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把……鳳印拿過當(dāng)鋪里當(dāng)了! 洛北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然后看著夏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道,“還好大夏的皇后不是王爺,還好王爺是別國的皇后!” 淺笑了兩聲,洛北湊近夏櫻,嘻皮笑臉地說道,“王爺啊,哪天要去當(dāng)鳳印的時候記得跟我說一聲,我好去贖來玩上幾天?!?/br> “一定一定!”百里鳳燁揚了揚紅裝,一雙鳳目里帶著狡黠,輕笑著用肩膀去蹭景楓,“皇兄,你還不走么?” 這一蹭在別人看起來似乎很輕,可是,景楓卻能感覺到那千金壓頂?shù)牧Φ?,咬著牙將那力道給卸了去……口中的腥味便更加濃烈了,景楓捏著拳頭……目光定在龍淵之上,這劍的反噬力道居然如此之強,這么久都沒有散去,想來……還要再持續(xù)些日子。 “朕走不走不勞百里世子費心!”景楓一甩衣袖,望著夏櫻的肚子,“朕自然要留下來照顧朕的孩子?!闭f著景楓便將目光移到了桫欏殿的內(nèi)閣,“今晚有勞世子在外面守上一夜了?!?/br> 洛北見夏櫻的臉色已經(jīng)非常不好了,只恨不得這兩個男人再說些什么,最好把夏櫻惹火,然后……咳咳,洛北咳了兩聲,收住腦海中的幻想,沒辦法,他就是有點把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嗜好。 桫欏殿里里外外都沒有一個下人,所以……藍昭容的婢女燕草已經(jīng)在門外等了好久,一屋子都是顯貴,燕草有些膽怯,不知道是鼓起勇氣進去的好呢,還是在這里繼續(xù)等下去直到夏櫻出來再進去要好呢。 洛北看了看影子的方向,思忖著那人有在外面站了半個時候吧……這屋子里的每一個人都是高手。連武功最弱的洛北都能發(fā)現(xiàn)來人,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他們誰也不出聲,這便說明,沒人想那人進來,可越是這樣,洛北便越不愿如別人的意,自給兒爬起來走到門口……然后裝的很驚奇的樣子,“王爺,這里有人呢!” 夏櫻抽了抽唇角。這家伙說話的語氣假的不行,就不能省點事么? 燕草被嚇了一跳,連忙走進去。雙手捧著鳳服,整個人已經(jīng)跪到了地板之上,“奴婢參見皇上,皇后娘娘……還有隨安候爺?!睕]有人答話,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帶著不善。燕草吞了吞口水,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后背已經(jīng)汗涔涔地了,“奴……奴婢是奉昭容娘娘的旨意來把鳳服還給皇后娘娘的?!?/br> “宴……宴會上,娘娘把鳳袍脫了,昭容娘娘說要還給皇后。親自把鳳袍洗干凈了,這才叫奴婢把鳳袍送來的?!?/br> 百里鳳燁接過鳳袍,“知道了。你去回稟吧?!?/br> 仔仔細細地看了鳳袍好一會,估計不會藏針什么的,只是……鼻尖處卻有一股香味,不是很濃,香味卻很均勻。想來……這鳳袍還回來之前必是在某種香里泡了很久吧。 百里鳳燁不禁搖頭,這后宮中人的消息實在不慢。幾個時辰之前夏櫻才說她懷了太子,可不,才從早朝的大殿處回來,便有人送香來了……總之,如果讓太醫(yī)驗驗的話,說不定便能在這種香里發(fā)現(xiàn)幾味麝香之類的落胎多藥吧。 燕草點了點頭,又給百里鳳燁福了福身子,這才小跑著跑開了,她是新分到藍韻凌身邊的小宮女,藍昭容平日也與她不親,雖然沒讓她做什么苦力,可是,燕草卻總是覺得在藍眧容身邊心崩的很緊,從不敢有一刻的松懈……最近幾日更是常常失眠。 “阿櫻!”百里鳳燁捧著鳳服,挑眉笑道,“這可怎么辦?” 夏櫻用下巴點了點景楓,意思是讓百里鳳燁把鳳袍交到景楓手里。 “皇兄……這鳳服,阿櫻即是脫了便不想要了,想不到還有人巴巴地送來。”百里鳳燁黑白分明的眼珠轉(zhuǎn)了一圈,“你說這可怎么是好?難道華褚的皇后都是撿垃圾來穿的?” 說著,百里鳳燁已經(jīng)不由分說地將鳳服披到了景楓身上。 連打了幾個噴嚏,景楓也發(fā)現(xiàn)鳳服上那股奇特地香味了…… “想來,大概是皇兄特別喜歡這種香味吧!否則……昭容娘娘也不會這么貼心。”百里鳳燁的語氣里帶著任誰都能聽出來的諷刺。 景楓并不言語…… 洛北也驚了一下,只這一幕,洛北便知道夏櫻在華褚過的日子并不安穩(wěn),“王爺!”輕嘆著,洛北一皺眉,“我這就去太醫(yī)院,看看誰敢害你!” 雖然知道夏櫻并沒有懷孕,可是……有人想要害她,只這種想法便足以叫人生氣了。 傲天被叫去把夏櫻的嫁妝從國庫里挑出來,他也勤勤懇懇,保證一張銀票都沒有落下,“王爺……屬下都給挑來了?!?/br> 夏櫻二話不說,連忙過去打開箱子好好地看了幾眼……見都是實用的東西,這才咧唇笑起。 “王爺,剛才屬下聽見什么太醫(yī)!”傲天臉上一紅,“王爺,可是你身子不舒服?” “我放事!”夏櫻頭了不抬地將臉埋去傲天挑來的十幾箱箱子里,看了一會又讓傲天將銀錢送到夏櫻睡的地方。 華褚近百年來,皇后把嫁妝弄到自己屋里來的,除了夏櫻已是別無他人了。 “哥哥那里可還夠用?”面對滿屋子的銀前,夏櫻固然高興,可是……卻也依然止不住地?fù)?dān)憂起來大夏的情況來,已經(jīng)有好幾年,國庫都是虧空的了。 “放心!”百里鳳燁開口,眉梢上帶著淺然的關(guān)懷,“大夏這兩年都沒有什么天災(zāi)人禍……反到是歐陽逸仙的畫,如果沒有銀子,誰愿意把他的畫賣到這里來?” 司徒青憐送來的那件琉璃玉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櫻總覺得兩者之間大約有些聯(lián)系。 只為這么一個猜想,便將歐陽逸仙所作的畫全都找來實在有點勞力傷神,但夏櫻直覺不會錯,又加上這幾箱銀子,便已經(jīng)打定主意,在沒有找到歐陽逸仙之前,一定要將他的畫作拿來與北冥玉之上的圖案比較,說不定能找到些什么。 各宮里已經(jīng)全亂了…… 皇后有孕的消息已經(jīng)在前朝后宮中蔓延開來,各宮主子有嫉妒的,有煩躁的,有無所謂的,當(dāng)然,也有人在懷疑這消息的真實性,可又聽景楓自己都承認(rèn)了……便是有疑慮的,也沒敢說出來。 這后、宮之中女子眾多,然而,自景楓登基三年有余,卻沒有一個妃嬪懷上龍子,有大臣在猜測,那只不過是因為皇后還沒有立出來……先皇當(dāng)年就吃過皇長子與嫡子的虧,景淵當(dāng)年想立景闌為太子,但是景闌雖為二皇子,卻不是當(dāng)時的皇后所生,當(dāng)時有一半的大臣在皇長子死了之后要求立皇后的嫡子為正宮太子,是以,當(dāng)時是廢了好些周章才將景闌的太子之位撫正,故而,大臣們知道景楓目睹了生父的悲劇,所以,第一個孩子若是女子便罷了,若是男子的話,則一定得既是嫡子又是長子。 可……可是,這嫡長子的出生未免太快了,全國上下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便有了? 春雨已經(jīng)在屋子里來來回回地走了幾十圈,偏偏當(dāng)事人都像沒事一樣,直嚷著要睡午覺,春雨都快被活活氣死了。 “娘娘!”春雨一頓委屈,她對皇子的事也不太相信,可是,就是不敢去賭那個萬一,只想著夏櫻是什么時候有的?如果是在大夏時就有的話,那么……她當(dāng)日在夏櫻身邊,為什么會讓事情發(fā)生了,當(dāng)時,若她盯的再緊一些就好了。 “您說怎么辦?”春雨看著司徒青憐,“娘娘,不如……奴婢明兒送幾個太醫(yī)過去吧,她夏櫻如果真的懷孕了,不會真的不看太醫(yī)吧!” “隨你!”司徒青憐吃著桌上的水果,瞇著眼睛看了看屋外的日頭,“冬天快到了,這時候的太陽就是舒服,再大不也不熱,剛剛好!” “娘娘,你沒有再聽我再說什么!”春雨用力一跺腳,“說不定夏櫻真的有孩子了,你居然再關(guān)心太陽舒不舒服?老爺要知道了……非把婢子的皮剝了不可!” 一向好脾氣的司徒青憐突然一拍桌子,抬眼看著春雨,“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么?” 司徒青憐在后、宮中是出了名的好人,一年還見不到她紅一次臉,可現(xiàn)在……她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春雨一楞,連忙要跪,這才想起來……司徒青憐與本家的關(guān)系并不好! “婢子錯了!只是……因為那邊有孕,奴婢太著急了而已?!?/br> 司徒青憐嘆了一口氣,“好了,起來吧……沒什么可著急的,你再急……皇后的肚子就放在那里,要她真有了孩子,那么……無論如何都會有的!” “哼!”春雨冷冷地哼了一聲,“她要沒有孩子也罷了,她若真有了……那么,想生出來,做夢好了!” 最可氣的是夏櫻,明明就算真的有了孩子,那孩子也不一定是景楓,更大的可能是百里鳳燁的,可她倒有臉皮說出,孩子無論是誰的都是華褚的太子,開什么玩笑,到時候滴血認(rèn)親若不是景楓的孩子,就算景楓同意立他為太子,滿朝的大臣也不會答應(yīng)……那時,必會有一翻亂象。 所以……那孩子最好不要出生!春雨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