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以前在特案組,不管什么問題,都是別人來請教他,也都是他來解決問題。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是遇到的問題復(fù)雜了還是自己弱智了,總之,秦蔭能解決的問題自己不一定能解決,而自己能解決的問題秦蔭是肯定能解決的……這般的差距之下,沈惘是真的有點(diǎn)挫敗了。 所以這一次沈惘檢查的時候更加的仔細(xì)了,一路都沒問題,終于,來到了中年人的心臟處。 秦蔭的氣息在這里還有一絲殘留,沈惘的眼睛瞇起,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在他這么仔細(xì)的情況下,秦蔭所說的那個“斑點(diǎn)”他竟然都沒看見!這讓沈惘真的是震驚了。不敢置信之下,沈惘“看”的更仔細(xì)了一點(diǎn),可,沒有!還是沒有! 所以,他第一次沒有檢查出來不是因為自己不夠仔細(xì)……而是自己根本沒感覺到! “嗯?怎么了?”沈惘的臉色實在有些不對,秦蔭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不由得朝著那邊看了過去問。 沈惘抿了抿嘴角,“我沒發(fā)現(xiàn)你說的斑點(diǎn),他的心臟,我沒檢查出有什么問題?!?/br> 秦蔭一愣,看著沈惘一時間有些愣神。 沒檢查出來?這要是在自己沒說這人的心臟有問題之前沈惘沒查出來可以說沒仔細(xì),畢竟,那個斑點(diǎn)秦蔭自己在發(fā)現(xiàn)時也是困難的,不是一下就發(fā)現(xiàn)的。但是在自己說了人的心臟有問題后卻還是沒發(fā)現(xiàn)……這就有些不對了。 所以,秦蔭自己也是驚訝的。 沈惘沒有看秦蔭,此時,挫敗感更濃了一些,他隱約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他是沈惘,是特案組的領(lǐng)導(dǎo)者,這樣的情緒不該出現(xiàn)在他身上,可不知為何,此時他卻有些無法自控。 真的,無法自控。 察覺到了什么,秦蔭走向了沈惘,“沈惘?” 這一聲“沈惘”,他的聲音有些輕,沈惘沒有抬頭,秦蔭微微蹙眉,這一瞬間,他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了低落……還有其他什么。 秦蔭的眉頭更蹙了蹙,看了看低著頭的人,忽然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這個動作做完,兩個人其實都是一愣。 沈惘更是勐的抬頭,秦蔭承認(rèn)自己是沖動下所為,但是這一刻抓住了人的手腕后卻并不后悔。他反手將人的手腕還抓的更緊了一點(diǎn)。 “你……”沈惘詫異的看著秦蔭,不明白對方想做什么。 秦蔭笑了一下,忽然抓著沈惘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摘下了他的手套。 這薄薄的手套被摘下來后,秦蔭便碰到了沈惘的手,碰到了那真實的肌膚。 沈惘心神顫動,勐的看向了秦蔭,這一瞬間,有不敢置信。 “你……”這一瞬,只有震驚,連縮回手都忘記了。 秦蔭的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笑意,目光幽深了一些,他依然握著對方的手腕,并且手往下還延伸了一下,這一延伸便成了握住了沈惘的手。 這一次,兩人的肌膚不止實實在在的相觸,而且……還貼合的這么緊。 這種感覺讓沈惘的心臟都在顫抖,“你……” “你感覺不到的話,我?guī)愀杏X一下?!鼻厥a終于開了口。 沈惘聞言又是一愣。 秦蔭輕輕道:“把你的手給我,我?guī)е愀惺芤幌?,告訴你確切的地方,你感受我的玄氣,感受這其中的指引。” 沈惘深唿吸了口氣,他的心神還是在顫動,所以這人這么握著自己的手脫下自己的手套,就是為了帶著自己感受一下嗎? 這一瞬間,沈惘也不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感覺。 “可以嗎?”秦蔭的聲音更輕了兩分,這聲音,聽在任何人的耳朵里都帶著一股溫柔的味道。 或許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沈惘抬起了頭來,終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于是,秦蔭握著沈惘的手,然后兩人一起握住了那中年人的脈搏處。 秦蔭的玄氣緩緩探入,沈惘感受著手掌心中的那一絲玄氣,跟著一起探入。 沈惘的這一次玄氣是跟著秦蔭探入的,這其中的感覺也更為明顯一些,這是與自己剛才檢查的時候不一樣的感覺,秦蔭帶著沈惘直接往這中年人的心臟位置去,到了這里,兩個人的神情都嚴(yán)肅了許多。尤其是沈惘,他的心神更是放空,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感知敏銳度達(dá)到最高。 秦蔭來到自己發(fā)現(xiàn)斑點(diǎn)的那個位置,“就是這里,你仔細(xì)感覺一下?!?/br> 秦蔭的玄氣在那有斑點(diǎn)的位置圈出了一個小圓圈來,而沈惘也只需要感受這個圓圈了。 終于,沈惘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不過,他之所以會察覺到那是因為他是順著秦蔭的玄氣的過去的,沈惘有一種本能的直覺,如果秦蔭放開自己的手的話,那么他可能還會感覺不到??墒牵@到底為什么? “現(xiàn)在感覺到了嗎?” 沈惘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現(xiàn)在的確是感覺到了,但那是因為我順著你的嫌棄過去的,如果你的嫌棄在這里消失,我還是感覺不到?!?/br> 秦蔭想了想,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似乎有些不對勁,按理來說你是可以察覺到的?!?/br> 沈惘看著秦蔭,“不錯,我也這么覺得,但我感覺不到卻又是事實,你說這會是因為什么?” 秦蔭想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不能確定。” “你不能確定,是不是有猜測了?”沈惘緊緊盯著秦蔭。 秦蔭苦笑了一下,“沈惘,猜測沒有用,因為如果我猜的是錯的……那會是很大的麻煩?!?/br> 沈惘沉默了,他深深看了眼秦蔭,緩緩道:“那就先不說這個了?!?/br> “嗯。”秦蔭應(yīng)了聲,“那現(xiàn)在,是我來封印,還是你根據(jù)我的感應(yīng)來用藥?” 沈惘搖頭,“我自己并不能感應(yīng)到,如果只是根據(jù)你的詳細(xì)指引,我怕用藥不行。你先封印吧,用藥的事情可以再說。” “也好?!鼻厥a點(diǎn)頭,松開了沈惘的手。 沈惘慢慢的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只是先封印的話還是挺簡單的,做完封印后,秦蔭道:“我現(xiàn)在留在他身體里面的玄氣雖然完成了簡單的封印,但是持續(xù)的效果也不超過三天。所以這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還是要找到根治的辦法才好?!?/br> “遲早是要用藥的,不過這個可以由當(dāng)事人自己選擇。” 秦蔭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那就等他醒來之后,讓他自己選擇吧?!?/br> 封印了對方的心臟后,那斑點(diǎn)影響不了對方的恢復(fù),這人的臉色又好看了起來,并且眼瞼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看樣子是要醒過來了。 秦蔭和沈惘沒有離開,等著這個中年人睜開眼睛。 而秦蔭這時看到沈惘已經(jīng)默默的把對方剛剛脫下來的手套又戴了上去,秦蔭見狀,眉頭挑了挑,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了。 終于,這個中年人睜開了眼睛。 中年人名叫唐宇封,在唐家也是很重要的人物,權(quán)力不小。他在剛剛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有些茫然,他看了看沈惘,又看了看秦蔭。疑惑:“你們是……” “我們是警察?!鼻厥a笑了笑,“你現(xiàn)在感覺怎樣?” 警察?唐宇封一愣。 “還……還好……”唐宇封感覺了一下,“就是有點(diǎn)累?!?/br> “覺得有點(diǎn)累是正常的,畢竟你已經(jīng)在這里躺了好幾天了。你現(xiàn)在人還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面,不過一會兒之后你就能出去了,只是你這身上的問題我跟你簡單說一下。”然后,秦蔭直接說了對方心臟的問題,然后表明了自己的重點(diǎn)。 這個重點(diǎn)就在于自己治療了對方,但是這只是短暫的,兩三天之后對方的心臟還會出問題,并且他不可能時時給人封印。想要一勞永逸的辦法,當(dāng)然就是用藥,看看用藥能不能解決對方心臟上的那個問題,可是這個用藥就跟治療癌癥病人一樣,可不是所有的藥都能夠治療疾病的,并且在這個用藥的程度方面,只要稍微有點(diǎn)不對,或許這個人也就死了。 秦蔭反正是盡量把這個問題往嚴(yán)重方面去說,唐宇封先是有些愣神,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會在這兩天的時間里好好思考一下的?!?/br> 秦蔭看向了沈惘,用眼神詢問對方,還有沒有什么要問的。 沈惘道:“你在出車禍的時候有感覺到什么不對勁嗎?” 唐宇封又是一愣,“不對勁……沒有啊……就是好像有點(diǎn)累。我也不是疲勞駕駛,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那時候有點(diǎn)累,其他的我就不記得了……” “累?”秦蔭若有所思。 沈惘也若有所思。 唐宇封定定的看了眼沈惘,發(fā)現(xiàn)這個人實在是太奇特了,明明距離自己這么近,居然看不見對方的臉。只能勉強(qiáng)看到對方的輪廓罷了,并且這個輪廓都是不清晰的,似乎只能看見這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 “我們先出去吧?!敝?,沈惘轉(zhuǎn)向了秦蔭。 秦蔭沒意見,直接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正他是沒什么要說的了。 唐宇封看著秦蔭和沈惘離開,不多久后,這里就來了醫(yī)生和護(hù)士,而他也被從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面轉(zhuǎn)了出來。 而外面等待著唐家主等人都驚呆了。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兩個連隔離服都沒有穿的人,在進(jìn)去一趟之后,里面的人居然就能出來了,要知道他們在之前可是已經(jīng)接到了兩次病危通知了! 詳細(xì)的問題,秦蔭沒有和外面的唐家主等人再說一遍。 現(xiàn)在還需要解決那兩個植物人的問題,要是這兩個年輕人在醒不過來的話,恐怕遲早要成為真正的植物人或者這個植物人的時間都不長,因為之后等待著他們的就是死亡。 唐家的許多人全都聚集到了一起,秦蔭的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都轉(zhuǎn)過,之后,挑了一個人出來。 那竟然是一個小孩唐家的第四重孫子,一個6歲的小孩。 當(dāng)這個小孩被選出來的時候,所有的唐家人又都愣住了。 這個小孩有點(diǎn)害怕的往自己父親身后縮了縮,小孩的父親有些不安,“小安?小安能幫到忙嗎?” 秦蔭淡淡道:“能吧,至少比你們行?!?/br> 唐家人一時無言。 這個孩子被留了下來,小孩的父親也留了下來,這是為了讓那個孩子不那么害怕,這個小孩有點(diǎn)膽小,一雙眼睛烏熘熘的,這雙眼睛倒是挺靈動的。 秦蔭看著這個小男孩,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出來,并且朝著那個小男孩招了招手。 “小安是嗎?到叔叔這里來,要吃棒棒糖嗎?” 他的這個動作讓沈惘都愣了下。 特案組的其他人看著秦蔭,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笑意,覺得挺好玩。 秦少這是在逗孩子嗎? 作為唐家的孩子,什么好吃的東西沒有吃過,棒棒糖這種東西根本都不屑吃。 所以,這個叫小安的小男孩只是看著秦蔭不說話,對于那個棒棒糖只是掃過一眼,然后就低下了頭去,他好像還是很害羞,或者說是膽小,又或者是有點(diǎn)害怕秦蔭的樣子,所以他往他的父親身后又躲了躲,對于孩子而言,在遇到害怕的事情之時,只有躲在自己最信任的人身后,那才會覺得安全,無疑的,在這個地方能夠讓他覺得信任的肯定只有自己的父親。 秦蔭在這個時候卻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做放棄一樣,他拿著那根棒棒糖又在那邊揮舞了一下。 “你真的不吃這根棒棒糖嗎?很好吃的?!?/br> 這種引誘孩子的方式,讓特案組的人差點(diǎn)撲哧一聲笑出來。沈惘的嘴角邊也帶著一絲笑意,似乎是沒有想到秦蔭會這樣逗孩子。這看來有些不可思議,而且和這個人的風(fēng)格非常的不搭。 小男孩的父親則覺得有些尷尬,畢竟人家都這么逗了,自己的孩子卻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并且這些人還都是來幫忙的,而且還一個個身份特殊,這自然的就讓人有些尷尬了,他拉了一下孩子的手,想讓孩子到自己面前來,但是那孩子卻依然往他身后躲,還躲得更厲害了一點(diǎn)。 這時,秦蔭忽然冷下了臉,他也不笑了,神色嚴(yán)厲,身上甚至有一點(diǎn)點(diǎn)威勢散開。 這一下,頓時讓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 這一下尷尬地輪到了特案組那邊的人,他們秦少該不會逗弄孩子不成功,然后就生氣了吧?這個氣量好像有些小呀……最重要的是人家孩子太小了,孩子的父親還在這里呢,你一個大人要是逗弄孩子不成功就這么的生氣……這說出去也不大好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