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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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菱琴被他勾得七葷八素,僅剩的一點理智提醒她,“我是要跟你離婚的...” “怎么又提這兩個字眼?”鄒凱捷蹙了蹙眉,低頭啄了她一口,“我對你不好么?你舍得離開我?” 只是簡單的碰觸,兩人就仿佛過電般的顫栗和悸動,都說小別勝新婚,大吵怡情小吵溫馨,鄒凱捷忍不住了,摟緊她就深深吻了下去,輾轉(zhuǎn)反側(cè)般汲取她的所有甜美。 楊菱琴眼神迷離,抵在他胸膛的手變成無力地揪著他的衣服,她輕喘,“不離婚也可以,我們搬出去住吧?我不要跟你爸媽一塊住了....” “嗯好?!编u凱捷迷戀她的滋味,意亂y情謎之下無論她說什么他都一口答應(yīng)。 “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嗎.....” “好?!?/br> 楊菱琴無數(shù)次唾棄自己是個意志力不堅定的人,別人打了她一巴掌明明恨得要死要活的,可轉(zhuǎn)頭給她一顆糖她就又淪陷了,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任勞任怨,卑微作賤。 也許她從根本上就是個懦弱的人,害怕顛沛流離,害怕孩子受苦,害怕重新去接觸已經(jīng)脫軌多年的外界,害怕離了他,她的人生就徹底墜入地獄。 有時候她在想,其實他也不是差到極點,只要他們不跟公婆一塊住,只要他改掉一些陋習(xí),只要他再耐心體貼點,還是可以成為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爸爸,又或者可能再熬幾年他就會變成熟穩(wěn)重..... 楊菱琴深深閉上眼,她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再給他們夫妻一次機會,畢竟不到萬不得已,離婚真的是下下策,畢竟孩子們,不能沒有爸爸啊.... 不知不覺元宵節(jié)又快到了,恰好逢周六日,在市里工作鄒凱蓉又回來了一趟。 本來她不想回的,奈何白盛芳天天打電話跟她訴苦,叫她回來吃元宵晚飯,于是她就打算回來陪陪她。 要是以前,鄒凱蓉見到楊菱琴都會說說笑笑互相打聲招呼,但因為上次的婆媳大戰(zhàn)徹底撕破臉,鄒凱蓉心里不悅楊菱琴對自己母親那么不尊敬,也不給自己面子,所以這次見面她的態(tài)度冷淡了很多,平時吃完飯她會幫忙收拾下碗筷什么的,可這次她吃完就跟母親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去,讓楊菱琴自己一個人收拾一大桌狼藉。 要是擱以前,楊菱琴肯定心里不悅,兩手一推把碗筷擱下自己也帶孩子上樓去算了,可如今鄒隆華每個月給她六千,她收拾這些不過是小菜一碟。 一旁的鄒凱捷看著卻不太爽了,他不知道鄒隆華給了楊菱琴錢,只知道他一家人好像把他老婆當(dāng)保姆似的,啥事都要她干,雖然以前也一直這樣,但現(xiàn)在他就漸漸開始看不過眼了。 于是,鄒凱捷冷不丁就打哈哈地感嘆了起來,“有人做飯有人洗碗就是好啊,一回來啥都不用干,翹起腿坐著享受就行?!?/br> 這話一落,坐在客廳吃飽喝足看電視的幾個人同時靜默了一下,鄒隆華沒什么表情,白盛芳老臉臭臭的,鄒凱蓉面皮薄的頓時有些尷尬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實在坐不住了就起身去進廚房說,“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幫忙的?!?/br> 客廳又安靜了一會,白盛芳才不咸不淡地開口,“你不用在替你老婆說話,你要是心疼就自己去幫忙,別在這里含沙射影!” “我可不是含沙射影?!编u凱捷臉上一本正經(jīng),底下卻‘噗’地放了個響屁,他說道,“我這是在含屁噴人!” 白盛芳,“.....” 晚上八點時,一家人閑著無聊,鄒隆華就提議讓他們?nèi)ト嗣駨V場那邊去看元宵燈會,別擱在家大眼瞪小眼的。 其實他的目的只是想借此機會讓白盛芳和楊菱琴的關(guān)系和緩一點,省得一天到晚冷臉對臭臉的,一家人那么難相處。 因為元宵節(jié)將至,鎮(zhèn)中心里的人民廣場舉辦了為期十天的花燈會,不少人去觀賞回來后都說好看,楊菱琴的朋友圈里這兩天都是各種唯美花燈的曬照。 她老早就想帶孩子去看看的了,但一聽到跟白盛芳一起心里不太樂意,鄒凱捷更是懶得動,看那什么勞什子花燈還不如殺多幾局游戲有意思!最后鄒隆華眼一橫,鄒凱捷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去開車。 人民廣場離得不遠,幾分鐘后就到了,這邊一年一度的元宵花燈會每年都弄得很盛大,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彩燈璀璨斑斕,陣仗宏偉壯觀,吸引了方圓幾個鎮(zhèn)的人都前來觀看。 因為人多車位難找,鄒凱捷把幾個女的在廣場正門放下后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去找車位了,沒有鄒凱捷在中間摻和著,楊菱琴自然不想跟白盛芳她們走在一塊。 于是白盛芳板著臉挽著鄒凱蓉的手走在前面,楊菱琴用腰凳背帶把晴妹掛在胸前,手拉著瑤妹在后面慢悠悠地逛。 人多熱鬧,楊菱琴一邊簡單地觀賞著,一邊緊緊地握著瑤妹的手,生怕一個不留神要拉不住她,畢竟這小妞特別頑皮,比小男孩還要燥動,一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或者香氣四溢的小吃攤就大呼小叫地拼命要往那邊竄! 楊菱琴想找個地方坐著等鄒凱捷過來再一起逛,不然她帶著兩個娃實在是折騰不起。 然而瑤妹不肯乖乖就范,而前方的白盛芳又一個勁地招手忽悠瑤妹過去,瑤妹就嚷嚷著要跟奶奶玩,楊菱琴只得把孩子交給白盛芳,叮囑讓她們一定要看牢瑤妹。 鄒凱蓉嗯了一聲,白盛芳當(dāng)沒聽見,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帶著瑤妹就去廣場中央的花燈池里邊去看。 楊菱琴本來跟著的,可大晚上晴妹看到那么多陌生人有點怕生,一個勁扭動得哭哭唧唧的,楊菱琴只得找個石凳坐了下來,把她解開抱在懷里一邊哄一邊拿出安撫奶嘴塞她嘴里才安分下來。 所以說,自從有了孩子,不是楊菱琴不喜歡出來玩,而是帶著兩個拖油瓶實在是太麻煩太折騰,乖點的還好,要是遇到難搞的娃更是磨得你根本一點想游玩的心情都沒有了。 十分鐘后,楊菱琴左看右看都看不到白盛芳她們的身影,就重新背上晴妹打算過去找。 然而剛走了一段距離就看到鄒凱蓉和白盛芳大驚失色地過來跟她說瑤妹不見了?。?/br> 這話一落,楊菱琴只覺得霎時間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跟雷劈似的呆住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得以為自己幻聽了,緊接著渾身開始顫抖了起來! 剛才鄒凱蓉去了趟洗手間,白盛芳帶著瑤妹在花燈池旁觀賞時剛好遇到了她幾個麻將好友就有說有笑地攀談了起來,她們也是帶著孫子孫女出來看花燈,本來瑤妹跟其中一個男孩就在她眼皮底下正玩著的,可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就不見了,嚇得她當(dāng)場不知所措! 鄒凱捷只兜了半圈就眼尖地看到了個車位,顯然他前面那輛車也看到了正準備倒車進去,可鄒凱捷一腳油門就駛了進去,明目張膽地搶車位!那車主生氣地本想下車理論的,可一看到人家的奔馳車和車牌666,只得忍氣吞聲。 鄒凱捷停好車后沒有急著下車,反而優(yōu)哉游哉地抽了支煙,看了會手機視頻才蕩去廣場,然后報應(yīng)就來了。 得知瑤妹不見時,鄒凱捷也是足足愣了十幾秒才暴跳如雷,大聲吼道,“你們幾個女的都還看不住一個小孩?!” “現(xiàn)在先別說這個,趕快去找吧!”鄒凱蓉臉色慚愧道,白盛芳也拍著胸口哭天搶地,楊菱琴的眼眶瞬間紅了,她強行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按捺住不自主顫抖的手腳,臉色蒼白地帶著晴妹轉(zhuǎn)身就到處去找。 在瑤妹丟了到失而復(fù)得的短短二十分鐘里,楊菱琴的心情簡直跟過山車一樣! 大晚上的,車多人多,萬一被人抱走或者出了點什么意外真的連哭都沒地方哭!一輩子后悔終身不說,她也說保不準自己不會做什么傻事來。 還好這片區(qū)熟人多,當(dāng)任丹凝帶著瑤妹一群人簇擁著走過來時,楊菱琴抱著女兒泣不成聲,良久都無法平靜和后怕。 “我和我媽剛好在一個小吃攤里買吃的,然后就感覺有人扯我衣服,我低頭一看啊,就發(fā)現(xiàn)居然是瑤妹!” 任丹凝正手舞足蹈地跟鄒凱捷白盛芳他們說自己遇到瑤妹的經(jīng)過,她笑得前仰后仰,“這小丫頭記性也太好了吧?上次我在街上就帶了她一會就記住我了,剛才還口口聲聲說jiejie我也要吃,那模樣真是太可愛了.....” “哎真是多虧丹凝了!不然瑤妹要是真丟了我這輩子都心安不了??!”白盛芳撫握著任丹凝的手一個勁地感謝和欣慰。 “盛芳姨你客氣什么啊我們那么熟,瑤妹怎么也算我半個干女兒,照應(yīng)下她是我應(yīng)該做的呀,凱捷你說是不是?”任丹凝笑意盈盈地看向鄒凱捷。 鄒凱捷提起的心也這才放下來,他真誠又感激地沖她點頭,“是,這次幸虧瑤妹遇到你,不然就完蛋了?!?/br> 楊菱琴平時雖然討厭任丹凝,可這會她把她女兒帶回來了,再大的仇和恨都拋諸腦后了,她心里自然是感恩不已,對她的看法都改觀了很多。 這樣一個驚嚇導(dǎo)致大家都沒心情看什么花燈了,直接打道回府,而任丹凝今晚立了大功被白盛芳邀請回了鄒家坐了坐,又接受了鄒隆華一頓夸贊和感謝最后才像只孔雀似的得意非凡地走了。 期間楊菱琴一直沒說什么,心里即便惱恨和埋怨白盛芳沒有看好孩子,但也沒有主動發(fā)作和指責(zé)半句。 而是瑤妹這個饞吃鬼先是折騰得人心驚膽戰(zhàn)不說,回來后又到處翻零食吃,剛才吃了一串糖葫蘆現(xiàn)在還要吃一包奶糖!楊菱琴生氣地打她的手,訓(xùn)斥了她幾句把奶糖搶走藏好,瑤妹就哭聲震天了起來,立刻找爺爺奶奶告狀。 鄒隆華佯作訓(xùn)了幾句就去準備洗漱睡覺,而白盛芳受不得孫女撒嬌和哭泣,就叫楊菱琴把奶糖拿出來,楊菱琴說她已經(jīng)吃了兩顆了,不能再吃那么多糖了會齲齒。 而白盛芳卻不當(dāng)一回事,嘟囔道,“吃糖又不是吃藥,吃多幾顆又怎么了?大晚上的折騰瑤妹哭得那么厲害....” 楊菱琴堅持不給,語氣堅定道,“反正她不能再吃了!你別老是慣著她要什么給什么,現(xiàn)在嘴越來越刁,這次都敢一聲不吭自己跑去小吃攤找吃的,下次就說不準會跑哪里去.....” 白盛芳聽著她語氣不善便以為她在指責(zé)她今晚沒有看好瑤妹,可即便她今晚的確有錯,但她是長輩也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 于是她冷聲道,“你可沒資格陰陽怪氣地來教訓(xùn)我,我的孫女我想怎么慣就怎么慣!” 這話一出,楊菱琴臉色也寒了,壓抑的火氣一觸即發(fā),她上前幾步一把將瑤妹扯了過來,“那我的女兒我要怎么帶就怎么帶,也輪不到你說半句!” “好你個楊菱琴,脾氣越發(fā)厲害了啊!我說一句頂一句說一句頂一句!現(xiàn)在這個家是不是要讓你說了算???”白盛芳氣得站了起來,指著她橫眉豎目。 “我沒這個本事,你也別這么大個帽扣我頭上!你自己頭大無腦連個孩子都看不住現(xiàn)在還好意思來倒打一耙?。俊?/br> 楊菱琴心里到底恨她剛才帶不好瑤妹還非要帶害得她嚇掉了半條命,忍不住把氣撒了出來。 “你.....你個女人怎么嘴就那么賤呢?!性格脾氣又臭又倔,跟溫柔善良的丹凝簡直天差地別!”白盛芳又惱又故作遺憾地刺她道,“當(dāng)初凱捷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這個悍婦!?” “他瞎沒瞎眼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瞎了眼嫁入了你這樣的家庭!天天面對你這種惡婆婆!” 楊菱琴的這句毒舌成功把白盛芳這個易燃爆竹給點炸了,大晚上的又指著她瞪眼叫罵了起來,好像上次的大戰(zhàn)她落了下風(fēng)沒有出氣似的,這次簡直打了雞血那樣激動和跳腳!把原本上樓的鄒凱蓉和鄒凱捷都驚動了下來。 鄒隆華在一樓洗漱時早就聽到了客廳的爭吵,他一向不怎么管婆媳間的矛盾,他出來后懶得勸架直接說了句‘別吵太晚’就溜去睡覺了。 鄒凱蓉又是苦口婆心地勸又是給她媽拍背順氣,鄒凱捷撓著頭下來看了一圈見他爸溜了他也正想溜上去,白盛芳就叫住了他評理,說他老婆怎么怎么不尊重她! 楊菱琴也不想跟這個潑辣較勁的老女人爭辯太多,沒意思,這種沒營養(yǎng)的吵架輸了難受,贏了也不見得有多爽,于是她偏頭對鄒凱捷丟下一句話就扯著瑤妹上樓去了?!澳銒尟偛∮职l(fā)作了,趕緊找藥給她吃吧!” 白盛芳一聽不得了了,跳腳罵道,“天殺的你個賤人說什么!?我#@#$2....” “媽你閉嘴行不行?!”鄒凱捷一陣頭大。 “天殺的我怎么生了你個手指拐出不拐入的兒子?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我@##@$$.....” 鄒凱捷受不了了,想溜出去跟朋友喝酒可一想車鑰匙在樓上,他就跟著楊菱琴身后上樓去了。 第23章 她,終于要離開這個令人…… 楊菱琴前腳進房門鄒凱捷后腳就跟進來了, 他從梳妝臺上拿了車鑰匙正要轉(zhuǎn)身出去,她就冷聲質(zhì)問,“大晚上的上哪去?!” 鄒凱捷頓了頓, 如實道,“出去跟朋友喝酒?!?/br> “哪個朋友?男的女的?” “就嚴柏啊?!?/br> 楊菱琴知道嚴柏是誰,也是住附近這一片區(qū)的,是他從小一起玩大的死黨。 她緘默了片刻, 又說道, “我要洗澡, 你給我留在這里看著瑤妹?!鼻缑脛偛呕貋砭退? 此刻正放在嬰兒床里。 鄒凱捷皺眉,“她這么大了讓她自兒個玩好了還用得著看?” “叫你看就看!哪來那么多話?”說罷, 楊菱琴去衣柜拿出睡衣就進了浴室。 憑什么每次她一跟他媽吵架他就留她們母女在家, 只顧自己溜出去嗨皮玩樂? 楊菱琴在浴室里洗澡洗頭洗襪子磨蹭了大半個小時才出來, 然后就看見鄒凱捷和瑤妹兩父女背對著她坐在地毯上, 一大一小兩腦袋湊在一塊不知在搞什么東東。 “說好了, 再吃一片就不能吃了?!?/br> “我要次!”瑤妹扒拉著他手里那罐奶片不放, 鄒凱捷只得打開,嚴肅強調(diào),“只能吃一片!” 瑤妹眼睛一亮,小手往罐子里一抓一大把,估計四五片都有了! “臥槽你當(dāng)飯吃嗎!?”鄒凱捷瞪大眼, 連忙搶過來兩片, 這個小丫頭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瑤妹把奶片塞進嘴里鼓囊囊的一邊吧唧著, 一邊笑瞇瞇地搖頭晃腦。 鄒凱捷往自己嘴里塞了幾片,正擰住蓋子放好,后方就傳來楊菱琴的聲音。 “你們在干嘛?” 鄒凱捷做賊心虛差點噎住, 他趕緊把奶片罐子滾進了床底,消滅證據(jù)。 楊菱琴見瑤妹嘴角的奶漬就猜到他們在干什么了,她也懶得理會,簡單擦了擦頭發(fā)上的水后拿出吹風(fēng)機把頭發(fā)吹個半干再由其自然晾干。 她拿梳子一邊梳順頭發(fā),一邊隨口說,“我們什么時候搬出去?我真的受夠你媽了,再這樣下去我遲早要跟她爭個你死我活,同歸于盡了!” 話一落,鄒凱捷沉默了十幾秒才開口道,“不至于吧?” “怎么還不至于?”楊菱琴手一頓,看向他,“你今晚還沒見識到你媽的不負責(zé)和瘋狂樣嗎?!叫她看好孩子她跑去跟別人聊天!叫她別給糖瑤妹吃了她說我頂嘴,還一口一個賤人地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