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恐慌 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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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燕潮所說的換個地方,原來指的是靜園的地下牢房。 靜園原來是清朝年間一個富商的別苑,金屋藏嬌用的,可是那嬌人卻在這里私會情人,被老爺發(fā)現(xiàn)了,勒死了情人,最后那小妾也上吊死了。傳說殉情的一對愛人經(jīng)常在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在花園里游蕩,鬧鬼的謠言不翼而飛,漸漸地這園林就荒廢了。金燕潮當(dāng)上巡捕房的探長以后,便將那里的地窖重新裝飭,成了關(guān)押重要犯人的場所。 銘恩一路走了過來,雖然身后有兩名警察跟著,卻依然被這陰森森的氛圍嚇得渾身冒冷汗。 眼前忽然一黑,銘恩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肩膀立刻被人一推,她便迫于無奈的繼續(xù)往前走去,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了這種陰暗的光線,銘恩聽到有鞭笪的聲音從地牢深處傳來。 唐少昂此時(shí)此刻,就站在那座牢房里面。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金燕潮在審訊一個犯人。 牢房里一片幽暗潮濕,旁邊的木架上整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熊熊燃燒的碳火上正在炙烤著一柄長長的烙鐵,中間的柱子上捆綁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耷拉著頭,零亂的頭發(fā),卻有一條條的傷痕在碳火紅光中猙獰觸目。 金燕潮走上前,輕輕地抬起那人的頭,那人混濁著眼睛,直勾勾地回望著。 金燕潮皺了皺眉,說:“我只想知道,是誰在背后支持你們?為你們提供貨源?你說出來,我保證不會傷害你?!?/br> 那個犯人“嘿嘿”地干笑了幾聲,鐵骨錚錚地道:“說不說都是個死,我當(dāng)初既然選了這行,自然是早就把腦袋拴在腰帶上了,犯不著臨死做那不忠不義之人,白白地毀了名聲?!?/br> 金燕潮俯首咬牙,忍不住冷笑起來:“你的名聲已經(jīng)毀了,現(xiàn)下,我已經(jīng)放出風(fēng)去,說你已經(jīng)全部都招了?!?/br> 那囚犯血紅的眼睛里立刻兇光大射,怎奈被束縛著動彈不得,半晌,一口血痰向金燕潮吐去。 金燕潮微微一閃,避了開來,阿東搶步就要上前,金燕潮猛一揮手,依舊慢悠悠地道:“我聽人說,你丁立是個孝子,你說這事情驚動了老人家,就不大合適了吧……” 那犯人一聽他這樣說,呆了片刻,又拼命掙扎踢騰起來,嘴里叫嚷著:“你敢動我娘試試,我豁上這條命,也要與你同歸于盡?!?/br> 金燕潮背轉(zhuǎn)身去,冷冷地道:“你還有這個本事嗎?阿東,去把丁立的母親找出來,接到這里,好生待承著,讓她看看自己的好兒子都干了什么好事?!闭f完,徑自走了過來,也不顧身后丁立凄厲的叫罵聲,他掏出手帕來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漬,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沖唐少昂道:“讓你見笑了,這年頭,人都不怕死,為了錢什么都做。” 唐少昂亦是笑,氣定神閑的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 連續(xù)好幾天,金燕潮對他是不審不問,也不放他走,只是當(dāng)著他的面審訊囚犯,短短的幾天,他看盡了世間最殘酷最折磨人的刑罰,聽盡了世間最悲慘最凄厲的叫聲。 唐少昂不明白對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可是,人在屋檐下,他也強(qiáng)忍著不好打破眼前的僵局。 陰暗的地牢里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呆了多久,就在他的意志被漸漸地消磨殆盡的時(shí)候,阿東來了,只簡單說了一句話:“唐大少爺,你自由了!” 唐少昂一步一步地走上那長長的臺階,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眼睛幾乎有一陣根本看不見東西,只是白花花霧蒙蒙的一片,直到楚平叫道:“大少爺……”他才漸漸清醒了過來,還來不及細(xì)想,楚平在一旁扶住了他,道:“大少爺,二叔來接我們來了?!?/br> 出了那廢園的大門,借著明亮皎潔的月光,唐少昂看見一輛黑色的福特汽車停在樹蔭下,一個穿著黑色立領(lǐng)中山裝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車旁抽著煙,見到他,很是高興,迎了上來,道:“少昂,你可是受苦了。” 二叔的出現(xiàn)是唐少昂始料未及的,想來二叔是收到了他前段時(shí)間遞過去的信,得知了唐家的重大變故,才從云南急急趕回了上海。 唐少昂在二叔的勸慰下漸漸紅了眼眶,他在上車的時(shí)候忽然想起了銘恩,這個要救他出城的女人,她和他一起被關(guān)了進(jìn)來,現(xiàn)在卻不知道人在哪里。 就這樣,盡管有二叔和楚平極力阻攔,他還是一意孤行的再次踏入了門禁森嚴(yán)的靜園,似乎是將一切可能再次被禁錮的危險(xiǎn)拋擲到了腦后。 書房內(nèi),端坐在桌前的金燕潮看到他再次出現(xiàn),不禁莞爾:“既然已經(jīng)放了你,你又為何去而復(fù)返?” 唐少昂略微沉吟了片刻,怔怔地道:“金探長,既然你這么慷慨,就應(yīng)當(dāng)好人做到底,為什么還關(guān)著那個人呢?” “那個人?”金燕潮皺了皺眉,故意裝糊涂,“你指的是——?”他刻意拉長了語調(diào),甚是不解。 唐少昂微微一笑,鄭重其事地回答:“銘恩,跟我一起關(guān)進(jìn)來的姑娘?!?/br> 金燕潮不說話了,俯身從茶幾的煙筒里拿出一支煙來銜在嘴上,卻有些怔仲地四下張望著,半響,咧嘴笑了笑,似是恍然有些回過神來,慢慢地道:“今天早上,你二叔拿著孫大帥的名貼去拜訪了陶局長,他下的命令,讓我放了你,可是你說的那個銘恩,我憑什么放了她?你給我個理由,再說了……那個銘恩,是你的什么人啊?” 唐少昂怔了怔,只覺得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半響,他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道:“……她是我家的傭人…是我meimei婉儀的保姆……” 四下里驀地一陣詭譎的安靜。 “傭人……?”金燕潮緊皺著眉,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手里的香煙在剎那間被掐成了兩段,又被他狠狠地?cái)S到地上,半響,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可思議地道:“我不認(rèn)為你唐家大少爺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傭人特意跑來跟我交涉,這未免有些說不通——!” 笑虐的聲音穿過結(jié)實(shí)的胸膛,迸發(fā)出最強(qiáng)烈的鄙視與懷疑,狠狠地撕扯著對面這個男人的理智。唐少昂微一凝神,不由得反唇相譏道:“雖然是我家的傭人,但是我唐少昂向來有個規(guī)矩,只要是我底下的人,我就不能不管,自然是要帶她一起出去,這難道很可笑嗎?” 金燕潮搖了搖頭,平靜地道:“好,我給你一個機(jī)會,她若是愿意跟你一起回去,你便可以帶她離開,我這里也不是強(qiáng)人所難的地方。來人呀…” 阿東應(yīng)聲進(jìn)來,金燕潮一揮手,吩咐說:“你帶唐少爺過去……” 阿東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詫異, 金燕潮卻有些心灰意冷的樣子,皺著眉頭,自己點(diǎn)燃了一支煙銜在嘴里,他靠在皮椅上,抬起手指很疲倦地揉了揉太陽xue,閉上了眼睛,又揮了揮手。 阿東只得做了個請的姿勢。唐少昂沒想到對方這么痛快,待要再說些什么,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微微頷首,輕聲道:“多謝!”便隨著阿東向后堂走去。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