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失去了價值的不算，比如說“光”。

    黑革不會在一個釀成了巨大失敗的人身上浪費資源，“光”就是這樣的人。唯有永遠沉睡，才是她最好的歸途。

    對于諾曼而言，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讀者”。

    只要“讀者”完好無事，外面再多的進化者攻不進來，只要擁抱天使的數(shù)量沒有跌破最小閾值，任由他們破壞一些又如何？

    他早預(yù)計過擁抱天使會被破壞的情況，所以提前準備了很多。

    按照他們的破壞速度，等達到最小閾值的時候，天使阿茲拉伊來早就降臨了。

    而一旦阿茲拉伊來降臨，黑革就達到了基本目標，得不到戰(zhàn)爭種也無所謂。

    諾曼嘴角洋溢著自信的笑容。他細聲念叨：

    “從一開始……你們就錯了啊……拿著錯誤的籌碼，怎么和我較量?！?/br>
    ……

    喬巡跟隨庫耶奇娃游蕩在各個制高點之間，追擊他們的人根本無法跟上步伐，只能任由他們對擁抱天使進行破壞。

    之前十六人圍攻都沒攔下來，諾曼不再投入更多人力資源后，就沒有人能束縛住有加持了“喬巡”這個buff的庫耶奇娃了。

    她倒是真的像無所顧忌的蜘蛛俠了，也像人猿泰山，拽著機械飛爪，摟著喬巡穿梭在高樓之間。

    這位彪悍的女戰(zhàn)士無所顧忌，笑得很大聲。

    但喬巡還是冷靜的，高速移動下掛的冷風(fēng)讓他更加冷靜。

    他仔細分析了一遍，認為按照庫耶奇娃現(xiàn)在的速度，大概率是無法阻止天使阿茲拉伊來降臨的，不由得問：

    “凱瑟女士——”

    “叫我凱瑟，或者庫耶奇娃?！?/br>
    “凱瑟，你之前說你點第一把火，后面還有人添油加醋，但是人呢？只是你一個人，效率不夠吧。擁抱天使三百多個，從分布看，只需要一百八十個就能支撐儀式，你需要破壞一百五十個以上才行，按照現(xiàn)在的速度，恐怕要挨到天亮了。但那時候，一切都晚了?！?/br>
    庫耶奇娃拽著喬巡停下來，表情很認真，

    “這的確是個問題。按照計劃來說，跟我一起破壞擁抱天使的還有三個人。一個日本的忍者，一個聯(lián)邦的大爺，一個ghg的阿姨?！?/br>
    “那為什么，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

    庫耶奇娃搖頭，

    “沒有領(lǐng)航員的引導(dǎo)，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過看樣子，他們多半是被阻攔了?！?/br>
    喬巡皺起眉問：

    “自由軍的大多數(shù)五階都被你解決了，還有，即便黑革的進化者很強，但數(shù)量畢竟有限，更何況除了你們四個外，聯(lián)合軍這邊還有不少的五階啊。怎么看也不應(yīng)該被阻攔才是，到底怎么回事？”

    “你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聯(lián)合軍的對手可不止是黑革與自由軍。如果只是這兩個對手，那我們早就拿下了。全球的降臨派組織可還有不少，依拉教會、拉彌亞之屋、瓦蘭學(xué)會、耶格蒙教等等。這些組織雖然規(guī)模不如自由軍大，素質(zhì)不如黑革高，但在于多、隱秘且復(fù)雜程度高，十分難以研究。有些組織一會兒中立，一會兒降臨派，是很沒有原則的，并且不與各國建立wai交渠道，很難預(yù)測他們會不會參與其中。所以，你看上去聯(lián)合軍有人數(shù)優(yōu)勢，但保不齊藏在陰影里窺伺光明的人更多?！?/br>
    庫耶奇娃這么一說，喬巡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在蓄電廠擊殺的那個瘦小男人。他問：

    “你知道古拉蘭·波夢嗎？”

    庫耶奇娃點頭，

    “知道，很出名……應(yīng)該說在高級進化者圈子里很出名。他是依拉教會的魔法師。怎么了？”

    喬巡沉吟一聲，

    “之前碰到過他。跟他打了一架?！?/br>
    庫耶奇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驚訝了，畢竟她可是見證了喬巡面對三命黑革五階成員還殺二傷一的戰(zhàn)績，

    “你把他殺了？”

    喬巡沒有承認，

    “沒有，我跟他打了一架后就跑了，至于死沒死我不知道。不過，既然他是依拉教會的人，這可能說明現(xiàn)在的戰(zhàn)場上不止一個依拉教會的。”他轉(zhuǎn)移開話題。

    庫耶奇娃點頭，

    “這是顯然的。依拉教會一般不會讓魔法師單獨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至少也得搭配一個騎士?！?/br>
    雖然不知道依拉教會的詳細成員，但喬巡還是了解過他們的組織結(jié)構(gòu)。

    大主教、

    紅衣主教、

    大牧師、魔法師、大騎士、

    騎士、學(xué)徒、

    信眾。

    從上到下的組織結(jié)構(gòu)。

    “照這么說，其他降臨派組織也應(yīng)該有人在這里?！?/br>
    “多半是這樣的，不然聯(lián)合軍一共三十六個五階進化者不至于形成了人數(shù)優(yōu)勢，只有自由軍和黑革的話，早就突破防線了?！?/br>
    “難道降臨派組織有什么共識嗎？”

    庫耶奇娃點頭，

    “還的確有共識。他們相互之間也許是敵對的，就像依拉教會和黑革相處不融洽，但毫無疑問，他們都想看到戰(zhàn)爭種讓全世界亂作一團，顛覆原有的由‘政’、‘法’、‘軍’、‘商’等搭建起來的現(xiàn)代文明規(guī)則。世界越亂，他們越喜歡，最好的狀態(tài)莫過于末日那種廢土狀態(tài)。這樣的共識，是他們放下成見走到一起的根本原因?！?/br>
    喬巡認真思考著。他能理解庫耶奇娃的話，即便是和平年代也還有嚷嚷著禮崩樂壞的好動分子，更何況紛爭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