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68兇案
話說諸葛亮從梅莊出來后,直奔水鏡居。 回到宿舍換了一身干凈的衣物后,這才去見水鏡老頭,去時,正好碰到從書香院出來的劉cao之。 劉cao之看到諸葛亮,就像看到鬼一樣,嚇的臉色蒼白。 “你,你,你……”劉cao之指著諸葛亮連話都說不完整。 諸葛亮輕蔑的笑了幾下,暗思,你當時有膽殺人活埋,此時卻沒膽看到他。 “cao之先生這是怎么了?不認識學生了嗎?”諸葛亮佯裝吃驚,又似乎很擔心劉cao之會昏厥般,伸出手向劉cao之邁前幾步。 劉cao之看到諸葛亮的舉動,嚇的臉色慘青,忙不跌的揮手著后退,驚恐道:“別過來,你別過來,你是人,還是鬼?” 諸葛亮滿臉迷惑的停了下來,又是故意抬頭看了看月色,這才委屈的說道:“cao之先生,現(xiàn)在才剛剛天黑,鬼不都是子夜才出來的嗎?學生怎么可能是鬼呢?” 劉cao之“咕咚”吞咽了幾口的口水,睜大眼睛恐懼的哆嗦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還活著?” 到底還是個癆種。 諸葛亮難過而又卑謙的低下頭,似乎迷惑不解的說道:“cao之先生怎么這么說?難道說你知道學生為什么會被人推下陷阱,然后又故意埋土,欲將學生至于死地的事情嗎?” 這時劉cao之才真正醒了過來,慘白的臉色瞬間變化萬千,結結巴巴道:“我,我怎么知道。”說罷神情劇變的,繞開諸葛亮,快速的跑出書香院。 諸葛亮看著倉皇而逃的劉cao之,趕緊又在背后喊道:“先生,先生,你若不知道,又怎么問學生是人還是鬼呢?還請先生告訴學生,到底是誰想害學生?!?/br>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別來問我?!眲ao之聽后,更加加快狂奔,轉眼人去數(shù)十丈。 沒有惡膽卻做惡事,諸葛亮鄙夷的瞇了瞇眼,轉身看看書香院,再看向劉cao之消失的方向,他應當是回琴齋院了。 思慮片刻,諸葛亮還是決定先去見過水鏡之后,再去會劉cao之。 見到水鏡,諸葛亮將昨日被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水鏡,除了他故意跟蹤劉cao之和小喬的事情,還有跟黃碩的事情。只是告訴水鏡,昨日在山上中了巨毒,昏死過去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推下陷阱欲意活埋,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和何人有仇,要下此毒手。還好自己福大命大,碰到梅莊的人上山采藥,所以才被救起。 水鏡老頭對梅莊二字很過敏,一聽到諸葛亮提起梅莊,臉色就變了變,自動忽視掉梅莊二字,自然也懶的過問,到底是不是梅然救的他。 雖然聽諸葛亮所言,有些匪夷所思,但苦于沒什么實質(zhì)證據(jù),更何況并沒有造成人命案件,所以此事只能做罷。 水鏡老頭嚴肅的囑咐諸葛亮,以后再也不準私自己去后山行獵,又讓他抄十遍孫子兵法算是對諸葛亮的懲罰。 同時水鏡暗暗慶幸,還好諸葛亮福大命大,不過自己的地方出了這等喪心病狂的殺人兇手,還是讓水鏡十分憂慮,思前想后,待諸葛亮一走,便準備提筆修書給習郁,這事,還是交給官府立個案表比較妥當。 從書香院一出來,諸葛亮就趕緊向琴齋走。 回來的時候,早就料到劉cao之會驚恐,但想不到,他會如此膽小,既然這般不堪,當時又怎么會有勇力殺人滅口?要不是黃碩在坑底,只怕昨日自己的小命當真是在交待在他手里。 悄然無聲的進了琴齋,只見里面黑燈瞎火,人氣全無。 頓時諸葛亮暗道不好,幾個大步走了進去,推開雕花木門,月光照了進來,只見琴齋的書架倒在地上,書卷被翻的亂七八糟,突然鼻息之間涌來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 諸葛亮暗叫不好,到底還是來晚了,趕緊從懷中拿出火捻子。 光線一亮,就見劉cao之倒在琴案后面,腥紅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椅塌,滿層子飄浮的全是又腥又濃的血味。 諸葛亮心里暗暗吃驚,兇手動作好快,這一前一后,相差不過半個時辰,竟然想也不想就直接要了劉cao之的命。到底是劉cao之口中的主公,還是另有其人? 想到這,諸葛亮不敢再擔隔,趕緊返回書香院。 水鏡老頭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劉cao之怎么會死在這里,而兇手又誰? “孔明,你為什么出了書香院立馬來琴齋?”水鏡抓住這個重點,轉身便詢問諸葛亮,在他心里,諸葛亮絕對不是兇手,但有些事,還是一定要問個明白的。 “回先生,剛才學生來書香院見先生,正巧碰到cao之先生,不料cao之先生看到學生,仿佛看見鬼一般,指著學生問道,是人還是鬼,所以學生感覺奇怪,莫非cao之先生知道是誰想殺害學生,所以學生出了書香院,就趕緊來琴齋找cao之先生問個究竟,卻不想,cao之先生會給人殺害?!?/br> 諸葛亮也不掩飾,有條不紊的說道。 聞詢而來的崔州平和徐庶正在此時也走了進來,看到鮮血還在擴散的劉cao之,臉色紛紛僵硬。 自從大漢落敗,jian賊四起,峰煙彌漫,死人,在所有人眼里早已不是那么驚慌的事情。試問如今這世道,那天不是死個千八百人的。也就只有水鏡居一片平和,宛如人間仙境。 “孔明,這是怎么回事?”徐庶年紀頗大,遇事沉穩(wěn)的多,剛才聽崔州平說孔明回來了,心下?lián)鷳n,趕緊過來看,到了書香院,侍書說諸葛亮和先生去了琴齋,趕緊跑了過來,確不想看到的是cao之先生的尸體。 諸葛亮揚了下眉峰,暗示徐庶稍后再談此事。 水鏡老頭眉峰擰成一根繩,自從龐黃兩家的事后,心里一直很愧疚,尤其是黃碩,但似乎今年流年不利,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水鏡居發(fā)生大事。這讓水鏡老頭心里實在是郁悶的發(fā)慌。 “州平,你趕緊去馬廝牽馬去城里報案。對了,如今襄陽的統(tǒng)軍盡歸習郁執(zhí)掌,你速去請習郁吧!徐庶,習禎人呢?”水鏡皺著眉回頭說道。 崔州平看到出了人命,不敢擔隔,朝水鏡抱了個學生禮后,趕緊退下,牽馬去通報習郁。 徐庶聽到先生問習禎,尷尬的干笑幾聲道:“學生不知,大概在梅莊吧。” 水鏡老頭其實是明知故問,這小半年,習禎不住在水鏡居,一直住在梅莊的事情,他一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此時故意這么問,徐庶難免不尷尬。 “速去叫習禎回來?!彼R老頭胡子一翹,看著徐庶說道。 徐庶看了眼四平八穩(wěn)的諸葛亮,無奈,只好抱了個學生禮,也趕緊退下去找習禎。 這時諸葛亮恭謹?shù)膹澚讼卵溃骸跋壬?,學生懷疑兇手就在水鏡居之內(nèi),為了防止兇手逃脫,還請先生讓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這樣方便相互監(jiān)督。一會習將軍來了,也好捉拿兇犯?!?/br> 水鏡老頭點了點頭,退出琴齋,揮手讓諸葛亮去集中所有人,自己一下子又老了幾歲般,黯然失色的站在琴齋院前,等諸葛亮將所人集中到這里。 直到習郁領著官兵趕來,習禎這才搖搖晃晃的在徐庶摻扶之下出現(xiàn)在水鏡居。 時間退回到梅莊,在我把父母之命說出來后,習禎一時接受不了,氣血攻心,昏厥過去,我叫來尹牙和梅然,施了金針,才把習禎救醒。 習禎醒后,形如槁木,不言不語,像個木偶般躺在塌上,就連梅然暗暗譏諷都不予理會。 直到徐庶前來,說水鏡居出了人命案,水鏡老頭要習禎速回水鏡居,習禎這才轉回神,看了幾眼我之后,由徐庶摻扶著走出梅莊。 而我也大吃一驚,沒想到劉cao之居然被殺?因為諸葛亮沒死,又怕他泄露什么秘密,所以將他殺人滅口嗎?我驚愕……可是如果要殺人滅口,怎么不殺諸葛亮,反而殺劉cao之呢? 待徐庶和習禎一走,我趕緊吩咐尹牙悄悄的跟上去打探,順便保護諸葛亮的安全,尹牙皺眉似乎對我吩咐很不滿意,但思慮片刻后,還是依言跟了上去。 我直覺到,有一種危險在慢慢逼近,同時諸葛亮也卷入其中。 這個小喬是尚項的丫環(huán),難道說這些都尚項主使的?還是尚項的那個神秘哥哥?總之我感覺這些都跟尚項脫不了干系,而諸葛亮有危險。 現(xiàn)在我又不能去水鏡居,只得干坐在莊子里焦急。 也罷,去不得,到也要真正了解一下,這半年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到底又是什么事情,能讓習禎以為諸葛亮拿來威脅我下嫁。 尹牙去了水鏡居,問小山,小山什么也說不清楚,魚兒和尹mama守著古時婦道,只cao勞家務,兩耳不間窗外事,想來想去,只好去找?guī)煾怠?/br> 找到師傅時,他正在他的小院里配藥,半年的相處,我早已把師傅當成親人,自然不會繞著彎去說話。直接說了來意后,梅然摸著八子胡,要笑不笑的看了我很久后,才啟唇說道。 “這半年來,發(fā)生的事情,確實不少。你做好心理準備了?” 梅然的表情很嚴肅,我苦笑,看來這半年,我真的是錯過了很多事情,累得大家都為了我受苦了,我這是何德何能啊。 “還請師傅告訴我?!?/br> 梅然這才慢慢述說,一切還要從黃承彥放火燒鹿門山莊開始。 當日黃承彥從梅莊出走后,直接奔往鹿門,世人皆知,龐德公大部分時間都是居住在鹿門山莊,只有侄兒龐統(tǒng)才住在襄陽城內(nèi)。黃承彥一到鹿門,隨意一打聽,附近的佃戶便說龐德公還在莊內(nèi),其實這些佃戶那知,當天下午龐德公就套車去了襄陽,這才誤導了黃承彥。 當初龐黃兩家還沒有交惡之時,這鹿門山莊黃承彥來過幾次,這回帶著同歸于盡的心思找到柴房,便一把火點燃了莊內(nèi)所有的房子。黃承彥知道龐德公近三十年的收藏心血盡數(shù)藏于鹿門山莊。而龐德公視這些古書如命,燒了它們,龐德公就是人不死,心也會死。瘋癲之下的黃承彥燒莊之后,自己也投入火海,他以為龐德公已經(jīng)燒死在藏書房,那知龐德公根本不在莊內(nèi)。 也是天意弄人,那日若黃承彥若燒死了龐德公,到真也沒有后面的這些事了。 第二日龐德公知道自己鹿門山莊被燒,當時氣血攻心昏了過去,醒來后兩眼通紅,青筋盤錯,一生心血全都付諸一炬,對黃承彥是恨之入骨。一聽黃承彥當時自投火海,化為灰燼后,便將所有仇恨轉移到黃碩身上。 此時尹牙殺董清已經(jīng)得手,習郁和水鏡老頭又在暗中周旋,當時龐德公是氣血攻心體虛孱弱,錯過了對付我的最佳時機。待龐德公身體恢復過來,欲對我下殺手時,遠在荊州的蔡瑁從劉表手上討得赦令,命隨身親兵蔡良趕來襄陽,同時劉表又下書安排遠房侄兒劉業(yè)前來接管襄陽太守。 這劉業(yè)跟蔡瑁關系非同尋常,真正說起來,劉業(yè)也是蔡瑁舉薦。說起這劉業(yè),其個性同劉表相差無幾,同樣是聲色犬馬之徒,只知尋歡作樂,對治理郡守之策,根本就是狗屁不通。但極通馬屁之道,又善察言觀色,知道蔡瑁乃是伯父面前的紅人,所以對蔡瑁一直恭敬有佳,每次去荊州拜見劉表,都是先進蔡府,然后再去見劉表。 蔡瑁知道這人貪生怕死,又胸無大志,加上又在自己掌控之中,當時便向劉表舉薦讓劉業(yè)去頂替襄陽郡守。蔡瑁手握荊州一半多的兵權,加上舉薦之人又是自己的侄兒,雖然不務上進,但至少也是自己的近親,因此劉表便下了文書,命劉業(yè)接管襄陽郡守。 之前劉業(yè)還只在義陽當一小小縣令,突然天降橫福,在蔡瑁的舉薦下當了太守,而且又是荊州九郡最為安定,油水最多的襄陽,自然是喜不勝收,對蔡瑁更加是言聽計從。 蔡瑁用棒子加棗子暗示劉業(yè),一到襄陽,將把襄陽兵權全數(shù)交給習郁打理,以后凡事多多依仗習郁。劉業(yè)那敢不從,他只要升宮發(fā)財,有美女在懷,安享舒逸便可,管得誰掌兵權,反正這荊襄九郡都是伯父的,就算是自己握著兵權,將來伯父一句話,不也得上繳。 其實蔡瑁此舉,就是提升習家在襄陽的權威,習家跟黃家是姻親,習郁的為人,蔡瑁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慢說侄兒黃嵐還有機會醒來,就算是醒不來,當一輩子的活死人,習郁也不會退婚。所以他暗中將習府推到襄陽權威最大的名門家族,為的就是讓習家保住黃家最后一脈。 而當時劉業(yè)還沒有趕到襄陽,龐德公已經(jīng)發(fā)起了暴動,帶領著襄陽數(shù)百名士子和家丁直奔梅莊,將梅莊圍了個水泄不通。梅然說到這時,我稍稍有些印象,只是當時我渾渾噩噩,又呆在房中不出,所以只聽到外面鬧哄哄的,現(xiàn)在我才知道,那時我是又往鬼門關的邊上轉了一轉。 龐德公慷慨陳詞,說黃承彥如何如何燒毀他收藏了三十多年的古書孤本。被他所煽動的這些士子,大多都是視書如命的老古董,一聽黃承彥燒了數(shù)百本的孤本遺書,個個情緒高漲,誓要滅了黃氏這一門,什么有違德cao,愧對孔孟之類的討罪云云。. 當時心急如焚的習郁帶著家丁護在梅莊門口,欲力挽狂瀾。然這些已經(jīng)被龐德公煽起激奮的舊古董,那里聽的進去。此時龐德公紅了眼,說了句誰擋著就是和荊襄九郡的士子為敵,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孔孟圣人。眼見著數(shù)百個cao著木棍,拿著石頭的士子就要跟習郁的家丁對上的時候,劉業(yè)和蔡良到了。 梅然說,當時真是千均一發(fā),劉業(yè)和蔡良要晚到片刻,只怕梅莊門前就要出血案了。說到這,梅然只是笑,瞇著眼看看了我,說道:“習家對你算是救命之恩了,習小子又是情根深種,品貌才兼,可謂是百里挑一的良人,你就不再考慮一下?” 我苦笑,習禎的好,我那會不知,只是他這份情,這一世我只怕是真的還不了。 梅然見我苦笑不答,搖了搖頭接著又娓娓說來。 劉業(yè)和蔡良一到,自然是化解了危機,強制性的帶兵將數(shù)百名士子團團圍住。蔡良看到在場的全都是名門士子,年紀大大小小都有,甚至還有影響力頗深的老學究,自然是不敢用兵強壓回襄陽。 后來又起到解危作用的是梅然,這個我也是后來聽尹牙告訴我的。 蔡良圍住這幾百個人后,眼見他們不退,個個情緒激動的說要上書劉表,不能放過黃氏一門,又說襄陽的士子門事,由襄陽本地士子大夫們自行處理,劉表無權干涉之類的云云,眼見又是打斗起來。 此時梅然云淡風輕的走了出來,尹牙說,當時梅然一身紫衣飄飄,宛如那道骨仙風的高人,只是往那一站,所有的士子全都消停了下來,并紛紛朝著梅然作揖,有的甚至行的還是學生之禮。