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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天官賜福在線閱讀 - 第169章 鬼火罩頂鎖命口令 2

第169章 鬼火罩頂鎖命口令 2

    天才本站地址:,最快更新!無廣告!那銀蝶一下子飛到一旁隱了。谷子睜大了眼,答道“我……我去尿尿!”

    戚容嗤道“小孩子就是多屎多尿的!”不理會了。谷子摸到一邊,又小聲道“破爛哥哥,破爛哥哥!”

    謝憐在屋頂上道“……叫道長就好。破爛哥哥這個,有點奇怪哈哈哈……谷子。你爹抓的那幾個人,很可憐,而且他們是別人家里的下屬,別家主人會追著你爹打的,你能幫忙放走他們嗎?”

    谷子道“我知道!是騎大黑牛的神仙家的人!”他抓了抓頭發(fā),道,“我也想放的……但是,我爹病了,他說他一定要吃人rou才能病好,吃人rou是很正常的事,我還小,等我長大了再教我吃。我覺得好像不太好……”

    這豈止是不太好!謝憐心道好險好險,跟在戚容身邊太久,谷子已經(jīng)開始隱隱有點歪了,再讓他被帶歪下去,說不定就習以為常,接受吃人rou也很正常的思路了,忙道“非常不好!吃人rou會生很嚴重的病,被吃的人的鬼魂都會纏上你和你爹,日夜糾纏。你爹不是病了,他只是嘴饞不肯戒,你要想辦法,千萬不能再讓他吃了,不然你就成沒爹的孩子了!”

    谷子道“那要怎么辦啊!”

    花城對謝憐道“哥哥,我來?!?/br>
    他對著銀蝶說了幾句,谷子在那邊聽著,努力記著。說完了,花城又抬頭,對謝憐道“先把宣姬引開?!?/br>
    屋內(nèi),宣姬道“我還是看這個人很可疑,他說他是雨師下屬,可他滿身鬼氣,我看多半沒說實話,我再問問他?!?/br>
    見谷子溜一邊去了,戚容剛好背過身繼續(xù)啃手,含含糊糊地道“隨便你?!?/br>
    別看宣姬遇上裴茗就發(fā)瘋,別的時候,她可比戚容要心細多疑,畢竟是女子。而且谷子還有點怕她,有她在場,更容易露餡。謝憐點頭,道“如何引開?”

    二人對視一眼,再次不約而同“裴將軍。”

    謝憐雙手合十,道“沒有辦法了,暫時請他犧牲一下吧。裴將軍,大家得救后都會感謝你的?!?/br>
    花城銀護腕的紋飾上又化出一只,飛到謝憐耳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正是裴茗,原來花城臨走前還是留了幾只銀蝶,把那邊的聲音傳了過來。謝憐凝神聽了一陣,小聲道;“截取一下,就選這幾句……”

    宣姬背對窗邊,牢牢盯著引玉質(zhì)問。引玉和和氣氣地道“我在雨師鄉(xiāng)負責接濟無路可走的餓鬼,當他們游蕩到門前,我就送他們一把米,再送他們好生上路,所以身上才沾有鬼氣?!?/br>
    其余俘虜才是真正的雨師鄉(xiāng)農(nóng)人,雖然雨師鄉(xiāng)的確有這樣的救濟者,但絕對不是他,明知他在胡說八道,但誰都沒吭聲。戚容嚷道“呵呵!我也是餓鬼,怎么不接濟接濟我?才吃了幾個人就追死追活,小氣鬼裝什么窮大方?”宣姬則不以為然,道“天下餓鬼這么多,接濟得過來嗎?做姿態(tài)罷了?!?/br>
    這時,一只斂了光的銀蝶無聲無息地飛到她身后,一閃而隱,所有俘虜都看見了,但仍是很沉得住氣,全都默契地裝作沒看見。宣姬還要發(fā)問,忽然隱約聽到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既然如此,先把這老……你還有……沒有?來幾條……”

    這段的原句,是“既然如此,先把這老鼠烤了吧。你還有蛇沒有?來幾條。”

    謝憐聽到裴茗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內(nèi)是震驚和同情的。一定是有食尸鼠爬到那邊被裴茗打死,當成普通的老鼠準備給裴宿加餐了。這老鼠吃了沒問題?看來一定得趕快回去。但是被花城模糊了幾個字后,效果很迷,好像有點意思,又好像聽不出什么意思。宣姬聽了,渾身一震,猛地回頭,然而,那銀蝶狡猾靈活得很,本來就沒發(fā)光,她一回頭,早就撲閃一下閃一旁躲起來了。宣姬驚疑不定,回頭質(zhì)問那幾個俘虜“你們剛才聽到什么東西沒有?看到什么沒有?”

    引玉帶頭,眾俘虜連連搖頭。戚容滿嘴是血地回過頭來“你聽到什么了?”

    宣姬微微迷茫,道“我好像……聽見了裴茗的聲音?!?/br>
    戚容道“你幻聽吧?我沒聽見。”那銀蝶離宣姬近,別人可聽不見它傳來的人聲。宣姬懷疑道“是嗎?我總覺得……他可能就在附近。也許,這就是心靈感應?大人,不然,我再出去看看?”

    沒想到這么容易,謝憐暗暗握拳,對花城一笑。誰知,戚容卻道“嗐!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出去過一趟了嗎?什么心靈感應,我看就是幻聽。你一天想他八百遍,當然容易幻聽?!?/br>
    看樣子宣姬有點被他說服了,半信半疑地留了下來。雖然失敗,謝憐卻并不氣餒,因為他還截了幾句。宣姬正要繼續(xù)質(zhì)問引玉,就再次聽到了裴茗的聲音“……你這個小笨蛋!過來,我教你。”

    隨即,是一個少女的聲音“……算了裴將軍,我做過一次,有經(jīng)驗了,還是我來吧……”

    那當然是裴茗在指導半月如何烤食尸鼠給小裴吃了,然而,落到宣姬耳朵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尖叫一聲,雙目登時充滿血紅,頭頂?shù)墓砘鸶邼q一波,仿佛她心內(nèi)的妒火一般熊熊燃燒,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道“是他?。。]錯,一定是他,他一定在這里,我感應到了,我的心感應到他了?。。∨彳?!我要殺了你!?。 ?/br>
    她一邊尖叫一邊拖著兩條斷腿“跳”了出去。戚容破口大罵道“喂!喂!宣姬!媽的!腿斷了還跑這么快!為了匹種|馬,至于嗎!”

    謝憐望著宣姬跌跌撞撞、歪歪扭扭消失的背影,卻微感悲涼?;ǔ谴蟾乓詾樗麚纳竦钅沁厧兹说陌踩?,道“不必擔心。死靈蝶會把她往反方向引,就算她找去了,有若邪保護,她也進不了圈子。我們這邊速戰(zhàn)速決?!?/br>
    宣姬退了,就輪到谷子登場了。他站起來,把滿是泥巴的雙手在屁股上擦了擦。謝憐還是有點擔心,道“真沒問題嗎?”

    花城淡聲道“哥哥,信我。這招不行,退而求其次,還有備選法子。大不了先讓戚容這輩子都沒法再開口說話,再慢慢想法子?!?/br>
    “……”

    谷子進到屋里,戚容已經(jīng)把手上血都吃干凈了,看見他就道“兒子,過來給你老子捶腿!”

    于是谷子就上去給他捶腿了。乖乖地捶了一會兒,他道“爹,角落里的這些人,為什么明明沒給繩子捆著,卻都不敢動呀?”

    這一問,戚容可來了精神“嘿嘿,當然怕你老子我怕得雙腿發(fā)軟走不動路了!”

    “……”

    谷子眼睛和嘴巴都長得圓圓的,道“這么厲害?!”

    戚容的虛榮心獲得了極大滿足,道“那是!聽好了,今天就叫你知道你老子我有多厲害!看到那團火沒有?只要我一聲令下,嘩的一下他們就會通通被燒死,他們當然怕我!有兩個小鬼,你記住?!惫茸有‰u啄米似的點頭,戚容道,“他們一個叫花城,一個外號黑水,是兩個沒什么本事的玩意兒,小人得志走了點狗|屎運,其實根本名不副實。名不副實什么意思你懂嗎?我教你,這是個成語,意思就是他們表面上看上去很厲害,其實論實力根本比不上我?!?/br>
    谷子懂似非懂,道“哦……”戚容接著道“他們不就是運氣好嗎?我要是有他們的運氣,我比他們發(fā)達十倍!等著!這次你老子我一定要闖過這一關(guān),馬上就要打腫他們的臉了!誰都別想再瞧不起我,只有我瞧不起別人的份兒!”

    他意氣風發(fā),振臂高呼,雖然谷子壓根沒懂他說的誰、什么意思,但還是很給面子地道“爹,你一定可以的!”

    “………………”

    謝憐在屋頂上,一把捂住了臉。

    戚容這番高論,是在讓他不知道說什么好。想到怎么說戚容也是他表弟,真的覺得很丟臉,對花城道“三郎,這……他……我……”

    花城假笑了一下,道“哥哥不必在意。他金句太多了,這不過是冰山一角?!?/br>
    說實話,自古以來,天底下的男人就沒有不愛吹牛的。一陣風把飄香院姑娘的手帕子吹到他手上了,回頭就說自己被傾國傾□□|妓糾纏癡戀;給皇帝的小老婆的舅舅的孫子的表弟的小老婆提鞋擦凳,出去必然變成他在皇親國戚府上當重要管事,地位舉足輕重。因此,不愛吹的男人才顯得難能可貴。

    而愛吹牛的男人,第一,喜歡對女人吹,第二,喜歡對兒子吹。猶記得謝憐小時候,他父親也經(jīng)常用各種隱晦或不隱晦的方式告訴他自己在政務上的各種豐功偉績,正是因為如此,他從小就深信父親是個英明無比必將流芳百世的君主,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的時候,才會有種“你也不過如此”的感覺,落差極大。想到這里,謝憐又搖了搖頭,不禁好笑“為什么我會把戚容和我父親相較?”

    真是莫名其妙,大概是因為都喜歡在兒子面前吹噓自己吧。不過,無論是他父親還是別人,起碼還是在正常的范圍內(nèi)吹噓,戚容這已經(jīng)是到厚顏無恥且理直氣壯的地步了。難怪連一向低調(diào)的黑水都對他十分嫌棄,見了就找個借口暴打一頓。但謝憐還有點奇怪,怎么只聽他罵別人,沒聽見他罵自己?

    不過,謝憐也好像稍微有點理解為什么戚容拖到現(xiàn)在還沒吃掉谷子了。如果對一個正常人或者有點年紀和閱歷的對象吹,對方未必買賬,就算表面上附和,大概還是讓人覺得不太有誠意,或者反應太油膩,詳見以前戚容手底下那群小鬼。而谷子的贊美卻不同,句句發(fā)自真心,他是真的覺得他爹天下第一厲害!

    戚容大概好久沒吹得如此酣暢淋漓了,終于心滿意足,威脅道“你要聽話知道不?你不聽話,我也給你戴一個鬼火!”

    谷子果然害怕,連忙捂住自己頭頂,道“不要,我不要戴……對了,爹?!彼浧鹆嘶ǔ呛椭x憐教他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這、這個綠色的火戴上去了,你就弄不下來了吧?”

    他要是問戴上去了,你還能弄的下來嗎?戚容未必實話實說,但他問的是“你就弄不下來了吧?”這是一句質(zhì)疑,當然是花城和謝憐教的。戚容當場就一腳踢飛了一個石化人中空的頭顱,道“屁話!老子想鎖就鎖,想解就解!看著!爹這就解一個給你看著!”

    說完,他就指著一個農(nóng)人喝道“狗|日的謝憐!”

    謝憐“……”

    花城“……”

    那農(nóng)人頭上的鬼火熄滅了,一躍而起,然而,沒跑幾步,戚容呸的一聲的,又從嘴里吐出一團綠油油的鬼火,罩到了那農(nóng)人的頭頂戚容哈哈大笑,拍著谷子的頭道“怎么樣,你老子我厲害吧?”

    謝憐在屋頂上抹了把汗,花城看似冷淡卻語音森然地道“這廢物是想再廢的更徹底一點吧?!?/br>
    他手指骨節(jié)似乎在咔咔作響,謝憐則道“還好,還好。比想象的要容易就套出來了!”原本他們還教了谷子許多應對的套話,看來都用不上了。難怪戚容剛才一直不罵謝憐,原來是把罵他的話設(shè)成了解鎖口令,當真情感深沉。至此,二人無需再藏,當即打破屋頂,一躍而下!

    一聲巨響,戚容嚇得從椅子上跌了下去“什么人?!什么人?!”定睛一看“狗、狗……”大概本來想罵,但想起這是要緊的口令,連忙捂住了嘴。角落里的農(nóng)人們道“他剛才好像把口令喊出來了,要不然……我們試試看能不能相互解鎖?”

    “是啊,罵一聲就是了吧,雖然感覺好像對不起謝憐這個人,不過他人又不在這里,應該沒什么吧!”

    引玉則道“不管他本人在不在我建議你們都最好不要喊這句話,不然后果肯定比現(xiàn)在更嚴重……”

    那邊,戚容一把抓起谷子擋在自己身前,改口道“狗上身的謝憐!你不要臉!偷聽!卑鄙!”

    謝憐郁悶道“狗上身是什么玩意兒?”

    戚容又道“就算你們知道了口令也沒有用!難道你們會自己罵自己嗎?難道你們甘心聽別人罵自己嗎?”

    聞言,花城臉色更為陰沉,指節(jié)間又咔咔響了兩聲,看來是在忍了。謝憐卻莫名其妙,道“會啊。這有什么?”說完就毫不猶豫地重復了五六次那個口令。因為一聲只能解鎖一個人。眾俘虜已經(jīng)知道他就是口令里罵的那位了,見狀都忍不住在心里豎起了大拇指“真漢子!”

    然而,他們頭頂?shù)墓砘疰i卻并沒有解開。謝憐微微色變,戚容狂笑道“哈哈哈哈哈!上當了吧!不是我本人解鎖沒有用的!你白罵了!哈哈哈哈哈……”

    一只銀蝶飛過谷子眼前,他眼皮眨了兩下,打起了架,不一會兒便睡著了。戚容仍在兀自狂笑,忽然被一袖子抽得轉(zhuǎn)了十八個圈子,砸進墻里,脫口道“狗|日的謝憐!”

    罵完之后,引玉頭上那團鬼火消失了,引玉一躍而起,閃身撤出了一段距離。戚容立即捂住了嘴,謝憐和顏悅色地道“來來來,沒關(guān)系,不要壓抑自己,釋放你的天性,繼續(xù)罵。”

    他一面這么和和氣氣地說著,一面把袖子卷起來,抓住了他,這架勢真不知道要干什么。戚容聲嘶力竭地道“你打!打死我也不會再罵這句了!”

    卻聽一旁花城的聲音森森地道“正合我意?!?/br>
    戚容回頭一看,花城對著他露出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轉(zhuǎn)瞬即逝。下一刻,他的腦袋就被拍進了地下三寸。

    “……”

    花城把他的腦袋從地里□□,他大吼道“你們敢這樣對我!我豁出去了,我要一把火把所有人都燒光!大家同歸于盡!狗花城!燒起來!”

    看來,這句“狗花城”,就是和另一對配對的燒殺口令了。然而,他喊出之后,卻并沒有聽到任何人的慘叫聲,帶著疑惑睜開眼睛,只見那群農(nóng)人都好好地站在對面,正在圍觀他。戚容愕然“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還沒死?快點死??!誰給你們解的鎖?!”

    謝憐道“你自己啊?!闭f著,指了指一旁一只銀蝶,那只銀蝶正發(fā)出和他一模一樣的吼叫“你白罵了!哈哈哈哈……”

    原來,這死靈蝶完全記錄和復制下了他的聲音,包括他那句口令,只要罵了一句,就能無限解鎖了?;ǔ堑馈澳阕约荷下钒桑匀藬?shù)不奉陪?!?/br>
    又是一記暴擊,戚容被他一掌拍進了地心。

    眾農(nóng)人都圍了上去,道“這……這還撈的上來嗎?”

    引玉跳下花城拍出的那個深坑,不一會兒,跳了上來,手里拿著個綠色的不倒翁,道“城主,太子殿下,回收了?!?/br>
    那綠油油的不倒翁齜牙咧嘴,翻著白眼,吐著長舌,仿佛在嘲笑誰,又好像在用生命嘩眾取寵,總而言之,品味奇差,小孩子看了都會嫌棄地丟到一旁。不知道是他本人特質(zhì)決定了只能變成這樣,還是花城故意把他化成這樣的。花城道“這種東西別給我們。你自己拿得遠遠的就好?!?/br>
    引玉道“是?!?/br>
    說實話,謝憐也不太想拿著這個東西,把地上的谷子抱了起來。幾只死靈蝶從另一邊飛來,落在花城手背上,他低頭一看,道“我們得快回神殿去?!?/br>
    謝憐猛地轉(zhuǎn)頭,道“神殿那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