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真相的背后墜入深淵的冷
夏管家老臉青黑一片……目光幽幽地盯著簡童身上,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想收回來,難了。 看著簡童滿臉的驚愕,他老臉上反而變得平靜了下來。 簡童震驚地望著面前的老者……怎么也想不通,這個世界上,怎么還有父親能夠親手捂死自己的親生女兒,即便是簡振東,對于自己的生死,簡振東也沒有親自下場做這種道德淪喪的事情。 “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的!”她怒斥……就算她與夏薇茗之間,已經(jīng)仇深似海,可,這種父殺女,說出來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如今她聽到后,也無法無動于衷?。?/br> “為什么?”她望著夏管家:“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她不是在為夏薇茗討公道,而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本以為,二十歲之前,她見識過了繁華富裕,奢侈紙醉金迷,二十歲之后,她體會了生不如死,低到塵埃。 好的壞的,她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 本以為,這個世界上,再難有什么比這些事情,能夠震驚到她,可今天,有人站在她的面前,毫無悔意地告訴她:我,親手殺了我的女兒,嫁禍給了你。 不是為夏薇茗討公道! 是為了她自己這三年的冤獄!她也要弄明白……為什么! 又有什么理由,讓一個父親,對自己的親身女兒下手……她絕不會自以為是地認為,夏管家這么做,只是因為要陷害她……沒有道理! “為什么?”夏管家諷刺地笑著:“想知道為什么,等你下了地獄,去問閻王吧!”說著,瞇起了老眼,簡童清楚地在這雙驚蟄的老眼中,看到了nongnong的殺意,心里猛地一“咯噔”,這個人立刻就會對她下手了! “等一下!”她粗嘎的聲音一絲焦灼地喝道:“夏叔,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你先等一等。我……跟你交換一個薇茗的秘密。條件是,你告訴我為什么,你要這么做!” 她心里七上八下亂的厲害,盡管知道,今天是逃不出去了,可也不甘心,就這么當個糊涂鬼。 “夏叔,你總要讓我死個明白。當年,你為什么要對夏薇茗,你自己的親身女兒下手……你總不會就是為了陷害我吧? 當年的事情,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我卻是實實在在坐了三年的冤獄,你至少,在我死前,告訴我原因?!?/br> 這世上有人間地獄,可人死后,是否真的有十八層地獄……誰又說得清? 活著,都不能弄清楚的問題,指望死后問閻王? 夏管家本要行兇,但在聽到簡童情真意切的話之后,他老眼之中露出思索。 對于簡童口中,那個薇茗的秘密,夏管家……似乎有些意動。 “好,你說。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隨便胡說一些東西冒充薇茗的秘密的話,那就別怪我爽約?!?/br> 簡童連忙點點頭: “薇茗有一次哭紅了眼,跟我說,夏叔你嫌棄她不是男孩子,你覺得她給你丟臉了,你在外面還有一個私生子,但是那個私生子后來被車撞死了。她還哭了好久,她說,就算你不喜歡她,但那個被撞死的是她弟弟??墒悄氵B她的弟弟到死都不愿意讓她看一眼。她很難過?!?/br> 夏管家有個私生子……這,應(yīng)該算作秘密了吧? 簡童本有些擔心著夏管家不認賬,可沒想到的是,在她說完這些話之后,夏管家情緒突然激動,爆裂而起: “她難過?她有什么難過的!亮亮就是她花錢雇人撞死的!”夏管家突然情緒無比激動:“她撞死了亮亮,還跟你貓哭耗子!”豁然,夏管家神色詭異地盯著簡童: “對,你說的對,她不是自殺。她這種連親弟弟都能害的人,怎么可能會自殺!你不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嗎?是我。是被我被我用枕頭捂住臉生生捂死的!” 簡童心里已經(jīng)亂成了麻繩……望著面前老者神似癲狂地具無不細地描述著,他是怎么一點一點地捂死他自己的親身女兒的,她覺得……夏管家瘋了! 夏管家描述完之后,又詭異地“咯咯咯”地怪笑,盯著簡童: “捂死了她,然后,我把現(xiàn)場做成了自殺的樣子。我看著她掙扎到咽氣,最后一動不動,就想到了亮亮被肇事車子拖行十幾米還沒有咽氣,在地上如同缺了水的魚一樣干掙扎的慘狀,我就快意啊,我終于替亮亮報仇了!” 簡童震驚地望著面前形似癲狂的老者……“你瘋了!那也是你的女兒!你們一家人都是瘋子!” 夏薇茗害死夏管家在外頭的私生子,夏管家就弄借機弄死夏薇茗!這一家子的人,都是神經(jīng)??! 可是這一家子的神經(jīng)病,還把她算計進去了! “我不能夠沒有兒子傳宗接代,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在外面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血脈,養(yǎng)到十二三歲,卻被那個孽種害死!” “那你更應(yīng)該珍惜剩下的唯一的女兒啊!”而不是做出那種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女兒?呵呵呵……女兒?”夏管家連續(xù)說了兩次“女兒”,神情說不出的怪異,簡童說不上來,這怪異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只聽到夏管家娓娓道來: “當年,我妻子生產(chǎn)之后,我去看過,我親手抱過我的孩子,清楚的看到我孩子的右腳心有一顆黑痣。等到我妻子準備出院的時候,我去辦完出院手續(xù)之后,也是我親手抱著孩子的,我也清楚的看到,那個孩子的右腳腳心沒有黑痣,干干凈凈!” 夏管家說著:“薇茗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轟! 簡童的耳邊炸開! 被夏管家一句一句的話,炸得沒有思考的時間。 她神情呆滯,好半晌,沒有回神……夏薇茗……不是夏管家的女兒……但……但……她被綁在椅子背后的一雙手,劇烈地顫抖,控制不住地顫抖,她的指甲死死地扣進掌rou了,兩只掌心,兩行溫?zé)岬孽r血緩緩地溢出,順著手掌,滴答滴答滴落在水泥地板上。 簡童還沒有來得及消化掉這些,夏管家已經(jīng)面目猙獰地望著她: “可是夏薇茗再不好,我也養(yǎng)了她幾十年,就是阿貓阿狗也有感情??!簡童,終歸到底,也是因為你,如果那天你如約而至,如果那天薇茗沒有替你承受那些畜生的暴行和羞辱,我沒有看到她殘花敗柳的狼狽模樣,她是先生看中的,她不再干干凈凈了,那就不必再活著了。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天沒有在約定的時間里到約定的地點,薇茗怎么會替你受辱,那一些,本該是你承受的! 而我,我又……我又怎么會因為她不再干凈的身體,又想到了她對亮亮的心狠手辣的決絕,而一時想岔了對她出手?……那到底也是我養(yǎng)了二十多年,朝夕相處的當做親生女兒養(yǎng)大的孩子啊!”夏管家冷笑著: “所以造成今天這一切的,都是你!你害我親手殺了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 望著面前瘋癲的老者,聽著他荒謬至極的言論,簡童此刻,心如荒漠,一片干涸。 她無法對面前的老者說出:我的右腳心上,從小便有一顆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