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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破云在線閱讀 - 91.Chapter 91

91.Chapter 91

    每年嚴峫的生日都是回家過, 那天他整年都未必能見兩面的叔叔嬸嬸、姨媽舅舅、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等等都會過來吃飯, 林林總總?cè)氖畟€親戚, 樓下帶花園要分三張長餐桌, 放眼望去堪稱壯觀。

    嚴峫開車進門,車還沒停穩(wěn), 打扮得如同年輕了十歲的曾翠翠女士就捏著祖母綠鱷魚皮的kelly手包快步迎接上來, 第一句話就是:“小陸呢?”

    嚴峫下了車,沒什么表情, 隨口道:“哦他身體不舒服, 不來了?!?/br>
    嚴母嚇了一跳, 小心翼翼問:“吵架啦?”

    “——哪有, 想哪去了?!眹缻l這才笑起來, 隨手把從家里帶來的紅酒往他媽懷里一塞:“你兒子魅力這么大, 兒媳婦愛我還來不及, 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我吵架?”

    曾翠女士翻了個克制的白眼,只見嚴峫一溜煙進了門, 腳步都沒停, 一邊胡亂喊著“舅舅好!” “表弟乖!” “對對二嬸又年輕啦!” 一邊旋風般穿過人群刮上了二樓儲藏室。曾翠還以為他要找什么玩意,片刻后只見他又旋風般再次刮下樓,手里攥著個紅木盒, 腳步不停地往外走。

    “你個敗家玩意!”曾翠追在后面喊:“你又掏了你爸的寶貝收藏走是不是?”

    嚴峫頭也不回:“我爸說了,他的一切最后都是我的!”

    曾翠女士雙手叉腰, 剛要罵兒子, 就只聽嚴峫又遠遠補上了一句:“除了他最愛的老婆!”

    “……”曾翠女士俏臉一紅, 滿肚子叫罵登時全忘了,半晌才悻悻地呸了句:“一老一小都不正經(jīng)?!比缓蟀底愿`喜著回屋找她老公去了。

    嚴峫把裝著四塊茶餅的紅木盒放進副駕駛下的雜物匣里,拍拍手關(guān)上車門,心說這起碼能讓江?;隊繅艨M上一整年——不過按江停的行事風格,一時半刻肯定舍不得拆開第二餅,估計要先拿其他便宜茶葉喝幾個星期,然后才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偷偷背著他小心地把老同興拆開來喝,滿足地舔舔嘴巴,然后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嚴峫畢竟還年輕,一想到江停,心頭就微微發(fā)起熱來,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嘴角已經(jīng)翹了上去。

    “三叔三嬸好!”

    “哎,謝謝姑媽!”

    “嗯嗯,堂弟又長高了,期末考試考了多少?”

    ……

    每年都是固定流程,嚴峫已經(jīng)應(yīng)對得很熟練了。

    嚴家真正管事的是嚴峫爹媽,他自己完全不參與生意,將來注定是個請職業(yè)經(jīng)理人的甩手掌柜,各種利益糾葛和生意往來都幾乎牽扯不到他身上。他每年在家宴上亮相的主要目的也就是宣告下自己還活著,既沒有殉職,也暫時沒因為大齡剩男的原因被父母掃地出門,這就夠了。

    三姨從餐桌另一頭探過身,語重心長道:“嚴峫又長了一歲,年紀不小了,要注意成家立業(yè)了??!”

    嚴峫笑著稱是。

    “看你二表弟已經(jīng)找上女朋友了,你大堂妹馬上都顯懷了,你怎么還單著?工作危險就更應(yīng)該早點成家,男人要后方安穩(wěn)才能專心拼事業(yè),懂嗎?”

    嚴峫:“是是是……”

    往年每到這個時候嚴峫都是被一眾長輩數(shù)落的命,偏偏今年嚴父跟連襟吵過兩次架,突然梗著脖子把碗一放,理直氣壯插了句:“誰說我兒子成不了家?我兒子已經(jīng)談對象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三姨差點嚇了一跳。

    “對象也是市局里的,工作特別好,年紀也相當,人還長得特別??!昨天還在家里燒飯給我們吃呢!”嚴父在周遭眾位親戚的目光中鎮(zhèn)定自若地炫耀:“不信你們問翠翠,是吧翠翠?”

    嚴峫:“……”

    嚴母在人前從來不掉嚴父的面子,立刻在周遭震驚的目光中摸出手機,打開相冊,調(diào)出昨天在嚴峫家拍的油爆大蝦、土豆燉牛rou、西紅柿炒蛋、排骨湯……等等加了十八層濾鏡的圖,滿桌親戚依次傳閱,紛紛捧場,各種禮節(jié)性贊嘆不絕于耳。

    “沒事,沒事,就是生育方面可能差點?!眹滥父叽蠊冒舜笠讨t虛道:“不過已經(jīng)說好了去美國代孕三個孩子,兒女雙全才好嘛!我同意他們有一個小孩可以姓曾……”

    各種復(fù)雜滋味從嚴峫心底洶涌而出,說不上來是好笑還是感慨。在這一瞬間,滿地尖叫亂跑的小堂妹小表弟、隔壁桌襁褓里嗷嗷大哭的小侄女兒、以及連認都認不全的遠房未來妹夫弟媳婦們,都讓他心底驀然生出一絲陌生的向往和惆悵,盡管他自己都說不清那迷茫從何而來。

    嚴峫悄沒聲息地站起來,退出廳堂,站在后院門廊邊點了根煙,拿著手機怔忪了很久,終于打開了微信。無數(shù)未讀信息叮叮當當?shù)嘏帕谐黾t點,那是市局同事們發(fā)來的生日祝賀,魏副局、茍利、秦川、技偵黃興、馬翔、高盼青……

    嚴峫點開“姓陸的”,遲疑良久,幾番輸入又刪除,才最終按下了發(fā)送鍵:

    江停沒有立刻回復(fù)。

    勸酒聲,吆喝聲,大聲談笑和互相揶揄的聲音從廳堂方向傳來,盡管私下也有各種齟齬和不愉快,但聚在一起時還是熱熱鬧鬧地,像一大家子。

    嚴峫拿著手機,漫無目的地順著門廊往下走。這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門廊上亮著燈,花園里睡蓮飄來輕微的芬芳,夜蟲伏在草叢間長長短短鳴叫;不知何時嚴峫走到后廚門口,透過玻璃窗,只見圓桌上放著精心準備好的三層蛋糕,漂亮的裱花宛如工藝品,新鮮奶油在燈光下泛著微微的橙黃。

    嚴峫心中一動,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發(fā)給江停。

    誰知這時江停的回復(fù)正好過來:

    燈光下的三層大蛋糕成功發(fā)送后,僅僅只過了三秒,嚴峫手機再次一震——

    姓陸的:

    嚴峫心頭一燙,那瞬間五臟六腑都被熨平了,說不出的舒坦從全身上下每個毛孔中滋滋地冒出來,過電般的酥麻從腳心一路升到頭頂,在腦海中激起無數(shù)喜悅的煙花。

    迫不及待要見到那個人的想法突然就山呼海嘯般爆發(fā)出來,在嚴峫三十多年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哪種沖動如此的焦灼迫切,將每根神經(jīng)乃至于耳膜都震得轟然發(fā)響。

    他甚至連一刻都等不得,匆匆把手機往懷里一揣,轉(zhuǎn)身就奔回了熱鬧的廳堂。嚴母正四處尋找兒子過來敬酒,迎面只見嚴峫大步流星般走來,俊美的臉上還帶著笑,映著滿屋燈火熠熠生光,不知怎么竟然亮得她都愣了一下;緊接著她就被嚴峫拉住了,在喧鬧的背景中喊道:“媽你們先吃著,我回去了!”

    嚴母愕然問:“蛋糕還沒切,你上哪去?給我把蛋糕切了!”

    嚴峫隨便想了個借口:“市局臨時有事……”

    “再有事你也給老娘把蛋糕切了,你以為那玩意便宜嗎?!”

    嚴母一疊聲招呼表弟表妹堂弟堂妹們幫忙把蛋糕從廚房推上來,拽著兒子的手,摁著他的頭在周遭的生日歌中一塊塊切好,裝進滿摞銀色的小碟子里。小孩們這邊剛捧著蛋糕一哄而散,那邊嚴峫就立刻把刀一放,把點綴著櫻桃的蛋糕塞給他媽:“我走了!”

    嚴母嘿地一聲,只見嚴峫沖上去擁抱了下他爸,兜頭就往外走。嚴父都被兒子突如其來的熱情搞懵了,還沒來得及發(fā)問,就只見他頭也不回沖出了大門。

    “你這孽障!”嚴母跟在后頭追到門口,哭笑不得吼道:“你到底要去哪,大晚上的開車小心!”

    “我知道!”嚴峫發(fā)動汽車,漂亮地三角掉頭,從車窗里探出頭笑道:“媽我愛你!回頭見!”

    大奔轟鳴一聲揚長遠去,嚴母莫名其妙地站在臺階上,而前院只留下了一溜尾煙在路燈中緩緩飄散。

    晚上十點,市中心車流稍微有所緩解,商業(yè)區(qū)燈紅酒綠,半開的車窗中飄來大都市夜晚特有的陣陣香風。

    大奔在紅燈前緩緩?fù)O?,嚴峫隨意瞥了眼后視鏡,從車門側(cè)邊摸出手機,給“姓陸的”發(fā)了條語音信息:“猜猜我在什么地方?”

    屏幕上方顯示輸入中,少頃又停下了,江停發(fā)回的也是語音:

    “回家路上?”

    嚴峫嘴角笑容加深,還沒說什么,突然視線余光瞥見路口對角一家燈火通明的蛋糕店,剛到嘴邊的話就轉(zhuǎn)了個彎:“嗯,我還給你帶了生日蛋糕?!?/br>
    他幾乎能想象出江停在那邊啼笑皆非的神情,未幾果然聽見那個人似乎帶著笑意的回答:“行吧,開慢點,不急。”

    紅燈轉(zhuǎn)綠,前車開始發(fā)動。嚴峫收起手機,迅速向左右張望了一眼,趁著右轉(zhuǎn)車道尚空的幾秒鐘飛快打燈變道,大奔一個漂亮的穿插,呼嘯著開上橫向街道,然后再u型轉(zhuǎn)彎開回路口,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蛋糕店門前。

    幾分鐘后他托著特意用白紙袋包好的切塊蛋糕走出店門,把紙托盤放到副駕駛座上,正要發(fā)動汽車,突然從側(cè)窗外瞥見了什么,動作一頓。

    ——剛才他臨時變道過來的路口紅燈下,一輛普普通通的銀色現(xiàn)代停在路邊,既沒有前行也沒有雙閃,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嚴峫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奇怪的感覺:我剛才是不是在后視鏡里見過這輛車?

    這個想法其實是有點無稽的,建寧市街道上這樣的家用代步車極其常見,長得幾乎都一個樣,不細看車牌的話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但嚴峫畢竟當了這么多年刑警了,對某些事物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敏感,像是什么陰影從心底最深處快速地掠了過去。

    嗶嗶——

    后面響起喇叭,嚴峫皺了皺眉,踩下油門右轉(zhuǎn)。

    他剛才這一停頓,也只是幾秒鐘的事情,任何人都看不出異常。嚴峫也有意不表現(xiàn)出什么異狀來,再次上路后便時刻注意后視鏡和側(cè)視鏡,不多時只見左側(cè)車道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再次閃現(xiàn)出了一輛銀色車身的影子。

    嚴峫眉峰微跳。

    是那輛現(xiàn)代。

    這么巧?

    嚴峫這人活了三十多年,最不相信的就是一個巧字。他腳踩著油門略微往下,被改裝過引擎的s450發(fā)出沉悶的轟鳴,陡然加速變線,繞過前車飛馳過紅綠燈;在下個明明應(yīng)該繼續(xù)往前行駛的路口,他卻打燈往右一拐,同時瞥向側(cè)視鏡。

    不遠處那輛銀色車影果然亮起右轉(zhuǎn)燈,顯然要跟上來!

    ——有人在刻意跟蹤!

    什么人大膽到敢追蹤刑警副支隊長的車?

    “找死的孫子……”嚴峫低聲罵了句,刻意降下車速,單手把著方向盤,同時看都不看地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喂馬翔?還有人在局里嗎?”

    “嚴哥生日快樂——!”對面?zhèn)鱽眈R翔熱情洋溢的大嗓門:“我在呀我在局里,正準備跟茍哥秦哥他們開黑呢,哎喲幾天不見我們可想死你了……”

    “我被人跟蹤了?!眹缻l打斷了他,面沉如水:“我現(xiàn)在工人大道以東近金稻路出口,跟蹤者是一輛銀色現(xiàn)代伊蘭特轎車,暫時看不清車牌號。我現(xiàn)在立刻給你發(fā)定位,你去找交警大隊鎖定目標車號并反追蹤,快!”

    手機對面,馬翔興高采烈的神情漸漸被凝重取代,待嚴峫說完最后一個字時,他已經(jīng)起身匆匆沖出了辦公室的門,只丟下一個簡短有力的:“是!”

    工人大道轉(zhuǎn)眼盡頭,越遠離市中心商業(yè)區(qū),路上的車輛就越稀少。s450車窗兩側(cè),路燈和樹木平穩(wěn)而飛快地向后掠去,嚴峫抬眼緊盯后視鏡,只見車前燈再次閃現(xiàn),那輛銀色轎車又跟上來了。

    是什么人?

    想干什么?

    他平時不太開這輛s450,誰能知道這是他的車?

    表面上的種種疑問很快沉寂下去,心底更深處,某個可怕的猜測隱約浮出了輪廓。

    但嚴峫沒有任何驚詫,或者說他早就在潛意識里做好了心理準備,到事情真正發(fā)生的時候也并不感到一絲一毫的意外,很快就領(lǐng)著那輛伊蘭特連續(xù)沖過了三個綠燈,直到馬翔的電話再次響起:“喂?”

    “嚴哥我剛聯(lián)系上了交警大隊,附近交警及巡特警馬上就出動進行攔截。你注意別離開現(xiàn)在這個分局轄區(qū),也不要降低或提高車速,我們待會就到!”

    嚴峫吐出一個字:“好?!比缓髵鞌嚯娫挘D(zhuǎn)到微信,點開最上面那個對話框,靠近嘴邊道:“我突然想起有個材料落在辦公室了,要順路去趟市局,可能要晚點才到家。”

    同一時刻,公寓沙發(fā)上,手機屏幕熒光映出了江停微微擰起的眉頭:“你到底……”

    但旋即他又把這話咽了回去,重新發(fā)了條語音,這次只有簡單利落的四個字:

    “開車小心?!?/br>
    ——開車小心。

    語氣并無任何波動的短短四個字,卻不知為何讓嚴峫心中一悸。

    剛才發(fā)現(xiàn)被跟蹤時,甚至在以前某些更危急驚險的情況下,嚴峫心里都從沒有過這種失重般的心悸,似乎江停已經(jīng)感覺到了什么一樣。

    他沒再多解釋什么,關(guān)上微信回到通訊錄,邊繼續(xù)向前飛馳邊再次撥通了馬翔的電話,與此同時抬頭望向后視鏡,幾秒鐘后他瞳孔驟然一縮——

    跟蹤者消失了。

    他所處的地方恰好是一段雙車道直行路的中央,前后平坦明亮,可視條件極佳。后視鏡可以毫無阻礙地望見身后起碼二百米,但除了寥寥一兩輛的士和小貨車之外,并沒有那輛銀色現(xiàn)代車的影子。

    “嚴哥!”這時電話接通了,馬翔急切地問:“你還在金稻路上嗎?我已經(jīng)從市局出發(fā)了!”

    “……他不見了?!?/br>
    馬翔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s450放慢速度,平穩(wěn)駛過長街,在亮起的紅燈下徐徐停住。不遠處另外車道上的貨車和的士陸續(xù)停下,再往后空曠平坦,那神出鬼沒的跟蹤者已悄然失去了蹤影。

    嚴峫語音中夾雜著一絲森寒,低沉道:“他突然放棄了?!?/br>
    遠處亮起紅藍警燈,附近的警用摩托車正迅速向金稻路靠近。而馬翔那邊背景喧雜,響著轉(zhuǎn)向燈的噠噠聲,想必也正匆匆往現(xiàn)場趕。

    與這喧囂相對應(yīng)的,是他們二人長久沉重的靜默。

    ——跟蹤者手段拙劣,技術(shù)生澀,甚至不能很好地掩藏蹤跡。但來人卻偏偏能在警方出動的同一時間選擇果斷放棄,其嗅覺之敏銳、時機之精準,令人剛一深思,便覺膽寒。

    “……別擔心嚴哥,”不知多久后,藍牙終于傳來馬翔刻意壓低了的聲音,隱隱含著一絲擔憂:“我這就通知交警大隊調(diào)取工人大道上的監(jiān)控,不管對方是什么人,一定能把車牌號套出來?!?/br>
    嚴峫吸了口氣,都市夜空璀璨的霓虹燈穿過車窗,映亮他半側(cè)硬朗的臉頰,于唇角落下一道陰影,另外半邊則隱沒在車廂內(nèi)深沉的黑暗里。

    “這件事別讓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呂局跟魏副局?!鳖D了頓嚴峫又道:“辦事小心?!?/br>
    隨即他掛了電話。

    ·

    四十分鐘后,公寓樓小區(qū)。

    s450駛進小區(qū)大門,還沒進車庫就遠遠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燈下,嚴峫立刻停車降下側(cè)窗:“你怎么等在這里?”

    江停右手插在褲兜里,左手抓著手機,也不知道已經(jīng)站了多久。他的表情始終很冷靜沒什么變化,但不知為何,嚴峫看到他的同時,感覺他似乎極輕微地松了口氣。

    “隨便下來走走。”江停習慣性活動了下肩膀,關(guān)節(jié)發(fā)出長時間繃緊后驟然松弛的喀拉聲,但他似乎沒在意:“你沒事吧?怎么耽擱到這么晚?”

    確實有那么好幾秒,嚴峫看著他,油然生出了一種將所有和盤托出的沖動。

    但就在“我被跟蹤了”這五個字堪堪出口的同時,另一幕場景驟然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清晰得就像此刻正在發(fā)生——那其實是昨天浴室里,江停用力攥著他的胳膊,嘴唇似乎在微微顫抖,半晌才輕輕說道:“你會后悔的……”

    ——我會嗎?

    還是說你已經(jīng)認定了我會?

    剛才那短暫的沖動突然就被更強大的力量摁了回去,轉(zhuǎn)瞬間煙消云散。嚴峫從車里看著江停,慢慢微笑起來,然后帶著這樣的笑容從車窗里伸出手,用力握了握他微冷的指尖。

    “沒事?!彼麥睾偷氐?,“在辦公室里找不到材料,所以耽誤了一會?!?/br>
    江停半邊眉心還微微擰著。

    “來上車,給你帶了蛋糕?!眹缻l探身打開副駕座的車門,示意他上來:“走,我們一起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