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為什么還是要走
冷卻的心,熱血可以融化。 她看了他滴血的手掌,視線移到了他的臉上,簡童看到沈修瑾遲疑了一下。心底那一絲的熱度,緩緩地又冷了下去。 到底,他還是遲疑了……他是不信任自己的吧? 簡童苦澀地抿了抿嘴唇。 蘇夢此時,臉色發(fā)白的替簡童解開了繩子。 看著蘇夢灰白的唇瓣,簡童扶起蘇夢,對沈修瑾說道: “夢姐替我擋了一腳,她受傷了,先送夢姐去醫(yī)院,還有你的手傷。” 至于夏管家……她不在乎這個人的生和死。 沈修瑾沒有想到的是,就因為剛剛他遲疑的那一下,再一次地推開了這個已然被生活折騰的敏感多疑的女人。又見蘇夢確實臉色十分難看,捂住小腹,聽簡童說起蘇夢生生受了夏管家一腳,沈修瑾狠狠地甩開了一旁的夏管家,“能走嗎?”他問蘇夢。 額頭上都是冷汗,蘇夢咬牙點點頭:“可以的,boss?!?/br> 沈修瑾點點頭,“小童,你先攙扶她出去。我隨后就去開車?!币贿吔o沈一打去電話,報出這個倉庫的地址:“立刻過來這邊?!彪S手抄起了之前捆著簡童的那根麻繩,沈修瑾動作利索地給夏管家,原樣地綁到了那張椅子上。 利落地做完一切,拍了拍手掌的灰塵,朝著倉庫大門走過去,眼看要追上門外的簡童和蘇夢了。 卻有一群人,忽然朝著大門急速而來,堵住大門口。 沈修瑾凝目望了過去,眼底冷凝一片,沒有說話,只是警惕地望著對方一群人。 但對方顯然是沖著他來的,為首一個結(jié)實壯漢站了出來,走到離沈修瑾半米之遠(yuǎn): “沈先生,我們老板說了,今天沈先生沒那么容易走出這間倉庫?!?/br> “你們,是他的人吧?”顯然,沈修瑾也明白,這群人是誰的走狗。 他凝眸越過人群,朝著簡童和蘇夢看去,眼底的擔(dān)憂泄露了心底的在乎,只掃了一眼來勢洶洶的十幾個平頭壯漢:“男人之間的事情,牽連不上家中的女人。讓她們走?!?/br> 為首之人朝著沈修瑾伸出手:“車鑰匙?!?/br> 沈修瑾大掌一拋,手上的車鑰匙,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到為首的壯漢手中,而后者冷漠地轉(zhuǎn)身,喊了一聲:“喂,接住?!焙喭焓忠蛔?,車鑰匙握在掌心中,越過人群,朝著沈修瑾看了過去: “你一個人,行嗎?” 沈修瑾臉上露出一絲從容的笑:“沒事?!崩^而目光落在蘇夢身上:“立刻帶她離開這里?!?/br> 這種是非之地,只要她待在這里一刻,他心里就不放心一刻。 唯有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那才是徹底的安全了。 “小童,快走。我們在這里,幫不上忙,只會拖累到boss。”蘇夢緊張地說道,一手捂著小腹,一邊催促簡童趕緊上車。也是這一句話,讓簡童心里一動……蘇夢說的沒有錯,她們待在這里,只會添亂。 “別看了,快開車?!眱扇松宪囍?,隔著人群,簡童深深地望了被人群圍住的沈修瑾一眼。 腳下油門踩了下去,“夢姐,我先送你去醫(yī)院?!?/br>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開車的速度,比路上其他的車子都要快上許多。 就從這車速上,蘇夢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簡童內(nèi)心深處的焦急。 “夢姐,快打電話。那個人手下能夠叫上的人,都叫上?!?/br> “你別緊張,boss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經(jīng)打?!笔聦嵣?,沈修瑾的身上,除了幼時練就,后期更是實戰(zhàn)出來的,那個人要是這么輕易就被打倒的話,那就不是沈修瑾了。 雖然這么說著,但蘇夢還是拿起手機(jī),撥打電話。電話打通說了兩句就掐斷了,“小童我說什么來著,不要那么小看boss,對吧?boss獨自找來倉庫的時候,路上就已經(jīng)給手下人發(fā)過短信了,我剛剛給沈一打電話,沈一在電話里說,馬上就到?!?/br> 如此,簡童的臉色才稍稍好轉(zhuǎn)了一些。 須臾之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給蘇夢做了檢查,說,并無大礙,但女人小腹被踹一腳,那種疼,實在是可以想象的出來的。 聽聞蘇夢沒有大礙,簡童心里那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你的肩膀?!碧K夢看著簡童被踹的肌rou拉傷的肩膀,說道:“那個姓夏的老頭下手夠狠?!?/br> “沒事?!焙喭恍?。 “夢姐!”突然地,蘇夢整個人被緊緊地抱住了,簡童挨在蘇夢的耳邊:“夢姐,能夠認(rèn)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值得的一件事?!?/br> 簡童這一陣沒頭沒腦的煽情,蘇夢心里卻陡然明白了,緩緩張開手,回抱住身前的女人: “你……決定了?” “嗯?!瓕Σ黄?。” “沒有什么對不起……但是當(dāng)年的事情,不是已經(jīng)都清楚明白了嗎?你的清白,也被證實了,那你和boss之間的誤會,就解除了……還要走嗎?” 簡童搖搖頭苦笑:“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早就已經(jīng)從他的不信任開始,從那年他毫不留情地將我丟進(jìn)監(jiān)獄,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回寰的余地。” “可是誤會已經(jīng)解除了!” “女人,都愛自欺欺人。騙著自己。 我也想就這么騙著自己啊。但我做不到啊。 身上日日夜夜的疼痛,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曾經(jīng)發(fā)生過得那些事情。自欺欺人,才是這世上最凄苦的事情啊?!?/br> 何況,今時今日,他依舊不相信自己不是嗎? 在她問他是否愿意相信她的時候,他那一刻的猶豫,已經(jīng)說明他內(nèi)心深處的遲疑了。 她掏出來身份證:“夢姐,你看,他再也關(guān)不住我了!” 不知為何,蘇夢卻因為簡童的這一句話,心臟驟然收縮,揪緊的疼了起來! 簡童可以訴說任何的委屈,可以咒罵沈修瑾各種難聽的話……在她終于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后,她可以發(fā)泄這些年來所有的委屈和受辱。 可偏偏,她選擇了離別,在離別的這一刻,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舉著一張人人都有的身份證,跟自己說:夢姐,你看,他再也關(guān)不住我了! 到底,一個人要有多么迫切地想要離開另一個人,才會如此?。?! “你要去哪里?” 簡童想也沒有想:“洱海?!鳖D了一下,似想到什么,補(bǔ)充道:“但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哦。洱海的天是澈藍(lán)的,水是澄澈的,風(fēng)是清爽的。它不該染上苦澀?!彼裕灰嬖V任何人,不要來找她,就讓她一個人,安安靜靜待在那個地方。 “最后一個問題,”蘇夢說:“你……還愛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