番,曲里拐彎的,還真把那天的視頻給她搞來了,順帶吐槽了一把她的不務正業(yè):“你一搞藝術的,怎么天天查監(jiān)控呢?想轉行???”

    聶九羅先看劉長喜店面所在那條街道的監(jiān)控,是有這么輛車,黑色奔馳,在門口停了約莫一分鐘左右,接了外賣袋,就匆匆離開了。

    她循著這條線往下看,這輛奔馳在縣城西郊一帶消失了,原因很簡單:那一片是廢敗區(qū)域,沒監(jiān)控。

    聶九羅在網(wǎng)上搜索由唐縣的電子地圖和衛(wèi)星地圖,驚訝地發(fā)現(xiàn),城西有塊地方叫老牛頭崗,炎拓的父親炎還山曾在那開過煤礦,九七年底的時候,煤礦轉手,再后來,因為各種原因,被關停了。

    由唐縣,老牛頭崗,炎還山的煤礦,炎拓會在那兒嗎?

    越想越有可能。

    ——林喜柔最早是在由唐縣出現(xiàn)的,說那兒是她的原始窩點一點都不過分。

    ——年三十的下午,熊黑在街邊店打包了一份餃子,車后座上還坐著林喜柔。這餃子是給誰打包的?林喜柔這種長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年夜飯不至于只吃頓外賣這么寒磣,要說是熊黑想吃,完全可以堂吃啊,何必急急忙忙打包了帶走呢?

    ——從后續(xù)的監(jiān)控上可以看到,約莫一個半小時后,那輛黑色奔馳重又出現(xiàn),循著原路,離開了由唐縣。

    老牛頭崗一帶,一定有玄虛。

    炎拓或許在那,或許不在,但在或不在,都值得去一看:在的話最好,即便不在,去了也一定不會空回。

    由于不清楚老牛頭崗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先低調打探。

    聶九羅再次給邢深打了電話,朝他借個人手:別說她現(xiàn)在有條胳膊使不上力,就算身體無恙,獨自前去也是危險的。

    有個人從旁幫襯,會穩(wěn)妥點。

    邢深聽說了她的打算?后,沉默了好一會:“阿羅,你一貫是不露面的。這種打探的事,要么我派人去吧。”

    聶九羅不同意,這么久了,好不容易才有了這么點線索,交給別人做,萬一做壞了,她找誰哭去?重要的事情,還是放自己手上做吧,成敗都是自己,不尤人。

    邢深其實挺想自己去的,但蔣百川不在,他是坐鎮(zhèn)的,不便東奔西跑,而且,他都聞不到梟味了,去了干什么呢。

    于是定了余蓉,一來她是鬼手,見瘋刀不算突兀;二來余蓉身手也還不錯,真出狀況,能幫得上忙。

    電話里,聶九羅還拜托了邢深一件事。

    林伶被領養(yǎng)得早,記不清鄉(xiāng)關何處,但現(xiàn)在憑空冒出個李二狗,事情就好辦了:劉長喜記得李二狗的籍貫,能具體到鄉(xiāng),她請邢深安排兩個人去打聽一下,李二狗家里還有些什么人,林伶跟他,又是什么關系。

    安排好一切?后,她就收拾好裝備、直奔由唐來了,走之前,還專門檢查了一下陳福的情況,以免家里沒人、陳福突然復活,給她搞出不必要的麻煩事。

    事實證明,完全不用擔心:陳福大概是因為上次復活之后,很快又被“殺死”,沒來得及補充營養(yǎng),這第二次恢復,比第一次要慢很多,而且,整個人干癟萎縮,枯瘦了不少。

    ***

    冰糖葫蘆啃了一半的時候,手機響了。

    接起來,那頭是余蓉:“我到了,你哪?”

    聶九羅看了眼周遭,覺得實在沒什么顯眼的地標,于是把酒店的名字報給她:“我這就回去,咱們酒店門口見吧。”

    ……

    十分鐘?后,聶九羅走進酒店所在的那條街,遠遠地,就看到門口停了輛紅車。

    由唐不是什么旅游景點,春節(jié)期間,酒店的生意可謂清淡。

    應該就是這輛車了,聶九羅徑直走過去。

    車里,余蓉透過車側的后視鏡,也看到她了,但沒當回事:她覺得,這應該不是聶二,搞什么,一身白,戴個小紅帽,手里還拎一串糖葫蘆。

    瘋刀,就算不是耍著大刀一路過來,也總該有點“殺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